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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贺邳摇头,用手比划着:“大概这么大,全身照,你年轻时候的照片了,夏天的,白衬衫黑西裤,衣服上还有编号肩章,很青涩。”

      贺邳说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处之,眼神透着难以言说的犀利。

      徐处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空白和难以理解:“……这是真的吗?我和他没有任何来往。”

      贺邳:“是啊,我和当时的几个同行都看到了,大家当时心情都很复杂,这个事情我们后来汇报了上级。”

      “……然后呢?”徐处之站着,一向睿智沉着的眼睛垂着,掩盖在漆黑浓密的睫毛下,让人瞧不真切。

      贺邳:“不是怀疑徐负责人,只是出于你安全的考虑,还是调查了一下。”

      “应该的,”徐处之淡淡道,“怎么说?”

      “能够查到的,没有任何关系。”

      徐处之神色淡了下去,眼里透着说不出的疏离:“你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严谨一些。”贺邳笑了笑,他把手里收拾好的垃圾袋一齐掷进了垃圾桶,“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恨你,后来抓到他的另一个情妇,才知晓,委蛇有个不能说的秘密。”

      贺邳说:“然后我当时站在审讯室外,一瞬间任督二脉通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他仿佛能够回忆复刻当时的那种通畅。

      徐处之:“……”

      他显然是知道贺邳这话是什么意思。

      “先不说我和他并没有任何往来,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

      贺邳一笑:“这话可以就不对了,旁人,那是没有什么,徐处和各大男朋友的情史,我远在别区,都偶有耳闻,也难保委蛇不是见色起意,爱上了自己的仇敌。”

      徐处之:“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贺邳望向身侧那个貌美的男人,用貌美来形容一个男人,的确有些离谱,但除了这个词之外,再没有别的更合适了。

      他就是第一印象是貌美,相比于他那些兄弟同事长相的那种粗粝随意感,徐处之的五官眉眼像是一笔一笔都是精心勾勒出来的一样。

      别人像素描,还是速写,他像工笔画,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透着一种书香门第的讲究,没有老学究古板气,也没有娘气,也不是文文静静偏柔的书卷气,是一种川水迢迢斯文冷淡的气质。

      大约是睿智大气又略带一丝趣味的感觉,精细礼貌而无可挑剔,年轻的时候偏内敛多变,更像水,这几年随着岁数增长添了点别的东西,难以言说辨明,格外吸引人。

      徐处之面色不改:“所以委蛇的事,你到底想问什么?”

      贺邳眼神复杂地望向徐处之:“我了解到,徐负责人前几任都是……”他欲言又止。

      徐处之抽了两张纸巾擦着手指内侧,神色如常地看他。

      贺邳:“我知道这是个人隐私,但是事关委蛇,所以还请负责人如实相告。”

      徐处之长睫低垂,脊背直挺,长腿交叠坐着,一张脸在白炽灯下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是。”

      贺邳眼神深了:“你真的是——”

      徐处之抬头望向他:“我真的是啊。”

      贺邳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个欣然承认的态度。

      “但这不代表我和委蛇有什么。”

      “即使他把你摆在床头柜?”贺邳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是,如果是我把他摆在床头柜,你可以兴师问罪,但如果是他把我摆在床头柜,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难道不觉得太武断了吗?不怕冤枉好人?贺大侦察官。”徐处之含着一点微末的笑意,反问。

      贺邳一噎。

      “谢谢你的早饭,”徐处之说,“我出去抽根烟。”

      贺邳在身后望着他,眼底含着几分隐晦的打量。

      ————

      晚间,徐处之回到别墅,室内黑漆漆的一片。

      他按了门廊上开关,二百多平的家里瞬间亮如白昼。

      他换上拖鞋,阿姨来过了,餐桌上都是用保鲜膜贴起来的菜,只是凉了,要热一下。

      他也不饿,回来的又太晚了,并不准备吃了,走到卫生间洗了把手,背身倚在柜台上,叼了根烟,一边拿打火机点,一边掀开了不起眼角落里窗帘一样的幕布。

      那后面是一道门,在阴影里,紧闭的门上有黑色科技感十足的密码锁。

      徐处之娴熟地按了密码,推门进去,背后光线明亮干净,眼前一片黑暗,扑面而来的是陈旧的味道。

      那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和外头的一尘不染不同,乱糟糟的,架子上都是一沓一沓的陈旧资料和扔的到处都是的有潦草字迹的草稿纸。

