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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姚月安心养胎,等四个月左右,胎象已经坐稳,便来寻秦氏商议。

      这些日子,秦氏也没闲着。这几年,林钊暗中做了不少事,虽然不成气候,但他以前在秦氏面前掩饰的非常好,恭顺安静。这一查之下,秦氏才发觉,林钊表面顺服,实际包藏祸心,连他爹都恨上了。

      秦氏将人分出府后,觉得畅快不少。虽然想起林慧楚就觉得心烦,但每每母女见面,总是不欢而散,林慧楚更生出许多怨怼之气,秦氏只好顺其自然,随她去了。

      这日,秦氏又和姚月说起来:“我养育她一场,将来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保她将来衣食无忧,就算全了我们的情分。别的,也就随她去吧。”

      姚月劝慰秦氏几句,说一些从书上看来的趣事逗她。秦氏被逗的畅快了些,再看这个儿媳,越发喜欢,再没有之前的隔阂。

      姚月问道:“母亲之前说起,夫君接下了给军中采办伤药的差事,他虽然不能再去军中,但却依然一心系着西北,一心念着家国大事。”

      秦氏不免自豪:“他自幼刻苦,早起练功,挑灯夜读,为得就是报效国家,光耀门楣。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让我操心过。可惜他去的这样早,除了丢下你我这一家亲人,也丢下了他自己的一腔抱负。”

      “儿媳这几日也琢磨这件事,战场上的是我们母女是操心不了,军需也自有陛下操心,但这军中用的伤药,母亲不是最熟吗?”

      姚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军中用的伤药秘方,本来就是秦家,也就是秦氏的外祖父进献给陛下的。

      秦氏年幼时,也时常去外祖家的药坊玩耍,对制药的流程都一清二楚。若非如此,也不能轻而易举就设计到林钊。

      秦氏听完她的话,一时失笑:“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难道陛下会同意让我去监管伤药?”

      秦氏当时只当开玩笑,后来琢磨来琢磨去,却把姚月这句话上了心。既然暂时没有可靠的人选,那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而且,这还是她那可怜的儿子,一心想要做的事。

      接下来几日,秦氏一日比一日忙碌,连林慧楚都顾不上见了。姚月就知道,自己的话秦氏听进去了。

      因为秦氏忙碌,林慧楚想要见秦氏求情,也见不到人,焦急之下,托人把口信传给了姚月。

      姚月正养胎生闲,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佛堂见一见林慧楚。

      林慧楚原以为来的会是秦氏,故意弄的头发凌乱,衣裳团皱,谁料到,进来的却是她最讨厌的姚月。

      林慧楚挺直身子:“怎么是你?母亲呢?”
      姚月道:“母亲忙碌,没空见你。”

      林慧楚愕然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虽然秦氏动怒,把她关了起来,但她知道秦氏始终是疼爱自己的,虽然在佛堂,但一日三餐、软被轻衣,从没有少过。

      她就仗着秦氏心软,知道总有一日会被放出去,可真没想到,秦氏突然连见都不来见她了。

      姚月淡淡道:“母亲已经决定,将你从族谱上移除了,你本就不是林家女,林这个姓氏,以后也不必再用了。”

      林慧楚蹭的站起来,指着姚月的鼻子破口大骂:“是不是你?是你从中挑唆,是你故意害我?”
      姚月笑了:“你是个什么品种的蠢货?母亲这一生,唯有一子,可她收养了你,对你无微不至,甚至偶尔对世子都有疏忽。可你呢?却联合包藏祸心的林钊,要害死世子的遗腹子。你又蠢又坏,她还能容你留在族谱上?没把你赶出门,已经是心软至极。”

      姚月摸了摸已经快要显怀的肚子:“幸好,世子在天有灵,让我保住了孩子。你若觉得母亲绝情,只管想一想,要是有人要害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对她?”

