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三章 ...
-
两人慢悠悠的在街上踱步,陶硕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应临则乐呵呵的左顾右盼,目不暇接,仿佛没见过世面似的,好不快活。
直到二人两腿灌铅才在一处面摊停下来,两碗下肚,陶硕摸摸肚皮意犹未尽,再观应临则是对着对面的醉不归酒楼舔着舌头。
陶硕摸摸头怪不好意思的,第一次带应临出来,只能请人家吃面。
“你也知道,我爹给我零花钱我都报名投师了,嘿嘿,身上没钱了。”
“呃,我比你更穷......”
应临忽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生计成了此刻最大的难题,当初从来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真让人头大。
“对了,前几日麻烦你打听的劫匪的事情,官府有眉目了吗?”应临问道。
“问了,府衙的捕快根据你提供的线索,除了打斗的痕迹,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找到你遗失的东西。方圆几十里也没有听说过劫匪再次作案。凭空消失了一般。你说奇怪不奇怪。”陶硕疑惑道。
“肯定是捕快没好好查探,随便敷衍我们。”陶硕愤愤然。
应临面色淡淡,不以为然。
“那我们自己去那里看看吧,或许能有所发现。”应临提议。
“好啊,不过有点远,你身体才刚刚好,能走那么远的路吗”陶硕担忧道。
“没关系的,走吧”
出城后,两人约莫走了一个时辰,走到了这处所谓的案发地点。抬眼望去这里山势陡峭,草木葱郁,现在已经太阳西斜,投射进来的阳光更少,再这夏日的午后,平白让人绝得有点凉飕飕的。
当日事发时下雨,线索早已经被冲刷干净,更何况基本也留不下什么线索。再加上过了这么多天,早就不能再抱希望了。来这纯粹是找东西的。
“陶硕,你去那边,我往这边,这样效率高点。”应临提议。
“好”
沿着山势,应临边走边数,约莫走了五十步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在一块不起眼的山壁前,拨开葱郁的杂草,嫌弃压在上面的青石板,深挖一尺,取出了油纸包裹的青布包袱。拿出几样东西,余下的仍旧埋在原处,恢复如初。
“陶硕,找到了。过来看”说着将包袱扔到了十余步之外的地方,兴奋的喊陶硕。
陶硕赶忙奔来。不疑有他。两人清点这包裹里的东西,少许银两,一封介绍信,一块讼师牌,还有少许的衣物,干粮有些发霉了。
“走,我请你去酒楼”应临豪爽道。
“好啊,不过应哥,你全身上下也就这么点钱了,还是省着点花吧,等以后你赚钱了,咱再吃不迟。”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不差这点,等明天我就去谋份差事。”
两人去了酒楼,也没真的胡吃海喝,只点了三五个菜,有了点小酒。矜持的吃到了晚上,才捧着肚子回去了。
回到家里,陶翁也对应临失而复得的包裹表示恭喜。应临表示要出门找差事,并对陶家父子多日来的照料表达了谢意。
第二日一早,陶硕去了武馆,应临独自拿着书信出门了。问过陶伯信中所载地址,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真可谓偏僻啊。门匾理律讼堂,呃,中规中矩,不出彩也不出格。大门半掩,仿佛也不怎么期望顾客上门似的。再看整条街区,商铺稀稀落落,门牌凋零破败,看来就算再繁华的盛阳,也有萧条的地方。
应临站在门外叫门,喊了几声无人应答。随即缓步迈入门内,房间分为上下两层,久未打理的模样,门窗桌椅都落了一层灰尘。窗户上还拉着窗帘,门窗紧闭,靠墙的书柜上散发着一股淡淡霉味。应临单手扶额,叹息道:莫不是来错了地方,这里能是讼堂?!
应临正打算转身出门,重新确认一下地址,这是楼上下来一人道“这位公子是来请讼吗?”声音憨厚,人长得也是很周正。看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在下应临,自长隋而来,这是授业恩师韩墨韩先生的书信,要我交给周理律周先生。”说着应临拿出了书信。
“喔?原来是韩先生的高徒,终于来了,我就是周理律。等你很久了”说着笑呵呵的介绍道。
“周先生好,途中遇到些事情耽搁了,还望见谅,书信还请过目”说着将书信递与周理律。
周理律接过书信看完,点头称是。确实是韩先生的笔迹。
“应临应公子还请楼上坐,这下面实在下不去脚。”说着引应临上楼。
楼上光景好了许多,看来是日常办公的地方,从窗口望去,能俯视整个街道,光线和视野俱佳。书桌上还有些未处理完的讼案,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卷宗和书籍。
周理律去冲泡茶水,示意应临随便坐。茶水淡雅清冽很是爽口,就着茶水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
茶水微凉,“应公子是打算在我这里任职了吗?”周理律询问道。
见到应临面露疑惑解释道“你也看到了,我这地方除了我一个讼师外,没有别人,这都好几个月没接到生意了,现在手头上的这些个讼案一完结,再接不到讼案,恐怕就要关门了。”周理律苦笑道。
“韩先生久不来盛阳,不了解我这里的情况,我怕委屈了应公子,那就真的对不住韩先生了。如果应公子想做讼师,我可以帮你引荐到其他讼堂,莫要耽误你的前程。”周理律诚恳建议。
应临笑道:“即时恩师指引我来到周先生这里,岂有再投他门的道理。多谢周先生的好意,你看这样如何,我现在这里做着,真不行了,再劳烦周先生给我引荐也不迟。”也只能这样,周理律点头应是。
周理律又问了应临何处落脚,随后提出要为应临接风洗尘。应临想到出门是并未和陶家父子交代,便婉言谢绝,称改日一定补上。
两人将一楼打扫一通,直到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临走前应临又借走了一摞卷宗,便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