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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第二百七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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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跪伤了膝盖,臭狼有三天不敢下床了。我时常帮他做一些弯曲腿部的训练,用处是有的,加上一些内服外用,臭狼第五天便能下地走了。
见他好利索了,玉儿也多了几分笑意,主动提起要替狼爹给药田加盖布。
“走吧,趁着天早。”
我道,就这样领着他上山了,留臭狼在家带小的。玉儿背着个大竹篓,里头装着膜布以及劈砍剪的工具,走得晃晃悠悠。我拿着网兜时不时打个柿子或是橘子下来,玉儿喜欢吃。看我劈竹子他也想试试,结果一下儿就被劝退了,小心地拿着竹片往地上钉。药田不大,很快一排排弯弯的拱门就出来了。挖好水道后,我们便将膜布铺严实了,玉儿喜欢拧铁丝,我便剪好再给他。说是快,抬头一看天也有四点多钟的样子。
“爹爹,狼爹说晚饭吃小米粥,我不想吃。”
他道,收拾了家伙又掏了两个柿子吃起来。这么吃下去哪儿还用吃饭呢,我想了想还是先带他下山了,到家果然有一股小米的甜香味儿。
“快来。”
臭狼说道,走近一看,溯儿正在他背上睡着。或许是躺了几天闲出了毛病,臭狼将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清理了一遍,头发也乱了。
“看!蜜枣,葡萄干,莲子,百合,岐儿,我觉得再放一些酱瓜会更可口。”
他道,手里提着陶锅盖子,那味道香飘十里,再加酱瓜,恐怕不妙。
“怎么能,一个甜一个咸,不适合,不适合。”
我直摇头,随后便把盖儿盖紧了,又牵他到厅上。
“玉儿在干嘛?”
臭狼很是不解,此刻玉儿正把摘的那些个果子分类分大小来放。
“好了,地板要被你铺满了,一会儿别人怎么走路?”
他道,拿着竹篓下去收果子,我将玉儿揪起来了,不知怎的,回到家总是一股孩子气。都成家了,我总不能拿根棍子在一边吓他吧?
“溯儿?”
我道,还没给玉儿打好米粥溯儿便醒了,臭狼背着她满屋子找溯儿。
“丢哪里去了?”
他又挠得头脑发热,见我笑他才明白过来。
“好了好了,哥哥摘了果子,我拿给你吃。”
溯儿还是哭,一生气便谁也不让抱,我也没办法安心吃饭,抱着陪她玩了好一会儿的捕梦网,还是宝儿自己做成的,我加了两个铃铛,溯儿喜欢听个响。
看着溯儿安然在我怀里玩闹着,我也不愿意再与臭狼这般蹉跎下去,命里既有,我便坦然接受。
“臭狼,你教我,我学!”
我道,什么也不顾了,直把手放在了臭狼肩头,只是今日他不知为何,竟躲躲闪闪起来,又有些不好开口。
“那…我…我饿了…”
他道,不会儿便去打了两碗粥,玉儿看不下去了,吃得快了些,随后便跑上楼了,说是想整理整理屋头。
既然是这样,臭狼大抵是不需要我的好了罢,或许我对他的喜欢太迟了,他不愿意要了。
“岐儿”
臭狼唤住了我,没来得及制止他,他便端着粥过来了。
“溯儿,我喂你吃饭饭,你让你爹爹也吃…来?”
