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联盟纪事》孙有财

3、第三章

　　莫惜惜换了个边，把另一只手也捂热了。这才吊儿郎当的与苏凌夕随意攀谈：“咱那钱够不够啊，是不是还能多出来点？”说完一脸奸笑。
　　苏凌夕慢慢的警惕的看着她逐渐诡异的笑容：“你想干嘛？”
　　“咱俩要不正好上郑铁匠家蹭饭吃吧，他家肯定有肉。”莫惜惜笃定极了，苏凌夕无奈的扶额，现在俩人都已经沦落至此了吗。要占这样的小便宜：“这......不太好吧？”
　　说是这样说，但是苏凌夕也有点心动，莫惜惜见状马上继续进攻：“天天吃粥，你不腻啊？”
　　“拿她们怎么办？”苏凌夕已经成功被策反了，就是还有点担心之后的事。莫惜惜一脸无所谓：“管他呢，反正今天没轮到我作饭，再说，我们就说中午打得野味，别管了，快走吧。”
　　苏凌夕被拽着跑，一句大冬天的哪来的野味也被淹没在寒风里了。
　　两个人正在外吃饱喝足的时候，这家客栈久违的迎来了客人。楚戚音倚在楼梯边看着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他以兜风帽遮脸，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看起来久经风霜。
　　白小染给他倒了茶水：“客官来点什么，咱们店里什么都有！”
　　陆小染惊的抬起了头，这丫头说什么呢！不仅是她，连一旁正在雕刻木簪的肖遥都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他。
　　白小染反应过来后也暗暗悔恨，抱歉的看了看众人，自己也是为了留住客人嘛。
　　男子缓缓抬头，白小染与他对上了眼，只见男子眼底满是疲色，声音沙哑：“挑你们店里两道好菜上，再添一壶酒。”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肖遥一眼。
　　坐在一边的肖遥自然是发现了男人的动作，她在男人进来的时候就仔细观察了他一遍，男人衣衫褴褛，身后背的刀柄刻了一条残龙，握把的地方被磨成了青铜色。肖遥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茧，心里已经有了底。
　　白小染可怜兮兮的向着楚戚音走去，楚戚音看她撇着嘴，委委屈屈的样子，把她叫到了一遍。偷偷的从袖子里拿出点碎银子塞给她了：“去街那边的酒楼买。”
　　“你还有钱，那你刚才还......”白小染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还看了陆小染一眼。
　　“小点声儿，谁还不能藏个私房钱了。赶紧去，从后门走啊。”楚戚音催促着她，见她人跑出去之后，又补了一句：“保密啊。”
　　相铎表面无比镇定，但内心却是惊讶无比，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家诡异的店，店内女子风姿无比不说，坐在那边的一个人更是不寻常，以他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来看，那女子多半与他一样，但她为什么在这里，是奸细，还是暗线，她效忠于谁？
　　两个人各怀心思，男子即使有些猜测，但也不想随意动手，毕竟他的目的不是这些，现在的他只想找到那个人，然后，好好保护她。
　　这个小镇太小了，小到白小染买个菜都能被藏在铁匠家啃鸡腿的莫惜惜看见。她戳了戳猛扒饭的苏凌夕：“哎，那不是小染嘛，她干嘛去了？”
　　苏凌夕移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她去菜馆了，没事，没看见咱俩。”说完回到桌子上接着吃。
　　“买菜干嘛，来客人了？”
　　“应该是，哎不对啊，她拿来的钱？！”
　　“气死我了，回去好好问问！”说着，莫惜惜义愤填膺的又盛了一碗饭。
　　白小染上了菜，收了钱。偷偷的跑到楚戚音的房间里，把钱还给她，还为大家考虑着：“明天加菜，我可不想再吃粥了。要不然，我就把你藏私房钱的事全说出去。”
　　楚戚音还庆幸这个小丫头心思单纯，没提出把赃款分一半的事。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其实心里盘算着让莫惜惜打听一下什么东西便宜，随便买个几斤过一冬天算了。
　　莫惜惜看她回应了，心满意足的走。在半路戛然而止：“对了，明天就是月初了，你别忘了。”
　　此话一出，楚戚音斜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仿佛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在白小染看来，楚戚音的脸完全没在了阴影里，之后，冰冷的声音沉了下来，竟是有些雌雄莫辨：“知道了。”
　　肖遥木雕刻了一半，掸了掸身上的木屑，看着一地的木头渣，笑了笑，心安理得的走了。这些最后都是那个叽叽喳喳的莫惜惜的活计，像是已经知道她看见满地的垃圾跳脚的样子，肖遥笑的更开心了。
　　相铎看见肖遥走了，不觉身上的压力释缓了一半。他稳了稳，喝下了最后一口酒，收拾了一下，打算向柜台里那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打听事情。
　　陆小染清算完了所有的账面，并且正打算记最后一笔，也就是相铎的帐的时候。面前一巨大的阴影覆盖了柜台，她抬头一看，正是相铎。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少女的声音稚嫩黏软，小脸粉嘟嘟的，一幅天然无公害的样子。
