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修正官》澄珏

16、第十章：放着尸不挺，半夜上屋顶（下）

　　第十章：放着尸不挺，半夜上屋顶（下）
　　避雷预警：主角抽烟，轻微脏话

　　【真受不了他把我当短刀对待。】咎言有些烦躁地搔了搔后脑勺，刚吹完的头发尽管梳顺了，整体上还是有些蓬松炸毛。【但是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呢～】

　　钻进冰凉的被窝，咎言侧躺着，双腿微曲。“睡吧。”说给谁听呢？咎言抽出脑下垫着的枕头，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拥住了它。

　　他闭上双眼，黑暗比他更为熟悉思想的缝隙，它们无孔不入，席卷了咎言的视野，这老朋友却唯独带不走熄不灭“意识”。

　　咎言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体温温暖了衣料、被褥，动作的同时也偶尔会有冷空气从被褥与床铺的缝隙间钻进来，但睡意迟迟不来。“完了，洗了个澡反而完全不想睡觉了。啊……好烦。”

　　良久，咎言一把掀开被子，捏着下巴兀自思考着用什么来消磨时间。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却没有失眠之人该有的红血丝。【本丸的话，昨天晚上已经调查过了。这个点估计没人是醒着的吧……啊啊啊，睡么睡不着，不睡又没事干！无聊死了啊！】

　　突然间，咎言想起来自己买的奢侈品，虽然他不喜欢这样做，但偶尔也是个办法。

　　“仔细看看，确实是上等品呢。虽然烟叶次了点，但将就将就吧。”咎言在万屋买了一支烟管，顺了点烟叶。

　　打定主意的咎言穿上长外套立刻行动。他可不敢有什么大动静，毕竟这里的人耳朵一个赛一个灵。他蹑手蹑脚地打开窗，先向外探了探头，确认院子里空无一人，再翻身出窗。

　　【去哪好呢？嗯……去角楼那吧。】本丸的四座角楼基本上是装饰，只有在到大扫除期间才会被开启，平时几乎没有人会去。

　　【总感觉最近我上屋顶的次数多的离谱啊。该不会养成习惯了吧？】咎言搓了搓胳膊，安抚了下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

　　“呼——久违的味道……果然这烟叶不行，浪费了这么好的烟管。”咎言慢条斯理地划出火柴点燃干燥卷曲的烟叶，随着火星的忽明忽灭，一缕青烟徐徐飘远。

　　咎言缓缓吐出一轮轮烟圈，并不强壮的身影在夜风中微微颤抖。深蓝的夜幕中云开出月，月光包裹着少年样的付丧神。刀剑付丧神眼帘低垂，神色倦怠，如此散漫不良的行为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却是无悲无喜。

　　“看来酒精的作用还没过去啊……也是，毕竟喝了那么多。”咎言轻抿一口烟嘴，发出一声呓语。

　　“果然很可惜呢……”

　　“可惜什么？”不合时宜的家伙总会在人想要好好的思考人生时蹦出来。比如说咎言，再比如说三日月宗近。

　　“三，三日月！”咎言有些吃惊地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顶上的青年。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以至于他察觉不到对方的到来。“不要那么吃惊嘛，年轻人多抽烟对身体不好。”那双新月注视着手持烟管的后辈。

　　“我又不是经常抽烟的啦。介意吗？”咎言没得到对方的回复就正欲熄灭烟管中的火星，但迎面吹来的夜风提醒了他，他处于下风向，就算他抽得像鲲鹏一般腾云驾雾，也影响不到对方。

　　“请便。”

　　“你倒是意外的好说话呢。不过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咎言毫不客气地又抽了一口，烟带飘摇，动作尽显潇洒。

　　“看月亮，今天农历十六喽。”三日月眯起眼，坐了下来。他对这个新人会做什么感到十分的好奇，同样身为付丧神，三日月宗近却感受到对方与他们的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一方面。

　　咎言点点头：“嗯……是吗？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个时候来看也不错，就是容易着凉。”

　　“哈哈，谢谢关心。”三日月宗近真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乖乖坐着看月亮，再没有主动向咎言搭茬。

　　【这种沉默……是在逼我和他聊天吗？】

　　【那么就如你所愿。】

　　“呐呐呐，三日月，你们和我以前见过的刀剑男士不太一样欸——”

　　三日月宗近挑挑眉，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好奇的鼻音。他半托腮注视着咎言，不语。

　　“嗯……具体点的话就是我一直以为你们这样出身高贵的公子哥都比较……嗯…那个一点，不太好相处。”咎言用食指和中指虚虚地夹着纤细的烟管，烟带萦绕飘向更高更远的地方。“以前工作的时候看见你们都觉得你们超级吓人的！”

