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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互不打扰 ...

  •   “都出去!”
      采菊和兰香才反应过来,连忙退了下去,既慌乱,又欣喜。
      王爷终究是来了王妃屋里。
      洛安急忙盖上盖头,正襟危坐。
      “我来是与你商定,今后之事。”
      奕王只站在那里,未走上前,他全然不在意她,连模样都不屑看一眼。
      “王爷不妨明说。”
      “你既已成了我的王妃,自与本王荣辱一体。”
      “洛安明白,今后我便是奕王妃,再不会以樊谷中人自居。”
      奕王白天已见识过她的厉害,却不曾想,她还能如此通透。
      “你生在樊谷,对金国贵府之事,知之甚少……”
      奕王还未讲完,洛安打断他的话。
      “我懒散惯了,王府之事复杂,自然交给侧妃打理。你我被绑在一起实属无奈,我不会无故生事,愿王爷也莫要轻慢了我。”
      “我想说的是,歌遥虽为侧妃,但在这奕王府里,她不必向你请安行礼,你莫要用王妃之衔压她一头。时机成熟,我自会放你离去。”
      显然这不是商定,他心意已决。
      洛安没想过奕王会让她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奕王见她不做声,朝她走去,难道她还想摆奕王妃的架子不成!
      感觉到奕王的靠近,洛安回过神来。
      “如此,甚好。”
      “还有……”
      奕王还未说完,就一个踉跄,朝前摔去,正巧扑倒了洛安。
      不止洛安被吓了一跳,奕王也不知所措。
      “……还有,在我面前,不要自作聪明。”
      尽管姿势暧昧,奕王还是先说完了之前的话。
      洛安被奕王压在身下,盖头遮住了眼睛,却露出了嘴唇,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她朱唇轻挑。
      “王爷可是要就寝了?”
      奕王没成想她竟会挑逗他,看着她的笑,闻着她身上的香,他竟来了感觉,急忙起身离去。
      他走在长廊中,回头看了眼桃棠轩,拍了拍头。
      “这酒真是醉人。”
      梨秋阁中,好不热闹,婚嫁礼仪,样样周全。
      奕王的喜悦都摆在脸上。
      下人们心里明白,这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
      奕王与歌遥合卺而酳,洞房花烛,一夜美满。
      而桃棠轩中,冷冷清清,原不受待见的下人被调过去伺候,也都不敢上前讨赏,怕触及王妃痛处。
      洛安没放在心上,既知道假的,多思无益。
      这闹腾月余的婚事总算有了个结果。
      皇宫中。
      金奕新一个人在莲花小筑中,彻夜未眠。
      “金奕城!我一定要让你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他把酒杯摔在地上,眼里充斥着血泪,让人害怕又心疼。
      这一次,他心爱的女人,没出现这莲花小筑之中。
      云落别苑中。
      李太妃打开暗格,拿出牌位祭奠。
      正是歌遥的母亲,李欣盏之位。
      “妹妹,今日歌遥出嫁了,你该安息了,别再来找我了,别再来了。”
      她泪流满面,每每想起当年抢了妹妹的位置入金国一事,都夜不能安寝。
      当年妹妹托孤与她,惊怕之余,也是真的想补偿妹妹所受之苦。
      以妹妹的姿色,一定会在这金国宫中挣得一席之地,不像她,输给了淑妃,输给了妍妃,还输给了董妃。
      她自己无福,拜再多的菩萨,也无法生养。只能寄希望于歌遥,全了她做母亲的愿望。
      翌日清晨。
      洛安走出房门,想看一看这桃棠轩园中是何景致。
      已然成了奕王妃,她要熟悉身边的一切。
      园中有一小片桃树,似是有人精心打理着。
      看到这里有母亲钟爱的桃花。倒也是深合她意。
      阴沉的天空,透着丝丝寒意。
      入秋了。
      一时出神,没有留意到身后长廊拐角处,有一个人在偷偷盯着她。
      “哎呦!哎呦喂!”
      那人突然从廊上滚了下来,捂着肚子又捂着腿,看到洛安回头瞧见了他,连忙跪在地上。
      “王妃恕罪,奴才该死!”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
      看地上这人疼的咬着牙,却分不清到底哪里痛的样子,洛安心中了然,年叔一直在暗中护着她。
      “回王妃的话,奴才姓王,是咱们院里的管家,院中下人还未向王妃行礼,祝贺王妃新婚大喜!”
