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是只打脸狂魔》Wacko

4、（第三章）以身相许

　　第三章（以身相许）

　　周幽夜款款走了出来：“没想到堂堂瑞王爷竟还有偷窥的癖好”。

　　“你信不信我只是路过”我眨眨眼睛看着他。

　　“呵”周幽夜冷冷的直视着我，我心里一虚，不对啊反正都是来逛窑子的，我心虚个什么。

　　“真巧，左将军也来逛窑子啊”，我笑嘻嘻的看着周幽夜越来越黑的脸色，“咱都是男人，本王都懂，没啥不好意思的”。只要我不怕尴尬，尴尬的不就是你周幽灵么。
　　“唔”突然脖子一紧，我整个人被他拎小鸡似的给拎了进去。

　　“你是在找死”

　　我被他丢到了地上，周幽夜坐在了椅子上一脸阴郁的看着我，我看得一哆嗦。
　　“周公子既然今晚不便，那奴家下次再过来”，那女子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玲珑的笑意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周幽灵，当然还有一块无辜躺着的窗户。
　　周幽夜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够了？”
　　“没……”
　　“什么？”周幽灵把茶杯一搁
　　“没……没看到”我低着头，小心的分析他的表情，然而周幽灵并没有什么表情。
　　这太平静了
　　“跟踪本将军作何事？”
　　“想一睹左将军芳容算不？”
　　“放肆”
　　“噗通”我一下子跪倒在地：“哥，我错了”。
　　周幽夜淡淡瞥了我一眼，继续喝着茶。
　　我揉揉发酸的腿，“男子汉大丈夫，遇事认个怂没准能多活个几年，反正又没人看到”。周幽灵这家伙来逛窑子肯定也不会说出去的，再说小爷还那么多银子没花，现在死了太可惜了。我努力安慰着自己的自尊心。
　　“主子”
　　我：！！（羞耻乍破击节碎）
　　“左将军”这家伙居然摘去了他的黑色面罩，穆青朝周幽夜行了礼，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你家主子腿软了，将他带回府里好好静养”，周幽夜起身向我走近，“下次再敢戏弄本将军，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拂袖而去，然后瘫坐在地上“太丢人了呜呜”
　　穆青掏出一块巾帛递给我，我拒绝了，“穆青，你来扶下本王，本王腿麻了”。
　　这木头居然直接将我横抱了起来，我一愣，“男男授受不亲，你快放本王下来”，我挣扎着。
　　“属下的职责是护好主子，请主子勿动”穆青面无表情。

　　——然后我俩在所有人微妙的注视下出了红御坊的大门。

　　“穆青，你把那个拉风的黑色面罩摘了？”我想尽办法岔开我那该死的注意力。

　　穆青点点头，“被那乞人弄脏了”

　　“哦对了，那个乞丐呢”我突然想起还有这茬。

　　“属下已将他打发走了

　　“哈”，我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天累死本王了”。

　　“已经快到府里了，主子再坚持一会”

　　“嗯”，穆青不愧是练过武的，步子很稳，我最后掐不住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午时，两天后要南下治水，皇兄特意体贴的免了我上朝。我刚一换完衣服，祥宝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通报：“王爷，外面有个人说要见您”。
　　“谁啊”我铺平袖子上的一丝褶皱，随口一问。
　　“他说王爷昨晚帮过他，他要亲自感谢王爷”
　　“原来是好事”，我有些好奇那个人是谁，“让他在主殿等着本王。”

　　我带着穆青去了主殿，见那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穿着红色的衣衫。

　　“你找本王有何事”我扫了他一眼。

　　“拜见瑞王爷”那男子转过身向我行礼。

　　我去，好俊的男子，我默默赞叹，眉间一点妖冶的朱砂，精致的桃花眼却不女气。“不必客气，有话直说无妨”。

　　“王爷可还记得昨晚放过小人一马，小人是特地来感谢王爷的”

　　“有这一回事？”我看向身边的穆青，穆青似乎也愣了一下。

　　红衣男子抿唇一笑：“昨夜那个乞人殿下方还记得？”

　　我恍然大悟：“你是那个骗人的小流氓？”

　　“非也非也，在下是来自御醐国的裴尚轩，此次来舆盛是为了寻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裴之元，他听闻贵土商贸繁荣，便来此地经商。家父一心想让我们兄弟俩继承衣钵，这厮便断了来往，家父气得一病不起。在下便来寻他，这前几日却又被叵耐小人夺去了钱财，实属饥寒交迫，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王爷见谅”。裴尚轩谈吐不凡，和昨晚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完全不同。

