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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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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行简撩起一半的头发用缎带束起,另一半让其自然垂落到肩头。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寒云衣,满意的点点头。
“再过不久等你及冠了,就可以将头发冠起了,到时候师尊送你一样礼物。”
寒云衣闻言一脸期待地看向闻人行简,闻人行简用扇子敲了敲寒云衣的头神秘地说“不过现在保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闻人行简下定决心保守秘密时,任是大罗金仙下凡来撬他嘴也别想撬不开。因此寒云衣只好收起好奇心,一心一意地期盼加冠那日的到来。
“好了,我们下去吃早饭吧。”闻人行简习惯性的揽过寒云衣带着人向楼下走去。
大清早的,客栈也没有什么别的客人,他领着寒云衣挑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
窗外是青石板街道,昨日夜里下过一场雨,街上都还湿漉漉的,绿色的青苔从缝隙里冒出来。水珠滴滴答答地从屋檐落下,挂在檐角的风铃发出一串破碎的铃声。
寒云衣喜辣,于是点了一碗小面。闻人行简挑挑拣拣点了一碟红糖糍粑,然后又添了两碗豆浆。
厨房上菜很快,不一会儿小面糍粑和豆浆都上齐了。
小面浇以红辣油,佐以两苗青菜和炸过的豌豆,盛放在青瓷小碗里,红的红翠的翠,颜色煞是好看。麻辣芬芳刺激着人的鼻腔使之胃口大开。煎的焦黄外酥里嫩的糍粑整整齐齐的码在盘子里,撒了一层黄豆面又挂了一层浓稠粘厚的红糖糖浆也是色香味俱全。配以豆浆,这一餐简单却不失风味。
寒云衣嗦完一碗面然后又被闻人行简投喂了几块糍粑,以一口干完了豆浆结束了早餐了。
到陈府的时候,刚巧碰上出门的摘星阁弟子和陈老爷。
月娘出嫁前住的地方离陈府不远,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这房子也是破破烂烂的不比昨日的那间好。他们推进门去,只见这间房屋倒是“干净”很多,屋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可谓是家徒四壁。
罗夕拾运用灵力四周探查了一番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可很是奇怪了,罗夕拾皱着眉想到。如果陈老板之前说都没错的话,那么必然月娘的魂魄要选择一个栖身之地,可是和她牵绊最深的两处都没月娘的半丝踪迹,那么月娘的魂魄会到哪里去呢?
“怎么样啊,仙长,可有发现什么吗?”陈老板很是希翼地看向罗夕拾问道。
罗夕拾闭着眼摇了摇头。
“这....这怎么办?”陈老爷嘴唇发颤。
他们本就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摘星阁,可是如今看来这希望很是渺茫了。
“令郎身上碟缠绕着不属于他的鬼气,但是我们也不能拿凭借这一点就要定是月娘的鬼魂在作祟,陈老爷请您再仔细地回忆一下还有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月娘做的。”
“这.......”
陈老爷皱着眉低头思索,半响他才才起头来对着所有人的目光崩溃地摇摇头道:“真没有啊,仙长,我们也搬过来不就,之前月娘的事情也是听镇子上的人们说的,大家都被诅咒了总不可能骗我吧!”
“那他们又是怎么确定一定是月娘而不是其他人做的呢?”罗夕拾追问道
“这.....”陈老板一时也答不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青天白日的还能闹鬼不成!”陈老板呵斥道,不过随即他脸色一变便想起自己可不是正在白日里找鬼么。
那小厮看着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此刻站定了就不住地喘粗气,他满脸惊恐地看着陈老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还真的是白日见鬼了,夫人还被那鬼弄伤了!”
“什么!”
陈老板大惊失色,他转头想去寻求仙长的帮助,却见四位仙长已经冲出门去了。
“仙长们,等等我!”
“走,我们也跟上。”
闻人行简对寒云衣道。
所幸陈府离得不远,罗夕拾和另外一个男修一人一个像是拎小鸡仔一样将人带回了陈府。
罗老爷活了小半辈子第一次感受到风驰电掣的速度,险些当场吐在了自己门口。
所幸对陈夫人的关心压住了想吐的不适感。
他摇摇晃晃地向府中走去,边走边问:“夫人呢?夫人可还好。”
那些下人脸色青白,话都说不出来,没有谁搭理陈老爷,都忙着各自逃命。
“我问你话!”陈老爷一把拽住其中一个小厮的衣领怒道:“跑什么跑,有仙长们在呢,你们怕什么!”
那小厮被拽的一个趔趄,定睛一看是陈老爷,转眼又看到陈老爷身旁的四位仙长,勉强稳住身形道:“老爷...老爷你可回来了!闹鬼了,闹鬼了!”
“鬼呢?在哪儿,我夫人在哪儿?”
