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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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野把衣服放下，见他脸色不好，故意逗他，“你是不是就是想找借口摸摸我的腹肌。”
牧星河的笑点一向低，总是人家随便说点什么他就笑个不住，此刻却丝毫没有笑意，仍然皱着眉头。
“我又不傻，怎么会把自己往死里扎。”
“把自己？”
“对啊，”林清野说，“我留他站着就是干这个用的，虽然知道他得下手，但为了安全起见，我是自己卡着他的手找的深度。”
“你自己捅的自己？”牧星河感觉要晕过去了，总觉得这是警匪片里的卧底才会做的事。
“止了血以后我一直不醒，脑电波也做了，心电图也查了，各项指标都正常，但我就是不睁眼睛，那两个流氓只能一直扣着，后来那伙人实在没办法了，程邺只能亲自过来，他知道我是装的，跟我谈条件，我虽然不同意帮他做事，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免了面馆的保护费。”
“后来邻居们就去找你了？”
“嗯，”林清野侧过头看着他，“好多人，拖家带口的抱着孩子求我，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泛滥的同情心，所以没给出什么答复。”
“那后来…”
“一个月以后，又爆发了一次冲突，一家服装店老板的儿子模仿我，也想受伤住院，然后用这个办法不交钱，但他不知道我是怎么做的，没有把握好尺度，由着对方捅，拉到医院的时候人就不行了，他是单亲，条件非常不好，没多久一直独立抚养他的妈妈就精神失常了，我那时候伤口刚好些，不去上课，她被精神病院的车拉走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看着，就像救护车拉走她儿子的时候一样。”
牧星河不知道说什么好，抬手抚上他的脸，想要安慰他一下，“所以你就去找他们交换条件了。”
“嗯。”
林清野低头看着他，房间里的灯光打在脸上，上半张脸分外温柔，掩藏在鼻子阴影下的嘴唇却抿成一条直线，显然把这两个人不幸的结局都归咎到了自己的不作为上。
明明已经尽了全力，心底却永远有一块伤口无法愈合。牧星河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怎么忍受的，心疼的仰起头亲了他左耳的纹身一下。
林清野从来都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也没有与人说过，只独自流着血泪一天一天的挨，看见牧星河眼底的心疼，竟然慢慢湿了眼睛。
救世主，也只是个刚刚拔节的少年。
牧星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想要探过头，再亲他一下，不料还没动作，林清野便把头靠近，主动吻了过来。
与上次在面馆试探对方态度的亲吻不一样，现在彼此已经确定了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只是突然对身边人的温柔与抚慰产生了渴望。
一滴水落在脸上，烫的牧星河皱了一下眉，睁开眼睛，见林清野紧闭的双目里不断的涌出泪来，打湿了睫毛。
牧星河稍稍抬起上半身，把嘴凑近，将他滚烫的眼泪吮净，林清野像是一分钟也不能离开他，见他起身，便向着脖子吻下去，牧星河猛地受了刺激，不禁一僵，全身都震颤起来，边亲吻林清野的眼睛边粗重的呼吸，衬衫领口跟着起伏的胸口一起抖动。
一只手顺着他的衬衫下摆伸进来，牧星河缩了一下肩膀，并没有推开，由它一颗一颗解自己的扣子，只用嘴唇轻啄身边人的眼睛，直到那双偶尔才会带着笑的眼睛不再流出泪来。
林清野有些失去理智，除了强烈的想要得到身下这个人的感觉外再没有什么别的意识，好像心里所有的事情都被清空了，那些沉闷的、懊恼的、肮脏的事情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温热的身影。
感觉到了对方的渴望，牧星河也更加热情，伸手抚摸着林清野的腰腹，碰到那个伤疤以后轻轻伸手揉了揉，好像在弥补当日没有人安慰他的遗憾一样，然后才转到别处。
林清野的右手垫在牧星河身下，只能用左手摸索他的腰带，但左手刚拆了夹板不久，还有些疼，做不了太大力的动作，牧星河推开他，自己解开了腰带扣子。
腰带卡扣发出“哒”的一声，好像一个开关，唤醒了林清野的理智，他猛地缩回手，起身用力甩了甩头，大口的喘着气。
牧星河身上一凉，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沙发上躺着。
“对不起，”林清野说的话因为急速的喘息而有些模糊不清，“我不该这样对你。”
摸索着系上扣子，牧星河从沙发上坐起来去拉他的手，“怎么了？”
“我不需要你拿自己安慰我。”
牧星河笑了笑，小声的说：“我没有啊。”