      “王管家,如此说来,我身为王妃,理应让府中下人都见一见我。以免都如你这般,被人误当了贼。”
      “王妃说的是。不!不是,奴才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见王妃驻足园中,正在犹豫该如何向王妃回禀院中事宜。不慎跌下长廊,惊扰了王妃,王妃恕罪,恕罪。”
      王管家呆头呆脑的样子,倒让洛安觉得是个安分的人。
      “吩咐下去,若无大事,不必向我回禀,也不必向我请安,各司其职便好。你本就是这院中之人,我自然信得过你。”
      “谨遵王妃之意。”
      “这些桃树,是何人打理的?”
      “回王妃的话,都是王爷自己种下的,也是王爷亲自打理的。这些都是从先淑妃宫中挖过来的。王爷十分爱重……”
      洛安这才明了,原来这王管家是担心她弄坏了这些桃树,才鬼鬼祟祟盯着她。
      “原来是母妃留下的,自当好好爱惜。”
      洛安心里觉得轻巧了许多,看来她对这王妃的身份适应的很快。
      “早饭过后,把昨日各府送来的礼品挑些重要的,拿来我看。你先下去吧。”
      洛安穿过月门,清晨的凉意让她心里格外清明。她紧了紧披风,明里是天子赐婚,暗里却是寄人篱下。
      若是在这院子里闷个一年半载,她怕是会疯掉,能花着奕王府的银子,行自己的乐趣,倒是有趣的多。
      且看看这奕王家境是否殷实,够不够她吃遍整个金陵城。
      “拜见王妃,恭贺王妃新婚之喜!”
      看着院子里齐刷刷跪下的人,洛安有些局促,樊谷不像这里,规矩森严。
      不知母亲当年嫁入樊谷,操持着偌大的家业之时,是否如她这般不安。
      “都起来吧,外人面前,该有的礼数,一个都不能少,若无旁人,咱们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用如此拘束。”
      听到王妃之言,众人先是惶恐,后来从容。
      若是能伺候个通人情,明事理的主子,于他们而言是件幸事。
      “谢王妃。”
      “昨日匆忙,未有打赏,今日心情好,你们且下去领赏吧。”
      就是这样,母亲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小姐,这是昨日二位公子留下的书信,还有给小姐的新婚贺礼。”
      采菊高兴的指着盒子,似是比洛安还要期待盒中之物。
      “小姐,是一件真丝华服,真是美极了。”
      兰香摸着华服的质感,心里想着,以后自己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真丝是西淮国之宝,价值连城,大哥哥真是大方,你们看二哥哥,只送了我一盒酥饼。”
      “两位公子真是投其所好,大公子知道小姐贪财,二公子知道小姐贪吃!”
      “你们竟然取笑我!就罚你们中午下厨,做一桌我爱吃的菜!”
      “她们俩做的哪里好吃,小姐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
      “好久没吃奶娘做的白灼肉了,再配个醋藕如何?”
      “好好!小姐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谈笑间洛安拆开了书信,是母亲的字迹。
      这竟是一封将她逐出家门的书信?
      “闻人洛安入奕王府,再不是我樊谷中人……今将闻人洛安逐出家门……死生富贵,祸福病灾,皆与樊谷无关。”
      她始料未及,看了一遍又一遍。
      又打开第二封信件才明白其实缘由。
      “安儿珍重……若有灾祸,安危为重……行事不必为家族所累……信中所书,切不可让他人知晓……”
      她眼眶温热,虽能体会母亲深意,却也暗自忧心,母亲何故思虑至此,难道她此行,还有别的隐情,母亲没有告知?
      为何年叔愿意离开母亲,护她至今?
      为何皇上愿意让樊谷与奕王联姻?
      为何母亲为她行事方便,私信将她逐出樊谷?
      “小姐!在想什么?怎么哭了?是夫人来信吧?”
      洛安收起书信,擦干眼泪。
      “是呀,母亲信中牵挂我,我也想念母亲。”
      “小姐莫要伤怀,快看一看这个盒子,好精致的一方帕子呢,还是双面秀法!”
      兰香小心翼翼的拿给洛安看,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不同颜色的丝线,正反两面秀出了不同的意境。
      “真是一双巧手,此物好好收着,这是谁家送来的?”
      “回小姐,是祁王府送来的,这祁王府真是小气,怎么就只一个帕子呢?”
      采菊不通刺绣,不知道这个帕子的珍贵之处。
      “你懂什么,这双面秀法罕见,实在难得!”
      “兰香说的对,这秀法难得一见,却是稀罕物。祁王府之礼贵重,想来不是单纯贺我为奕王妃之喜。”
      “小姐之意,祁王之病情,有求于樊谷?”
      还是刘妈妈,了解洛安。
      “若真是如此,过些时日,祁王府必有约。”
      看来她还是需要这奕王妃的身份,在这金陵城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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