“在.....都在灵堂。鬼和夫人都在灵堂。”那小厮哭丧着脸回到。
等他们赶到灵堂的时候,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雪白的灵幡被踩在了脚下,瓜果祭品撒了满地,被踩的不成样子。
陈老爷跨过门槛一看险些晕过去。
陈夫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几个丫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一个摘星弟子问道。
叫阿雪的姑娘快步走到陈夫人身边一把脉,道“还有救!”
陈老爷一听有救勉强稳住心神没倒下去,三两步跑到陈夫人身边,抱起妻子对阿雪哀求道“仙长,我求您一定要救救拙荆。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阿雪见他神色慌张急切,眼中全都是对妻子的担心,不似作假,倒是被他的爱妻之心打动了,神色软了三分,“你放心,只是鬼气入体,我一定会治好她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罗夕拾皱着眉对着瑟瑟发抖的丫鬟问道:“你们别害怕,先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这几个丫鬟年龄都不大,只怕是刚刚被吓狠了,面色青白,瞳孔涣散,抖着唇始终讲不出话来。
罗夕拾无法,只得解下腰上的笛子吹奏了起来。
他们摘星阁以乐器作为武器,既可伤人御敌,也可操控人心性。
他吹走的不知道是的小调,曲调悠扬,让人听了心安不少。
闻人行简颔首道:“《上雅》,摘星阁弟子都会的曲子,能清心定神,去烦止恶。相当于佛修的清心咒。”
“还挺好听的。”闻人行简点评道。
一曲奏完,那几个丫鬟果然神色安定了不少,脸色回转了不少。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丫鬟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早上,仙长们走后,夫人便来到灵堂为小少爷念经祈福,着原本也没什,夫人每日早晨和晚上都要来。可是今天.....”她咽了口唾沫继续道:
“今天,夫人念了一会儿,突然那冰棺就自己开了。我们当时就被吓到了,夫人却始终不愿意走,然后我们就看见......”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场景,声调不自觉变高,“就看见,小少爷自己坐起来了,然后自己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我们当时都吓傻了,跑都没有力气跑,但是夫人却像是魔障了一样,嘴里念叨着’我的孩子回来了,我的孩子没死。’走上前就抱起了小少爷,没想到小少爷直接咬住夫人的手臂,那一口简直像是要咬下一口肉来。我.....我还看到他的眼睛睁开,没有眼白,全是黑的!是鬼!,一定是鬼!”
“那小少爷呢?”罗夕拾问道。
“他...他咬完夫人。夫人就倒下了,然后他就站起来,走了过来,我当时以为他要来吃我,害怕极了,没想到他像是没看见我们一样直接走出去了。”
“走了?走哪儿去了?”另一个摘星阁弟子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到.....我就看见往哪个方向走了。”
那丫鬟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罗夕拾道了声谢,然后看向自己的同伴极快的说道:“应该还没有走远,我和阿银去追,阿雪和问雅师妹留下来照看安抚一下这里的人。”
“好。”阿银点头。
问雅则是一脸担心地看着罗夕拾:“两位师兄一定要小心啊。”
罗夕拾冲她一点头,一瞬便消失在了灵堂。
“罗师兄你等等我!”
寒云衣绕着灵堂转了一圈对闻人行简道:“没什么发现,陈夫人也的确是鬼气入体没什么大碍。师尊我们要追出去吗。”
闻人行简一点头:“走吧,我们去看看唐箬的弟子有多厉害。”
他们追着罗夕拾走了出去,一直追到一片荒地才慢了下来。
那小少爷的尸体果然摇摇晃晃地走在荒地上,仿佛是认准了什么目标一样。
阿银一看见这尸体当场就要冲出去,却被罗夕拾一把拦住。
“嘘,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往前走,我们先别打草惊蛇,悄悄跟上看”
于是他们便收敛了气息,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后边。
那陈家少爷的尸体虽然是个婴儿,人小腿短,但是走起路来的速度确实一点儿都不慢。他们越往前走就越感到四周越发荒凉偏远,森然的冷意驱之不散。
这里是,寒云衣环顾四周,只见大大小小的土包错落分布,这里竟然是玉官镇的群葬地!
陈家小少爷的尸体还在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最终停在了一座坟茔面前。
别的坟墓面都供着贡品,立着墓碑。一点杂草也不见,可见是长期有人来扫墓的。
唯独这座坟墓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坟包,没有墓碑也没有贡品,杂草长得有半人高,甚至开出了不知名的白花 。
除了这些,这个坟茔还洒满了画了朱砂的符纸。
还没待细看,便决一阵阴风吹来,不知何处来的乌云遮蔽了天日,光线一下子昏暗了下来。摇晃的树枝投下婆娑的模糊的影子,然后这些黑影像是潮水般聚集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