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老婆吗》千庚福辰

11、窥探

　　说完那两个字，宣契整张脸都臊得慌。
　　但迅猛的渴求又显得那点羞涩毫无存在感。

　　宣契忐忑地等待着。
　　最后等来了冰凉的椭圆球体感。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宣契就察觉到不对劲。

　　不是哥哥的东西。
　　他扭头一看，顺着股沟凭空多出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宣契一时怔愣住：“这是……”

　　栾牧：“会狐狸叫吗？”

　　“不……”宣契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摇完头就想起他之前剪过一部关于狐狸的仙侠剧，狐狸叫他是知道的，于是又准备改口。可惜栾牧没那么多时间给他反悔，得到否的答案后，栾牧弯了弯唇，低声凑到宣契耳边说，“那就是小猫了，七七会叫吧？”

　　宣契狠着一股劲，赔上莫名其妙陡然产生的尊严，偏偏来了一声狐狸叫。
　　奈何……他的叛逆来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这又是只被迫进入发情期的小狐狸，狠出去的力道全像是撒娇，语调整个都软软的。
　　瞧着更可怜了。

　　“好听。”栾牧鼓励他，“再叫声。”

　　宣契竟鬼使神差地又叫了一声。

　　栾牧勾了勾嘴角，目不转睛地盯着宣契身后那根逐渐开始自由舞动的毛绒绒。
　　他看了大概十几秒的样子，随后伸手摁着尾巴根部又塞进去一点，轻轻说：“尾巴都荡起来了，小狐狸是不是最浪的？”

　　宣契艰难道：“要哥哥……”

　　栾牧没有满足他。
　　活生生让宣契靠着那一根尾巴泄了一回。

　　……

　　天色大亮，宣契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等大脑里的记忆都回归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将毛绒绒尾巴毁尸灭迹。
　　哪知才拖拽在手心里，就被逮了个现形。

　　栾牧端着粥走进来，余光注意到宣契举措的收尾动作，毫不意外，却非要逗他说：“宝贝，那不是一次性用品，洗一洗还是可以回收利用的。”

　　宣契被惊了一下，手里的毛茸茸瞬间脱手，东西哐当入桶，垃圾桶的桶。
　　宣契就张了张嘴：“……它自己掉进去的。”

　　栾牧被他这个表情萌到了，顺着他说：“嗯，是它不懂事。”

　　“……”宣契哪能听不出来对方这是在调侃他，不过既然栾牧给他递了台阶，他抬腿就下了，“有茶叶蛋吗今天？”

　　“暂时没有，晚上做给七七吃？”栾牧将粥递到宣契面前。
　　宣契嗯嗯点头，然后埋首喝粥。

　　*

　　演唱会到来的时候，宣契被安排在第一排，左右两边都是工作室的工作人员。
　　镜头一扫而过，这个阵容一下子就引起了歌迷们的注意。

　　栾牧的演唱会，第一排从不坐人，这是从起始就未曾改变的规矩。不管是谁，多牛逼，都只能拿到第二排的座位。
　　而这次，虽然是个线上的演唱会，但破例这个词，实在能令人想很多。
　　于是就在一众人形显微镜里，通过眼熟的几个工作室成员，歌迷们分分猜测坐在下面的是牧神工作室的人。

　　歌迷们：“……”
　　呜呜呜，好酸。
　　今年等不到现下就算了，连第一排不坐人的例外都没能赶上。

　　当然，栾牧作为歌手，嗓音是非常出色的。纵观他往年的线下演唱会，他对现场的把控能力也超强，基本不会出现任何失控的场面。
　　今年是第一次搞线上演唱会，也是最后一次了，可惜正在观看演唱会的歌迷们暂时还不知道。
　　此时的他们还在摇旗呐喊，键盘上疯狂输出，轻轻松松就将栾牧送上热一。

　　第一首歌以当年出道的第一首专辑里的主打歌开场。
　　歌曲曲风轻扬，是一首不悲不喜的抒情歌。
　　它好像在讲情，又好像只是在平铺直述地描述。听了这首歌，大家不自觉地被带入进去，随着曲风，被演唱者掌控引领。

　　宣契就静静地坐着，目光专注地望着前方。

　　第一首歌完，有一个间隙，栾牧气息非常稳，对着下面的宣契微微勾唇。

　　这个镜头有五六秒的样子，同时，正在观看演唱会的歌迷们也渐渐察觉到不对劲了。

　　【唉？不是，牧神刚刚是盯着前面一直看的吧，好奇他在看谁】
　　【上面一看就是半路进来的，刚开始镜头就扫过前面，第一排有人，据说好像是牧神工作室成员】
　　【第一排有人了！我错过了什么？我就是激动地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你告诉我牧神破例现场？】
　　【啊啊啊啊想魂穿工作人员一晚上！！！】

