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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   第六章

      “好的,殿下。”

      盛溦溦走到桌前吹灭了灯,正准备朝屋外走,只是室内的烛灯一灭,她的眼情一下子不能适应,也不确定门在哪个方向,只能凭直觉摸索着走,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走了几步,脚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竟被拦住了方向,迈也迈不过去。

      这房间她也是第一次来,冷不丁的一撞,也搞不清此刻身在何处了,只能慢慢往下摸,先是摸到一个微凉的铺面,手感莫名有些熟悉,再接着又摸到了有些温热又有些精壮厚实,还上下起伏的……胸膛?

      盛溦溦倒吸一口凉气,吓的连忙缩回手,明明是记得这个方向是朝屋外走的啊,怎么竟摸到了床上?

      “殿……殿下,对……对不起啊……”

      话还没说完,盛溦溦就感觉胳膊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拽,整个人失去重心的朝前栽去,与此同时,一条蛮横有力的手臂往她的腰间一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又撞上了坚硬的物体上。

      这个时候眼睛也慢慢适应了黑暗,盛溦溦摸了摸刚才撞的地方,发现是一堵墙,又摸了摸身下躺着地方,心里又是一惊。

      这冰冰凉凉触感跟她方才铺床的时候一模一样,正是娄宴就寝的琉璃榻。

      她竟然在床上,还是靠墙的内侧。

      而外侧躺着的……正是娄宴。

      盛溦溦头皮一阵阵发麻:“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想往外走来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反了……”此刻就是有一百张嘴,怕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盛溦溦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那些爬上娄宴床榻的女子,都被他提着剑撵出去了。

      “不知道么?”

      盛溦溦觉得娄宴的语气听起来甚有些古怪,似乎有些讥讽,还有些嘲弄,但她此刻的处境委实太尴尬,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做分析了,她卷缩着身子想爬下床,还没等她爬呢,就被娄宴伸手轻轻一推,整个人仰面躺在了床榻上。

      与此同时,那张她今日看了无数遍的峻逸冷颜出现在眼前。

      “殿下?”

      盛溦溦脑袋一嗡,身下是冰爽的琉璃榻,眼前是炙热的火,冰与火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同时煎熬着她,她感觉全身都在颤抖。

      盛溦溦发誓,她真的不想被撵出府,她只想好好的伺候娄宴,取得他的信任,好在他登上皇位的时候,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赦免她、赦免盛家。

      “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求您别撵奴婢走,奴婢给您做牛做马都行,求您别撵奴婢走……”盛溦溦硬着头皮解释着,声音里隐隐带了点哭腔了。

      “孤不撵你,孤遂了你的愿,成全你。”

      冷幽幽的声音传来,带着浓烈霸道强势的荷尔蒙气息,盛溦溦还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感觉有手在扯她的衣服。

      这一扯,盛溦溦便完全明白过来了,娄宴这是以为自己在勾引他呢!怎么办,娄宴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爬他的床,现在自己又让他产生这个误会,若是今夜过后,他提着剑把自己撵出府,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殿下!”盛溦溦一只手下意识抓住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慌忙去拦娄宴的手,可她就算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比不上娄宴的分毫,但她这个时候确实也没有任何别的法子了。“奴婢唯一的心愿就是伺候好殿下,希望殿下身体康健,从不想别的。”

      “别的?”借着月光,娄宴瞧见自己被她捉住的手,噙起一抹冷到骨子里的笑:“同孤玩欲擒故纵,嗯?”

      盛溦溦一怔,知道娄宴对她的误会更深了,他可是她所有的赌注,她哪有玩他的胆量啊!“不不不,殿下您误会了,奴婢没这个意思,奴婢是来府里伺候殿下的,奴婢不敢撒谎。”

      “伺候?”娄宴的笑又冷了几分,近在眼前的惑人魅颜:“你不知道何为伺候么?”

      盛溦溦脑袋一嗡,身体一软,难不成他真要自己陪……睡?

      苍天明鉴,她盛溦溦进太子府是凭本事吃饭的,不是身体啊。

      “殿下,奴婢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奴婢,不能扰了殿下的尊贵,殿下日后会遇到一个特别高贵的女子的,您爱她,她也爱您,不能因为奴婢这样卑贱的女子,而拉低殿下高贵的身份啊。”盛溦溦的确没有撒谎,上一世,娄宴与丞相府结了亲,娶了丞相千金,最终借着丞相的势力,斗赢了其他几位皇子,顺利登上了皇位。

      “你以为,孤要了你,就一定会给你名份么?”娄宴冷淡至极,连嘲讽都是奸邪恶毒的。

      这话足够现实,盛溦溦竟无法反驳,再一次陷入无边无际的无助之中。

      不是说娄宴不近女色么?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在南夜,奴婢的地位连主人的爱宠都够不上,只是主人随意便可以丢弃的物件,娄宴能要她,是抬举她,可问题是她知道的娄宴是不近女色的,所以她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她事先知道会如此,面对这样一个颜值和身材双双达到巅峰的男人,她也会心猿意马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瑟瑟发抖。

      发抖归发抖,她能拒绝眼前这个唯一能令盛家起死回生的未来国主么?

