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联盟纪事》孙有财

4、第 4 章

　　两个人慢慢的上楼，苏凌夕向陆小染讲述了一个与平日里形象完全不合的莫惜惜。一如她的名字一般，莫惜惜像是被上苍丢弃的人一样，好像所有的苦难与折磨都被加在了她的身上。
　　当时的她不仅遍体鳞伤，而且心里也是千疮百孔。苏凌夕救下的莫惜惜面容上写满了心如死灰几个字，她不爱理人，只是木木的听着苏凌夕所有让她做的事。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救了一个僵尸呢。”
　　“你知道她的伤都是怎么受的吗？”陆小染抬起头，望着比她高的苏凌夕。
　　苏凌夕摇了摇头：“不知道，她不告诉我，带她去看医生她也不让我进。”
　　转眼之间二人就走到了房间门口，苏凌夕叹了口气，无助彷徨的看向陆小染，放轻了声音说：“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小染安慰的笑了笑，敲了敲门：“惜惜，我们能进来吗？”
　　“进吧。”屋里马上就传出了莫惜惜的声音。
　　二人走进屋内，看见莫惜惜裹着大被子坐在床上思考人生。苏凌夕见莫惜惜没有眼圈红的迹象，放松了一些：“我还以为你哭了呢。”
　　“我哪有那么脆弱。”莫惜惜还是那样的的嘴硬。
　　“那你这么失落干什么啊，搞得像你忘记不了旧爱似的。”苏凌夕坐在了莫惜惜的身旁，陆小染也爬了上去，莫惜惜把她的脚塞进了被子里。
　　“我不是忘记不了他，我现在清醒了，那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莫惜惜的语气及其愤懑，然后又泄气了一样：“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到底怎么了啊？”陆小染稚嫩的声音却有邻家大姐姐一样和善的魅力。莫惜惜长叹了口气，刚准备开口把自己那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恋好好的讲给她们听，苏凌夕抬手制止住了她，并用眼神示意莫惜惜看门口。
　　莫惜惜琢磨了一下，无奈的冲门口喊：“进来吧，看见你们了 ！”
　　木门应声被推开，连带着旧门的“吱呀”一声，白小染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边笑边自来熟的坐下了另一边的床上，身后还跟着自带茶水的肖遥。
　　“你还带了茶水？”莫惜惜不可置信的看着肖遥大爷样的坐姿。
　　“没有瓜子，凑合一下。我今天可是帮你打扫了，你不给我讲，我就拔了你的牙。”肖遥笑的还是那么欠揍。
　　陆小染探出头来问：“店长呢？”白小染乐呵呵的回她：“她不感兴趣，没来。”还着急的催促着莫惜惜：“快讲吧，我准备好了。”
　　莫惜惜翻了个白眼，用她独特的带了点东北方言的声音讲故事娓娓道来。
　　她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穿着最华贵的结亲礼服，当时的场面是整个庆国最大的接亲礼，十里长街，红妆延绵不绝，花礼漫天，四方献礼。可她坐在花轿里，什么也不知道。
　　她从头到尾都由人摆布，傻愣愣的坐在婚房内。对面前的情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只能骗跟来的小丫鬟说自己失忆了。那小丫鬟也是惊慌失措，不过只能做到莫惜惜问什么答什么。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庆国一尚书家的嫡女，皇室赐婚，将自己嫁给了闻名庆国的四王爷。
　　“传闻中这位王爷手段狠辣，凶恶无比。”小丫鬟煞有其事的说道，莫惜惜不以为然，她现在饿的什么都不在意，最后，还是没忍住掀了盖头冲桌子上的糕点去了，给小丫鬟吓得够呛。
　　没什么关系，传闻中的四王爷一夜都没有来婚房，莫惜惜吃了所有的东西，并且了解到了这个主人原有的所有性格爱好和人际关系。
　　莫惜惜意气风发，她心里满意的很，自己身份高贵无比，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美梦醒的很快，四王爷新婚之夜在外留宿，这意味着她变成了弃妃，并且这件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闹的全城皆知。
　　这个时候，她的妹妹来挑衅她了。莫惜惜这才知道，自己的妹妹与四王爷早就情根深种，情投意合。是她横插一脚，抢了她正妃的位置，只能自降身份，沦为侧妃。莫惜惜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语无伦次解释不清，最后一句随意打发人的话气的莫二小姐当场昏阙。
　　四王爷闻讯前来救人的时候发现了她与往常的不一样，很不幸的，莫惜惜引起了她的注意。此后，让暗卫一路跟踪，报告行踪。
　　之后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莫惜惜在无数的巧合或者意外之间与四王爷接触不断，他们不受控制的相爱了。莫惜惜没谈过恋爱，起初她以为爱情就是这样的。是哄小孩子的药，蜜糖包裹的全身，不可避免的夹杂着苦涩。
　　她义无反顾，飞蛾扑火一般。在她的爱情路途里热烈的相爱总有一盆冰水浇下来，那盆冷水就是她的妹妹。莫二小姐从中做梗，设计陷害她不少事情，引得她入狱，受伤，在类似这些问题面前，殿前失仪被打板子都是家常便饭。
