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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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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聂伯柔还没看透,里面还有争宠的成分在,就不知道到底占比是多少而已。
聂伯柔又看看对面突然静的好像暴风雨来之前的男人,她急到口里发苦。
嚎什么嚎————我的老天爷耶!
她才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莫名遭受最多惊吓的那个人好吧。
嘴上随口安慰着郑寒原:“没凶你,哎呦你别嚎了,我神经疼~”聂伯柔不忘眼睛眨呀眨地向男人打眼色。
【你看你看我嘛,这就一小屁孩,你干嘛,别生气哈,看我一下嘛~】
不知道有没有接受到她的意思,男人眸子低垂着,但是整个人还是像耷拉了下来一样,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聂伯柔心里乱七八糟飘过什么脆弱啊的形容词,有点心疼地看着他。
这边郑寒原嗷嗷着突然停下,聂伯柔收回眼神,看小屁孩莫名挑着眉,怪声怪气道:“真疼啊?”果然一个大转折“哼,活该你,你怎么不说他,他莫名其妙凶不啦叽的……”
聂伯柔无语地听着边上的吧啦吧啦,现在已经开始又有打臭小孩的冲动了……
柳修濯哪里凶他了,人家明明好好站着,不过是刚才出来的时候的确有点吓人,而已嘛。
不知道谁家娇养出来的孩子,脾气臭的一匹,唉——
看着情不自禁叹出一口气的聂伯柔,郑寒原听的真切,酸言酸语着:“你看!你看~你又不耐烦了,甜甜你不能这样对我的~”
柳修濯一把拉过聂伯柔的手,把她拉离那个不正经的男孩身边,至少远一点,不然他头又要痛了。
现在他知道两人应该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了,但是这个男的仗着她心软就乱撒娇,乱叫人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两人停下莫名其妙的战火,当然其实算郑寒原单方面开火。
聂伯柔好不容易有时间说清楚了,也明白了柳修濯说的担心,也怪她自己静音所以没接到他电话,她好好解释了一番,这其实就是个误会。
“好了,其实这个不是坏人。”扳过小孩的肩膀,悄悄掐一下郑寒原提醒他别苦着脸,笑着对柳修濯介绍道:“他叫郑寒原,是我当初在意大利遇到的小弟弟,也是我笔友,刚刚我是想跟他说一下悄悄话而已,这不是不方便嘛。”
说完,又示好般朝他甜甜一笑。
郑寒原又轻轻拽了她一下,好像还在闹脾气,聂伯柔不留情地拍了他的手一下。
他委屈一般低下头,实则眼睛偷偷瞄了一下聂伯柔,转而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女孩身边的柳修濯,见聂伯柔看过来又马上垂下头,姿态乖巧。
柳修濯顿时有点不是滋味,复杂的想法沉淀下来,定格成对自己莫名其妙胜负欲的感慨,还有自己对一个明显未成年的坏脾气小孩的,嫉妒。
把战火硝烟的不稳定因素好生哄走,聂伯柔回头瞥到果然又回过头来瞪人的臭小孩,给他狠狠发了个黄牌眼神警告,看到他触电一样转身就走,这才回过头来,有点复杂地看着刚刚怒冲冲的男人。
柳修濯黑眸看了她一眼,独自坐在刚刚聂伯柔的座位上。
聂伯柔接受不到那个眼神里面的情绪,只觉得黑压压一片,她内心犹豫着,他这是气消了还是没呢?
其实她都明白,他这是担心她遇到什么危险,她也的确不对,她真的再也不敢手机静音了。
聂伯柔在原地站了一两秒,乖乖地过去坐在柳修濯身边。
柳修濯却没再看她,他低着头,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眉眼清冷,如玉侧脸掩入阴影里,边上灯光的柔和光晕照在他身上,柔和了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冷肃,男人看着就好像陷入了低沉或者别的什么情绪里一样,看着让人莫名好笑又心酸。
聂伯柔没想到男人居然没动静,这感觉怎么哄啊?
伯柔心里还是刚刚哄郑小屁孩的心态,一时还没转变过来,忘了自己面对的不是未成年小屁孩了,她这时带着的已经不是姨母滤镜了,反倒是亲妈滤镜——
看着垂下头莫名乖巧的柳修濯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怜爱,又是心疼,她怎么哄啊?