      林慧楚看她轻柔的抚摸着肚子,满心满眼都是幸福,又想起自己那日在林钊的密室中看见的画像,嫉妒和愤恨涌上心头。

      林慧楚微微起身,朝姚月俯冲过来,想要一头扎在她肚子上。
      姚月早就有所防备,侧开身子,手肘撞在林慧楚脖颈上,干脆利落将她打翻在地。

      林慧楚痛的蜷在地上□□,姚月开门出去,惊慌失措的对外面等候的嬷嬷哭诉、告状。

      嬷嬷自然惊慌不迭,连忙让人去请大夫、请太医,当然是给姚月把脉。
      至于佛堂里面,觉得脖子都要断了的林慧楚却没人管。

      秦氏回来之后,听说这事,本来最近林慧楚装乖卖纯,她都有些松动了。
      一听这事,放下碗筷就出门。

      没出院门,秦氏又转身回来了。
      “这蠢东西!我哪里还有再见她的必要。今后我和她,也不用再见面了。”

      姚月道:“妹妹真是糊涂。她怎能这样伤您的心。母亲,我自小没有母亲,夫人对我冷淡,若是我有像您这样疼我爱我的母亲,我一定对您百依百顺,怎么还会为了一个男子,这样惹您生气?何况,那林钊也并非什么良人。”
      姚月叹口气,自言自语:“若是我能和妹妹换一换,哪怕只有一日,我也心满意足了。”

      秦氏一听,原本还在气闷,此时当真是无限怜惜:“傻孩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话,只管对我说,不要拘束。便是今后,你要……改嫁,我也当做女儿一样,给你添一份嫁妆。”

      姚月道:“母亲心慈,她虽然糊涂,但您却不会真的将她如何。这也正是她的依仗。”

      秦氏羞愧道:“月儿放心,从今后,不会再让她烦你,也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碰到你一丝毫毛。”

      秦氏出手干脆,很快就给林慧楚找好了婆家,是远在东南的一个商户人家。林慧楚一旦嫁过去,一生也不会再踏足京城了。
      但她若能甘心嫁过去,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比起一般人也好太多了。

      秦氏固然手下留情,林慧楚却仍然不肯甘心,得知自己要嫁人的消息后,还想法设法买通看管的婆子传信给林钊。
      秦氏至此对她彻底失望,把人送到庄子上看管起来。只等过完年,林慧楚到了十六岁,就从别庄嫁出门。

      秦氏虽然手软,但姚月却没什么意见,秦氏的本性毕竟善良,让她永绝后患,真的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做出什么,这也不可能。只要林慧楚这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傻丫头别再来烦她就好了。

      秦氏试探着往宫中送了一批成色极好的伤药,顺顺利利的拿下了这个差事。她忙碌起来,姚月偶尔也帮着盘账,秦氏一开始不以为意,后来逐渐发现,姚月聪慧非常,渐渐的秦氏也会刻意让她多接触一些。

      到了年底,林侯爷从西北返京述职,虽然还没回府,但秦氏明显看着,心情轻快了不少。
      这天,姚月正在院中慢慢走动,以便顺产,沈之云来了。

      沈之云眼眶微红,手都在发抖,语气之中都不自然的带上了愤怒。
      姚月问过才知道,原来是沈之云的未婚夫要退亲。

      沈之云的未婚夫是沈相自己定下的,是一个前途不错的寒门举子,名叫余量。虽然说嫁过去后,日子难免会清贫些,但沈之云听说他是个难得的孝子,自己还是愿意的。

      姚月惊讶:“岳丈是当朝丞相,他一个连赶考的路费都是父老凑的人,到底哪里不满?”
      何况,还敢上门退亲?真不怕得罪了沈家?

      沈之云一抹眼泪:“父亲是不同意的。我若被退亲,岂不是丢人?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正是要去问问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毁我名声!”

