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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遇袭 ...

  •   第二天,语言见到凌子夕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温和无害的笑脸,而凌子夕的脸却还是黑着,他没有想到语言还能够正常的对他笑,昨晚明明已经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骂了他,可是语言还能够自然的,应该说反而更自然地和他交流了,以前对他的恐惧都来的轻了。
      语言没有故意躲避凌子夕,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和一绪说话似的语气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吃完早饭,他们一行人便上路了,坐在马车上,语言和凌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京城的趣事。儿时的语言活泼的像只小猴子,总是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晃悠,很多人都认识他,也有很多人宠他,快乐的日子真的很多,凌宁每次都被逗得咯咯直笑,语言自己也跟着笑,只是语言只讲以前开心的事情,为什么开心的日子结束了,为什么流落街头人人奚落,他只字未提,凌宁也没有问。
      “语言,你难道就不能关注一下我吗?我都看了你很多次了。”沈游弃狗般的眼神,嘴巴鼓鼓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不好意思,和宁宁聊得太开心,没有注意到。”语言不是很善于应付沈游,他总是做些和常人不同的举动,或许在语言面前,把沈游看成一个女人还能接受一些。
      “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沈游眼神飘忽。
      “怎么补偿?”
      “亲我一下,这边。”沈游指着自己的额头。
      “死沈游,你又开始欺负语言了。”一绪假装生气。
      语言只能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融入了这个群体,在这么短的时间,这种和平真实吗?虽然他知道凌子夕讨厌自己,这种感觉虽然伤感,但却真实,他不希望虚伪的和平,但又害怕残酷的现实。
      语言看了一眼凌子夕,没想到正与他暗红色的眼眸相对,感觉异常诡异,语言没有回避,反而以一种暗示的方式催促凌子夕表白,凌子夕以眼神表示不爽,其他人还在嬉闹中,一绪的余光飘忽得异常灵敏,微妙的气氛在整个马车中散开。
      “嘶~”马长叫了一声停了下来,马车向前耸了一下,语言一时没有坐好向前跌去,很幸运地被接住了,很不幸地被沈游接住了,那时的凌子夕心里莫名地开心。
      沈游接住是不会那么快的放手的,同时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语言立刻表情僵硬,脸红得像仙桃一样,但却什么也没有说,愣了一秒,下一刻又恢复了原形。
      “沈哥,外面的人不管了吗?”
      “他们来的很不是时间呢,打扰了我的雅兴。”沈游跳出了马车。
      一绪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他还在笑,但是眼角微微的抽动还是被凌子夕察觉到了,然后,一绪很潇洒地跳出了马车。
      “干什么?打劫,识相的交出钱财,否则……啊——”马车外面老掉牙的桥段,长相丑陋的炮灰不华丽地登场,甚至连开场白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绪在一瞬间固定在了一棵棵粗壮的树上,而一绪的武器也第一次出现在了语言的面前,仅仅是语言探出头的瞬间,一根根琴弦从一绪宽大的袖□□出,像渔网一样将山贼们挂在了树干上,华丽的招式,细腻的武器,沈游压根还没打算做战斗准备,战斗已经结束了。
      “绪哥哥看起来不太高兴呀。”凌宁不知什么时候也把头伸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语言只是觉得一绪的动作精彩非常,但是说到情绪,他看不出来。
      “绪哥哥很少亲自动手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抱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沈游哥耍宝的,如果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便意味着他心情很烂。”
      一绪不高兴了,为什么?明明刚刚还很开心地笑的呀,搞不明白,说实话,语言并不是很会理解别人的感受,就连自己的也不是很会处理,所以,他通常选择压抑、忍耐、不动声色。
      很快,他们又上路了,马车内的气氛很明显——很烂,一绪还是看着窗外不说话,凌子夕当然只是坐着,沈游笑眯眯地盯着语言,语言低着头,凌宁尴尬地看着这些人。
      也不知道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久,终于在几个人同时的叹息中结束,似乎大家都在考虑着什么,最终还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绪哥哥,我们到底是去京城干什么呀?”凌宁终于开口了,总觉得在这次旅行中,她总是充当这样的角色。
      “看看我们敌人的地盘罢了。”一绪的表情也恢复成平时的温顺微笑。
      “敌人?”
