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时候能吃肉》Roro吃肉肉

11、第 11 章

　　头好痛。
　　这是言午醒来后的第一感觉。
　　他迷蒙地睁开眼，这房间的布置，言午没见过。
　　房间干净整洁，素色的床单，柔软的大床……
　　“这……是哪？”

　　“醒了？” 程夏出声道，声音沙哑。
　　程夏昨晚窝在沙发上睡得不太好，后半夜又被言午吵醒，发现他有些低烧，就给他物理降温，安抚了下去。折腾这一会，天又亮了，程夏索性起床，煮上粥，靠在房间角落的懒人沙发上闭目养神。
　　昨晚答应了言午，让他一醒来就能看到自己，程夏忍不住地想信守这个承诺。

　　“程哥？” 言午一开始没注意到他，吓了一跳，“这是……你家？”
　　“是啊，昨晚太晚了，你们宿舍早关门了，就把你带我家了。” 程夏走过来，抬起手靠近言午，伸手探向言午的额头。
　　言午条件反射向后一躲。
　　程夏一愣，反应过来言午的酒已经醒了，才笑着收回手，解释说，“昨晚后半夜，你有些低烧，现在感觉怎么样？”
　　言午闻言，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肢体接触。”
　　程夏心想，昨晚你可不是这样，挂在我身上掰都掰不开，话到嘴边又没点破，又问了一遍，“现在好点了？”
　　言午点点头，犹豫了一会问：“昨晚……发生什么了？我没做什么吧？”
　　程夏怕提起“哥哥”会让言午难受，于是半遮半掩地说：“倒是没做什么，就是眼神不太好。”
　　“认……认错人了么？” 言午之前没喝过酒，自然也没醉过，像昨晚这样的断片当然也不会有。
　　程夏笑了笑，没说话。
　　想到言午搂着自己的脖子叫哥哥，还真是……心里痒痒的。
　　“认错谁了？”言午拍了拍脑袋，还是没想起来，又问了一遍。
　　程夏笑了笑，还是没回答，换了个话题问：“饿了么？我煮了粥。”
　　言午当是程夏逗他，就没追问，应了声就要起床。
　　刚要掀被子，就看到放在床头的白色毛绒小熊。
　　实在是，可爱得有点犯规了。

　　两人对坐着喝粥。
　　言午身上还穿着程夏的睡衣。程夏比言午高几公分，也没有言午那么消瘦，所以这身睡衣穿在言午身上，显得有些大，但还不至于空荡。
　　屋子里开着空调，吹着暖风，很舒适的温度。
　　言午昨晚吃得不多，到这会儿早就饿了，他安静地吃着，感觉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粥。
　　言午对程夏的感谢，也不是一两句谢谢能说完的。他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报恩，于是只能在心里一点又一点地给予程夏信任，和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就像这吃进去的粥，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言午身体里的一部分，血肉相融。

　　“昨晚是谁让你喝酒的？” 程夏问。
　　言午抬头看了程夏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有些心虚地说：“我……自己喝的，有点好奇，所以就……”
　　说完，言午还瞄了程夏一眼，看程夏没有不高兴，才松了口气。
　　程夏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于是只得叮嘱道，“你酒量不行，喝一次就行了，以后尽量别喝酒，知道了吗？”
　　除非在我面前。程夏在心里补充道。
　　言午听话地点点头，像是挨了训的小学生，微微有些脸红。

　　程夏看到言午认错了，没再追究，换了个话题问：“言午，你昨天说你生日快到了，是什么时候？”
　　言午回答道：“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1月3号？” 程夏说，想了想就笑了，“元旦想不想去北京？带你去北京过生日？”
　　言午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没想过母亲过世之后，还能有人给自己过生日，还是成人礼这么重大的日子。
　　程夏看他这个反应，知道言午心动了，于是继续说：“元旦的时候，我一个大学舍友结婚，在北京。正好你今年成年，这意义可不一样。你要是不想太隆重，就带你逛逛北京城，晚上叫上几个你熟悉的人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言午听着听着，心里暖得不可思议。
　　也许是刚刚酒醒，脑子还不那么清晰，他竟然莫名地想喊程夏一声哥哥。话到嘴边，又被言午生生卡在喉咙里，有点哽咽，说不上话。
　　于是言午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鼻音地嗯了一声。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接下去几天，言午为了元旦的演出，忙着彩排和练习。
　　这次他没有独舞，而是一个班出了一个舞蹈，是个声势浩大的敦煌飞天舞。

　　元旦当天，一票难求。好在程心利用职务之便，在放票之前就抢到了两张票，还是位置很好的中心靠前的位置。
　　这次，程夏仔细地注意了程心的男朋友，那个叫赵柯的学声乐的大二男生。
　　难怪程心会这么迷赵柯，程夏看着舞台上高大挺拔、身着燕尾服的赵柯，心里想着，这确实是个会让女生着迷的男生。
　　台上六个人，高、中、低各两人，赵柯唱的是男低音。优雅低沉的低音炮，配上流利的意大利语，实在是魅力十足。
　　程夏回头看了一眼程心，程心此时正痴迷地看着自家的男朋友，一脸满满的爱意。
　　程夏笑了笑，在心里希望这个男人能像自己对待程心那样，把程心当小公主一样宠着。

　　言午他们班的舞蹈在倒数第二个。
　　虽然是大一的新生，不如高年级的舞蹈生那样有经验有技巧，但已经足够外行人惊艳了。
　　程夏看得眼花缭乱，一开始还能分清哪个是言午，后来随着队形变换，舞者们时立时跪，高低错落，程夏看花了眼。
　　集体的舞蹈，并不强调个人。唯一的一个领舞是个女生，程夏不认识，只能看出来她的专业技术过硬。
　　演出结束，掌声雷动。

　　整台晚会结束，观众散场。
　　程夏和程心等在出口附近。他们订的是当天凌晨的飞机，一同飞往北京。
　　这次结婚的这个舍友是程夏他们宿舍的老幺，叫齐森，程心也很熟悉。程夏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带着妹妹和宿舍聚会，程心外向，长得又讨人喜欢，舍友们很喜欢她，都把程心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爱护有加。所以这次齐森结婚，程心自然也要去的。
　　当程夏跟程心说了要带言午去北京过生日的时候，程心不仅非常赞同，还强烈要求程夏带着言午两个人过，明确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当电灯泡。
　　搞得程夏也拿不准这程心心里怎么想的。
　　以前程夏和林铭在一起的那会儿，程心这不准那不准的，动不动缠着程夏，阻挠他们约会。现在明明和言午八字还没一撇，这追求的攻势还没摆在明面上呢，程心却这么使劲搓合。

　　但程心其实有她自己的理由，她有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直觉。当时哥哥和林铭谈恋爱的时候，程心还是个高中生。她总觉得林铭看似对哥哥好，实际上心眼多着呢，所以就不愿意哥哥和林铭在一块儿，总是想找事缠着哥哥。后来果真，他们俩半年就分了，具体原因程心没细究，总之分了她就开心，就支持。
　　言午不一样。言午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明明那么受人瞩目，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但入学一个学期了，都没有关于他的负面评价。不沾花不惹草，每天安安静静地除了练舞，就是兼职，程心都想颁给他一个三好生的荣誉了。这么乖巧的孩子，除了看着高冷了一点之外，其他的挑不出什么毛病，程心乐得撮合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