“我去洗个澡，”林清野拉开洗手间的门，顿了一下，“我希望如果真的到了这一天，是因为你渴望我，而不是通过唤起我对你的渴望来抚慰我。”
在等他出来的时间里，牧星河慢慢冷静下来，脑子有点发懵，甚至都不敢确定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发生了还是只是自己的幻想。
林清野出来的时候他在打游戏，房间里回荡着枪声和僵尸的吼叫声。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牧星河暂停游戏，“你说我什么了？”
“我就是不希望你受委屈，不希望你为了安抚我而…”
金鱼脑的人好像真的不记得了一样，转了转眼珠。
林清野坐过去环住他，带着满身沐浴露的香味儿蹭了蹭他的脖子，“用我帮你么？”
牧星河拍了他一把，扔过去一个手柄，“帮我把这关过了。”
虽然擦枪并没有走火，但这并不耽误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心灵上的契合”，而是实实在在的“这个人属于我”。
到了游戏进度的记忆点，牧星河爬起来把它关了，拱到林清野身边，问道：“上次咱俩在饭馆吵完架你是直接回家了么？”
“嗯。”
牧星河本来心底有一点期待他能跟着自己，来点比如试图道歉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这种偶像剧情节，听他痛痛快快的承认了，立即就有些蔫搭搭的。
他这点自以为隐蔽的小心机全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下次过马路的时候再回头回脑，看我怎么收拾你。”
牧星河一惊，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
“我送你回家，然后才回去的，那么晚了去谢文那儿多近。”
“你还知道谢文家在哪？
“聚餐那天我担心他们找你麻烦，看着你们进了谢文家小区才走的，刚开始不知道那是哪儿，后来发现不是你家，估计就是你们说的‘根据地’了。”
牧星河简直想给朝闻天下投稿褒奖自己的禁欲系忠犬二十四孝好男友。
“你怎么不告诉我！”
林清野觉得他的反应过于夸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跟着你是担心你。”
“我那么回头你都没有出现，还以为你生气了。”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即使有一天我真的生气了，也得从看着你进了家门开始。”
牧星河把头往他锁骨那儿钻了几下，得意洋洋的，“说！是不是那时候就对我有非分之想，还一直不承认。”
“我也不知道。”林清野诚实地回答。
“干嘛，”牧星河拿头撞他肩膀，“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真的，”林清野被他磨的没有办法，又怕肩膀硌着他脑袋，侧过身让他枕在胸口，“我也没喜欢过谁，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标准。”
开在锁骨附近的富贵花哼了哼，不甘不愿的说：“行吧，扯平了，我还帮女生要过你微信呢。”
“我要是给了，你怎么办？”
“我那时候就是一时心里糊涂，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才帮她要的。”牧星河自信地说，“她是争不过我的。”
林清野偏过头，用嘴唇蹭过他柔软的头发，“她当然争不过你，我是你不需要争，就会得到的人。”
牧星河托起他的左胳膊，在小臂覆上手心，暖烘烘的热气透进林清野的皮肉里。
“你受伤的时候，阿姨为什么都不上楼看你？”
“我早跟姑姑说过，不需要照顾，把饭给我放在楼梯口就行。”
牧星河难以理解，如果是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许会被父母强行抬进ICU里。
“但是，她是你姑姑啊。”
林清野低头看着他，牧星河的睫毛很长，还有点翘，从上面看过去像一片草丛一样，可能是感觉到了被注视，他忽然抬起头，刚好望进头顶的视线里。
情不自禁的把手指伸出去拨了他睫毛一下，痒痒的触感让林清野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我不喜欢叫人看见那副样子，感觉…很软弱。”
牧星河往下挪了一点，靠在能听见心跳声的位置，闭上眼睛，数着鼓点一样强而有力的伴奏声，一字一顿的说：“会好的。”
在自己家与爱人私会的情节严重刺激了牧星河，一想起来就有反应，躺在床上还在回味，想到激动的时候还抖腿。
林清野开了句玩笑，问他床这么颠，觉不觉得晕车，结果得到了异常认真的回答，这个回答成功的把一个人的难受变成了两个人的。
本来是牧星河自己想，自己难受，现在林清野一想到牧星河在想这些事情，也跟着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