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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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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诡异的气氛让谢文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陈寅一脚，两个人提溜着小心脏假装吃得欢，谁也没抬头。
“几乎没什么肉，”林清野把蟹腿扔在桌子上，“别吃了。”
牧星河顺从的“嗯”了一声。
林清野对孙明涛意有所指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照旧有条不紊的烤肉，偶尔低声跟牧星河说几句话然后出去拿东西。
几个人各怀鬼胎的吃完这顿饭，除了林清野以外都撑的恨不得横着出来，站在门口被夜晚的凉风吹了好一会儿浑身的燥热才散去。
谢文站都懒得站，靠着墙兴冲冲地提议：“咱们唱歌去吧，我都好久没去了，星河个重色轻友的，单刷多久了。”
牧星河一直是这么玩儿大的，就这段时间算是消停了一些，听他一说立刻心痒痒，但考虑到男朋友的性格还是当即拒绝了。
“走吧，我请。”林清野说话间已经走到台阶下。
牧星河呆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没敢随意接话。
他并不是爱出去疯的人，更不爱铺张浪费，这么说肯定有原因。
谢文哪里注意得到这些，雀跃着跳下台阶，“走，那咱们就往‘盛世’进发！既然有金主，那必须来个贵的，正好不远，咱们走过去就行，我都要吃吐了。”
林清野听了金座这个名字本想提议换一个，但听见后面那句话又没法张嘴了，只能跟着走。
谢文并不是故意要宰他，只是因为他们四个的家庭条件都很好，所以生活水平就是这样，从来不考虑钱不钱的问题，一旦轮到谁付账其他三个都毫不留情的下死手。
这个地方牧星河没有去过，只知道是一个装修又土又豪华的KTV，音响效果一般，只不过房间大，前台各类烟酒果品齐全，据说还有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所以大家都觉得神秘，觉得去了那儿就是社会人了，这才导致客流量和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牧星河刚才就注意到了林清野的欲言又止，还以为他是在意这家KTV的价格，边跟着走边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今晚的帐补给他，免得他破费。
正想着，林清野已经停下来等他了，一看他满脸凝重的神色就知道他打什么小算盘，但并没有揭穿，只摆了下头示意他跟上前面三个人。
盛世KTV的门面非常奢华，金色的亮面外墙，还打着地灯，照得整个建筑物灯火通明，透漏出一股“很贵”的气息。
刚一进门就是两排穿着极其夸张的迎宾，男左女右，姑娘大夏天的穿着拖地白色长毛裙，幸亏里头空调好，要不然肯定中暑砸在客人脚面儿上。男生一水儿西服三件套，头发抓的油光水滑，满屋子中不中洋不洋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清野打进门开始就不太自然，象征性的往前台走了几步以后就站住了，等着正在选包间的其他几个人。
一个耳朵上挂着对讲机耳机的瘦高西服男正在柜台里盯着前台的姑娘操作电脑，无意中抬头往外看了一眼，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就着暖黄的灯光反复确认后快步走出柜台，朝着门口迎过来。
“清野？”
林清野从他走出柜台的时候就迅速变了样子，刚才还犹豫不决的感觉消失殆尽，换上平日波澜不惊的神情。
“是程哥叫你来的？出什么事儿了？”因为他只在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才露面，导致经理一看见他就紧张，以为又发生了什么需要把这个凶神请出来才能摆平的事。
前台站着的三个人好奇的回过头，不知道这个管事儿的找林清野干嘛，只有牧星河清楚，这一定就是刚才林清野欲言又止的原因。
“跟朋友来玩儿。”
经理这才松了口气，殷勤地问：“前台那几位是你朋友？”说着按下对讲按机，吩咐给开了个VIP大包，再在原来赠品套餐的基础上额外送酒水食品，让几位客人亲自去选。
陈寅他们震惊了，毕竟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这个瘦高经理一向看人下菜碟儿，对他们这些不点特殊服务也不怎么喝酒的学生爱理不理，如今突然有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扬眉吐气感，推着车进了柜台后的食品超市。同时也知道了林清野真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地痞流氓，能让这种地方的经理都卖面子的身份，绝对不是单靠拳头就能混来的。
