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戈计划》蛊千江

54、雪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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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物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它会被一个人类问住。类比到它身上后，它好像找不到言语来回答祁言的话。

　　祁言笑了：“你看，你也说不上来。选择真实也本就不需要理由。”

　　邪物不得不承认，它相信祁言能破掉它这个由百个灵魂塑造的梦境了。
　　好不容易缓口气不用再跟墨渊打斗，又要把心思放在驱赶这个被标记过的人身上了吗？它终于感受到了传说中的头疼。

　　它生硬的说：“既然你不愿在此停留，就离开吧。这里也困不住你，我是指梦境外也是如此。”
　　它不是不想对祁言动手，而是无法对他动手，对被神标记过的人动手只会让神更快定位到它。

　　祁言从它的话语中察觉到什么：“你在害怕。”居然有点服软的意味……害怕他留下来？
　　它害怕的不可能是祁言本人，从之前的对话来看也不可能怕任何一个人类。那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将它困于此的神了。
　　如果神还没有过来，刚才它遇到的麻烦是什么？现在又是怎么摆脱的麻烦？

　　它听到祁言的话后嗤笑：“我怎么可能害怕，给你个机会罢了。只有欲望深重的人才会来这里，你不沉溺于自己的欲望，留在这干什么？”

　　邪物的话听起来没有逻辑上的问题，祁言甚至觉得它说了一部分真相。不过估计也仅仅只有一部分罢了。
　　身为一个邪物，不可能心慈手软，怎么会达不成目的还要放他离开？
　　如果说跟邪物对峙的时候他有七成把握神会因为他过来，那么现在就有十成了。
　　关于它先前遇到的麻烦和现在的驱赶，祁言已经完全明白原因了。

　　祁言：“你怕神真的会来。之前你只是有点慌，但你还有后手，就是像这样把我丢进充满欲望的梦境中。现在你发觉这个后手对我没用，所以怕了。”
　　而且也变相证明它不敢对自己动手，否则哪有这么多事。

　　祁言又顿了顿，他对外面情况有点猜测，他需要用邪物的反应来验证是否正确。
　　他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我的同伴让你有够头疼吧？不过好像有帮手来帮你了。”
　　能在这么一会就让邪物头疼的，不可能是不知道出没出来的其他玩家，只有当时也在的墨渊最为可能。他也见过墨渊的武力值不低。
　　会阻止墨渊，不让墨渊好过的……除了早以为敌，不知行踪的易外祁言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祁言听见邪物冷哼了一声道：“所以……我最讨厌聪明人了。你们这种人怎么会感受到我的呼唤。”

　　这句话相当于对祁言话语的肯定，但它并不打算放弃挣扎：“我在想，要是你的同伴出了事，你会不会产生强烈的要他回来的欲望？在我看来，那个扬言要帮我的人，可是占据了上风。”

　　祁言听出来这番话恶意满满，它在告诉他，墨渊有危险，而它不打算让他早早出去。
　　祁言眯了眯眼，明明用他自己的欲望诱惑他都失败了，还能有别的什么来拖住他吗？
　　虽然暂时没想到，但他还是往前越步，打算不管遇到什么都快速解决早早出去。

　　“你恢复的力量，要比他们预估的还要多。”易再一次闪身避过，还颇有兴致的说：“这是个不好的讯号，要是我把这个信息带回去，他们一定会对你做出更多举动。”

　　墨渊并不理会易的话语，重新选择一个角度攻击过去。从为了打斗将缠丝收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没精力去管别的事了。
　　易像是跟他闹着玩一样，只闪避，不出手，可墨渊若是想去干别的事，就会被易拦住。

　　易挑衅了墨渊很多句，也对他说了很多话，可惜没有一句得到回应。他撇撇嘴：“冷冰冰的，什么话都不说，你是机器人吗这么无趣。”
　　墨渊依旧没对他的话语做任何反应，好像真应了易的话语一样。

　　易啧了一声，他也不管墨渊跟不跟他说话，继续各种语言输出。
　　他说：“你那绑定者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出不来了。他出不来了的话……你会怎么样呢？”

　　墨渊眼睫毛颤了颤，还是没有回话，他打算对易沉默到底。多说多错，言语会透漏很多信息，这是墨渊观察祁言获取信息的方式时得知的道理。
　　他虽然担心祁言的安危，但眼前不知底细的敌人显然更棘手。他觉得这样下去他肯定坚持不住。
　　也许他得换种方式，不能像这样一味攻击了。

　　在踏入场景的那一刻，祁言就知道还有什么欲望可以拖住他了——是副本角色的欲望。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出所料。
　　他正坐于一个办公桌前，桌子上散落着很多张纸，看起来像是什么报告。没等祁言拿起那些纸看，电话铃声先响了起。

