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胡不归》拈花自赏

25、为救楚瑶又陷泥潭

　　苏晨来到彪哥面前，彪哥正和几个女人猜拳，他瞟了一眼苏晨，示意苏晨坐下，看他神情萎顿，突然把怀里的女人朝他扔去，苏晨本就有些体力不支，被那丰满女人硬生生撞在怀里，竟一时无力推拒出去。女人慌乱地站起身，又娇嗔地扑向彪哥，扭捏造作地说着埋怨之词，彪哥裂开满嘴的细牙哈哈大笑着，手一摆，几个女人立刻乖乖闭嘴，掩门出去了。
　　“昨晚真是英雄救美啊，这下子舒坦了？”
　　苏晨垂眼笑笑。
　　“你就是为了那个娘们儿要走？”彪哥向苏晨扔来一支烟雪茄。
　　苏晨接住，却没有吸的意思：“跟她没关系。”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情种啊！”彪哥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尖利的牙齿让整张脸更加怪异，“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太他妈冷淡了，吃多了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
　　彪哥一向任性妄为，凡是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不到手的，当然手段却是卑鄙龌龊无所不用其极。苏晨早就对此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一向四处玩乐的彪哥竟然会突然来到L区，又会在不适合的地点不合适地看见楚瑶，他只希望强子能快些把她从彪哥眼前送走，省得节外生枝，对于彪哥，永远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女人呐都一样，就像口香糖，嚼吧几下就没味儿了，再不扔就他妈变酸变臭成了祸害，不过——”彪哥突然坐起身，整张脸贴着苏晨，似乎想用眼睛从他脸上剜下一块肉，“话说回来，倒是那些看似冷淡的女人能玩得更久些，经过你那么一调教，反而比出来卖的婊子更骚更浪……不知你那个小娘们是不是也这样？”
　　彪哥脸上表情暧昧□□，苏晨却觉得脊背一阵凉意。
　　彪哥一把抓过他手中的雪茄，两只眼睛散发出贼溜溜的光：“我看那女人跟你也没什么搞头，那感情好啊，我给你调教两天，保准她以后一粘男人就□□焚身，见着柱子都往上蹭，你只要往床上一躺，就……”
　　“不劳您费心……”苏晨面色平静地回望他，只是话未说完，便被一拳击在了脸上，嘴角立刻鲜血如注。彪哥钳住他的脸颊，棕色的眼睛如狼豹一样在他脸上逡巡，蓦地，撇撇了野兽般油亮的嘴角，缓缓坐回到沙发里。
　　彪哥索然无味地躺进沙发里，用拇指和食指无趣地揉捏着掌间的雪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这时一个手下悄然走到彪哥身边，耳语了几句，交给他一样东西，弯腰退了出去。
　　而苏晨的目光也紧紧聚集在那件东西上，再也无法转移视线。那是楚瑶的手机。
　　彪哥像忽得了什么宝贝一样，一样子又兴致盎然起来，故作无意地把弄着手机，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它，手机在身后灯光的照射下闪着诡异的光。苏晨早就吩咐强子，将手机连同衣物交给楚瑶，带她离开这里，现在手机落入了彪哥手中，含义不言自明。
　　苏晨看着彪哥，突然有种落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悲怆感，对楚瑶是如此，对彪哥也是如此，两人都能轻易把自己打入最黑暗的地狱，又能瞬间把自己带入光明的天堂，而他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个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苏晨苦笑着，深吸一口气：“说吧，彪哥，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不是要走吗？”彪哥一脸无辜。
　　“彪哥什么事都替我着想，这份儿心意我也不能辜负啊……”
　　“哈哈哈哈……好哥们儿！”彪哥大笑，“女人算什么？哪能因为一个娘们毁了我们的兄弟之情？”说着将手机掷在桌上，扬长而去。手机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划出一道刺眼的光，在即将掉下去时，岌岌可危地停在苏晨手边上。

　　苏晨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卧室，房门刚在身后关上，楚瑶就被几个彪形大汉一把推了进来，随后强子也急冲冲地跑进来：“晨哥……”强子刚要解释就被苏晨制止住了，他早已心知肚明了。强子悄声退了出去，房间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苏晨缓缓抬眼看她，楚瑶眼中的惊恐还未褪去，瀑布般柔软的长发有些凌乱，被阳光稀释成薄薄的纱。
　　“对不起。”苏晨并不想让楚瑶陷入危险，然而每次都是自己带给她莫大的痛苦。
　　楚瑶却冷冷一笑：“你不是要放我走吗？为什么又反悔？”
　　苏晨一呆，眼里生出一股悲戚，他慢慢转过身去，过了好一会，笑道：“你还真是天真，我怎么能那么轻易把你放走……”
　　“你！”楚瑶不禁怒火中烧，现在看来，眼前的他简直是一个反复无常的疯子。
　　“如果不想重蹈以前的覆辙，那就给我乖乖呆着，如果哪天腻了，我会考虑让你早点走……”
　　“重蹈以前的覆辙？”楚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晨转过身，脸上却是冷酷无情的玩世不恭，手指轻轻滑过她脸颊：“这几年，我几乎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了，但是身体有感觉的，还是你最棒。”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楚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如何堕落我不管，但不要侮辱到我！以前的事我会通通忘掉，只希望你离我远一点，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你真的能忘掉？”任凭楚瑶如何挣扎，苏晨死死捧住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真的能忘掉以前的一切？所有的快乐，所有的回忆？你能够一点都不留恋，通通忘掉？”
　　“当然！”楚瑶胸膛起伏着，硬是咬住牙，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忘掉！忘得一干二净……”
　　“你在撒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苏晨脸色白得异样，蛮横的伪装已被心灰意冷摧毁，他几乎在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撑，“我求你不要否定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怎么爱你？我怎么还能爱你！在那天晚上之后，我就不可能爱你了，在你选择不信任我的时候，我的爱就不在了，”楚瑶推开他：“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苏晨把楚瑶拉回到怀里，几乎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如果连你都这样，我真不知我活着的意义了，我怕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在骗我，不然你为什么躲避我？为什么你不敢接近我？你的身体在告诉你自己，你还放不开，你还没有忘记我，是不是？”
　　苏晨炙热的胸膛让楚瑶几乎瘫软，过去的青葱时光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她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要窒息。她拼命挣扎，想争得一丝喘息的空气，不！我不爱他！我不可以再爱他！
　　任凭苏晨如何搂抱、亲吻，楚瑶在他怀里却越来越安静，渐渐变成一具冰冷的雕塑。
　　苏晨缓缓松开胳膊，只看到一脸漠然的楚瑶，她注视着他，却视若无物，脸上没有一丝涟漪：“你是说这样的身体反应？”
　　苏晨愤怒地摇着头，用强壮的手掌抚摸她，用炙热的双唇亲吻她，她却像一具空壳般没有任何回应。终于，苏晨松开了手，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好，”苏晨只觉胸内火烧一般痛苦，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我会放你走。”说着，萎顿地走出门去。
　　“什么时候放我走？”
　　“不会很久。”话中竟带着一丝诀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