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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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非打死我，我在家跟别人偷情。”牧星河把一条腿扔到旁边人的腿上，盯着他的侧脸说。
“不会的，”林清野把自己另外一条腿压上去，“她打死你肯定是因为你跟男人偷情。”
“说得有道理，”牧星河不甘示弱的又压上一条腿，“不但跟男人偷情，感觉还要吃亏。”
林清野嗖的把腿拽出来，支起一只胳膊看着他，“你自我认知还挺明确。”
牧星河说完了把自己臊的脸通红，怯懦着问：“那我让你吃亏你同意么？”
“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林清野一本正经的说，“你可以用任何形式跟我比赛，学习、下棋、打架，有一个赢了我，我就任你处置。”
本来以为毫无希望的牧同学扑棱一下坐起来，飞速的运转大脑，试图想出自己在什么方面比他强，努力了一分多钟，咣的砸在床上认命了。
“确实有一个，但我不想说。”
“不可能。”
“我男朋友比你男朋友好。”
林清野一愣，一时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你现在说‘我男朋友’说的挺好啊，不结巴了？”
“都这样了还结巴什么。不过我是逗你的，我喜欢你不是喜欢女孩子的那种喜欢，是…喜欢男生的那种喜欢。”牧星河抠着手，“哎，也不是喜欢男生的那种，我也不喜欢男生，但是我…算了，烦死了。”
“我知道，”林清野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以示安慰，“你连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都要想那么久，可见是个笨蛋，慢慢说，不着急。”
牧星河只恨不能把自己这个什么都往外说的口条咬下去吞了，慌里慌张的岔开话题，“咱们好几天没去面馆了，明天回去一趟吧。”
“什么？”
“咱们好几天没去面馆了，明天回去一趟吧。”
“什么？”
人间富贵花也是有脾气的，“你是聋了么？”
林清野把右手垫在脑后躺回床上，拿眼睛斜了斜他，“生气了？我就是想听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什么？”
“咱们。”林清野转过头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不设防，跟白天的时候不一样，看起来特别好欺负，“很少有人跟我说这个词，没怎么听见过。”
牧星河耳根子软，心也软，受苦受难的主人公还没怎么着呢，他眼眶先红了，用袖子狠狠蹭了下鼻子，把脸凑近了一点，“你也太惨了，我怎么没早点遇见你呢。”
“幸好你没有早点遇见我。”林清野连想都不愿意想自己早些年是什么样子的，隔三差五就是一身伤，也不去医院，只自己将就着换药，满屋子都是带血的纱布和棉团，整个就是一作案现场，满身的消毒水味儿，夏天都不招蚊子。
两个人就这么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宿，大部分时间都是牧星河在说，恨不得从记事开始，把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全都翻出来晾在对方眼皮底下，前些年是跟家里人斗智斗勇的故事，近些年因为放养，改成了跟同学们做过的傻逼事迹。
林清野从来没有过这样可以任意翻滚的时光，觉得很好奇，原来同为灵长类动物，还有人能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但同时也很羡慕，牧星河就像书中一直活在城堡里的小王子，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被玫瑰花的刺扎了手，或者晚餐没有吃到最爱的点心，这些微不足道的苦恼侧面反映出了他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熬夜健将手舞足蹈说到了十二点半也不知道困，但林清野每天十点多睡觉惯了，不到十二点就开始迷糊，刚开始还“嗯嗯”的答应两声给垫垫话，后来就没动静了，牧星河一个故事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已经睡了，马上安静下来，怕把他吵醒。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以往都是两个人关了灯躺着，黑暗里也看不清什么，今天没有关灯，光亮打在林清野脸上，他出了些汗，额头反射着灯光，皱出一个浅浅的川字纹，即使在睡梦中，也仍然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
牧星河躺在他身边，本来想要帮他展开拧着的眉心，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只往他身边蹭蹭，胳膊挨着胳膊的睡了。
连在梦里都不肯卸下的敌意和冷硬，不是用一个晚上便能够治愈的，需要很久，幸好他等得起。
住在家里什么都好，就是早起上学痛苦，牧星河的闹钟总是卡着最后一分钟才响，是不是能够按时到达班级要看洗脸速度、看红绿灯、看校门口抓的严不严。
人间富贵花一贯的好运气让他们卡着点儿赶到校门口，在教导主任刀子一样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进班级的时候，大家还是不能够适应这个典型的纨绔弟子能跟林清野好到连上学都双宿双飞的程度而没有被他打死，但碍于不敢直接盯着看，只能私下讨论。