　　“好奇怪，这反差太大了”，我在心里暗暗比划，“本王爷乐善好施，这点小事就不必计较了”。看着小伙子还蛮正经的。
　　“殿下严重了，只是……”裴尚轩突然停顿。

　　“只是什么”，我刚端起一杯上品的龙井喝了一口。

　　“裴家有一条世世代代的规矩，女大当嫁，男大当婚，这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必当以身相许，否则将以性命来报答殿下之恩”
　　“噗”，我一下子喷出刚刚还没咽下去的茶水，“什……什么玩意？”

　　我看向穆青，穆青早已握住了刀：“他说要以身相许给主子”。裴尚轩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我汗涔：“尚轩兄，你我同为男子，如何以身相许？”本王虽喜好美色，可也没有无耻到连男人都不放过吧。
　　“无妨，小人愿常伴殿下左右即可”
　　我：（拼命摁住穆青即将掏出的刀）穆青，别激动，冷静！
　　穆青才把刀收了进去，唉，生活不易，瑞王叹气。
　　“你当真愿意留在瑞王府？”我正正神色，将杯子搁下，“本王府可不养花瓶，你会什么特长？”
　　“小人会一些医术，也会熬些珍贵的补药，殿下若以后疲劳过度，小人会服侍到殿下满意为止”。裴尚轩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

　　这些话真的是正经人说的？嫩是我脸皮再厚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罢了罢了，过两天本王要南下治水，你可愿意随本王去救济那些灾民。”

　　“瑞王殿下宅心仁厚，在下定当愿意，也可寻寻我那弟弟。”裴尚轩爽快的答应了。
　　“嗯，那你先下去休息，我们两日后启程”，我让祥宝带裴尚轩先下去，安排了一所空出来的客房给他居住。

　　“穆青”
　　“属下在”
　　“你去查查他的底细”，我将茶杯搁下，对着穆青说道。
　　“ 舆盛国树大招风，此次南下治水必有不少的祸患，首先身边的人一定要绝对信任。”这些皇兄曾嘱咐过我。

　　我在府里歇了两日，这两日内，裴尚轩来过两次，第一次被穆青赶出去了，第二次趁着送补药的机会溜了进来，我让他做好南下的准备，多带些药草，不够可以从王府里支出。
　　第三日宁辰清一早就来送我们出城了，还带着永乐一起。“在外非毗皇宫，二哥要注意安全”宁辰清对我说道。
　　“知道啦，你等着二哥胜利归来就好了”我拍拍这孩子的肩膀。

　　“阿祥，此去不要给左将军添麻烦”。

　　我看着永乐走到我身边：你是我亲生的姐不？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

　　永乐又一巴掌拍我头上：“臭小子，不准瞎说，好好听左将军的话，别作啊听见没？”

　　“晓得了，时辰不早了，周幽灵那家伙咋还没来”我四周望了望，没看见他的影子。

　　“左将军早一个时辰出发了”宁辰清回复我。

　　我：……他这是故意撇下本王……

　　我向永宁和辰清告了别，就立马上了穆青一早准备好的马车：“穆青，赶紧的追上周幽灵的马车！”

　　裴尚轩和我同坐一辆马车，这次出行我就带了穆青和他。毕竟出门在外还是要低调，一不小心就容易惹来杀身之祸。经过上次“偷窥事件”后，我打算走哪都带着穆青。

　　穆青的效率很高，我们只用了四天的时间，然而周幽夜这家伙跟死了一点，路上连个影儿都没看到。一下马车，我让穆青先去和周幽灵会和，而我带着裴尚轩先打探消息。到了村口，我被眼前荒凉破败的景象给震住了，到处都是穿着破粗服的百姓，有的垂髫小儿直接裸着身子在被水冲塌了的废墟里跑来跑去。我向里面走去，那些人一看到我们就露出了防备的目光，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尚轩，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很害怕我们”
　　“他们在下意识的护好自己的孩子，说明这里曾有孩子丢失过”裴尚轩接过我的话分析。

　　我面色沉重的走到一对母女的身边，小姑娘一脸纯真的看着我，“哥哥，我阿娘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你们可以帮我叫叫他吗”。我看着那枯瘦的妇人，大抵已经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你来看看她”我示意裴尚轩，裴尚轩点头。
　　我将小姑娘抱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糕，“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黑黝黝的大眼睛都直了：“我叫小青”。我将桂花糕递到她手里，这孩子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甜吗”我揉揉她的脑袋。
　　“嗯嗯，谢谢漂亮哥哥”，我被这小姑娘逗乐了，“你们多久没吃过饱饭了”
　　“好久好久了，小青肚子总是很饿，别的小伙伴也是”
　　我沈默，“不急，哥哥这里还有，小青可以吃个够”，我又拿出两块塞到小青手里，然后背过小青，小声的问裴尚轩：“还有救吗？”
　　裴尚轩摇摇头，“已经气绝多日，回天乏术”。
　　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叹了口气，“那咱们把这孩子先带回去。”
　　“嗯”，裴尚轩点点头，“那该如何告诉这孩子她阿娘已经不在了呢”，裴尚轩又问道。
　　“看我的”，我朝他笑笑，然后走到小青的身边。
　　“漂亮哥哥，这个东西好好吃，我可以给阿娘留一份吗”，小青歪着头看着我。