　　“等等！”肖遥无情的打断了她，她饮了一口茶水：”这么说来，你才是小三啊？“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莫惜惜无辜的反驳，没等她接着讲，陆小染也跳了出来；“你的伤呢，伤怎么回事？”
　　“哎呀，我也渴了。”苏凌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白小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躺在了床上：“太无聊了，我都快睡着了。”之后猛的起来：“我想上厕所。”
　　“那我去拿水。”
　　“我去上厕所。”
　　莫惜惜眼睁睁看着她们人走了个精光，忙不迭的喊：“后面的精彩啊！”只得到了苏凌夕扔下的一句回答：“等我们回来你再讲。”
　　陆小染拿小指头戳了戳莫惜惜：“惜惜，我能看看你的伤吗？”
　　莫惜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两个人悄悄的窝在被子里看，陆小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伤口有一掌长，盘在莫惜惜洁白如玉的瓷肌上。在搞艺术的陆小染看来，这无疑是对于艺术品的破坏。
　　她惋惜了一会儿，还温柔的问莫惜惜：“疼吗？”
　　莫惜惜一笑而过：“这都以前的事了，当时是挺疼的，我还晕过去了呢。不过现在差不多都忘了。”
　　她们接二连三的回来了，莫惜惜又起了个说书的范：“咱们接着上回书说道，御花园一宴，莫霜霜以一轻舟舞惊艳四方......”
　　莫霜霜得了满堂彩，心中骄傲，更加像一只光彩映人的孔雀尽情的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的风采。皇上见此，龙心大悦，连连称赞，更有旁边人提点此女才华横溢美名远扬。皇帝越听越开心，忙问此女要什么赏赐。
　　莫霜霜心里一喜，先是称赞了皇上英明神武，又讲起了娥皇女英的典故。莫惜惜听的昏昏沉沉，最后只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女人想要与自己平起平坐。
　　还未等她做何反应，四王爷率先站了出来，眉目冷硬，唇边挂着一抹讥笑，面庞刀削斧刻一般。他上前一步：“皇兄，臣弟心里只有王妃一人。从此愿遣散后院，与惜惜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番话听的莫霜霜面色五味杂陈，像个调料盘一样精彩。”莫惜惜连说带比划，肢体动作比故事还多。
　　苏凌夕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迷惑语言：“调料盘？调色盘吧。你大学白上了。”
　　“你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小三呗。”莫惜惜怒瞪肖遥，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然后，我以为我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那个莫霜霜还是没完没了。”
　　她探亲回来的那天，王府被翻了个底朝天。皇上身边的一个近侍领着一队精兵站在大门外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她：“王妃，在你的房间里翻出了军事布防图，这事跟您脱不了关系吧。来人啊，带走！”
　　莫惜惜被架了起来，卫兵死死嵌住她的胳膊直到发青发白，慌乱无措之间，她向站在门里的王爷求助，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开口叫他的名字：“寒朔，我没有，我没有，你相信我！”
　　四王爷站的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莫惜惜咬着嘴唇，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凉。正当她等到绝望之际，男人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一样，寒心致死。
　　“慢着！此人不知天高地厚，偷盗军事布防图。打她五十大板，逐出王府，从此与我南宫寒朔再无瓜葛！”
　　“咣当！”苏凌夕一掌打在了墙上，整个客栈都晃悠了几下：“这个渣男！不帮忙，他还落井下石！”
　　“为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明白呢，他还打你？就为了撇清你俩的关系？”白小染也听的疑惑无比。
　　莫惜惜讲到这里，也没心思在细致措辞了。将之后的事情寥寥几句带过：“有人告诉我，是因为当年处死他母妃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我身上的病就是因为挨板子又下了水牢落下了病根。肩上的伤是莫霜霜落井下石划的。”
　　“然后你跑出来就遇到我了？”苏凌夕问道，莫惜惜点了点头，另一边的肖遥问她：“你怎么跑出来的？”
　　莫惜惜思索了一下，回忆的断断续续：“有人救我出来的，可我没看清他的脸。当时我们受困，他要引开敌人，约我在某处相见。可惜我状态不好，什么也没记住。”
　　“救命恩人都没记住，你当时得多惨啊。”陆小染惋惜的说道。
　　莫惜惜笃定的看着她：“要多惨有多惨。”旁边几人都暗暗统一了一间。那时候真的是眼神空洞，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