牧星河这个神经比裤腰带还粗的人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照常甩下书包，开始了一天的无所事事，在看电子书、看杂志和看林清野中做了一下选择，零点一秒内明确了答案，看男朋友。
孙明涛面板一样宽阔的背靠到后桌，顶的牧星河桌子一耸，低声问：“你俩咋回事，开房去了？怎么还春光满面的。”
牧星河想起昨晚的种种有点儿心虚，用力把桌子推回去，“关你屁事儿，看你胸器去。”
“你手里是不是有林清野什么把柄，他怎么这么能忍？还是他没打你脸。”
陈寅看电子书正看到关键的地方，被他俩顶来顶去烦的不行，骂骂咧咧的把自己的桌子往旁边拽了一把，“能不能消停儿的混吃等死，满脑子黄色残渣。”
孙明涛一听不乐意了，钱可以丢，亏不能吃啊，甩过头就是一句：“你也配说别人满脑子黄色残渣，之前文艺汇演孙佳文的照片谁照的？穿短裙那个。”
这个把柄冷不丁被翻出来，陈寅慌了，把手机锁了屏，低声说：“忘恩负义的，我他妈没发给你是怎么着？再说了，就是一个正常的舞台照片，到你嘴里怎么那么猥琐？”
牧星河乐得看他俩狗咬狗，在旁边笑。
孙明涛顾不上他，打算先解决了另一个，“有能耐过些天建校二十周年的文艺汇演你别照啊，照我就告诉她。”
陈寅也气的推了一下桌子，“你他妈是人么！”
他这一推，波及到了谢文，他用后背撞回来，“孙明涛说你，你推桌子顶我干球。”
四个人就这么你推我我撞你的折腾了一节课，牧星河被这几个狐朋狗友耽误的男朋友都没看成。
林清野出淤泥而不染的做了一早自习卷子，简直像被流放边疆的学霸一样，拥有自动屏蔽周围干扰的技能。
刚下课，孙明涛就回手照着牧星河的桌子拍了一巴掌，“走，上厕所去，尿都给我撞出来了。”
“真脏，你怎么能这么脏。”
孙明涛故意恶心他，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还没扑到身上，就听见文艺委员在前边叫牧星河过去，他赶忙借机溜了，拒绝陪这个恶心的胖子去放水。
倒霉的陈寅没跑了，一只手拿着手机看大结局，一只手被死死的拽着去了厕所。
“我看你档案里写着特长是钢琴，”文艺委员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向他，“之前怎么都没出过节目？咱们建校二十周年晚会你来个独奏吧。”
“不行不行，”牧星河拨浪鼓一样摇头，“忘干净了，都多少年不碰了，小时候被家里打着骂着学的，后来就不练了。”
“童子功，好捡，”文艺委员劝说道，“你看你这多才多艺的，还能下棋，还能弹琴，多好啊，展示一下，保你马上脱离单身狗状态。”
牧星河飞速瞟了一眼后门，有点不太高兴的说，“谁说我是单身狗了，再说了，下什么棋，人家第一在这呢，提我现什么眼。”
上学是枯燥的，什么消息的传播都奄奄一息，只有八卦身形饱满，文艺委员马上忘了自己是找他来干嘛的，“你不是单身狗，难道有女朋友？”
还没来得及解释，前后桌的同学都闻言停止了嬉闹，团团围过来，击鼓传花一样，一人说了一遍：“你有女朋友？”
牧星河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解释好还是不解释好。求助一样看了眼林清野，却见他坐在座位上，两臂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一副看戏的样子。
“干嘛呢，看谁呢。”文艺委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啊，女朋友是谁，是不是那个梁文静？”
“聒噪，”牧星河装出不耐烦的表情，把林清野用在自己身上的话原封不动的送给她，“你怎么管那么宽，钢琴的事儿我考虑考虑，咱们班这么多多才多艺的，你干嘛偏找我。”
“狗咬吕洞宾，”文艺委员知道他一向都是这个酸唧唧的样子，也不生气，半真半假的说，“咱们班女生出的节目多，班主任说再找几个男生，我才在档案里翻出你来，再说你不是咱们班颜值扛把子么。”
这几句话说的牧星河很受用，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尾巴当时就翘起来了，假装中肯的点了点头，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说：“要说帅么，有一说一，在下确实当仁不让，但那个新来的林清野不也挺好看的么，你们怎么不找他？”
这句话说完文艺委员就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像传染一样，前后左右桌雨露均沾的一人翻了一个，“你这上下嘴唇一碰，说的可怪轻松的，他是挺好看，但我们连话都不怎么敢跟他说，怎么可能去找他干这个。”
还不等牧星河说什么，文艺委员突然眼神奇怪的打量起他来，他本来心里就有鬼，立刻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你看我干什么？”
“你俩早上一起来的吧，”文艺委员明知故问，“关系挺好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出个节目，最好你俩出一个，他会唱歌么？”
一句话把牧星河问住了，认识林清野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会什么不会什么，本来还感觉自己挺了解他的，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刚刚撬动了他的外壳，距离深埋已久的内心，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走。
见牧星河呆呆的出神，文艺委员掉头跟别人研究节目去了，他磨磨蹭蹭的回了座位，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想找个机会问问，又觉得林清野不会同意，怕自己强人所难。
但真的好想一起站在聚光灯下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