      沈之云一口把茶喝完,在姚月屋子里环视一周,拿了梳妆台上的匕首就走。

      姚月连忙让人备车,到了余量住的巷子口,沈之云戴上帷帽就跳了下去。

      姚月还没下车,就看见林钊一身灰色旧衣,脸上胡茬黑青,和一个布衣男子携手而出。

      沈之云走近,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原来你是和此人交好,所以才无缘无故要解除婚约?”

      和林钊一路的,就是要退亲的余量。

      余量没见过沈之云,打量过后,不悦道:“你这姑娘,又是何人?怎能私下面见外男?”

      “腐儒!”要不是自幼休养,沈之云都要啐他一脸口水。

      余量还自以为君子磊落:“沈姑娘,我退亲的缘由,大家彼此心里都有数。沈相是我恩师,我才不将此事说破。可事实证明,沈相虽然清正,教女却算不得有方。”

      “臭书生!”沈之云骂人了。

      沈之云骂人不厉害,可余量显然没什么肚量,气的手指直哆嗦。

      沈之云:“你少阴阳怪气,内涵谁啊?你为什么退亲,光明正大说个明白,是因为他?”

      余量道:“不错!林兄是堂堂的侯府公子,却因为你长姐谗言诬告,被嫡母赶出家门。你长姐如此品行,沈家的女儿,我是不敢娶的。再看你今日这些泼妇之举,可见不是什么贤良女子。”

      沈之云:“贤良女子?你个睁眼瞎配得上吗?你也就配和他这种人鬼混!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问问林钊,他是为什么被京兆府剥夺了举子功名。蠢货,你记好了,今日,是我要退亲,因为你身为学子,却交友不慎,误入歧途,所以我才要和你退亲!”

      沈之云豁出去了,也不管余量说什么,噼里啪啦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上车就催着车夫快走。

      姚月抓住她发抖的手,失笑道:“你以往最是谨慎恭顺,今日怎么这么暴躁?”

      沈之云抓着长姐的手,心里还害怕。
      “以前我在夫人手底下过日子,谨慎小心就是想要一个好名声,将来能嫁个好夫婿。现在余量听信林钊的话,非要退亲,我想反正名声是坏了,我还管他别的什么?可惜我不会骂人,不然非骂的那个呆举子羞愧退走不可。”

      姚月安抚着她,脑中盘算着沈之云的退路。
      “你愿不愿意去秦夫人的外祖家学医?”

      沈之云高兴的坐起来,又丧气的问:“父亲会同意吗?而且,秦夫人不会嫌我烦吗?”

      姚月淡淡道:“若是回家,沈相的脾性必定重重责罚你,还不如直接跑了。他既然要面子,难道还能去找秦夫人要人?至于秦夫人那里,她看起来严厉,对我却是无有不应的。”

      沈之云一想,红着脸:“那就去!反正被人退了婚,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缘由。以前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恭顺的名声,现在更是一无所有了,我还怕什么?”

      姚月调转车头,把干劲满满的沈之云送到了药坊,托付给一位相熟的老大夫,才回侯府。

      而姐妹两大闹一场走后,余量和林钊也吵了起来。
      余量是个读书人,从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蠢货,又猛然听说林钊被革除了功名,隐约也觉得不对劲了。

      “林兄,这女子好生无礼!可她说什么林兄被革除了功名,这是为什么?”

      林钊支支吾吾,将错处全推到秦氏身上:“夫人本就不喜我,侯爷又不在京中,她若要拿捏我,京畿府尹如何不卖她一个面子?”

      谁料到,余量刚进京时,带着病母,却受过京畿府尹的恩惠,当即勃然大怒:“府尹大人公正仁善,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二人大吵一场,前几日还促膝长谈、相见恨晚的一对“好兄弟”不欢而散。

      林钊原本是想从寒门学子入手,败坏秦氏的名声,没想到这么快就败露了。他得知侯爷就要回京,又起了心思,日日在城门口盘旋,想要见见侯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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