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学郑寒原那小子吧,应该……还挺管用的吧,至少她就……就挺吃这一套的。
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的聂伯柔,心里莫名一股羞耻感upupup。
她轻咬着唇在心里一遍一遍一遍给自己打气,没错,自己都是为了他别不开心,对,就是这样的!
聂伯柔看着眼前的男人,小手瑟缩着但还是往柳修濯那里去,而柳修濯视线里慢慢出现一只柔软白嫩的小手。
因着很近,她纤细手腕上带着的链子系在上面,更显女孩的骨架纤小,她指甲上面什么都没涂,但是可爱的小太阳大喇喇放在他眼皮底下,他更倾向于觉得那是小月牙,白白嫩嫩的,娇娇柔柔的。
他不动声色,只是垂下的眸子里瞳仁忽然闪过暗光,迅速掠过不见。
女孩的手还在靠近,聂伯柔心里的羞意像波浪一样一浪比一浪高地拍向她,她咬唇更甚而不自知,她到底怎么想到的这个馊主意啊啊啊啊啊,都怪郑寒原那个臭小子带坏她了,她脑子是秀逗了吗?
是不是要,要晃一下?
聂伯柔不由轻闭上眼睛,看不见就不害怕了,就不会尴尬了,呼呼给自己打气,努力忽视在这种宴会场合角落做小动作的羞涩。
伯柔手上轻轻动作,慢慢扯动着袖子,呼——微微一晃。
感觉到袖子被扯紧,柳修濯黑眸星子轻轻闪烁,看着女孩的手玲珑如玉,和深色西服紧紧放在一起,是让人心眩神迷的黑白分明,接着男人不可置信地感受着女孩撒娇的动作,猛地一抬头!
黑眸亮的惊人,璀璨星光,紧紧摄住眼前人——
知道她就在身边,却没想到女孩呼吸近在眼前的男人,被轻柔的呼吸微微撩动着心弦。
眼向下移,翕动着的鼻尖让他联想到小猫柔软粉嫩的鼻子,玉雪可爱的小鼻子呼出的气体,一阵阵轻扑在他脸上,馥郁玫瑰香气钻入他鼻尖,让他心尖都为之颤动。
她似是再不能承受这般羞意一样,整个人透着粉色,被粉色长裙包裹着,在他面前露出雨打海棠一样的娇柔。
柳修濯心下先是好笑,这么害羞还撒娇?
接着又被心尖波浪翻涌般交叠的怜爱撼动着,心跳得厉害,眼眶也热得厉害,口舌隐隐发干。
她,在跟他,撒娇?!
不能让她就这样高高提起,轻轻放下,他怎么忍心她就这么被轻松放过呢……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西装革履的男人没有出声,也没有抽回袖子。
他莫名盯着露出娇艳之色的小女人,看她蝶翅一样振得越发厉害的长睫,想象着里面眸子紧闭着而不露出的情绪,那会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
看她因着一晃又一晃扯着男人衣袖撒娇动作而咬着的娇唇,不自知地咬的紧了,惹的红唇被弄得变形,可怜地透出粉色,让人只觉蹂躏得不够。
男人没动作,女孩不敢停下动作。
伯柔懊恼极了,这样的动作显而易见的不合适,自己鬼迷心窍这般做了也算了,柳修濯会怎么想呢?
而且,自己这样子,他女朋友会怎么想?
!
想到车上的小毯子,她心里一紧,手上动作也跟着一滞,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只见女孩猛地睁开本来阖着的眼睛。
她一下子站起来,松开衣袖的同时反应迅速的把白嫩小手往身后藏,像做坏事被惊醒一样。
男人跟着起身,他动作优雅,不紧不慢地,而目光紧紧随着她。
聂伯柔避开他亮亮的星眸,连连往后退,一边支支吾吾着:“你、你你……别生气了。就……就算我哄,哄你了。”
女孩昏头转向地,找到出口急急往外走,口上服着软“你不生气了,那我先走了……先走,再见。”
失魂般,聂伯柔只顾着离开这个角落,没再回头,也就没看见柳修濯站在原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女孩睁开的翦水秋瞳仿佛还在眼前,灯光碎落在她的清波荡漾里,羞涩被嵌在水眸里,迷离的眼神既干净也妩媚。
柳修濯站在原地,不是呆住了,而是,在平息翻滚的陌生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