唉,我还以为作甚,原来是喂崽子。
“我去吃了。”
我道,扔下溯儿做我的甩手掌柜,不得不说,臭狼喂起崽子比我快多了,溯儿觉着他好玩儿,也愿意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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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饭像是一天就结束了,天黑后我们也不出门,一家四只腻在一块儿说话,回来巽风泽后,真正令我欢喜的事物已经不多,唯有这点时光是欢乐且难得的。臭狼得知我所处的困境后也不像从前一般规劝我了,沉默得像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这晚,玉儿睡在我怀里,说道狼爹身子好了,他也要回去了。我十分不舍,已经年末,玉儿这一忙说不定是过年才能回来。若是平日臭狼一定连夜点着蜡烛杀鸡杀鸭包好吃食等着第二天给玉儿带回去,可是这回臭狼听了却没有回应,我凑近了才知道这个人他贴着枕头哭得厉害。
“怎么了,玉儿又不是卖给万重山的,别哭。”
我道,看着玉儿已经睡了的,若是吵起来明天怎么有精神?不想臭狼直抓紧了我的手,又看向趴在枕头里的溯儿,他可怜的嗓子还在倔强地问着:
“岐儿,你们是不是要一起走?以后都不回家了?”
我笑点低,自然笑他:
“那又怎样?到了东城处处都是铜墙铁壁,钢筋水泥,你也要来找吗?”
过分的戏谑终于让臭狼不那么担惊受怕了,只是那天的不告而别仍然使他无法释然,我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了,拿之前打发冠剩的半卷银丝编戒指。见我编着好玩儿,臭狼也拿了一段编起来,可是他手又快又巧,一编好就抓着我的手往中指戴了,尺寸刚好,自然我给他戴上的也是,他笑得咳嗽。
“你看,随意得像过家家…”
我一听什么也不顾了,迅速地给他和自己系上了毛氅出门。
门口的青石板道干净得像臭狼给予我的所有爱重,月娘在河汉上方稳坐,星子欢聚一堂。臭狼的手热得像一只刚出壳的小鸡,紧张地被我有些冰冷的手掌包裹着,我跪下,他也跪下。
“一拜天地?”臭狼先开的口,我也不管什么了,跟着喊:
“二拜高堂!”
此时拜了二拜,三拜却不知如何说了。夫夫对拜是不成的,听起来像是两个鳏夫,兄弟对拜更是奇怪,因为兄弟都是过命的,很少有过门的,再说我也不想做过门的那个。臭狼见我犹豫忙摇了摇我的手,唤道:
“狐狸!”
“狼?”我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臭狼慢慢弯腰我才喊起来:
“狐狼对拜!”
“送入洞房?”
臭狼难得露出一副欣喜颜色,我也不忍心回绝,陪着他向月娘又拜了三拜才回屋。
到这,臭狼已经很高兴了,大崽子小崽子没一个能让人放心的,我也忍住了,只让臭狼贴在我身后,尽量不弄出什么太大动静。不一会儿,我们也就都睡过去了,不知为何,我睡得分不清梦里梦外,耳边的声音十分嘈杂,就连身上仿佛也有人在触碰,有人在在拽我头顶的发髻,我很害怕,可是一转身就连臭狼也被控制着。怎么办呢?我想。
忽然!一股力量将我从梦魇中拉回了现实,臭狼满脸担忧地看着我,轻声道:
“别怕,咱们在家里,什么祟物都没有。”
随后,臭狼便同往常一般将我拥在身前,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可是手脚早就软了,根本没有从臭狼怀里出来的力气,双腿又酸又软的感觉像刚用屁股把崽子生出来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我认为自己方才是被邪祟试探着能不能上身了,只不过我心里总想着和它们对着干,这才没出什么事。其实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跟着进屋的东西,除了后山,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了。神经衰弱的人遇了这事,没有臭狼恐怕我实在不能照顾好自己。
“岐儿,我饿了,晚饭的甜薯汤我还想喝。”
抱到一半,臭狼将我放在毯子里了,毛绒绒的耳朵蹭着我的尾巴和爪子。玉儿把修甲器收起来了,我的指甲很久都没修剪,和臭狼的一样锋利。
“岐儿,狐狸的肚子为什么是花色的?”
“色素,遗传?”
