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一程》悠悠我思之

18、第 18 章

　　“我去接你。把车次发我。你来了就住我这儿”

　　“恐怕不行，去了再看吧，毕竟是集体活动”

　　程青扬退出微信后，有一点莫名的激动。他随手点开一个游戏，但是进去打了没两下又退了出来。他干脆趴在桌子上，两眼放空的看着黑板，以至于让迎春花误以为他在听课。难得学渣今天这么给面子，迎春花不由的更加卖力地讲着陶渊明的生平。

　　程青扬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坐起来撕了一张纸，草草的写了几个字，就扔给了顾然。

　　顾然知道程青扬跟秦浩之间肯定有事儿，但是程青扬不肯说，自己更不好贴着问。一节课心里都别别扭扭的。这会儿陡然接到程青扬的纸条，他迅速打开一看，只见斗大的十个字，“顾然然，周日一起吃饭啊”

　　他竟然在….约饭？

　　顾然随手把纸条一团，放在了桌角。

　　程青扬一看顾然没有要回复的意思。于是又撕了一张纸，
　　“顾然！你不回我微信却发朋友圈这事儿我都能忍，但是你当我面儿把我的纸条扔了，就这事儿嘿！我跟你说！（确切是写！）我！！！我…..除了再给你写一张….也没别的办法了…顾然~~周末一起吃饭呗~~我的守护天使重磅来袭，你就不想认识一下我的朋友么？”
　　写完还在后面画了一个贱兮兮的笑脸。然后再一次地扔向了顾然。

　　顾然这次连看都没看就压在了桌角第一团废纸的下面。

　　程青扬看到顾然的举动，料想他是因为自己向他隐瞒了秦浩的事情而生气。

　　这件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主要是为了保护张恒的面子。但是对顾然，更多的是不想让他担心。事已至此，程青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闷闷的趴回桌子上，闭眼假寐，顺带听听迎春花的语文课。

　　上午剩余的时间，程青扬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尽管如此，他还是给各科老师留了一只耳朵。在讲重难点的时候，一秒恢复神智，不但能专注的听课，还能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默默验算一遍。

　　而顾然整个的注意力都在桌角那张未打开的纸条上。就连物理课上齐拿波叫他起来回答问题，都是展鹏在底下踹了他一脚他才回过神。

　　等顾然坐下后，展鹏一脸关切的问道：“顾顾顾然，你…..你中中..中邪邪了么？魂儿….都都都飞….了”，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手伸到书包里，好一会儿才摸出一张闪着贼光的金卡递给了顾然，
　　“这……个给你防防…..身！可可..管管用……了”

　　顾然接过金卡看了一眼，掂在手上的重量估计店家连上好的塑料都不舍得用。

　　卡的正面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钟馗。而背面这是….“我操，关公？”

　　“哎哎….那那那….一面…你用用…..用不着”

　　程青扬在顾然回答问题时，就彻底清醒了，此时听见展鹏介绍神器，忍不住抬起头凑到顾然身后想看个究竟。

　　“哎鹏鹏？这一卡多用还有其他种类么？”

　　程青扬猛一说话，吓了顾然一跳，他一回头差点贴上了程青扬的脸。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程青扬的呼吸，依旧是好闻的柠檬味，顾然全身肌肉紧绷，低低的说了一句“坐好”。

　　程青扬也感受到了顾然的紧张，他往后坐了坐，眼睛里依旧对展鹏的神器充满了好奇。

　　“鹏鹏，你在哪儿买的啊？”

　　“什什什么买….这这是….开开开了光的…..有有..有法力。要要说….请”

　　“哦~~这么厉害！好好好，那你也帮我请几张呗。”

　　“你你…你想要要….要什么的？”

　　“一样来一张”

　　顾然不知道程青扬这货的脑袋是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他看了眼手上的卡，把关羽那一面冲上，扔给了程青扬。

　　“拿去，你先试试法力。”

　　早晨在两人之间的一点小尴尬已经烟消云散。临到中午放学，程青扬拿笔戳了戳顾然的后背，“咱俩中午去六合楼吃吧”

　　齐拿波讲完最后一道题，合上书扫了全班一眼，“有些同学，自己不学，还要坚持毁人不倦，这是可耻的行为。”

　　程青扬撇撇嘴，“孤独的人才是可耻的。”

　　放学后，程青扬跟顾然两人来到了学校门口的“六合楼”。此处虽然叫“楼”，但其实只是一排小二层而已。

　　“六合楼”的老板早年一直守着个小门脸儿卖彩票。后来慢慢玩出点儿名堂，店也越开越多，越开越杂。守着学校门口这条街，楼上楼下开了一串的“六合馅饼儿”“六合楼”“六合串吧”等等。因为价格公道分量足，外加味道也的确不错，基本是二中学生在校外吃饭的首选之地。

　　两人进了“六合楼”后，顾然径直往角落里靠窗的两个位置走去。程青扬点完菜刚坐下，就听见一帮闹闹哄哄的声音正往楼上来。

　　程青扬坐在顾然对面，背对着楼梯口。他本来在二中也不认识几个人，又赶着饭点儿，吵吵闹闹他也觉得很正常。可是他突然发现顾然的脸色很不好，阴沉的像要随时徒手撕人似的。他顺着顾然的眼光一回头就看见了被一群人围着同样来这里吃饭的秦浩。

　　程青扬上次只是看到了秦浩的背影。而秦浩至今也不知道程青扬到底是怎样的三头六臂。他印象中，这届新高一也没有哪个学生的模样长得像是能跟他秦浩叫板的人。

　　此时站在秦浩旁边的一个男生，早已两步上前凑在秦浩耳朵旁介绍了一下这位“即将死得快”同学。

　　依着程青扬的脾气，既然有缘碰见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大家先痛痛快快解决完再该干嘛干嘛去。对方总共有七八个人，他虽然不惧，可是今天有顾然在旁边，他不想让顾然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于是，程青扬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转过身避开了秦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