几个人进包间的时候瘦高经理一路跟着送进来，知道林清野不爱说话，也不多嘴，只偶尔搭几句没用也不需要回应的话来调节气氛。
毕竟这个凶神是程邺的亲信，而自己这个KTV是程邺的大本营，按道理来说都是嫡系，偶尔还麻烦人家来给镇镇场子。不像魏文超那个旁支，表面上看着耀武扬威的，实际上对林清野半句嘴都不敢支。
直到关上门，孙明涛都不敢相信自己在盛世能有这种爷爷一样的待遇，明显感觉自从林清野被认出来，连前台小妹的笑容都多露了颗牙。
真正的爷爷反而很淡定，大家转头感谢他的时候他刚把手从牧星河脑袋上拿下来。
“太牛逼了！”谢文跳到沙发上，“那个人说不限时，还可以免费再要别的吃的，这是KTV么？这他妈是天堂啊！”
“狗眼看人低。”孙明涛带着颤巍巍的肚子坐下，“最开始说没有小包，只有死贵的大包，后来看经理跟林清野说话，改口成了有一个中包，结果不知道耳机里说了些什么玩意儿，这回连VIP包都有了，还不要钱！早知道你这么管用，我出门随身带张你相片儿。”
“不限时，所以你们准备在这聊到天亮？”
三个人这才想起是来干什么的，一窝蜂的跑去点歌，只有牧星河还有点不高兴。
林清野凑过去就着巨大的背景音乐说：“怎么了？要不要我偷偷亲你一下？”
牧星河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这是林清野在他那儿抄去的话，虽然未必真的会做，但这代表着“你现在的感受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两个人正笑着，手机进来一条程邺的短信。
-来一次，不玩点别的？
林清野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从来都不碰烟酒，更别提药和女人，当下回绝了。
孙明涛对《光辉岁月》爱的深沉，顶着一口平翘舌都分不清楚的粤语激情控场，水平低到甚至没有人愿意屈尊跟他合唱，但这完全不影响他的热情，人模狗样的举起一只手假装自己是在鸟巢开巡演。
林清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儿了，以往都是被程邺叫过来平事儿或者在特殊场合镇场，从来没参与过他们的任何一次狂欢，程邺对他也格外容忍，从不强留，事情办完以后不多一句话。
牧星河边用牙签扎果盘里的小柿子吃边发呆，林清野坐过去看着他，“爱吃回去给你买，这里的不干净。”
“欧。”
他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何必连吃的都让放下，本来牧星河心里就不舒坦。
另外三个人因为点歌的顺序在点歌屏前打成一团，都想把自己的歌顶上去，省的受其他两个人鬼哭狼嚎的折磨。
林清野看了一眼那边儿，侧过头轻轻亲了身边的人一口。
牧星河扔下牙签正低头闷着，突然嘴唇一软，直接吓疯了，没想到林清野发情竟然不分场合，马上抬头看了眼其他人，见他们都没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有些嗔怪的说：“干嘛！都不知道躲着点儿，或者…去洗手间也行啊。”
“你确定我们两个一起去洗手间他们会相信我们只是纯洁的亲了一下？”林清野拽起他就走，“不过确实得去一趟。”
因为是VIP房，洗手间就在包厢内，离沙发只有几步远。牧星河一进去就叹了口气，“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带我来不就是想让他们自己看出来么？”
“你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这样容易让我有裸奔的感觉。”
“乖，回去再说，这儿人多。”林清野给他紧了紧领子，被一把拍开。
“滚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程邺很久没找我了。”
牧星河拿头撞了他肩膀一下，“我不是不信你，但你真的…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个爱打架的混混，后来发现你还带人去收保护费，现在又知道你竟然能让程邺的场子都卖你面子。而且这家我知道，据说他们不但卖药，还有…还有鸡，不是吃那个鸡，是那个鸡。”
“所以呢？”
“所以谁知道你都跟他们干些什么…”
“你知道我不碰烟酒，更别说药。至于女人，”林清野贴过来把身前的人挤在墙边，在他头发里用力吸了一口，“我不行的。”
“你试过？”牧星河猛地抬起头。
“一定要试过才知道么？”
惊的瞳孔都放大了的人觉得有道理，这才放松下来，“那你会不会有一天变成真的流氓啊？”
“已经这样了，你还觉得我不够流氓？”
“你跟他们不一样，我知道的。”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也许…”林清野盯着他。
牧星河怕他咽下至关重要的后半句，甚至都不敢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