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爪子大人

6、第六章

　　事实证明免费咨询虽然被白嫖，但是确实让大家都知道了理律讼堂，都知道了讼堂里有个叫应临的讼师先生。
　　直到喝干了茶水，喉咙冒烟，眼看日头将要悬顶了。应临才婉言表示自己饿了累了，要去填一下肚子，也劝各位要咨询的百姓先去吃点东西，下午还是老地方还继续给大家提供周到的服务。
　　应临饥肠辘辘，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兜里揣着上午写了几份诉状收来的几两银子，准备找家酒楼，胡吃海喝一顿，呃，当然现在还不行，还得先攒钱，怎么也得先攒够房租才好，老是寄住在陶家自己没那么厚的脸皮。
　　此时，对面的二楼雅座里。宴朝呼的把折扇打开，打断了对面人的沉思。
　　“下面的这位讼师倒是挺有意思。你们认识？”宴朝含笑打听道。
　　“怎么说？”邵清颜道。
　　“你这一壶茶续了再续，都坐了一上午了，难道不是为了在这里看他？”不认识的话为何会让性格寡淡的邵清颜驻足良久？
　　“刚认识没多久”
　　“不是很熟”邵清颜居然多了一句不是很熟。
　　“那就是想要很熟了”宴朝呵呵打趣道。
　　邵清颜淡淡撇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应临来到对面的醉不归酒楼点了两个小菜，一个人在一楼的角落里吃将起来。
　　正赶上中午的饭点，食客进进出出，端茶倒水的伙计忙上忙下脚不沾地。邻座的看模样是一群还在读书的年轻人，正推杯换盏，热火朝天。
　　应临吃饱，打算小坐休息，看到小二正扭头走到这边要收拾桌子，应临识趣的摸摸鼻子抬腿要走。
　　“卢兄，你怎么了？卢兄！”声音极大，瞬间把喧嚣的酒楼声给压下去，四周食客纷纷朝这里看了过来。
　　被称为卢兄的年轻学子，倒地地上，浑身抽搐，手脚胡乱抓挠，不一会儿边昏厥过去。
　　旁边的学子一个个都是脸色苍白，似乎被惊吓到了。其中一人试探的叫了一声“卢兄”，然后伸手探探卢兄的鼻息，跌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没气了”
　　酒楼出了人命案，祥和平静惯了的百姓迅速炸开了锅。都围过来看热闹。此时早已经有人去县衙报官。
　　和学子们一样脸色不太好的就是酒楼老板了，好好地怎么就出了命案呢，此时白胖的酒楼老板抹着额上的汗水，皱着眉头站在人群中。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五个捕快衙役走了进来。
　　“县衙办案，都让开些！”众人赶忙分出一条道来。
　　宋捕头走到死者身旁蹲下身来，探他鼻息。观察了旁边情形，道“怎么回事”
　　“宋捕头，是这样的，我们几人都是青篱学院的学生，来这里是为了庆祝学院摸排小考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不成想竟在这里出了事情。”一名学子道。
　　“什么叫在这里出的事？别把责任推到我们酒楼！怎么别人都没事，就你们这桌这个人有事？”酒楼老板怒道。
　　“都给我闭嘴！把尸体抬回去，你们几个，还有你带回去问话。酒菜不要动，除了酒楼伙计全部清场查封直到破案。”
　　酒楼老板不禁暗暗心里叫苦，这都什么事。案子破明白还好，破不明白这给要查封到何年何月啊。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退了出去，应临也收起兴致，继续去做宣传。
　　还没走到摊子前，就看见围了一圈的人，应临正纳闷们。外围的人看到应临赶忙到“应先生啊，你可算过来了，我们都等了你老半天了！”一位绿花外衣的大婶招呼道。
　　“是啊，是啊，应先生赶紧过来坐吧”旁边的干瘪的老人家道。
　　看来上午的宣传效果不错，应临拱手朝众人致谢。
　　“应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家一直是牧羊贩卖的，昨晚有只羊抵开圈门跑到邻居家的羊圈里了，邻居死不承认，非说是他家的。您说我这该怎么办？”
　　“我家是这种情况，我和我堂哥的屋子是挨着的，两家的房子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共用一条走廊，可是今年他家便把走廊给堵住了，自己扩建院子。非得让我再西面墙壁上重现开个门说哪里也能出去，可西边开门就是对着臭水沟啊.......”
　　“我儿子瞧上了东城孙员外加的姑娘，多次上门提亲，孙员外就是不肯答应，还说我家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说气不气人，我能不能去告他把女儿嫁过来？......”
　　“应先生，老家哪里人，可曾婚配，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做媳妇。不管你这清雅秀丽的，妖媚多姿的，我马媒婆都能给你配好了。”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应临双手扶额，苦笑着打发完这些各种问题的百姓。眼看黄昏渐进，正低头收摊。
　　“应先生”声音清越。应临抬头见是一位面遮轻纱的姑娘。透过朦胧的纱布，隐约可以看出此女定是貌美异常。
　　“我是，姑娘可有案情要咨询？”应临问道。
　　“有的”姑娘淡淡道。
　　“若女子被恶人□□，该判何刑？”
　　“按照我朝律法，□□女子判斩监候。”
　　“若杀人呢”
　　“若是故杀，视情节判斩监候或斩立决或凌迟都有可能。”
　　女子听后静默片刻，也不说话，此时已经日头西垂，有微风轻轻吹过，吹起了女子额前的碎发遮住双眼，似乎这样便能掩盖住那不经意流露出的哀伤。
　　“先生可接讼案，当堂辩讼？”女子抬起头来。
　　“接的”应临答道。
　　“谢谢先生。”说着，女子朝应临致谢转身要走。
　　没有说具体的案情，只是打听律法如何规定。这个其实在别处也能打听到，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甚至只要读过书认过字的都可以自己查询。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观此女子谈吐不俗，不像是来求答案的，倒像是随便来问一问。
　　应临收拾完自己的小摊，先是去了理律堂，又借了一些卷宗来看。顺道嘱咐周理律最近可能有客人上门。然后回到陶家吃完饭，洗漱过后疲惫的躺在床上拿着卷宗看，还没看完便疲惫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