　　刚接起电话对方就说了一连串的话，连开口打招呼的空隙都不给他：“喂，小祁啊。上面发现你干的不错，决定给你升个职，多给你点任务。”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在乎职位的事，就想多破点案，把那些深深掩埋的真相公之于众。”
　　“之前总劝你，是因为那些案子要么线索太少，要么太难调查，要么牵扯到的势力太多不好插手。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你可以放开调查，不用怕惹上什么麻烦。”

　　祁言垂眸去看桌子上的资料，果不其然都是些早已被草草结案的案件。这些案件上有很多钢笔写上去的字，疑点、重点、调查方向等等都被标注出来了，可以看出花了多大的功夫。

　　祁言终于知道他的副本角色是谁了，就是他口袋里那张泛黄报纸上的警察。所以报纸上其实是有误的，他没有不了了之，而是以身犯险来查了。
　　他应该已经发现了消失人群的共同点——怀抱某种强大的欲望。然后他发觉自己也算满足条件。

　　眼前的一切就是他这个身份最想要的，想要光照亮黑暗，想要罪恶被公之于众，想要一切都得到一个交代。也想要……他做这些事情时不会被限制。

　　祁言轻叹一口气：“这样的人也不会沉在欲望的梦中，他知道他一旦接受了这些，那么他所坚持的一切都是泡影。”
　　哪怕不看任务条目，祁言也知道破局任务会是什么了，一定是解决掉这个邪物。
　　一个不愿黑暗肆虐的人，怎会允许这样一个邪物危害人的性命？

　　在他明确的点出身份角色不会被欲望诱惑的原因后，这个梦境开始崩塌瓦解。
　　祁言原以为邪物会再说点什么，没想到它直到祁言真正出去时，都没有说话。

　　刚一出去，祁言就看到了正在打斗的墨渊和易。巧的是，墨渊面对自己这边，也第一时间就瞥到了他。
　　祁言没有声张，只是用技能去询问：［我帮得上吗？］

　　墨渊：［让他分神一刻就行，只要他注意力偏移一秒，我就能解决他。］

　　祁言：［好。］

　　和墨渊短暂沟通之后，祁言开始思考怎么去帮墨渊。他清楚自己不擅武力，肯定不能鲁莽的上去参与战斗，否则会起负面效果，拖墨渊的后腿。
　　如果目的只放在干扰一下的话……祁言想到办法了。

　　他先披上了隐身衣，把身形完美的藏在了其中。然后使用了【伪装】，将自己的模样伪装成他在献祭队伍随便看到的某个npc，任是谁都不会对他起疑。
　　这样就算隐身衣对易没用，也不会第一时间暴露自己的意图。
　　做完这些后，祁言拿出了【锋利小刀】，就是在第一个副本结束时得到的物品。

　　当然祁言不觉得小刀能对易造成什么伤害，毕竟连墨渊拿着缠丝都牵制的颇为艰难，何况没什么打架技巧的自己只拿着一个蓝色品质的小刀呢。

　　祁言将自己脚步放轻，绕到了易的正后方，在墨渊的提示之下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攻击向右腰侧，墨渊也同时从左侧攻击向易的脖颈。
　　两边受敌，必有一边成功。易只要躲其中一个，就会撞上另一个，不管会不会造成伤害，他一定会注意力偏移一刻。

　　“我的祭品，怎么会像恢复了自主意识一样独自跑到了别处？”是邪物在说话，他不怀好意的看向祁言：“即使在进行流程的过程中我腾不出手，但我看得到发生什么，也可以说出来。”
　　它看到祁言的动作就知道他打算偷袭易，它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呢？尤其是这两位还是他现在很讨厌的人类。

　　易反应很快，很巧妙的一个闪身就全部躲开了。虽然他看不到祁言，但他感受的出来攻击从哪里来。
　　易笑着看向墨渊：“哦～这么半天你就打的这个主意啊，看来你的计划落空了哦？”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祁言，把轻视表达的明明白白。

　　他的轻视并没让祁言生气，相反他巴不得易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样他的举动就不会第一时间被发现。

　　早在刚刚行动的插曲中，祁言顺利摸到了缠丝的另一端，那是墨渊故意留下的一截。
　　他们本就没有忽略邪物，所以双面夹击不过是一个障眼法罢了。

　　祁言将缠丝在手中绕了两圈后，从易的右侧走到了墨渊旁边，将手中的小刀交给了墨渊。他对着易说：“冷静点，都是玩家，为什么要打起来？”
　　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偷袭的那一遭一样。

作者有话说

　　邪物：我觉得我才是最被无视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