我道,臭狼嫌弃我不懂装懂,不一会儿便冒着细雪去院子里打了水,我到灶房一看才知道他在烧水,一旁铺了两层旧袄子,本来都要扔给兔子们作窝,天气冷才拖沓了,这会儿臭狼又往上躺了躺,叫我一定帮他的忙。
“岐儿,以后别叫玉儿来咱们屋头,他长大了,该有些分寸。”
臭狼说道,表情与措辞似乎都不敢太严厉,生怕我会走似的,又一把弄湿了我的一整条裤腿…
我为什么不生气呢?臭狼太过分了,他明明见我说身子不适的。尽管如此,我还是耐心对他。
“臭狼,人身上有个地方破裂后愈合起来奇痒无比,我疼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我先走了。”
我实在是被风吹得有点站不住了,忙溜了。看见玉儿还在被子里睡得安稳,忽然间,我有一股怨恨在心口释然了。我想到这个孩子还在身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想起来第一回抱玉儿时的感觉,沉甸甸的,臭狼管这个叫责任感。
煽情归煽情,等臭狼将我连人带毯子抱到二楼去时我又感到十分地放松。我想打他,想骂他,臭狼生气的样子就像一只疯狗。
“抓稳了?我要跳下来了,没点蜡烛可怎么好!”
我道,扑通一下儿竟然掉到了地席上。这二楼原本打了好几个窗户,即便关了窗也是冷,我们就在阖起的窗边打滚。臭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上面铺了两张棉被,而且…旧家的那张虎皮垫子也给捎过来了,很暖和,一时间我竟然顾不得享受,只想静静地同他在烛光下喝二两土高梁。
“怎么哭了,这样布置像以前那个窝儿,不喜欢吗?”
他道,仍然耐心吻去我的泪,一手又扯我的嘴角,问道:
“岐儿,哭多了老得快,你信不信?”
“你才老!”
我道,摸着黑根本打不着人,反而被臭狼擒在身前。他的身子刚泡过热水,热气比我重一些,我这样躺着也舒服,可是他偏不,一定要将手指放进我嘴里搅着。
“还凑合,臭狼,你真好玩儿,真有意思,恶不恶心?”
我笑,一合嘴便咬死了那个东西,臭狼根本料想不到,痛得直踢腿,过后气喘吁吁地骂人来了。
“岐儿,你怎么能咬下去,你不知道会疼吗?”
他正说着话,气得我也不管了,爬着过来扯开了我的毯子,我吃了吃冷风竟然更清醒,直问他:
“扯什么毯子?真想让我冷死不如把这碍事儿的褂裤撕了。”
语罢,我自坐到了墙角,靠着墙果然是最冷的,这样一折腾夜里准得发热,如果能烧坏我的脑子也好,臭狼想要的我也能给了。
等了许久,臭狼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摸黑抓住了我的双脚将我从墙角拖到了被子上,声调又拔高了。
“快点,裹上毯子。”
我原本想笑他的,想不到一开口就咳嗽起来,竟然又挨骂,烦得我想下楼去。
“臭狼,我好热,是不是该让我出一下汗?”
