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厨娘》开在街口的凤凰花

5、第五章

　　吃了会儿水果，钟睿靠在沙发上，问“小蕊啊，你吃过了吧？“见何小蕊没反应过来，他加了句解释”嗯，我今年35岁，我比你大两岁呢。叫你小蕊还行吧？”

　　何小蕊腼腆一笑说“没问题的，钟先生。额，我刚……”“我吃饭，你能陪着我吗？”钟睿打断她说，“我一个人吃这么精彩的菜，有点无聊，你要是陪着我，我吃到开心的时候也好有人分享。”

　　何小蕊有点啼笑皆非的意思，就当他是一时矫情，人累的时候就是这样，她很能体量他的感受。就像自己生病了希望有人在身边看着自己是一样的。只是天色渐晚，她再不回去，怕地铁没有了末班车。再说她才来工作第一天，这里又没有旁人，孤男寡女在一起待久了，总是不好的。

　　何小蕊表现得很自然，有点为难的样子“钟先生，我到了下班时间，不是不想陪您吃饭，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儿远，我怕赶不上地铁末班车。”

　　钟睿抬眼看着她，就那么端详了一会儿，何小蕊在他的目光里感到有点儿不自在。最终，他开口“是我考虑不周，小蕊你别介意啊，我累胡涂了。行，那你就下班吧，桌子我会收拾。”

　　何小蕊还是大方感谢了钟总的善解人意然后走出了别墅。

　　在回家的地铁上，小蕊有些担心，钟总看她的眼神没有搞错吧，才认识而已，他就对她有别的心思了？她不确定，因为她以往的印象里，没有男人这样看过她，钟总眼神里的意思她参不懂。想想不能够，自己有什么好的，离过婚，又没有什么大优点，以钟总的模样和身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小蕊啊何小蕊，不要想没有可能的事，尽心做好饭菜就对得起任何人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何小蕊的心湖毫无波澜。

　　问题就出在钟昊宇的身上。周五下午5点多，一个眉目颇像小号钟睿的大男孩儿出现在厨房门口，他和他爸不一样的是团团的脸上一派和气，本来他这个年龄的大男生都是少侠类，走高冷气质路线，脸上表情也应该像钟总一样莫测高深。可谁知这小钟睿光样子像他爸爸，一张嘴说话就像社区居委会的热心大妈。钟睿深以为是在这几年孩子生理心理重要的发育阶段，与他那个安特助接触过多有关。

　　所以啊，这钟昊宇挺能聊的，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他才是他爸爸，而他爸爸时常冰冷青涩的脸才应该更像他。

　　父子一冷一热，也许平时相处才不会冷场吧。

　　此时，这个像青春男团出道的小太阳正和新来的做饭阿姨闲聊“何姨，您做红烧肉可真香啊，还有什么菜没做呢？需要我帮忙吗？”

　　何小蕊一边在忙手上剩下不多的活计，一边耐心应付着钟昊宇，“不用你帮忙，我快做好了。你别急啊，一会儿就能让你吃上红烧肉。到时候给阿姨提提意见，我好改进。”

　　何小蕊对待孩子呢天生有耐心，也许是因为自己做了母亲的关系。她还关心他学校的生活，“小宇，你在学校住得习惯吗？”她知道这么问有点多余，不习惯孩子不也住一年多了嘛。但她就是想看有什么能帮到他的。

　　小宇满不在乎且平常的回答“还好喽！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嘛。我们学校还好，食堂里的饭菜还可以。只是啊，再好也没有家里吃的好啊。”

　　何小蕊用眼睛睨着他笑，说“这次你再返校前，我做些小点心给你带上，你分给同学吃吧。“钟昊宇自然是接受的。小宇说”阿姨其实我也会做一些点心，我们学校有这课……“这里正轻松说到点心的种类啊，烘焙方法啊……那面大门走进来的钟睿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这一处。

　　钟睿莫名有点难受，看着他们和谐愉悦的身影，有种又喜又忧的情绪。他心里对这个何小蕊是有别样感觉的，第一面时就觉得舒服，后来发现她做事有条理，对人温和对事细心。吃了几餐饭，又发现每次刚好都有他正想吃的菜。诚如小安子所说，她就是“高素质人才”。

　　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会来做家政呢？她有了更好的机会是不是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也许，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转折期的过渡吧。

　　他本能的不想让她离开，毕竟他都有些适应了她的手艺和人，现在看来，小宇也对她适应良好。本来是高兴他们能谈得来的，但如果她离开了，伤心的就不会是他一个人。小宇这孩子从小没有妈妈的疼爱，他很懂事，但懂事不代表他不需要母爱。做为爸爸钟睿不想让小宇再次面对失去。所以……

