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爪子大人

8、第八章

　　次日应临带着掌柜的委托书去县衙领了牌票，衙役领着应临去取卢立群死亡案件的卷宗，应临大致翻阅了下，里面有卢立群的尸检报告，案发现场的勘验笔录，几个嫌疑人的询问笔录等。随后应临提出要再去看一下尸体，衙役不耐烦道“有什么好看的，尸检单不都是在里面吗？”
　　“按我大顺律法，讼师有调查案件的权利，观看尸体调取证据在其列，有阻挠着按律鞭笞三十。”应临缓缓说道。
　　“你什么意思？！”衙役估计在外面横行关了，在外面都是自己呵斥别人，这个讼师居然敢威胁自己，还搬出律法来！
　　“你退下吧，我带这位讼师过去。”宋捕头从院门口走进来，朝小衙役说道。
　　衙役恶狠狠的瞪了应临一眼，转身离去。
　　“多谢宋捕头。”应临朝宋辰拱手。
　　宋捕头摆摆手示意应临不必多礼，“跟我这边走。”说着宋辰带着应临朝停尸房走去。
　　停尸房位于府衙的右侧，由于这里常年停尸，显得有些阴森。现在是夏季，尸体又陈列了两天了，一股浓郁的尸臭袭来。宋辰指着唯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表示这就是你要看的卢立群了。
　　应临上前揭开白布，死者瞳孔散大，口微张，嘴角有白色唾沫，身体各处出现红疙瘩，还有尸斑。应临重新盖上白布。
　　应临和宋辰走出停尸房，应临提出要和仵作一谈。宋辰看了一眼应临没说什么，招来仵作。
　　仵作是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老头，不胖不瘦，许是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萧瑟很多。
　　“这是崔仵作，这是应讼师”宋辰简单介绍完就退到一边，示意两人自便。
　　“崔仵作，关于卢立群死亡的尸检单，我想请问几个问题。”应临朝崔仵作拱手。
　　崔仵作抬手拱了拱，没有说话，等着应临继续说。还是真是沉默寡言，应临笑道。
　　“我看了卢立群的尸检单子，崔仵作上面写道未发现中毒现象，未发现其他任何其他打击伤。是否百分百确定？”应临问道。
　　宋辰挑了挑眉头。
　　这分明实在质疑仵作的专业水品，要是换做别的仵作，或许早就发火了，但是崔仵作只是抬眼重新打量了应临一眼，眉目清明，并未有取笑轻蔑的意思。是真诚的求教。
　　“如果是利刃或击打造成的伤害，这个是百分百是没有的。如果是中毒的话，我只是凭借我多年的经验判断，毕竟药理太过复杂，这个没办法百分百确定。”崔仵作如实陈述。
　　“崔仵作实事求是，让在下佩服”说完应临朝崔仵作深鞠一躬。
　　崔仵作面露错愕，说实话，仵作这一行是下九流，他在这里一方面是兴趣，令一方面也是为了生计。要说能得到谁的尊重也是没想过的。这个讼师的居然行礼让他有所动容。
　　还没等崔仵作有所反应，应临又道，“那以崔仵作看，如果死者并非死于中毒，而是生病，那是什么样的疾病才会造成这样的模样？”
　　“我对病理研究不是很深，帮不了你，这个你需要去问大夫了。”崔仵作提议道。
　　“多谢崔仵作告知，在下告辞。”
　　宋辰将应临送至衙门口道“听说应先生自己找到了丢失的包裹，是在哪里找到的？”
　　“说来也巧，本来是不报任何希望的，当时我和陶硕顺着案发的地点四处乱走，在一片草丛里发现了包裹。”
　　“是吗？那应先生运气还是真好。我们在现场搜寻了不下十遍，也没发现任何东西只有打斗的痕迹但也不是特别的明显。”宋辰淡淡的道。
　　“可能吧，这不就因为运气好，所以才死里逃生”应临呵呵笑道。
　　“那应先生的包裹打湿了吗，里面东西可有毁坏？那几天可是一直在下雨。”宋辰继续问道。
　　“我找到的时候确实有些湿漉漉的，幸好里面怕水的都事先用油布包着，其他的淋一淋也不妨事。”应临笑道。
　　“还要多谢宋捕头连日的调查，辛苦了。不知现在可有了匪徒的线索。”应临问道。
　　宋辰看了应临几瞬道，“还没有，应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
　　“公务要紧”应临拱手送别宋辰。
　　这个宋辰不简单。
　　大夫，去找个大夫问问，邵清颜。
　　应临回到陶家，取来借的医书，现在没了陶硕作陪，还是自己颠颠的去吧，想那邵清颜性子这么冷淡，会不会不怎么搭理自己啊，应临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鼻子。
　　邵清颜家住哪里？好像自从认识以来，一直都不知道呢，还是先去医馆看看。拐了几条街，来到医馆门口，并不似那日的人山人海，看来今天不是邵清颜坐诊了。寻到医馆一小厮，那小厮道“今天邵大夫不坐诊，着急的话可以去看其他大夫，不然你再等几天。”
　　“我不看病，是想找邵大夫还书的。”说着举着手里的两本书晃了晃。
　　“那你去他家里吧”小厮一边招呼其他客人一边回到。
　　“那邵大夫家又在何处？”应临问道。
　　“能借到书，竟不知道邵大夫的家？”小厮疑惑道。
　　“那日匆忙，便忘了问了，还请告知”应临笑道。小厮见应临斯文有礼，也没深思怎么就匆忙了，赶忙说了地址将应临打发走 。
　　循着地址，应临又走了两条街终于走到了，这里远离闹市，道路两旁种满了树，夏日蝉鸣阵阵，树荫遍地，竟不显炎热。
　　门上并没有任何牌匾，门扉也不高大华丽，很是普通。应临敲门，应门的小厮问明来意前去回禀，片刻后将应临引进门来。
　　走进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里面并不似大门那么普通，一草一木都是格外的讲究，楼台庭院也都是雅致至极。应临默默总结到：这邵清颜家里肯定很有钱。
　　“这边请，”小厮引着应临拐进书房。
　　“先生这里稍坐片刻，我家公子稍后便道。”说着帮应临续了茶水，退出门去。
　　书房要比一般的书房大上一些，两面墙壁上都堆满了书，什么类型的都有，呃，当时还骗我说只有医书！书桌上卷着画，不知道画了些什么。想看，但是随便乱动别人东西也不太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继续打量。
　　“找我何事？”门口传来邵清颜清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