我求着说的,可人家还是扭捏,不肯回应我,鸡啼了两声他才起身点了蜡烛。
“岐儿,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臭狼毫无防备地趴在我怀里了,身体有一半高耸一半匍匐,十分诡异的姿势。
“怎么样?我还什么都没做…”
我问道,不忍心,还是拿起被子将他的身子盖住了,留个脑袋透气儿。可是臭狼不听,一下儿就踢了被子,也从我身上起来了,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油过来,他方才烧水看来是说道把药喝了,否则怎么敢的。
“学着点儿,以后都是你来了,我总得有什么东西让你看得上的。”
语罢,臭狼简直疯了一般地扑过来,简直可以用狼吞狐咽来形容。我觉得很奇怪,他从前根本不是这样的,我除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对他这般发泄,可是今日他……
“岐儿,我从来没有像你那样赌气过,但如果有一天我是迫不得已离开了你,你要提起精神…”
臭狼突然顿住了,过了会儿才开始动作。几百次,我没有办法不顺从他,这是本能,是他的,也是我的。
“你快点儿走吧,走了这么大个巽风泽就全是我的了。”
我道,勉强能笑一笑给他看。可是我没办法骗到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我的手一抓到臭狼的胳膊就一个劲儿地颤着,腿也是没什么力气挣扎,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是硬的。
“岐儿,巽风泽在你心里恐怕比不过我的一根手指头。”
臭狼笑得狷狂,丝毫不在意我的疼痛了,只是很仔细地在观看我的表情。我此刻只觉不堪,想起来他们说这样是不知廉耻的,一时也无法有什么回应,只能将头埋在枕头里。可是臭狼…臭狼却将我整个人翻了个面儿。
“你没吃饭,我不想看到你。”
我道,毯子被扯走了,我只能用手将脸捂紧了。
“多少年了,你这最张嘴还是这么贱,还敢不敢了?”
话落,臭狼也疯了,我想求他,开口还是激了两句:
“死人,你晚饭没吃吗,怎么别人吃饭你也吃饭,力气都去哪里了?”
“你…”
只听某人咬牙切齿起来,不一会儿便将我连人带毯地推到了墙角,臭狼的身影被烛光映得摇摇晃晃,巨大的身影并不让我觉得安心,我反而为他担忧,臭狼的命运就像墙上的那张影子,看得见,摸不着,飘荡在这囹圄之境。
我发觉自己不仅仅是无能那么简单,这事谁来都没办法了,怪只怪臭狼年轻时过于轻信旁人,竟然真的将所有都签给了巽风泽的旧主,一腔热血换来了神山对他的眷顾,可如果有一天神山放弃了他这颗棋子…我也会发疯。
“我们的女儿才两岁,那些人要你去做什么?”
我实在忍不住了,泪也滚了下来,咸咸的,爬过了臭狼的肩背。
“我们?你知道了?”
臭狼问道,我也惊住了,其实我这样称呼并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臭狼?臭狼为什么这样激动?
“对,我知道了,我都知道。”
我索性将计就计,却不想臭狼什么都不说了,只顾着快活。我不能再开口了,否则他会觉得我在套话,想了想只好继续等他说。可是没有,臭狼还是只顾着快活,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旧伤愈合得还不够好又裂开了一个口子,疼得我顿时就喊了他的名字。
“夜子郎!”
想不到臭狼会错了意,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好,于是到了最后我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疼得动也不敢动,臭狼清理时见了血丝才知道的,又是烧水又是上药,折腾得快到了天亮。
“我当时就不行了,死人,你怎么听错的?”
我道,气得双腿发抖。咱不知道臭狼还能开玩笑,直道:
“我的半条命都给你女儿了,你还不能受这点委屈…”
“什么半条命?”
我忙追问,可是臭狼一听我的疑问便闭嘴了,开始说些七七八八的,什么糠不够了明儿买几斤,东市开了一块地专门种稀奇古怪的水果,兔子又下了崽等等,直到我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才闭嘴。
“我知道你曾经过了血给溯儿,可是…怎么就要了半条命?”
我道,一时间气得捶地。
“岐儿,岐儿你冷静,我只是把心丹化了半颗给她,我没事的。只要你和溯儿在身边…是可以慢慢修补起来的。”
我无法再面对他了,只能低着头苦笑:
“半颗?那是你的半条命…怪不得他们都说因为我你才大病了一场,难怪…跪伤了也恢复得那么慢…我欠你这么多,我该怎么还?”
“岐儿,不是这样,你不欠我的。溯儿一天天在你肚子里长起来,我何尝不是每天都盼着她平安,盼着她落地?她也是我的女儿,我给她的和你给她的都是一样的。”
许是害怕我又离开,臭狼直将我擒在身前了,又哭得让人喉头发苦。
“为什么一定要给她?”