　　“钟昊宇，你作业都做完了？“这一声男中音，虽不是吼出来的，可也刹时惊住了不远处的两人。小宇转头一看老爸不知何时站在沙发前，他看了看老爸的脸色——有点黑，识时务地说”哦，大部分在学校就做完了，不过还有一点，我这就去做。“说完溜溜走上楼梯。

　　何小蕊也发现今天钟先生回来得挺早，大概是为儿子回家了吧，可又有点和平时不一样，怎么急吼吼的呢。她回想一遍刚刚和小宇说的话，没什么了不得啊。她无声叹口气继续低头做手里的事。不打算去触那冰山变火山的霉头，因此，身体自然的背转过来不去看外面。

　　“这么多菜，辛苦啦！“那男中音这次突然近距离出现在她耳边，又是一惊。何小蕊偏头看向钟睿脸上一抹微笑，发现他实在是站得太近，小蕊闻到了一股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身体迅速想要和他再拉开点距离，谁知竟碰到身后灶台上的锅柄。那锅里还在热着菜，眼看就要倾斜，瞬间的反应下，钟睿两手臂在何小蕊两侧伸向锅柄扶住了，他的形状也像拥住了面前的何小蕊。

　　时间仿佛凝固忘记流动。何小蕊囧得面红耳赤，缩着肩膀不敢抬头。钟睿面色不变，还将手里的锅柄换了换手，前倾身体关了灶上的火。这样他和拥着的人挨得更紧了些。他也闻到了怀里女人头顶的发香。

　　别人不知道，他内里是乱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对其他女人从没有这样想碰触过，一个大男人占女人便宜像什么话，他钢铁直男的本性不允许啊。

　　以前也不是没有和别的女人相处过，他都是被动的一方，最后搞得像被吃唐僧肉，不欢而散了。也没觉得有多可惜，总之他一直都很忙，公司事业对他来说就像大男孩儿沉迷于游戏，他在一众公司事务中甘之如饴。不知不觉就过到了现在。

　　他不管了，他觉得他等得够久了，难得出现一个他渴望接触的人。他没有动，想让这一刻“相拥“久一点。怀里的人开始扭动，吱吱唔唔在说什么”钟先生，钟先生，你放开一只手臂，我想出来。““嗯？……哦！你等等，我抓稳些。好了。”他手一放下来，小蕊很快撤出身体，脸和耳朵都像着了火。“饭菜都好了，我去摆上餐桌。”她不敢看他，低头找托盘摆了碗盘出去了。

　　钟睿站在原地允了下嘴唇，冲着锅里的肉笑起来。

　　钟昊宇终于吃到了他最爱的红烧肉，在餐桌上美得摇头摆尾。他不忘再看看老爸的脸色，嗯，红与黑？什么情况？他不动声色，说“爸，没想到何姨做的菜这么好吃！”“爸，我想走读，我不想在学校住了。家里有……”钟睿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亲儿子“想都别想，你只能一周回来一次，好好读你的书。”

　　钟昊宇咽了一下，突然说“爸你是不是在谈恋爱了？你有女朋友了是吗？”正巧何小蕊将最后一道浓汤送过来，听到这话心上一紧，汤差点儿洒出来，还好凭借她32年的经验，这时不能表露出任何情绪。

　　那正在嚼饭的钟总听闻此话，瞬间停了动作，只见他要用一只手猛捶自己胸口三下，才免强没被饭噎死，捂嘴一阵咳嗽。

　　这孩子，这孩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你再胡说，我，我……”钟睿没怎么惩罚过小宇，一时想不到好主意了。

　　钟小宇见状也心疼自己的亲爸，“爸，您别着急，我就是觉得你要是找女朋友，不如就找何姨得了。”轰！……在场一共三个人，两个人已快阵亡。何小蕊还没来得急逃离这战场，就又被这一句轰炸个彻底。

　　三个人眼光相互扫射，多种不可解读之内涵在彼此间流转。何小蕊大概经过了此生最为漫长的找台阶过程。她本就不善长这个，拧着秀眉，瞪着小宇“我，我是来工作的，小宇。……”

　　钟睿不想再看她这样脸红脖子粗，柔声说“小蕊，你别理他，小孩子……”话说一半转严肃脸，“钟昊宇，我再告诉你一遍。好好吃你的饭，别乱讲话，你把何姨吓到了。快道歉！”

　　小宇知道自己失言了，忙站起身恭敬地向何小蕊说“何姨，对不起，我说话太直接了，这样很没礼貌。其实我真是这么想的。何姨你不要生气啊。”

　　何小蕊用手背抚了抚鼻子，说“没什么，你们快吃饭吧。”之后转身回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