      徐处之防止踩到,抬脚走过。

      墙上贴满了一张张的纸,有的是素描画稿,有的是照片,上面都是人像。

      徐处之倚着一边架子,边抽烟边望着一张照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揭下它,走出去带上门,坐到了沙发上。

      照片上是个模样清俊斯文的男人,立在一片盛放的花海面前,沐浴着阳光,在笑,笑容惬意,双臂张开,仿佛要带人欣赏背后大自然的杰作。

      那片花海青色中点缀着稀稀落落的红,离远了看有点像红色玫瑰花,近看花朵很小。

      他一米八几的样子,估计说话也是极有礼貌的那种,像学校里接受过高等教育社会化程度极高的校草,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笑意达眼底,让人看一眼就生出无限好感。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有一双让人如沐春风的眼,却偏偏是狭长的隐隐透着审视戏弄的眼,无比聪锐。

      这张照片若是拿到网上,大约是无数少人心中的男神的样子,无数无知少女会为他心动,可任谁也想不到,有着这样一张脸的人,是委蛇。

      毒枭委蛇。

      他身后的那片花海不是别的花,是罂粟。

      他在一片盛放里,笑意绅士。

      深海之下的东西在心口翻涌,徐处之一动不动地静坐着,望着烟在他的指尖一点点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一边工作电话突然响了,徐处之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摸过接起。

      “徐处之,你卖了委蛇,我不会放过你的。”那是个沙哑的男声,估计是不想让人辨认出身份,声筒包了布,又人为地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很难听,像是恐怖电影里带着怪异面具的人说出的声音。

      徐处之听着这饱含恐吓,因为沙哑粗粝让人背后发凉的声音,神色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一言不发,唇角皆是笑意,和照片上委蛇如出一辙的极尽绅士的笑意。

      那边挂了电话,一阵“嘟——”的忙音。

      徐处之也不查,仍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神色难明,他拿起那张因为反差深意别具探寻意味的照片,白净的长指捻着边角,一点点撕碎,拿起一片不规整的碎片用打火机点了火,吹了一下,用那片燃烧起火焰的碎片,点燃了他唇上叼着的烟。

      白净斯文的脸在摇曳的火舌中,伴随着隐晦的淡漠和无所谓,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

      深夜。

      贺邳又出现在那家酒吧,被人领着,穿过一片嘈杂进入了包厢。

      一进包厢,他就脱了外套,把衣服扔在一边,道:“怎么样,什么东西?”他来得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还是白天上班那套。

      温瀚引坐在那儿:“一朵玫瑰。”

      贺邳皱眉:“玫瑰?”

      温瀚引把那朵替他养在营养液里的玫瑰从身后架子上拿出来,递给他。

      贺邳走上前接过,戴上手套,端详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蹲下身拿感应器设备测了一下,没有针孔摄像头,没有任何可疑设备,就是一朵普普通通的玫瑰。

      温瀚引戴着帽子,神色如常,贺邳看了又看,也没觉得有任何特别之处:“就一朵玫瑰?”

      “对,就一朵。”

      “这么大个保险箱,就一朵?”贺邳望着身后那个巨大的可以塞个半身石像的保险箱。

      温瀚引点头。

      贺邳皱眉,沉吟了两秒,道:“密码呢,密码多少?”

      “214。”温瀚引说。

      “怎么还情人节。”贺邳一乐,下一秒却脸色微变。

      “怎么了?”

      “没。”

      温瀚引望着他:“你想顺着委蛇找到下一个?委蛇那么聪明,不会透露信息给你的,顺着玫瑰查,我觉得你查不出任何,你还可能被他误导。”

      贺邳抬眸,一笑:“我当然不指望这个,我就是好奇很多事情,委蛇虽然死了,但是他身前很多事还是没弄明白。”

      “比如?”

      贺邳望向他,微咬着牙:“为什么他每处别墅的床头都摆我老婆的照片。”

  •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更新了,努力日更,但的确这篇改完后抓不太准,也不知道写的好不好看,会不会太复杂什么的,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这写法到底能不能行,这篇也不是很容易写,总之……头秃,你们凑合看。
    千万别挑,就写成这样已经是我尽力了,挑了我也做不到更好了orz,水平摆在这儿,精力也有限,而且我也不想再坑了,这他妈看着我专栏的坑都不好意思。
    这本的目标就是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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