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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交代 ...

  •   方易骨觉得,这事恐怕有些棘手。但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慌。虽然一颗心早就已经七上八下的了,但她想,麦尔离他们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又怎么会来找一个甚至连“外人”都称不上的自己呢。

      想到这里,方易骨口中有些苦,但嘴里吐出来的话依然利落干脆:“报不报警先不说。你先把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她似是思索了一番:“就从上次没说完的,你们是怎么知道,地窖下面藏的是金子开始讲吧。”

      麦尔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她提到“上次”两个字眼的时候,好像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

      “这个事儿吧,一时半会讲不明白,我还是从头跟你说起吧。

      这悦市,我们也是刚来的。之前,我们在旁边和冰市交接那一块转悠,就一直在造房子那里。

      其实我就是没事干到处瞎逛来着,然后有一次我就转到一个工地里去了,很多人在那儿搬东西。我走着走着就,有点儿...尿急,就跑旁边林子里解手去了。然后,我就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

      我也忘了具体内容,反正两个人在说什么交易,好像一个人要找医生,然后重点是,另一个人提到了金条什么的,问找医生那人是不是住在天明港,要让他运东西。

      这不,我一听,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偷偷看了下那两人的长相。一个就是古老板,还有一个就是,戴口罩鸭舌帽的那个。反正,他们后来走了,也没看到我,我就偷偷跟上去了,发现两个人好像都是在工地里工作的。

      后来,我就把这事儿跟何七哥说了。其实吧,要是平时,我们也不会这么草率的,但是这几个月真的,被条子逼得紧了。我们也要活命啊,何况还有...”

      麦尔离唉声叹气道:“算了,那个不说了。我现在想想,要不就是古老板骗了那个人,要不那金条就是黑话。哎,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总之,那天后我们就开始跟踪古老板了。没过几天,他就到了现在这个村子,开始打地洞。”

      “不过那个戴口罩的倒是消失了一阵子。”麦尔离撇了撇嘴,“然后我们就驻扎在这里盯古老板了。不过他一开始倒是就安安分分地挖土,差不多到...距离现在一个多月前,一个晚上吧,他叫了两辆卡车来。

      哦对,他在村里总共挖了两个地窖,一个在你道馆附近,还有一个就是,在你家旁边的这个。”

      说到这里,麦尔离好像有些口干舌燥,便问方易骨要了杯水,抬头一闷,又把杯子扣在桌上,一抹嘴说:“那天晚上,我躲在那个道馆那边的地窖旁边的草垛子里,因为听力比较好,就在那听他们说话。然后何七哥就窝在路旁边一个...茅坑里,给我放风。”

      听到这里,方易骨觉得自己拿着茶杯的手一抖,杯子险些掉了下去。但她还是安慰自己道:没关系,没关系。谁没点不可言说的黑历史呢...

      麦尔离还在继续:“然后我就看到古老板,哦哦对,戴口罩的又出现了,他、还有另一个,长得挺斯文的一个人,一起从卡车上往地窖里搬酒桶。

      一开始我听不太清,因为那个草垛子其实离地窖有点远,他们又站得挺靠路边的,加上都压着嗓子说话,我就听到什么医生什么的。不过这应该不重要。

      后来,两个人不知咋地突然走了,往何七哥那里去了,我吓了一跳。不过后来听他说,他老早走掉上树了,因为有个婆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进了茅坑。”

      方易骨恍然大悟。

      “我都没想到,这种茅坑,竟然还会有人用...”麦尔离搔了搔脑袋,随后又说:“那两个人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他们回来后,竟然就人手拿着一根烟站在我旁边开始说话了。我怕一个不小心漏交代了什么,完完全全给背下来了。那个古老板说的是——

      ‘流火的时候把金条带到嵬湾口,我会给你备好船。正午十二点,你会在南斗见到一艘铁皮船,旗帜为紫,扬帆为号。你见到他们,就把旗子挂上,露个脸,他们见了会放下一只木船,随后你就坐上木船返回。’”

      “哎,我当时就该想到的。他们那么多代号,什么流火、南斗的,那金条八成也应该是个什么代号啊。”说到这儿,麦尔离又是一副愁眉锁眼的哀容,“反正他们后来搬了一卡车酒桶进去之后,又去另一个地窖了,情况也差不多,那天大概就是这样了。”

      而后,麦尔离瞥了一眼方易骨,“然后就是你了。”

      方易骨:我什么我?