我道,实在有些不敢想,若说是臭狼的私心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只狼疯起来的确是不要命的。
“岐儿,你还记得吗?当时溯儿还在胎里时为了保胎你才吃了药,后来也陆续打了几针保胎针。溯儿确实稳了,可是刚生下来还是和玉儿当年一样,只是比他好些。你那时虚弱,我不敢告诉你溯儿吃不下东西,想了几十种法子都不敢用,是彩云托梦告诉我,这个孩子需要我的血,另外还要用狼□□修补元神才能活下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如果她不能活下来,我还有什么脸见你?”
这几分钟简直太漫长,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转身便将他拥紧,大概是藏不住我的欢喜了。
“我怎么会怪你,有这样的身子已经是常人不能接受的…我再怪你,岂不成了凉薄之人?”
我道,小心将臭狼抱在了身上。他折腾得累了,什么也不说地转头埋进了我的怀里,呢喃着什么,好像是希望我可以抱着他睡过去。
面对这样一只可怜的狼,我什么都没办法拒绝。天气太冷,外头都下起了小雪,风又是那样的不听劝,疯狂地席卷着田野和树枝,我再和他这么躺下去,一定会冻坏的。
“做够了,我们回屋里吧,这里冷。”
我起身,用掌心唯余的一点温热捂了捂臭狼的脸,当我触碰到那张脸时,我才知道他快冻坏了。
背是不能背的,我只能搀着他下去。走了一半楼梯,他忽然柔柔地唤了我一声:
“岐儿,你的确不喜欢我,可你却爱上我了。”
那一刹,十二月的冷风突然都失去了声音,昏暗的拐角处只有臭狼的笑声跑进了我的耳朵。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我同他还在找着玉儿。天快暗下来时臭狼总会和我一块儿在林子里打果子,我们苦中作乐,期盼着玉儿能够吃到我兜布里那些长得金黄发亮的山苹果。
就是这样,彼此相依相偎熬过了一天又一天。现在玉儿回来了,我们只能在夜里偷偷地躲到别处**,我止不住笑意,连带着臭狼也笑得更傻了,按了按我的腰推我下楼。
“岐儿,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
他道,不怕死地拿起一壶冷茶喝了一口,我实在着急,忙掰开他的嘴灌了一口热气。
“没什么,臭狼,我不想喜欢你,也不想爱你,我们就做最要好的朋友,这才是我要的。”
我姑且认为自己是真诚的,从头到尾我没有一个字是撒谎的,我只是难过,为什么感情是这样一种虚无缥缈无可触摸的东西,为什么到了臭狼身上又是这样易如反掌?
我不敢看他,只是任他一路将我牵到了房里。他一点也不暴躁,只是有点儿着急。
“这个是玉儿,他今年三十三岁了,他右手边那个是溯儿,我的小女儿,今年两岁。强调一下,这个长得像我,脾气像他爹。岐儿难道见过我的哪个朋友也和我生了两个孩子?”
臭狼指着他们,有些哭笑不得,我也被他说得既羞愧又恼怒,只好解释:
“我不过是怀念你我还是知己那时罢了。”
话落,我简直心虚得站不住了,整个人重重地往地上倒下,还好被臭狼抓住。可恶,可恶!他还是不肯放过!
“难道现在不是了吗?我知道我不够好,有时也是话多又心急的人,可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拖累你,更没有疑心过你,我知道你在两个孩子面前从来都是说我的好话,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解释那么多了,就像今晚…我就是一瓣被泡在罐头里的桔子,酸苦都去了,甜味儿都是你给的,我要把自己留在你的身…”
话音未落,我忙捂死了他那张破嘴,又如往常一样的,脾气起来了。
“你最好保佑玉儿没醒!”
我道,已经咬牙尽力说得小声些,臭狼丝毫不在意,直用那条破舌头舔我的手心,弄得我手也痒了,一掌将他打到了被窝里。
“去!睡你的死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