      “看来有人似乎对我们夕谷存有敌意呢,所以勘察敌情去。”沈游托着下巴。
      “那有必要哥哥们都出马吗?”
      “京城挺好玩的据说,我们在江南呆惯了,真想去见识一下的。”
      “就是去玩的?”凌宁简直不敢相信。
      “差不多啦。”
      “太好了,这样就轻松多了,语言,你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玩哦。”凌宁开心地笑,漂亮极了。
      “语言,你听说过穆家吗?”一绪突然问。
      “诶?”语言一下子僵直在原地,一脸惊讶,“你说的是哪一个穆家?”
      “前兵部尚书穆仁水,应该很有名才对。”
      “嗯。”语言点了点头,些许的无奈。
      “了解多少?”
      “还好,三年前遇刺身亡,一家人几乎全军覆没,血染满宅,最后是一片焦土。”语言低着头,若有所思。
      “几乎?还有活人?”沈游有挑字眼的毛病,他经常用这一招追求他的猎物。
      “是。”语言记得清点的尸体数目为109具,至少应该还有10人活下来了。
      “有个叫燕青的人么?”
      “不知道,尸体都是焦黑的,分不清谁是谁,而且,这个名字不熟。”燕青的确很陌生,如果是穆家的人,即使只是一个火夫,他都记得名字和长相,只有一个人,他不记得,但也知道那人名叫穆语清,听名字应该是自己的哥哥,但是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光几乎没什么印象。
      “咦?你似乎很了解么?”
      “还好。”语言还是低着头。
      “那听过谢音晓吗?”
      “嗯,穆家的管家。”
      “哦?他是管家?怎么没有跟着姓穆呀。”沈游倚在座位上。
      “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语言,你看起来怪怪的,没事吧?”一绪的声音温柔如水。
      “没什么,只是感慨罢了,想当年穆仁水何等风光,结果还不是落得个悲惨的结局?根本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生命就离他而去了。”语言鼻子有些发酸。
      “语言……你……”一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外面林子里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几个人同时飞出马车,马车瞬间化为灰烬,拉车的马在烈火中发出惨烈的嘶叫,重重地跌倒在地,四周围了一圈奇形怪状的人,红毛绿毛,虎背熊腰,面如死灰,手如利爪,看起来就是一群邪恶的家伙。
      “来者何人?”凌子夕道,如魔王在世的威严,暗红色的眼眸闪着流光。
      “如果阁下是夕谷的凌子夕,那么我们就没必要报上大名了,因为死人不需要知道。”一个鹰眼雕鼻,厚唇白皮,骨瘦如柴的家伙答道。
      然后,什么也不用多说,既然没有认错人,直接开打便是凌子夕的风格,总共七个人,人家至少一百,而且武功狠辣,毒飞镖飞来飞去,简直是令人讨厌,明明本该很容易取胜的凌子夕为凌宁挡了一记毒标,脸色煞白,如果是他一人,怕早已将这些人撂倒,一绪的琴弦华丽地干掉一个又一个,但是碍于对方人多也是顾不得别人,只能将语言挡在身后,沈游掩护着受伤的凌子夕也是疲惫万分,本来就一百来人的敌对突然又来了一批看似不同的增兵,他们陷入了苦战。
      语言蹲在地上,不是不想起来,而是没办法站起来,头顶上打得火热,他在身边被一绪打倒的敌人身上摸来摸去,一手的鲜血,腥味扑鼻。
      眼看着大家被敌人冲散,语言也渐渐远离了一绪,虽然武功不加,但是还算勉强应付,小飞和丝麻的手臂也已经受伤。
      “分开行动吧。”一绪无奈地喊道。
      “大家目的地见。”沈游响应。
      一哄而散,如果没有必须打倒敌方的必要,不如直接撤退,敌人很不均匀的分成了好几拨追赶着,语言跑着跑着,才发现他居然没有跟着一绪,而是和凌子夕跑的一个方向,凌宁和沈游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身后的敌人还在穷追不舍。
      “过来。”凌子夕指了指一个隐蔽的山口对着语言招了下手,语言快速钻了进去,而敌人显然没有发现。
      凌子夕的脸色苍白如纸,中了毒,受了伤,当哥哥的果然很辛苦,有时候强者真的需要孤独。
      “你还好吧?”语言看着眉头紧皱的凌子夕。
      “没那么快死。”凌子夕没有看他。
      “喝这么。”语言讲一个瓶子递过去。
      “什么东西?”
