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时候能吃肉》Roro吃肉肉

4、第 4 章

　　程夏回到家之后，才想起忘了跟萧肃他们说一声了，估计他们都要散场了。于是赶紧打电话过去解释，并理所应当的遭到了兄弟们的一顿吐槽，直逼着他下次买单才放过他。
　　挂了电话，程夏瘫坐到沙发上，才开始想刚刚言午的事情。
　　自己这算什么？同情心泛滥么？程夏想着。

　　言午这个刚刚大一的学生，饶是再早熟，在他程夏眼里也是个小孩，8岁的年龄差摆在那里。三岁一代沟，他和言午之间这都快三个沟了。
　　要说喜欢，程夏承认，自己真的挺喜欢这个小孩的。

　　尤其当从后视镜里看到言午抬手擦眼泪的样子，程夏无法忽视心里突然想拥抱言午的冲动。言午外表看着生人勿进的样子，伪装得很高冷很坚强的样子，但程夏能感觉到言午内心的敏感和脆弱。正是这些脆弱，让程夏不自觉地想靠近他，温暖他。

　　但如果真要追求言午，程夏想着，又总有那么点对未成年人犯罪的意味。
　　不过……言午应该成年了吧？程夏这么想着，思绪突然不受控制地飞舞了起来。过了好一会，程夏突然站起身去浴室冲凉，顺便冲掉脑海中不自觉带出来的一卡车黄色废料。
　　不至于，不至于。程夏这么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单纯的同情心泛滥而已。

　　按照约定，下一周的周六上午9点，程夏准时到达学校门口。
　　言午已经等在了路边。看到程夏的车过来，言午快走了几步迎了上来。
　　程夏靠边停下车，言午拉开车门，坐上副驾，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声：“程哥好。”
　　程夏诧异地转头看了言午一眼，心想：这小家伙今天不仅会说话了，嘴还这么甜？连“哥”都叫上了？
　　言午被程夏看得赶紧把头转向车窗外，尴尬地咽了口口水。
　　天知道言午为了这声招呼，纠结了一天。言午是在前一天突然意识到，明天就要单独和程夏相处了，心里免不了紧张了起来。言午本来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平常能一个人就一个人待着。像这样单独和另一个人在狭小空间内相处的情况，也就只有上次被程夏从薄荷酒吧带回来的那一次。不过那次两人在车上大部分时间因为心事而沉默，这次则不一样。

　　这次，言午想稍微主动点，毕竟程夏帮助了自己。
　　想到这里，言午就想着，至少从称呼上得有点体现。
　　直接叫“程夏”？显得太生疏了，还不那么尊重。像程心一样叫“哥哥”？生疏是不生疏了，但言午又叫不出口。“程夏哥哥”？言午想到这个，当即被肉麻得一激灵……
　　最后言午决定，叫“程哥”，显得不那么见外，又不失礼貌。

　　程夏看着言午，这才注意到，言午今天果真加了一件牛仔外套，配上里面白色的卫衣，看上去十分乖巧。
　　真听话。
　　程夏想着，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了起来。

　　车里开着暖气，暖暖的。
　　言午感觉风向还是对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上次程夏送自己之后就忘了调回去，还是在言午上车之前，程夏又调整了风向。
　　无论是哪个原因，言午的心都跟着身体一起，暖了起来。

　　“吃早餐了吗？” 程夏随口问道。
　　言午下意识地撒谎道：”吃了。“ 说不清为什么，他不想让程夏担心。
　　”吃了什么？“ 程夏接着问道。
　　言午一下卡住了。他果真不擅长撒谎。
　　其实程夏就是随口一问，纯属没话找话。但听见言午没了声音，于是瞥了一眼言午。看到言午绞着手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就知道言午大概率是撒谎了。
　　于是程夏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后座，拎了一袋早餐递给言午，说：“吃吧。”
　　言午抱着袋子，迟疑着问：“那……你呢？”
　　绿灯亮了，程夏放下手刹之前，回头对言午笑了笑，说：“这是两份。”

　　言午愣了愣。
　　两份……程夏是特地给他买的？言午抱着袋子，摸到袋子里有两杯豆浆。
　　豆浆挨着言午的手，温度有点高，这温度从手上一直暖到言午心里。
　　言午打开袋子，看到除了豆浆，还有两袋包子和两个鸡蛋。他拿起一杯豆浆，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豆浆有点烫，慢点喝。” 程夏边开车边随口说着，“包子是猪肉馅的，吃得惯么？”
　　言午点点头，又想到程夏在开车，看不到，所以出声说：“嗯，我不挑食。”
　　程夏闻言，说：“真乖。” 顿了顿又笑了起来，说，“不像程心，这不吃那不吃的，一会儿说减肥，一会儿又要吃烤肉，真难伺候。”
　　言午听到程夏夸他乖，心里竟有点甜，但听到后面，心里又不禁泛起苦涩。
　　有人宠着，自然可以任性了，没人宠，又哪有资格任性呢？

　　程夏的公司离学校大约半小时的车程。
　　等车停到了公司的停车场，言午也吃完了早餐。

　　“这次我带你来，让你熟悉一下路线。以后如果我有时间，就过来接你，我没时间的话，你就自己来，车费找我报销就行。” 程夏边在前面带路，边解释道。
　　言午点点头。
　　“这个位置打车也方便，要坐公交也行，就在那。” 程夏继续说着，手指了指公交站。言午顺着看了过去，点点头。
　　“那里是大悦城，里面有很多吃的，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去逛逛。” 程夏又指了反方向的一座大商场，说道。言午点点头，嗯了一声。
　　“公司在三楼。如果没有工作牌，就只能到前台，再往里就进不去了。一会儿让人力给你拿个工作证，以后你就可以刷卡进入了。” 程夏带着言午，走进电梯，摁下了数字“3”。
　　言午又嗯了一声，在心里默默记着程夏说的话，一边感慨程夏的贴心。

　　“程总好！” 前台小姐姐看到程夏进来，立刻站起来问好。
　　程夏向她笑了笑，说：“晓月，一会儿叫伊姐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嘞！” 晓月笑得一脸殷勤，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程夏身边的言午，问：“程总，这位是？”
　　“哦，这是言午，新来的模特。” 程夏解释道。
　　言午向晓月点点头，当作打招呼。
　　“模特呀……难怪我说呢，长得这么精致……” 晓月禁不住夸赞起来，“言午你好，我叫晓月，你年纪很小吧？你就叫我晓月姐姐吧！”
　　程夏笑着敲了下桌子，说：“别欺负言午了，工作吧！” 说着，程夏抬手刷卡，拉着言午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