      盛溦溦很清楚,她不能。

      娄宴伸手握住盛溦溦柔软嫩滑的下巴,冷洌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眼见就要吻上她的唇,盛溦溦紧张的全身都绷了起来,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紧抿的唇被清洌微凉的唇触到时,盛溦溦整个身体都跟着一颤,硬生生控制住不去踢娄宴的冲动,双手紧张的抓住琉璃榻上的蚕丝薄被。

      等盛溦溦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却发现微凉的唇突然抽离,身上的压迫感也陡然消失,慢慢睁开眼,看向冷眼觑向她的娄宴。

      四目相对的刹那,娄宴幽黑的视线一凛,盛溦溦感觉到她似乎已经游走在人间和地狱的边缘了。

      “孤不喜勉强,”生冷的语气,不容分辨的冷漠,还有把人迷的七荤八素的脸:“出去。”

      盛溦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娄宴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整个人散发出比平时更加冷洌的寒气,空气也跟着稀薄起来,令人望而生恐,不敢靠近。

      盛溦溦缩了缩身子,趁着这个间隙,小心翼翼地溜到床榻另一边,飞快地爬下了床:“殿下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逃出屋的盛溦溦这才发觉双腿发软,但比腿发软更可怕的,是她意识到如果她就这么回去了,很可能明日一早迎接她的就是卷铺盖走人。

      怎么办?

      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被逐出府。

      犹豫了一会儿,盛溦溦还是决定进一步。

      “殿下,您睡了吗?”盛溦溦跪在寝屋门口,半晌没听到屋内的动静,但她确定娄宴不会这么快就睡着,硬着头皮道:“奴婢方才不……不是勉强,奴婢是……紧张,请殿下再宽容奴婢些时日,奴婢保证克服……紧张,求殿下不要赶奴婢走。”

      为了留在太子府,连克服紧张这种话都能说出口,盛溦溦觉得自己已经羞耻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了,这会儿她不是勾引,也不是欲擒故纵,她这分明是正大光明的不要脸啊!

      可屋子里还是半点儿声音都没有,盛溦溦犹豫着要不要再解释一遍:“殿下……”

      “再多说一个字,孤保证你哪儿来回哪儿去。”

      盛溦溦:“……”

      虽然娄宴的语气颇有些不耐,但盛溦溦还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她不用离开太子府了,至少目前不会。

      担忧顿消,盛溦溦这才起身默默回了屋。

      床榻上的娄宴不紧不慢的侧过身,单手支着头,唇角噙起一抹不明的神色,月光下,他的寝袍微微敞开,强健有力的胸膛若隐若现,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性感惑人。

      盛溦溦走后,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隐入屋内。

      “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九陌声音不大,饱含自责,入夜后他一直守在东屋顶,殿下用膳时他已经发现了黑衣人,本来他有十足的把握抓住黑衣人,但在他凌空朝黑衣人跃去时,突然冒出三个黑衣人执剑刺向他,等他击杀三人之后,发现那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射了出去。

      万幸的是,盛姑娘一头撞在了门框上,身子一偏,才没被射中。

      后来在浴池时,他已将埋伏在浴池外的杀手除去,却没想那杀手竟留了一招,尸首倒地的刹那,藏在袖中的暗箭便发了出去,幸而盛姑娘又一头栽进了浴池里,也没被射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走狗屎运吧?

      “本月内,她若无恙,功可抵过;”娄宴口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生死的小事:“她若殒命,则朝局动荡、人心叵测,你我恐怕皆不能活。”

      “殿下放心,属下誓死护盛姑娘周全。”九陌身影一挺,声音虽然坚定,但他知道他能守住的是来自外部的威胁,但来自内部的威胁他却束手无策。“盛姑娘会不会……”

      “不会。”娄宴没有丝毫犹豫:“孤探过她的脉博,并无异样。”

      娄宴方才压住她的时候,手已探过她的脉,因为过于紧张,她的脉膊又快又乱,但绝非异常,可以确定她目前身体健康。

      这样的体质只要不出意外,撑过这个月应该不会有问题。

      而意外,他绝不允许发生。

      “殿下为何不将盛姑娘留在屋内?”九陌是典型的直肠子,在他看来,殿下需要保护,盛姑娘也需要保护,两个人若能在一起,他便可以同时保护两个人,而不至于顾此失彼,而且殿下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没个女人来调和调和,时间一长,恐怕内火不调,容易憋坏身子。“属下身为男人,有些忙帮不了殿下,还是得有个侍女贴身伺候您妥当些。”

      九陌心思深沉,但有些话直接了当些更好,所以说出的话也是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

      “你很闲?”娄宴冷冷地一个眼神杀过去,即使月黑风高,九陌看不清,也能感觉到那目光似沁着寒冰的刀刃一般,甚是骇人。

      “属下只是担心殿下的身子……”九陌说完后也觉得不太恰当,不禁冷汗直冒,想想还是少说话为妙,垂眸告退:“殿下当属下什么都没说吧,属下去守着盛姑娘了。”

      九陌溜的够快,唰的一下就不见人影了,娄宴却生出一些有些不知所云的愤闷来。

      先是被宫女以紧张为借口拒绝,接着被属下质疑他身为男性的尊严,娄宴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

      盛溦溦,孤虽不是一个猴急的人,却也不是一个过份宽容的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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