　　“当然可以”，我刮了一下小青的鼻子，小姑娘开心的笑了。

　　“只是小青的阿娘说她已经吃饱了，她让哥哥来告诉小青她现在已经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她要慢慢的全部装回来给小青吃”。
　　“真的吗，可是阿娘还在这里呢”小姑娘指了指妇人的身体。

　　“那是因为小青的阿娘已经变成了仙子，等小青长大了阿娘就回来啦”。

　　小青可爱的点点头：“嗯嗯，小青要快快长大等阿娘回来”

　　“那跟哥哥一起回家等阿娘好吗”，我向小青伸出手。“好，仙子哥哥”小青开心的握住我的手。
　　我朝裴尚轩眨眨眼睛：“本王厉害吧？”裴尚轩勾起嘴唇笑了，“当然厉害，我看中的人”。
　　我：怎么感觉好像莫名其妙的被占了便宜。

　　“主子”，穆青走了过来，“属下已和左将军碰面，现下可以过去了”。

　　我点点头，“对了，穆青，此次前来所带的物资充盈么？”

　　“足够撑两月有余”

　　“够了”，我看着周围的这些难民，“拨出些粮食来供给给这些百姓。”

　　“那主子以后打算怎么办？”，穆青看向我。

　　“左将军家大业大，不蹭白不蹭”，我冲穆青挑挑眉毛。

　　天色逐渐临近傍晚，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月亮的影子。我让尚轩带着小青安顿好，然后和穆青去了周幽灵的营帐。
　　“孟津博士也在里面？”我问穆青。

　　“孟博士正和左将军商讨水患一事”，穆青回答。

　　“你在外面等着，注意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我嘱咐道，穆青点头。我一进去就看到孟津博士跪在地上，周幽灵还是那么嚣张，坐在主位上看都不看孟博士一眼。
　　“咳咳”，我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左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周幽夜瞥了我一眼，不理睬我。

　　我尬笑，攥紧了手里的袖子出气，转而问向跪着的孟博士：“孟博士，村子怎会贫困到如此地步？”

　　“瑞王殿下，”孟津朝我行了个礼，“臣子初来之时，这村子还算富饶，只是被洪涝湮没了部分收成，哪曾想，这次水患愈演愈烈，月初的最后一道堤也被冲垮，百姓们疾苦，不知从何听说是有鬼怪作祟，不愿再信任我们这些官府，那些年青体壮的个个都背井离乡，这村子就越来越贫困了。”

　　“朝廷拨下来的救济粮呢？”我进一步追问。
　　“臣子问过那鄃县的张县长，此人说是这物资经过层层转运，最后真正能用来救济的不过杯水车薪”。孟津叹了口气。
　　“放肆，明明是贪官作祟”，我生气的骂道，“连这些救济粮都不放过，就是杀了他们也不解恨”。
　　周幽夜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士别三日，瑞王殿下如此义愤填膺，当真让本将军刮目相看”。我惊讶的看向周幽夜，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会说些不那么刻薄的人话了。
　　“这鬼怪一事孟津博士你可知罪？”周幽夜犀利的看向孟津，“罔顾我朝礼法，与奸人随波逐流，孟博士竟糊涂至此。”孟津一把老骨头被周幽夜的气场吓到了，“臣子有罪，不该听信谗言。”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孟津，你又干了什么败事有余的事？”，可怜这老头儿被吓得不清，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瑞王殿下”，孟津擦了擦脸上的汗，“月初时臣子下县去鄃县拨些劳工来修水渠，却见到有一道士来算风水，说本县有水鬼作祟，臣子觉得这道士实在荒唐，便要捉拿此人避免引起民众恐慌，没想到这道人却一下子不见了，百姓见了，皆以为是天神下凡，纷纷跪拜求神灵现身。”
　　我啧啧称奇，“这年头骗子没点本事还真的混不下去，后来你怎么相信他的？”
　　孟津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幽夜：“臣子将他请到村子里，想叫这道人具体说说这水鬼的来历，再派人实地考察。这道人四处走到村子周围看了看，问这儿曾经是不是有一个妇人跳过河，有一个村民听了就说年前村口那张寡妇的儿子张大牛被水冲走了，这张寡妇找不到儿子便疯魔了，每日午夜挨家挨户的敲门问是否看到她的儿子，后来这人就不见了，不过村民们说每逢子夜就有敲门声，怕是那张寡妇的怨气不散回来找儿子，闹得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