　　相铎控制了一下表情，他很怕自己的脸吓到这个孩子。他努力的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尽管这在每一个正常人看来都十分诡异。
　　“你见过一个挺美丽的女孩子吗？”
　　陆小染愣了愣，这个措辞实在是有一些......不平常，于是她回答的也有些不寻常：“这都是美丽的女孩子啊。”
　　“不是的，她......她的眼睛是那样的，她的脸......”这个男人手足无措，想要给陆小染比划出来，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吗？”陆小染打断了他，这时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倒显得比他沉着冷静。
　　“她......他有一处伤疤，在肩旁。”男人说出来的同时，仿若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中，眼神充满了悲伤和痛心。
　　“如果我有缘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但我真的没见过。”陆小染回答他，肩膀的地方很私密，见到的几率很少。
　　相铎的表情没有多大触动，仿佛这样的答案听的多了，也就没有多大的失望了。他向陆小染道谢，转身就离开了店里。丝毫没有察觉陆小染作为一个小孩子有如此的沉着的心态和管理着与她不符的账本有多么违和。
　　相铎离去后，肖遥不是从哪里出来，倚在了门上，轻蔑一笑：“作为一个杀手，她真是一点都不合格。”
　　陆小染懵了，她马上转头问：“他是杀手啊？你怎么知道的？”肖遥没回答，轻轻一笑，华丽的转身上楼了。陆小染还沉浸在自己刚刚和他说了那么多话，会不会被盯上之类的担忧。
　　莫惜惜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尽管陆小染有心理准备，但是看见苏凌夕纤细的胳膊扛着几个大铁块还是惊到了。听见了莫惜惜的嗓门，大家都兴冲冲的下楼，毕竟现在这个日子，在她们心里比钱更重要的是温暖的住宿。
　　莫惜惜看见一地的垃圾，还有未清扫的桌子。忍不住拿起扫把一边扫一边唠叨：“一个个的懒到家了，就等我干，我不干，谁都不干，这活不就顺带手的事嘛。”说着还面露凶光的看向众人。
　　别人一听，立刻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白小染心里踏实，自己可是去买了饭菜呢。肖遥拽的二八五万的从来不把暴躁的莫惜惜放在眼里。楚戚音眼神轻飘飘的，但眼里还是有着我是店长我怕谁的底气。
　　陆小染收好了账本，萝卜似的小腿快步过来：“炉子到了，怎么安啊？”
　　苏凌夕找了客栈里比较空的一块地方放了铁筒和炉子，所过之处又激起一片灰尘，她拿手挥了挥：“惜惜，一会儿再扫地吧，安完了再说。”之后她插着腰，豪气冲天，大手一挥：“你们指挥，我来安。”
　　“咳，咳。”莫惜惜呛的咳了两声，认命般的去打水想要散散灰尘。
　　苏凌夕踩在两个桌子和一个椅子搭成的梯子上，按照她们的指挥左摇右晃，看的在二楼栏杆处看戏的楚戚音不禁感叹，幸亏有个轻功好的高手，要不然，这得多花多少钱。
　　肖遥坐在椅子上支着头叫着：”左，再往左边点。”时不时的还看莫惜惜几眼，眼里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莫惜惜瞧着她那样子就生气，那一地的木屑肯定是她干的，多大的人了还玩娃娃，幼稚死了！还不干活！接下来陆小染和苏凌夕的对话直接像一盆冷水浇散了她所有的小情绪。
　　“今天那位客人不知道在找谁，看上去还挺着急的。”
　　苏凌夕已经安到二楼了，莫惜惜还想扶她下来走上去，她嫌麻烦拒绝了，带着铁筒一跃就上了二楼栏杆处，正正好好的与楚戚音打了个照面。两人目光相对，苏凌夕尴尬的很，率先转了头，还回应了陆小染的话：“今天真的来客人了啊？”
　　“是啊，他还在找人呢。”
　　“找什么人啊？”苏凌夕机械性的回答，其实心思根本不在上面，还隐隐觉得楚戚音近看好像更精致了，这是什么美若天仙的人设啊。
　　“找一个肩膀上有疤的美丽姑娘。”陆小染还特意用了相铎的“笨话”
　　这一时，空气仿佛静止了，陆小染又些不知所措，但是除了她大家都知道那个人要找的是谁，肖遥笑容不减：“有人来要帐了，你是欠人家钱了啊？
　　平时莫惜惜早起来反驳了，她感觉自己可能是打不过肖遥，但气势不能输，一半比较和谐的气氛下俩人还会斗一会儿嘴。可是现在，莫惜惜受了什么打击一般静静地呆在一边，也不说话了。她放下了所有的东西，也没管周围人的神色，直直的走上了楼。
　　陆小染也不知道怎么做，但她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白小染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她的病的后遗症永远都治不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苏凌夕也忘了刚才与老板的尴尬，她加快了速度。最后拿了一把刀，比划着铁筒的大小在墙上画了个圆，用着内力一下子把墙剜出一个洞，最后安置铁筒，大功告成。
　　她做完之后，招呼着陆小染，一道上了楼。因为她想告诉陆小染一些关于莫惜惜的事，至少不要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傻愣愣的站着，苏凌夕接水洗手的时间里，她告诉了陆小染自己是如何与莫惜惜相遇，并且两个人是怎么样来到这间客栈的。
　　“那时，我发现她越往这边走，精神越好，还觉得是这边的水土比较适合她，就在这里安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