      “解药。”
      凌子夕一顿,很惊讶的看着语言。
      “那些人身上那个都有,这么高密度的暗器,他们怎么可能不带解药防身,而且我也看着他们有人那么做了,喝吧。”
      凌子夕的手有些颤抖,语言只好托起他的脑袋,将药倒入他的喉咙,凌子夕的脸色瞬间好了很多。
      “没想到你还不那么笨。”凌子夕没有看语言,但是语气没那么僵硬。
      “刚刚你也算救了我。”语言倒真是没想到凌子夕会叫自己,如果是自己应该是发现不了这个地方的,那么轻功很烂的自己无疑被抓,虽然想了半天倒是自己受了牵连。
      凌子夕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看起来是在休息,细长白皙的手自然地搭在腿上,黑色的袖口已经染红,语言看了看,叹口气,将自己的发带解下。凌子夕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很快就止了血。
      “天色不早了,再不赶路,恐怕就得在这过夜了,太危险了。”语言看着凌子夕的脸,知道即使他闭着眼,也一定没有睡着。
      “嗯。”凌子夕点了下头,站了起来,似乎已经恢复了体力。
      两个人的搭配有些尴尬,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剑拔弩张的感觉,没多久便成了仅有的旅行伙伴。
      “凌大哥,你换个名字吧。”
      “嗯。”凌子夕当然知道语言的意思,看来对方势力庞大,虽然自己并不畏惧,但是这次出来并不在状态,春雨还在修炼中,真气耗了大半,又受了伤。
      “该怎么叫?”语言虽然不想这样,但是必须有自己主动,毕竟两个人还需要相处一段时间的。
      “不知道。”凌子夕一向对这些事没有概念。
      “凌落阳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取。”
      “好。”凌子夕居然同意了。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在天黑前终于赶到了一个小镇,虽然残破,但很热闹。语言身上带有盘缠,凌子夕身上只有一块玉佩很一柄长剑,两人找了客栈住下。
      “小二,怎么这么热闹?”语言吃着饭,顺便打听下情况,反正凌子夕是指望不上。
      “你是不知呀,据说夕谷的魔头出谷了,很多人在四处搜索呢。”
      “是吗?那还真是危险,不是说凌子夕长相极丑,凶残嗜血嘛。”
      “就是说呀,哎,真不太平。”小二摇了摇头,忙去了。
      “长相极丑,凶残嗜血的凌子夕诶,落阳哥,危险了诶。”语言看了一眼凌子夕,突然想要挖苦他,反正这次回京城很有可能就回不了夕谷了。
      “那还真要小心了,那人残忍着呢,据说他杀人不眨眼,而且六亲不认。”凌子夕继续低着头吃饭。
      “六亲不认的凌子夕哪会为情所困又为情所伤呀?”对呀,为爱情所困,为亲情受伤。
      凌子夕的筷子僵了一下,嘴角微微地抽动着,眼神也很犀利,只是,这一招对于语言来说,已经没那么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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