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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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枫染提前结束了团建，在晚上驱车回了家，到家不过9点多，但林一已经在卧室入睡了。陆枫染侧耳听了听，没有哭泣声、也没有梦语，放下心来，回卧室洗澡，也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生物钟将陆枫染叫起，打理好之后同往常一样准备去厨房做早餐，发现林一正在厨房里忙碌。
“起来了？刚好可以吃早餐了。”林一朝厨房门口的陆枫染招呼道。
林一化妆了，很少见她一大早起来就带着妆的。
“怎么了嘛？脸上有东西？”陆枫染盯得有点久，林一试图打断。
“没事。”陆枫染从厨房端出面条，“昨晚还做噩梦吗？”
林一跟着出了厨房，语气自然，“没了，可能是快到小姑生日了，想她了，没事的。”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一人去了公司，一人去了学校。
学姐给陆枫染介绍了几位资历老的心理医生，陆枫染在心里确认了一位，想着有空跟林一聊聊这个问题。
只是林一突然间变得很忙，12点下班成了常态，回家总是一副倦容，因为下班晚，每天上班的时间便推迟了。两人的时间就此错开，陆枫染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时间与林一谈论心理治疗的事。
即使林一表现得自然，看似好像真是公司临时项目带来的繁忙，但陆枫染明白，林一在刻意避开她，上周也是，这周更甚。
“这个是3床病人的注射记录，给你放着了。”万宁将记录放到陆枫染的办公桌上，不带停顿，转身便要离开。
“你跟她说什么了吗？”
语气平静，听不出是否生气了，万宁长长地吐息，转过身，“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做出选择了。”
陆枫染垂眸，“谢谢。”
没料到陆枫染的态度是这样，“谢...什么...你别生我气，我都...”
“早应该要说的，但我因为害怕，一直藏着，现在她知道了，反而会觉得轻松多了。”陆枫染抬起头，朝万宁笑道：“所以，谢谢。”
万宁卸下紧张，“所以呢？结果是什么？”
陆枫染看向窗外，意味深长道：“她做出了选择，还没给出审判，但我觉得，快了。”
...
周六的早晨，昨晚工作到很晚的林一却起得很早，陆枫染坐在客厅听着她在厨房里的忙碌，闭着眼，等着她敲响审判的钟声。
“你起来了啊，刚准备去叫你呢，来吃早餐吧。”
陆枫染坐下，今天的早餐是西式的吐司、培根、煎蛋以及沙拉，陆枫染吃得很认真，为吐司涂上黄油，铺上培根与煎蛋，最后在盖上一片吐司。
味道还不错。
而林一一直在吃沙拉，握筷子的手有些抖，被陆枫染看在眼里。
陆枫染吃完一个三明治，便擦嘴停下了，林一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她有话要说，双手紧紧交握。陆枫染只是安静地等着她做好准备。
“枫染...”
“嗯？”
“有件事要和你说，我知道突然提出来不好，我不是故意要，但是一直以来...”林一说得结结巴巴，毫无头绪。
“想搬出去？”
林一没想到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惊讶地望着她，她很平静，带着淡淡的笑容。“嗯。”
“房子找好了吗？”
她的平静让林一即难受又开心，她希望伤害能最小，“找好了。”
“今天搬？”
“今天上午。”
“好，我知道了。”陆枫染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厨房做清洁工作。
林一坐了一会，回到房间打包东西，住进来其实也没多久，三个多月已经当成是家了，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有一个据点，有每天的归途，有即使深夜也会亮着的灯，有等着自己回来的人。
从今天开始，自己又成为浮萍。
咔嚓
是开门的声音，林一从房间跑出来，陆枫染正准备出门，听到她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是需要我帮忙吗？”
林一紧紧攥住衣服下摆，“枫染...我们...”
陆枫染将半转的身子转正，面向林一，“朋友吗？应该不可以了。”
林一松开手，是啊，于她于自己都已经做不到了，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陆枫染扬起笑容，“再见。”
林一挥手，“再见。”
有些感情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就糊不上了。运转的轨道一旦修改，就很难回到曾经的航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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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枫染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经过林一学校的西门，突然想到什么，绕到学校东门进入，找了个位置停车，走到操场上。回想起那个晚上哭到妆花的林一，那个晚上已经很久不见林一的自己还是来见她了。
从那个晚上开始，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她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自己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会开始想，告白的话不一定会失败吧。
但终究是失败了，可惜的是，自己还没勇气告白就被审判了。
陆枫染坐在那晚林一蹲着哭的地方，周六的上午，操场上只有零星几个锻炼的中年人和几个散步的老人。
B城秋天的风很大，吹得陆枫染眼睛有些干，需要些眼泪。
陆枫染没有化妆，她想，哭得不会像那晚的林一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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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工人10点到了，林一领着他们大箱子小箱子搬上车。
“林小姐，你跟车吗？”带班师傅问到。
“跟车，你们下去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好嘞，您快点啊。”
林一将刚搬东西不小心移动的桌椅推回原位，站在门口看着曾经的回忆。
她们曾在餐桌度过了一百多个晨间。
“明天早上轮到我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面条吧。”
“葱油拌面怎么样？”
她们曾在沙发上瘫着玩游戏。
“枫染，有脚步声，趴着别动。”
“有人来了。”
“别动，我来救你。”
她们曾在夜晚相伴看着老电影。
“小李子年轻的时候好帅哦。”
“现在不帅了吗？”
“你没看到那张沙滩图嘛，我给你看，超好笑的。”
她会在沙发上看着书等自己回来，朝自己笑。
“回来了，上班辛苦了。”
咔哒，门关上了。
林一想那段日子是会被自己带走，还是会留在这里，或是就这么随着自己的离开而消散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五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