　　“有的时候可能有一点吧。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你可以和我们融洽地生活在一起的。”在月光下，三日月宗近笑得不真切，咎言不知是冻得还是心里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这样，我害怕，三日月。”咎言好似当头喝棒，一下站起身警惕地朝四处望望。“难道说……又在捉弄我吗？鹤丸在附近？”

　　“你觉得我会做这样的事吗？”三日月宗近被咎言不符常理的行为惊得扶住额头，暂时隐去了那双新月。他双肩轻微地颤抖了几下，似乎平复了些什么才又含笑地看向作猢狲状的咎言。“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啊？咎言。”

　　“嘛……在我印象中你也不会这样做啦。那你们这些公子哥平常做些什么？在我记忆里那可都是些游手好闲的家伙，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多多少少是有点的。毕竟你们刀派的，我想想……包丁藤四郎，对吧？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三日月宗近故作思考，较为完整地回答了咎言的问题。

　　【就轻避重啊，就轻避重。】在月光下，付丧神的双眼显现出平常难以察觉的墨蓝。【倒是没有说得云里雾里的，我还以为三日月宗近都喜欢说话说一半，搅混水呢。】

　　“嗯，包丁他确实有前代主人的影子。”咎言一想到自己的便宜弟弟的难以言喻的喜好，只能无奈笑笑。

　　咎言笑着摇摇头，抿了一口。“如果……也能和你谈谈就好了。”叹息随着口中倾吐出的烟雾一同迷失在空气中。

　　“什么？”自称老年人的三日月宗近表示没听清楚。

　　“没什么，要听听我的故事吗？三日月爷爷？”咎言带着些许狡猾地眨了眨眼，迅速地靠近两步远的千年付丧神。他靠着三日月宗近的肩膀原地坐下，“太刀真好啊，身强体壮的。我也想要这样好的肌肉啊……”

　　咎言抬起手臂，使劲绷紧了肱二头肌，但和三日月宗近的手臂一比较却还是可以一眼看出差别。

　　“哈哈哈，会有的会有的。”三日月愉悦地笑出声，“要摸摸看吗？没关系的哦。”他很慷慨地递出自己的胳膊肘。
　　“不了不了，三日月爷爷你还是听我讲故事吧。”

　　“‘爷爷’吗？最近这样叫的人变多了呢，哈哈。”

　　“这个没什么好笑的吧，三日月。”咎言抽了一口烟管，随着对方自己的重心也逐渐跑偏。他低垂着眼帘，睫翼轻扇，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写满了放松，转头看向对方。正巧和对方四目相接，突如其来的美颜暴击让咎言止住了呼吸，呆愣愣地盯着那双令人沉醉的弯月。

　　【三日月总是能很好地利用自己的长处呢～简直持靓行凶啊……】

　　然后——

　　“今晚月色真美。”三日月宗近总是很擅长云淡风轻地说出吓得人三魂出窍的话。

　　“什，咳咳！你怎…咳咳！”咎言一口气没喘上来，烟气找不到出口便只好钻回肺叶。这可害的咎言咳惨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绝！对！是！在！戏弄我！这老家伙！艹，呛死我了！】

　　一双大手有规律地拍了拍咳嗽停不下来的后辈，并附赠一句轻柔的，几乎带一点点得逞意味的笑语：“年轻人少抽点烟……”

　　“咳…还不是……你！害得……我这样！咳咳！你……”咎言眼角沁出点晶莹的泪花，毫不留情地剐了对方一眼。

　　正当咎言欲要言语激烈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只轻飘飘一句“年轻人注意言辞，哈哈。”就使他成了一个吃黄连的哑巴。

　　“真是的！不抽了！不聊了！我困了！我要去睡了！再见了您呐！”咎言猛地站起身来，企图让过长的外套下摆狠狠地抽在对方那张俊脸上，但他恼火地发现处于下风向这完全做不到。气得他扭头就走，三日月宗近坐在远处也不挽留反而双眼紧追着咎言的背影，他挥了挥手，戏谑地说道：“记得清理身上的味道！别忘了。”

　　“三日月爷爷，您可去睡吧！熬夜对老年人身体不好！”咎言想回身大喊，但又不能暴露自己抽烟这事，只好忍气吞声，阴阳怪气两句。

　　“明天见……”身后的三日月宗近依然不放弃和咎言告别，从声音听起来就是戏弄他的成分多了。

　　“再你妈了个见！”

　　听到对方忍耐多时终于爆出的粗口，三日月宗近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被黑夜蒙上的圆月。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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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吸烟有害健康。
未成年请勿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