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七阿哥》柳絮liuliu

19、第 19 章

　　新年过去后，康熙二十九年的春天很快来临。

　　经过一年多的充分准备，正式拉开了大清西征葛尔丹的序幕。

　　西征大军被康熙兵分两路：左路出古北口，由抚远大将军福全率领；右路出喜峰口，由安北大将军常宁率领，康熙亲自率兵在后督军。

　　出征前，在紫禁城太和殿敕印，康熙亲自送出东直门，还按福全所请求，调大同镇马兵六百、步兵一千四百从征，这些士兵带上了足够的雷击炮和炮弹。又令理藩院派蒙古大军助战，还指派宫中得力的内大臣阿密达等人出塞，各率所部与福全会师。当然火器营，也分出了三百人跟着一起出发。

　　而年仅十八岁的大阿哥胤禔，被封为副将军，跟随抚远大将军福全一起出征。

　　不久后，在康熙要亲自出塞进行督战时，胤祐向康熙表明想要跟随他一起出战决心，刚开始的时候，康熙是坚决不同意的。

　　可是胤祐解释说，所有人里只有他最了解火器的使用，他跟着不一定要上战场，一旦火器出现什么无法预知的突发状况，他可以立刻进行解决，这样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延误战机。

　　康熙心里纠结了一番后，还是同意了让胤祐跟着自己一起出发，不过要求胤祐一定紧跟在他身边。

　　在兄弟们的羡慕和戴佳氏的担忧不舍中，胤祐跟随着大部队，踏上了西征葛尔丹的道路。

　　康熙在率军出发前，已经收到情报：噶尔丹派阿尤吉达尔汗哈什克到涅尔秦斯克，向地方军政长官费德罗斯科利彼茨通报有关漠北蒙古的情况，希望沙皇政府能给与军事援助。前不久噶尔丹在沙俄殖民者的支持和怂恿下，集兵3万，渡乌札河，扬言请俄罗斯兵，会攻喀尔喀。

　　康熙下令让理藩院尚书阿喇尼备边，征调科尔沁、喀喇沁等部兵至阿喇尼军前。噶尔丹进入乌尔会河以东地区，尚书阿喇尼领军阻截，兵败。

　　幸好常宁所带领的军队，利用雷击炮的威力，在乌珠穆沁击败噶尔丹。

　　现在噶尔丹率剩下的两万骑兵，屯兵与乌兰布通。噶尔丹驻乌兰布通峰顶，于峰前布设“驼城”，严密守御。

　　这时，康熙带领的大军和火器营其余两百人，携带着火器，也已经进去了蒙古地界。

　　胤祐因为一直跟在康熙身边，受到的待遇也比其他人要好，所以行军路上的辛苦，他感受的倒也不太深切。

　　不过这一路上，胤祐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思想也慢慢成熟起来。

　　这一日，康熙收到福全传递来的最新军情后，就下令大军收拾好营地内的物品，整队出发去与裕亲王所带领的左路大军汇合。

　　待两路大军汇合以后，就可以全力进攻乌兰布通，争取全歼葛尔丹两万骑兵。

　　在康熙他们这边，就快要与左路大军会师成功时，却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大事，康熙突发疾病。

　　刚开始的时候，康熙只是感觉到有点不舒服，并没有放在心里，只是让随行的御医诊过脉后开了药，就带着部队继续前进。

　　可能是因为一个月来的快速行军，消耗了康熙的体力，也有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康熙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日益加重。

　　这两天胤祐一直在康熙左右贴身照顾，看着康熙日渐消瘦的身体，脸上满是着急的劝道：“皇阿玛，您下令让军队暂时停止前进，在这里驻扎下来好不好？您现在根本就不适合继续赶路，等您养好了身体，咱们再去与二伯汇合。”

　　康熙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因为夜以继日的照顾自己，熬的双眼通红满是血丝，人也憔悴了很多的儿子，心里流进阵阵暖流，他声音虚弱的说：“小七，你不用担心皇阿玛，皇阿玛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等会你去传达朕的口谕，让索额图与明珠一起，安排军队暂时在此处驻扎。”

　　胤祐听康熙下令，准许军队在此处驻扎休息，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儿臣遵旨，皇阿玛您先休息一下，儿臣马上就去安排。”

　　胤祐走之前，又嘱咐梁九功道：“有劳梁公公好好照看皇阿玛，只要发现皇阿玛的病情有什么不对，你一定要立刻通知王御医。”

　　“七阿哥您放心去忙吧，奴才会照顾好皇上的。”梁九功赶紧保证道，其实不用胤祐特意说，他也不敢马虎，说句大不敬的话，真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大内总管可落不了好。