　　长达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在最后一首慢歌中落下帷幕。

　　直播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牧神”，有人嫌碍眼直接关了弹幕。
　　然后，就发现弹完吉他的男人，把吉他放下后，朝他们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躬。
　　像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礼貌绅士。
　　弹幕又被“啊啊啊啊啊”刷屏。

　　接着，系统提示他们到后台领取该网站的年卡VIP一张，以及填一份地址，由栾牧工作室派发周边小礼品。
　　机灵的歌迷已经开始算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格，算完合计了一下，抵得上演唱会四分之三的票价了。

　　可惜直播在栾牧鞠躬后就关了，适时弹幕是发不成了，所以评论区很快就被攻陷。

　　线上的网友们还在狂欢，线下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
　　宣契听得还挺认真，等一回头，发现周边哭了一圈。
　　他小小地惊了一下。

　　宣契还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声音。
　　“呜呜呜，一想到老板要退圈了，我就好伤心。”
　　“这样天籁的声音是最后一次听到了，但是没关系，这一波我也赚够了！”
　　“我看网上还在震撼老板送的那些礼品，他们可能不知道那是最后的晚餐。”
　　“这种上帝视角，我居然觉得，还挺飘？又哭又笑的，我真的绝了。”

　　栾牧放下吉他，直接跳下舞台，径直走向第一排的宣契，宣契从他走过来时就下意识站了起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看清两人之间的气场，自觉起身离开，第一排除了宣契，那些人很快散得七七八八。

　　栾牧走过去后，勾着宣契的腰让他坐了回去，自己则半弯腰，捏着宣契下巴将唇印了上去。
　　“好听吗？”他问。

　　“好听。”宣契眨了眨眼。

　　“有奖励要给哥哥吗？”栾牧手掌渐渐移到宣契后脖颈，明目张胆地进行讨要。

　　宣契：“哥哥想要什么？”
　　栾牧：“哥哥什么都不缺，就看七七要送我什么了。”

　　宣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栾牧也微微颔首，在宣契旁边坐下来，把玩着宣契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好累啊，七七陪哥哥坐会儿？”
　　宣契当然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把肩膀递了过去：“要靠吗？”

　　栾牧眉眼一弯，无声靠了过去。
　　演唱会结束后，灯光也暗了下来，所有闲杂人等都走了，整个音乐厅显得很安静。

　　宣契感受着肩膀上那点微小的力道，抿了抿唇，说：“栾老师好敬业。”

　　栾牧笑了笑没说话。
　　他得在离开前把所有都安排好，等以后七七曝光在大众眼里，流言才不会伤害到他。

　　宣契这个人是他的，他甚至可以在床上把对方调|教成小奴隶，但外人评头论足不可以，指手画脚更不可以。

　　演唱会彻底结束，栾牧哄着宣契睡过去后，就静静地盯着他。
　　青年睡得很安稳，睫毛垂落下来，使他看起来很乖顺。他的脸更是精致小巧，衬得脸型看起来很幼。

　　半夜里，栾牧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开门见山：“听说你要退圈？”

　　栾牧走到阳台：“嗯，提前退了，您不开心吗？”

　　那头噎了一下，又问：“找到你想找的那个人了？”

　　栾牧：“嗯，不然我退着玩？”

　　栾父被不孝子气到了，转头就挂了电话。
　　下一秒，短信发进来。

　　【最迟过完年。】

　　话没头没尾的，但栾牧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二十岁那年，他突然说要进娱乐圈，把栾父栾母吓了一跳，纷纷以为他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这也不怪栾父栾母会那样想，栾牧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见过的人对他最多的标签都是懂礼貌、是个小绅士，所以在二十岁那年，他金融学得好好的，突然说要进娱乐圈，好像除了用迟来的叛逆来形容，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但是，栾牧却很认真地跟他们说：“男朋友跑了，他胆子小，我怕吓到他，所以就先站到一个晃眼的地方，让他先注意到我。当然，如果他还是躲我，我最多给他十年时间。”
　　十年时间后面，明显还有内容，但栾牧没有再说了。

　　栾牧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养大他的亲人，栾父栾母再清楚不过。他一旦对某件事上心，从不会轻易说放弃，也不会允许事情在他手中溜走。
　　同样的，把某件事化做某个人，也一样。

　　即使栾牧表现得再绅士风度，但作为养大他的父母，他们偶尔还是能窥探到栾牧骨子里那点若隐若现的占有欲。

　　可惜……他们能窥探到的，永远都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栾牧，对宣契远不止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