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zzzzzzzz》灵光光

4、第四章

　　苏冉说：“我讲志异志怪，这些故事由男由女讲都可以，要我说，由女子讲效果更好。”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保证没人听过，新鲜有趣。”

　　茶馆老板显然是个谨慎的人，犹豫片刻后说道：“姑娘可否现讲一段来听听看？”

　　苏冉点头，信手拈来，即兴讲了《聊斋志异之画皮》中的一段。

　　苏冉讲地绘声绘色，讲出森然的气氛，离奇的故事，老板听得入了迷，其他伙计也围过来听。

　　苏冉看众人表情差不多到位了，戛然而止。淡淡地说了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得意地笑了笑。

　　看鬼故事，苏冉喜欢，讲鬼故事，苏冉也在行。给古人讲鬼故事还要从聊斋志异讲起，鬼故事讲完了还有神话故事，诶~故事多的是。

　　老板说道：“还没请教姑娘何名姓？”

　　“苏冉”

　　老板又说：“苏冉姑娘可留在店里喝杯茶，时间还早，等我去找东家问问可好？”

　　苏冉笑着点点头，说道：“可以，劳烦老板了。”

　　老板也笑着应下，然后转身叫人看茶，叫了马车就离开了。

　　苏冉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门外街道上的雨，时不时有人匆匆穿梭其中，应该是要赶回家吃饭。

　　茶楼老板坐马车来到一处宅院，门匾上写着：梁府。问了门房，门房回答说老爷不在家。茶楼老板正准备离开时，遇到从外头回来的梁家少爷，连忙作揖问好。

　　这位梁少爷问：“张老板来此是为何事？”

　　老板恭敬地答道：“茶楼里来了个女子，想说书，讲些别人都没听过的志怪志异，有些精彩，我来找东家问问可不可行。”

　　那梁家少爷闻言笑笑,说道：“听起来倒有意思，你让她讲吧，我下午正好闲着去听听。”

　　张老板连忙恭敬地答道：“哎，哎。那小人先退下了。”

　　梁少爷挥了挥手中的折扇，张老板就躬身退下，等到梁少爷进了府门，张老板才上了马车打道回去。

　　张老板回来后就张罗着让苏冉做下午说书的准备，各种要求也给苏冉讲了一遍，苏冉都一一记下。张老板问苏冉：“要不要换身行头？”苏冉摆摆手，只问：“老板，这薪酬怎么算？”

　　张老板说：“这能赚多少还取决于苏冉姑娘自己。茶钱给姑娘一成 ，打赏给两成，可好？”

　　苏冉听后点点头，问张老板：“老板，还有什么要求没？”

　　张老板说：“鄙姓张，叫我张老板就好。”

　　苏冉点点头。

　　张老板又问：“苏冉姑娘要不要换身行头？”

　　苏冉问：“张老板为何这么说？”

　　张老板回答：“我是担心到时候要是有贵人提出要见苏冉姑娘……”

　　苏冉说：“若是如此，到时候张老板可不可以帮我回绝，我只说书。我一介弱女子，无依无靠的，不想见哪位大人物，要是惹地哪位大人不高兴，这叫小女子如何才好？”

　　张老板也能理解苏冉所说的，回答道：“张某人尽量不让人打搅苏冉姑娘，姑娘安心准备吧。”

　　茶楼里收拾好了，苏冉就坐到了台上的屏风后面静静等着。透过屏风能看到茶楼门口人影绰绰，一楼很快就吵吵嚷嚷起来，二楼倒是安静。

　　很快楼上传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和挪座椅的声音以及小二急促的脚步穿梭其中。门口没见到有这么多进来的人影，苏冉抬头往上望去，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二楼的楼板。

　　没一会儿张老板来到屏风后，送了一壶茶，说：“苏冉姑娘可以开始了。”然后就离开了。

　　茶楼里的伙计们也是很期待，上了茶都靠在一边等着苏冉说书，老板也在柜台备了碟花生米和一壶茶。

　　等准备好了，苏冉拿起惊木一拍，吵吵嚷嚷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苏冉拿过准备好的一双筷子，一手一支，敲在桌子上打拍子。

　　铛咚呔，铛咚呔，铛铛咚呔铛咚呔，“路边的茶楼，人影绰落。街上传来，两三声吆喝。人前摇扇，醒木拍桌。各位看官，你细听分说。这江山风雨，岁月山河。刀光剑影，美了多少世间传说。且看他口若悬河，衣上有风尘。却原来是一位江湖说书人。”

　　唱了《说书人》这一段，唱毕。场下是一片安静，半晌那个伙计小哥反应过来，先鼓了掌，随后引得掌声雷动，连连叫好。有大老粗顾客大着嗓门说：“台上是女子，可飒的很！”