      “那天之后,我们还是继续盯着那两个地窖。旁边这个,就是和你之前说的一样,一直有人看着。但是我们发现,道馆那边那个,根本无人问津,给人感觉,像是个幌子似的。不过感觉嘛,不可靠的,所以何七哥说要下去看看。”

      “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人,我们就去了。不过那个地窖锁上了,是那种老的密码锁,五个数字的。没有孔,是要拨对密码后按的,所以我们也没法撬。我老绝望了,在那边乱拨,然后何七哥突然说‘也就100000种可能性’,一个一个试吧。”

      讲到这,麦尔离好像有些激动,微微抬高了音调,“我当时都惊了,一万种可能性他竟然用‘也就’来形容!不愧是我大哥,这气魄真不是盖的!!!”

      方易骨:......

      “然后我们就开始漫长的尝试了,一个人拨一个小时这样,拨到第二天早上三点,因为三点多鸡就开始叫,四点就有人起床了,不太/安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大概十点多,方...哎,我还是叫你哥吧...我这,怪别扭的。”他瞥了眼方易骨,“就是...骨哥你突然出现了,就吹着口哨在马路牙子上走。”

      方易骨:“对,我周中九点半放课,我没记错的话,那次是周一。”

      麦尔离接着说:“对。我们听见了你的口哨声,就赶忙上树了。”

      “那棵长得很奇怪的那个?树枝叉出来的?”方易骨问。

      “诶对对对,就是那个,骨哥你这都注意到了啊!那个地方很隐蔽的啊!”麦尔离好像又激动了,眼里似乎要流出崇拜之意。

      方易骨:我不止注意到了,我还在上面睡了好几天...视野可好了......

      但她为了防止自己从此就成了这傻孩子的偶像,只能摆摆手道:“我猜的。不然你们躲哪儿?”

      “那不就更厉害了!这都能猜中!”麦尔离真诚夸赞道。

      方易骨转身给他添水:“......你还是继续说吧。”

      “哦哦。”麦尔离又一下子回到了讲故事的状态,“然后后面一天,就是,你被我们吓跑的那天。”

      言罢,他又偷偷看了眼方易骨,见她神色无常,又说:“那天你走过来没出声,所以走近了我们才听到脚步声。骨哥你是不是练过啊,走路怎么没个声的。”

      方易骨内心:我不止练过,我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教练...

      “哦对对,忘了你在道馆上班。”麦尔离说完,好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经历似的,面色微微有些发青。

      “那次,你来的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上树了,只好随便找了个灌木丛躲起来了,然后...你知道的...

      不过那时候我们快结束了,所以你跑了我们也没管,估摸着等你回过神来我们早就溜之大吉了。”

      方易骨心想:确实是这样..

      “我们确实快要试完了。”麦尔离突然站了起来,方易骨甚至感觉他手臂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了。他猛灌一口水,怒道:“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个狗!老!板!竟然把密码设成了99999!!!”

      非常不合时宜地,正在喝水的方易骨一个没把控好,呛了个没完没了,“然后呢?你们下去了?”

      “对啊。”麦尔离咕哝着,“里面长得跟你家旁边这个差不多。下去之后,七哥马上开始检查那些个木桶。我们一开始晃了晃,还真有那种水摇来摇去的声音。然后我们就想把它打开来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不是有个塞子嘛,不知道那玩意儿怎么装的,我们真的,两个人拔了好久才把它弄下来。那塞子刚拔掉,就有东西流出来了。

      不是别的,还真的,就是水。”

      麦尔离又顿了顿:“骨哥,不是我说,这事儿,任谁看来,都会觉得很诡异吧。好端端的往地下藏水做什么,还放在酒桶里,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嘛。然后我们就笃定传说中的金条就在另一个地窖里,所以后面几天我们都在折腾这个了。”

      “不过,”麦尔离扶了扶额,“还真不好弄。看的严是一点,再加上那把锁,我们俩真的毫无头绪。每天就指缝那么点时间,根本啥都试不出来哇。不过我们也想过直接把那两人劈晕得了,但何七哥说对面看起来不太好惹,后患无穷就不好弄了。”

      方易骨没想到自己当初竟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然后,五六天后,骨哥,你就突然出现,把我给打晕了...”麦尔离伤心道。

      方易骨:我很抱歉。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再后来,就从前两天说起吧。就那天,我们从你家出来之后,就在想办法怎么从地窖里面偷一桶出来看看。但是,何七哥估计,那个古老板可能每天进去那么一下下,就是去点货的,我们要是直接顺一桶走,肯定会被发现。

      所以,他就想用道馆那个地窖里边儿的,换一桶出来。”

      麦尔离面带苦色:“然后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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