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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   打电话总是要比短信更合适,可是考虑到爸妈不知道会听到什么时候、听到哪一部分,段一白放弃了这个选项,短信就好,防‘窃听’。

      记忆里读着最顺口的还是那个1791、1971最顺口,先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就写着:小何老师到学校了吗?
      在收件人那里点了9个逗号,单次可以发给10个人,都是1、7、9、3这几个数字组合起来的‘未知收件人’。

      嗨,发呗,不就是几个短信钱?

      一个数字对应四种组合方式,他先是发了16条短信,后来又觉得不放心,连aabb、acbb、baac之类的结构都造出来了,几十条短信发出去,石沉大海,除了发送成功的震动反馈,手机就像是静音了一样。

      当啷——

      段一白手机设置的短信提示音是模拟石块掉落的声音,这可把他激动坏了,腿一扬一沉,接着惯性坐直身体,解锁。

      “不好意思,您可能发错了,我不姓何。请勿打扰,免回。”
      “……”
      白白激动一场。

      在餐桌上等了许久的段父段母耐不住性子,十几分钟过后,来敲了门。

      “一白啊,吃饭吧,有什么事儿让你们教练通知去吧?”

      哪里是什么正经通知啊……
      段一白有气无力地说:“来了……”

      改来改去都不知道自己发了几条短信了,而收到回信的也就只有‘发错’的那一条。食之无味,弃之不可惜。

      “段志诚,你咸了吧?”
      “啊?没有啊,哪儿闲了?我这不是吃着呢。”

      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你来我往好几句,饭桌上热闹了许多,段母一门心思是觉得肯定因为咸了儿子不爱吃,段父阴差阳错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夫人这是在‘教训’自己。这些段一白都参与不进去,也没心思参与。

      或许是其他数字也有可能呢?

      正想着是试8还是试0呢,又进来了一条短信。

      【到了。】

      真的是她!她回我了!说是‘垂死’边缘走过一遭,用来形容段一白此时此刻的心情,毫不夸张。

      段一白喜形于色,疯狂敲键盘,噼里啪啦发出去一堆废话,这一切都被段父段母看在了眼里。

      “一白啊,是不是恋爱了?”
      “……不是。”

      “那有喜欢的姑娘了??”
      “咳、没有。”

      “那……是男孩儿?”
      “不是您想的那样!!!”

      真是佩服老妈的想象力,但是否认三连也没能打消她的疑虑,果然跟老爸说的一样,女人的直觉不能小觑!自己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快被瞧个底儿掉了……

      【哈哈哈我记性还不错吧?一遍就记住了】
      【我正吃饭呢,小何老师吃饭没?】
      【我爸烧的鱼贼好吃,秒杀全国34省,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半天没收到回复,段一白又有点儿着急了,但为了不让老妈看出端倪,还装得没事一样扒饭吃,趁着老妈不注意的时候才瞄一眼手机。

      何温柔在收到段一白短信的时候,心情复杂不能言,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想法,甚至连最基本的感知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了,心里跟被火燎了似的。

      故作镇定回了‘到了’。

      张蔷后脚就进宿舍了,跑了一天,去了好几个辅导班,终于找到了一家可以开具实习证明的。开实习证明不难,难的是她只能工作不到一个月,却需要四个月的证明。

      “太不容易了……”

      张蔷直接把包甩在地上,像块湿毛巾一样瘫在了椅子上,好像轻轻一推就能‘pia’在地上了。

      何温柔帮她卸了身上七零八碎的那些东西,关上门窗,开了空调。
      “找到了就好,别影响毕业。”

      “是呗……值了,算值了。”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

      温柔担心她睡着,这会儿还开着空调,睡了容易着凉,蹬上一级台阶把张蔷的毛巾被抽了下来,还没等盖到身上,张蔷突然又睁眼了,瞪得溜圆。
      “困就去床上睡吧。”

      “哦……”有气无力的声音告诉温柔,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瞪到眼睛酸了此啊说,“车站那男的谁啊?”

      “什么?”