　　苏冉满意地抬抬嘴角，又一拍惊木，说道：“各位看官，今日小女子讲聊斋，还望在场的各位细细听来。

　　第一个故事讲了《考城隍》，讲完后众人安静，似在回味思考。第二个故事是《耳中人》，同样的，这只是个温和的过渡。第三个讲《尸变》，讲到精彩处，底下众人，不少人放在大腿上的手紧张地抓紧裤子，有捏紧茶杯的，有攥紧板凳的。

　　恐怖故事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你紧张，让你高度集中精神，又让你着迷，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又怕又还想听。

　　讲了两个恐怖的故事，差不多了，又讲了美好一点的《小倩》和《青凤》。恐怖惊悚氛围中又夹杂美好的爱情故事，这世界也不是没有好鬼好妖，给人心里一些安慰。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冉说：“在座的看官，莫想太多。书中故事是世间蹉跎。各人心中它自有评说。听完这些，一笑而过。欲知其它故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说，各位后会有期。”

　　“好！”叫好声吆喝声响起，苏冉退到幕后，张老板带苏冉去休息室休息。一路上不住地称赞苏冉这故事讲的真不赖。

　　张老板说让苏冉在这里休息，自己好去送客然后给苏冉结算薪酬。苏冉让老板快点，说一会自己还有事要办。

　　张老板转身回去找梁少爷，候在梁少爷跟前。

　　梁少爷说：“刚刚说书的讲的不错，多给点钱。带我去看看去。”张老板点点头躬身请梁少爷。

　　苏冉正等着，就看见张老板带着个年轻俊朗的小公子进了房间。小公子进屋就好奇地打量苏冉，随机是一脸惊讶。苏冉看向张老板，张老板笑着答道：“这位是我们酒楼的东家少爷，就是少爷同意姑娘在这说书的。”

　　苏冉笑着起身道谢。那少爷却转过头问张老板：“你没给人换身衣裳？”苏冉替张老板回答道：“少爷误会了，是小女子不想换，这身衣裳穿着舒服。”

　　梁少爷点点头，解下荷包递给苏冉，说：“这是你今日的薪酬。”苏冉接下锦绣荷包，份量挺沉。苏冉看向张老板，张老板说：“少爷给的，苏冉姑娘就接下吧。”

　　苏冉也不推脱，接下钱袋收好，然后说今天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苏冉径直去了药铺，问老板：“老板，你有没有问你们东家？”老板抱歉地笑笑，说：“诶，原来是道长。真是抱歉，我去问了，东家近几日不在家，道长可能还要等上几日。”

　　门外边的人走了进来，老板一看来人，赶紧出来招呼：“少爷，您怎么来了？”

　　苏冉转头看到来人，竟是茶楼里那个东家少爷，便也向他问好。

　　梁少爷对苏冉笑笑就问老板：“要和父亲商量什么？不妨和我说说。”

　　老板躬腰笑道：“少爷，这位道长想要和咱们药铺合伙做生意，道长说她有个方子，做出来的东西十分好用。”

　　梁少爷看向苏冉道：“哦？不想这位姑娘竟是位道长啊。不过，本少爷可没听说过道长会做生意赚钱啊。”

　　那药铺老板看这情形，心下了然，打算劝两句让苏冉回去，谁知听见苏冉说：“谁说道长就不能做生意赚钱了？就算不能，道长还不能还俗么？”

　　梁少爷轻笑道：“有意思，我跟道长合作，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苏冉得了准话，就跟药铺老板说：“老板，我需要点东西，你帮我包一下。”老板点点头就回到柜台里去。梁少爷对老板说：“道长需要什么就给她置办什么，反正生意上已是合作关系了，不收道长钱。”

　　苏冉要了野山菊，桃花，玫瑰，茉莉花，苦参，生姜，何首乌。老板都给包好。苏冉又问：“老板知不知道哪里有卖生石灰和粮油的？”

　　梁少爷说：“派个人去买回来。”老板立即派了个伙计去，苏冉补充说道：“不要太多。”

　　苏冉和梁少爷二人在店里喝茶，没多久一辆马车就回来了，车里放了一筐石灰和一罐油。苏冉站起身，向老板和梁少爷道了谢，然后就要告辞离开。

　　梁少爷问：“道长可是从郊外三清观来？”

　　苏冉点点头，抱拳答了句：“正是。”

　　梁少爷说：“不如梁某送送道长，这么多东西道长也不好拿，等道长回去了天该黑了。”

　　苏冉刚说不用，那边伙计已经把包好的药材送到车上去了。苏冉只好在梁少爷的邀请下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