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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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春天很短，夏天很长。
天气转热，人也跟着莫名燥热起来。
言午抬手擦了擦汗，趴在拔杆上，看着窗外。
她没想看什么，只是这么趴着休息而已，结果不小心就瞥到从对面的音乐学院走出来的两个人。
男生高高瘦瘦，女生娇小可人，两人很亲密的样子。男生凑近女生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人笑得肆意。
阳光有些刺眼，晃得言午微眯起眼，看得不真切。
言午闭了闭眼缓了缓才又睁开眼，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个男生是程心的男朋友赵柯。
那个女生是谁？言午不认识。他不八卦，认识的人也不多。
“看什么呢？”周维凑到言午身边，“妹子？”
言午看了眼周维，又转回去，只见此时女生已经伸手挽住了赵柯。赵柯左右看了看，任她挽着。
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之间的这条路上这会儿没什么人，赵柯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着，走了一会儿才走出言午的视线之外。
“认识？”周维问。
“那个学长是……我认识。”言午把“心姐的男朋友”吞了下去，敷衍过去。
周维看了他一眼，戳穿他：“你认识他女朋友吧？”
言午沉默。
“也就你这种不八卦的才不知道吧。”周维顿了顿，迎着言午疑惑的目光接着说，“赵柯对吧？出名的pao王。”
言午一惊，脱口而出：“不可能！心姐她……”
周维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心姐真的不知道么？”
程心真的不知道么？要不要告诉程夏？言午和程夏吃完了晚餐，此时正坐在程夏的车上返校，看着窗外出神。
程夏注意到言午的走神，趁着等红灯，开口叫他：“言午？”
言午想得认真，闻言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抖，才回过神扭过头看向程夏。
言午的背后是映在玻璃窗上的城市夜景，点点灯光。言午刚回过神，眼神里有还未收敛的迷茫。嘴唇微启：“……哥？”
程夏看得心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言午细软的头发，柔声问，“想什么呢？”
该说么？告诉程夏，程心的男朋友不值得托付，然后呢？如果程心本来不知道赵柯的为人……不，程心怎么可能不知道？相伴一年，赵柯也不遮着掩着，程心不可能没听说过。
言午正犹豫着，程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条消息，来自林铭。
程夏正要打开看，红灯转绿。后面的车鸣着喇叭催他前进。程夏只得把手机一放，踩下油门向前开去。
言午本无意看程夏的手机，这不礼貌，也不应该。但是消息界面明晃晃地，手机解了锁程夏来不及看，就放在两人中间，言午视力好，一瞥就看见了消息——
“程哥，今晚老地方见一面行么？想见见你。”
言午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把视线移开，僵硬地转向车外。心中这股无名火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跟程夏什么关系？老地方……老地方是哪里？他们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了？程夏……会去么？
一堆问题压在心里，堆在嘴边问不出来，言午心中烦闷，此时连车里舒缓的音乐都嫌吵，于是他伸手一把关了音乐。
程夏惊诧地看他一眼，问：“怎么了？”
言午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无名火，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软：“哥，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么？”
程夏闻言更惊讶：“现在？……想看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看……”言午有些慌乱，想看电影只是他想留住程夏的拙略借口。如果看完电影，程夏就没时间和那个发短信的人见面了吧？
程夏失笑，笑得温柔宠溺。言午几乎不主动要求什么，所以就这么偶然地撒娇式的请求，程夏招架不住。程夏刚要答应，又一条消息。
这次程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言午，不好意思，明天行么？明天我来接你，等下有点事。”
有事？所以自己果真没有那个人重要吧。他心里一阵酸，但面上不显，说了声“也没什么想看的，算了吧”，就又把头转向窗外，没出声。
车里的音乐刚被言午关上了，两人不说话，车里便陷入一阵沉默。
程夏想着刚看到的新信息，来自林铭，上面写着：“别来，被人盯上了。”
林铭自从下定决心与公司副总陈肖撕破脸，就知道很难全身而退。但这是他自己选的路，目前的处境也是不得不面对的后果。如果他选择顺着陈肖，也许过一段时间陈肖就腻了，也就放他走了。毕竟那么多男男女女花花世界，毕竟陈肖也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但林铭仍然选择默默收集陈肖的违法证据，希望这样的人渣能得到应有的报应。感情上的滥交碍不到他，道德和婚姻约束不了他，那么板上钉钉的经济犯罪总能让他受到惩罚吧。
更何况，前段时间，林铭无意间发现陈肖也碰du品。光这一条，就足以送陈肖进去。于是林明开始收集这方面的证据，陈肖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对林铭下手。
但林铭没证据，陈肖也当他小打小闹，于是便有了林铭被告抄袭这一出。陈肖就是为了让林铭知道，老子想让你留你就能留，老子想让你滚你就得滚。
程夏曾劝过林铭，没必要和陈肖斗，离开S市开始新生活，不比这好？但林铭拒绝了。他认真地看着程夏，说：“程哥，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不是么？”
程夏劝不了他，也拦不住，只是觉得可惜。林铭虽然当初对待感情并不认真，但有才华不假。现在尽管原告在陈肖的指示下撤了诉，但林铭的名声仍是毁了，在公司里被架空，承受的压力和白眼比之前更多得多。
其实程夏不知道的是，林铭不想离开S市，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程夏。他放不下程夏，他希望证明给程夏看。尽管知道这样逞强地撑着和陈肖斗，并不能算作对程夏赎罪，甚至与程夏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就是想坚持。
这才是正义的，不是么？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的。
只是在林铭心里，做错事情的不止陈肖，还有他自己——年轻时辜负了程夏的自己。
所以林铭现在与陈肖这样自不量力的明争暗斗，实际上也是对自己的惩罚，莫名的执着。他总觉得只有当这事结束的那一天，他才有资格和勇气重新追求程夏。
只是林铭不知道，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