      “就车站,跟你站一起那个大高个儿。”

      何温柔这才反应过来张蔷指的是谁,下意识攥紧了手机。
      眨眼功夫,又把手机打开,故作轻松,翻上翻下没有目的的看着屏幕。“没谁……”

      “那不对啊。”张蔷不打算就此终结话题,“我没眼花吧,有个……有个大概……高了你……俩头?的男生就……”

      “看错了吧。”

      “我老远就看见了好吧,本来想跟你们打招呼,但是叫你你没听见,手机快没电了,我也没力气跑,然后你就上车了。”
      “……”张蔷说得这么肯定,她也没什么反驳余地。

      “不认识啊?搭讪的?”

      温柔‘唔’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

      张蔷见了何温柔的反应,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咱们温柔除了瘦一点儿,哪里比别人差?虽然身边没真的出现过哪个男生,但是据自己所观察,暗恋的不止一个。
      她倒有些同情‘车站男孩’了,何温柔是冷是热她最清楚,多少桃花都是被她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给断掉的。

      估计那人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就此告别了。

      不止是张蔷这么认为,何温柔也是这么想的。

      等到张蔷不再提起段一白的时候,她才敢拿出手机来看。
      其实张蔷再怎样八卦也是不会随便窥屏的,既然主人不允许,自己才不会去讨嫌,可温柔就是心虚,毕竟凡事都有个万一。

      这时候已经有八条未读短信了,都是些贫嘴,无非是自己找茬多说两句话。

      温柔挑了其中一个话头回过去。
      【是34个省级行政区,不是34个省,其中23个省,4个直辖市,5个自治区,还有2个特别行政区。】

      对面很快回了过来。
      【对对对,小何老师是教地理的吗?地理这么好】

      “……”记得住省级行政区就叫地理好是什么歪理?

      【语文。】

      依旧秒回。
      【哦怪不得。不愧是语文老师啊,说话真严谨】

      何温柔这两天实习期间,跟着那些离开手机不能活的学生学了不少新词,其中有一个叫‘彩虹屁’,理解了个七七八八,到如今,有段一白的亲身奉献,她算是彻底明白‘彩虹屁’的含义了。

      算了,到这吧。

      走错一步,就算不能回头,也不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手机另一头的段一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何老师为什么给自己做完科普又不说话了,是睡了么?也对,老师都忙,听说有时候备课都能通宵,要是睡了那就睡吧。

      自己又发了几条问候,以晚安收尾。

      有了手机号,段一白也就不那么着急了,很长时间都没在学校附近出现过,再过半个月,球队要去外省比赛,五天行程,提前两天出发,刚好趁这个时间挽回一下形象。

      就‘徐大师’的发言来思考,一次‘跟踪’以及多次狗皮膏药行为,多半是已经将外形好感败得差不多了,只能另辟蹊径。

      所谓欲擒故纵,其中经典一招就是天天在你面前晃,一直晃,一直晃,晃到你烦,你突然不见,绝对挂念起来。

      段一白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欲擒故纵的资本,可方法值得一试,至少要改变一下自己的痴|汉形象,我段一白清清白白,可真不是不正经的人!

      他顺着手机号,找到了何温柔的微信,点了申请,没有通过。

      一天、两天……
      害,那算什么事?

      三天、五天……
      没关系……好事多磨……

      七天……
      卧槽!小何老师还记得我么?!

      段一白最终还是没挨住,在临行前一天发了短信。

      【小何老师,我们大后天比赛,明儿就走了,有没有时间看转播啊?平台体育新闻结束之后就会回放,还没看过我们打球吧?微信通过一下呗,到时候给你官方也拿不到的第一手照片】

      凌晨5点多的时候,段一白收到了何温柔的短信,体大校队的一行人,已经在候机了。

      【一路平安,加油。】

      微信未通过,短信短短六个字,段一白把手机关机又重启,确认不是手机出了问题,心想,或许不爱用微信吧。

      “旅客们请注意——
      飞往申江的春航AU305航班,现在开始登机了,请该航班的旅客前往C1进行登机。
      Attention please——
      China……”

      “走了走了,一白。”队友用力给段一白刮了一下后瓢,“天儿都没亮跟谁聊啊,先关机吧,就俩小时。”
      “嗯。”

      【收到,谢谢,我一定会加油的。小何老师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还是没睡呢?别太累,身体才是革|命本钱。我上飞机了,早安】

      “嗯,早安……”

      何温柔伸了个懒腰,爬上了床铺,拨开窗帘看着外面天空还灰蒙蒙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飞行。愣了很久,眼皮打了一架才回神,对着不知哪个方向的远方许了个愿。
      “一定顺利,早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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