　　胤祐出去后，带着两位火器营的士兵，去找了索额图和明珠，向他们传达康熙的口谕。

　　两人听到胤祐传达的口谕后，嘴上爽快的应答，脸色却变得很微妙。齐齐在心里猜测，皇上的病是不是真的很严重，不然也不会现在下令停止军队继续前进。

　　作为太子党和大阿哥党两方势力的领头人物，索额图和明珠第一时间，想的都是假如康熙出了意外，他们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这一方，赢得皇位。当然也有可能皇上病的并不严重，可是要是万一呢？

　　索额图与明珠同时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的眼里意味不明的光亮。

　　等两人一起离开，去安排安营扎寨的事后，胤祐却站在原处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其实刚才他一直都在不准痕迹的注意着两人的神色，敏锐的察觉到两人那一瞬间脸上露出的喜色。他现在心里特别的烦躁，皇阿玛才刚生病，又不是治不好了，他们一个个的就盼着皇阿玛
　　出意外，为了他们自身和家族的利益，恨不得现在就让太子或者大哥继承皇位，真是其心可诛。要不是现在需要安抚军心，不能自乱阵脚，胤祐恨不得现在亲手杀了他们。

　　希望皇阿玛能快点好起来，他可不想看到兄弟们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

　　胤祐身边跟着的两位士兵，都是火器营的尖兵，与胤祐的关系很铁，一个是富察马斯喀的儿子纳穆柱，一个是钮祜禄旁枝的丰生额。

　　这两人从西征开始就一直跟在胤祐身边，作为贴身侍卫。胤祐怕索额图和明珠，趁康熙生病之时，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就对纳穆柱吩咐道：“纳穆柱，一会去火器营里，找几个机灵的人，小心盯住索额图和明珠，但凡他们有什么异动，就赶紧来通知本阿哥。”

　　“是，奴才一定派人去好好看着他们，七阿哥您就放心吧。”纳穆柱保证道。

　　“那你现在就去安排，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奴才这就去。”

　　等纳穆柱快步离开后，胤祐带着丰生额去找了王御医。

　　胤祐见到王御医后，开门见山的问道：“王御医，你跟本阿哥说实话，皇阿玛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御医看着七阿哥严肃的模样，纠结万分的回答道：“启禀七阿哥，以微臣来看，皇上应该是得了疟疾，您也知道这疟疾不太好治呀。”

　　胤祐听到王御医的确切答案，心里就是一沉，他也知道疟疾的可怕，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阿玛就这么拖下去，他紧盯着王御医，“王御医，你真的没什么办法能治好皇阿玛？你应该明白，要是皇阿玛出了什么意外，不但是你就连你们全家，都逃不过这一劫的！”

　　王御医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道：“奴才真的没什么办法可以完全医治好皇上，只是奴才曾听说过，洋人传教士那里，有一种叫金鸡纳霜的药，可以治疗疟疾。”

　　胤祐听完王御医的话，双手蓦然紧握，不管有没有用，这都是皇阿玛唯一的救命机会，他一定要试一试，“既然王御医你知道这种药，为什么不早点说？”

　　被胤祐紧盯的王御医，赶忙解释道：“虽然微臣听说过金鸡纳霜能治疗疟疾，但是微臣根本就没有实验过，哪能给皇上用呢？”

　　胤祐也知道王御医说的是实话，一旦给康熙使用金鸡纳霜出了事，后果根本就不是他能承担的。

　　胤祐现在一点继续追究的心情也没有，“那现在这里有金鸡纳霜吗？”

　　此刻的王御医真是欲哭无泪，他哭丧着脸道：“这药只有教堂里的洋人有。”说完他再也坚持不住的跪倒在地。

　　胤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本阿哥亲自回京去取药，你能保证让皇阿玛坚持到本阿哥回来吗？”

　　王御医沉默了一瞬后，才回道：“现在皇上的情况还不是太严重，只要继续用药物和针灸治疗，微臣可以保证五天之内，皇上的龙体都能坚持住。”

　　胤祐知道自己在这五天之内，必须把药带回来，现在皇阿玛生病的消息已经传回京城，也通知让太子和三哥前来探病，想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可惜自己知道金鸡纳霜能治疟疾的时候有点晚，不然还能让他们带过来。

　　既然决定回京，胤祐也不再耽搁，他对王御医安排道：“本阿哥要马上回京，你现在就去皇阿玛那里守着，决不允许出现意外，不然等本阿哥回来，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

　　“奴才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皇上，请七阿哥放心。”王御医赶紧收拾好药箱，跟着胤祐向康熙暂住的营帐快步走去。

　　胤祐带着王御医和丰生额进了营帐，刚好康熙是醒着的。他快步走到床前，握着康熙的手，紧张的询问：“皇阿玛，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康熙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的回道，“朕没事，你别担心。”其实现在康熙心里也难得的惶恐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难道他真的挺不过去了吗？自从八岁登基以来，他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都没有害怕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得这么重的病，但是他好不甘心呀，自己还有那么多的雄心壮志没有实现，怎么能现在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