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修正官》澄珏

15、第十章：放着尸不挺，半夜上屋顶（上）

　　第十章：放着尸不挺，半夜上屋顶（上）

　　虽然清酒不是什么烈酒，但一次性摄入太多外加几罐姜汽水还是让咎言有点遭不住。酒液和二氧化碳在胃中混合着冒泡，咎言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一座火山或是喷泉什么的，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吐出来什么。喝到后半程咎言强撑着吐意，一一辨认着揽着自己脖子的刀剑男士，虽然他明白这个本丸的人不会伤害自己，但他不希望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和别人那么近。

　　【灌了些黄汤，怎么就晕乎乎的了？】

　　视野中的人影边缘泛出些光怪陆离的色彩，周围的世界向他倾倒，笑声、歌声都离他遥远万分。咎言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好在迎新宴也迎来了它的尾声。

　　咎言丢下喝得一干二净的酒瓶，只觉得嘴里发涩。他站起身来，在有些模糊的视线中，撑起眼皮，努力聚焦在当下的情况。

　　【哦～我这不是挺能喝的吗～】

　　咎言今天晚上战果累累。除却几个提前离席的刀剑男士和审神者，能喝酒的基本上都在地上了。看着横七竖八和空酒瓶一起躺了一地的美男们，咎言被酒精托举上天的大脑还产生了一种愉悦。他心满意足地踢开几个空酒瓶，腾出一块地方，盘膝而坐。而上眼皮刚碰着下眼皮，就有人拽着他的领子，把他从榻榻米上拉起来。正欲与周公梦蝶的咎言有些不耐烦地眯开眼，幽暗的眸子里掀起一振狂澜，却又被他自己压回平静。

　　“怎么了？长谷部先生？”连咎言自己也没注意到，他使用了敬语。

　　“别想着倒头就睡了，既然你还没有醉死过去，就多少来帮点忙吧。”这突如其来的敬语听在压切长谷部耳朵里，就变了味，他撇了撇嘴，并不打算和一个醉鬼理论什么。

　　听言，咎言推开压切长谷部，摇摇晃晃地倚靠着墙壁站起来，睁开眼定睛一看，不少还有行动能力的刀剑男士们纷纷领着各自刀派或是同住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阿香呢？”咎言喝得太多，两颊微红，双眸带涩，别有一种谨愿可怜之意。

　　“主公我已经先行带回了，过来帮忙。”

　　“唔……一期呢？”咎言揉了揉头。

　　“一期他带着所有的短刀们先离开了。
　　废话少说，过来帮忙！”

　　“好好……”嘴上随意地答应着，咎言却没有动作，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你这家伙……！”

　　“好啦好啦，咎言也喝了不少了。现在他能站着和你说话就很勉强了。”有亮蓝色出现在咎言几乎色块化的视野中。“我先带咎言回去，过会来帮你，长谷部。”咎言感觉有人抱住了他，但他浑身乏力难以挣脱，便由着对方带自己离开。

　　“一期你也别太惯着他了，咎言可不是小孩子。”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当咎言的视线重新聚焦在天花板上时，他已经躺在粟田口部屋的自己的房间里了。

　　他撑起身子，觉得似灌了铅一般有千斤重，脸上火辣辣的，浑身发烫。但咎言的意识已经开始清醒起来。

　　“又麻烦一期了啊……真是个好哥哥……洗个澡再睡吧，今天实在太过了。”

　　咎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去找出新添置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走廊里静悄悄的，咎言打了一个寒颤，冰冷唤醒了他的身体，让他行动匆匆。

　　【我记得浴室每个部屋都有，粟田口的……应该在这里了。】

　　咎言凭借着早晨的记忆找到了亮着灯的浴室。

　　其实说是浴室，倒不如说是浴场更恰当些。里面的配置和咎言见过的温泉旅馆很像，有一排整齐的莲蓬头和宽敞的洗浴温泉，只是没有男女之分。

　　“有人？是短刀们吗……”咎言低语着，将身上的衣物一一褪下，整齐叠放进篮子里。褪去了衣物，咎言身体上的“勋章”便一一显露出来。他除了出任务以外的时间都呆在时政那间挂着空白相框的房间里，不见阳光使得他躯干部位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白，这与露出的脸部皮肤显现出不同，而大部分伤疤也都集中在这里。

　　右肩的绷带一圈圈解开，如此简单的动作此时却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咎言深吸一口气，取下了最后的一圈绷带，露出那道从右肩膀一直延伸到右腹部的惨白的肉疤。

　　那是一条巨大的蜈蚣。几乎见过咎言伤口的人都这么说过，咎言自己也这么觉得。这蜈蚣蜿蜒着，随着肌肉的收缩舒张而活动，狰狞可怖地盘踞在他的身体上。这是咎言的心理阴影，尽管经过白山吉光的治疗伤口完全愈合不会有裂开的危险，但咎言仍然担心着什么，从而一直绑着绷带到现在。而随着心结的解开，他可以直视这一过去——

　　“一期？你还没睡吗？”咎言围好浴巾拉开门走进满是水雾的浴室。凭借着那一头糖果色的蓝发，咎言一眼就认出了泡在温泉浴池里的太刀。

　　“啊，是咎言啊。”一期一振转过头来，他的头发湿透了，被随意的沾着水梳了上去，露出了饱满的额头。“这话该我问你，喝了那么多，身体没关系吗？”

　　“嗯，已经清醒不少了。所以想洗个澡再睡。”咎言拿着洗漱用品坐到一个莲蓬头下，“事情都结束了吗？我记得刚刚长谷部叫我帮忙来着……”

　　从头浇下的热水，润湿了头发与裸露的肌肤，咎言发出一声舒服的叹谓。他挤出不少洗头膏，先在手里晕开，再均匀的涂抹在被完全打湿的黑发上。

　　身后的浴池中水声哗哗作响。

　　“那时候我先送你回来了。”一期一振从水中站起，迈开长腿向咎言走来。他的目光落在咎言后背可怖的伤疤上“要帮忙吗？两个人快一点。”“麻烦你啦，一期。”

　　当对方温热的手掌以一种恰当的力度在自己后背摩擦时，咎言还是抑制不住抖了一抖。

　　“弟弟们呢？”

　　一期一振虽说是皇室御物，但手掌上也留下了常年用刀的薄茧。这些因摩擦而产生的硬皮此时吸饱了水，柔软了不少。

　　“他们早就收拾好了，都睡下了。”

　　“看来我真是喝大了呢，这回。”咎言闭着眼，任由一期一振拿着莲蓬头为他冲干净泡沫。

　　“你还好意思说，下次不准再喝那么多了，严重超标了啊。”

　　“不会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证。”咎言也学着对方，把头发撸上去，十分认真地看着对方。

　　“那样最好……”一期一振和咎言一同泡在洗浴温泉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鹤丸会来戏弄我的？”泡在温热的浴水中，咎言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也融化在里面了，眯着眼睛小声哼哼。

　　“这，我是不知情的。”

　　“那就好，要是你也和阿香一样瞒着我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啊。”说着咎言抬起手腕，假装抽泣了两声，成功让一期一振轻笑起来。“是吗——之前就想问你了，‘阿香’是怎么一回事？感觉有点僭越了。”

　　“一期你怎么和长谷部一样？”咎言眼珠转了转，“嘛，因为阿香的祖上和我有些因缘呢。”

　　咎言选择了说谎，和他的名字很搭呢，不是吗？

　　“虽然不太记得清楚是什么时候了，但阿香的祖上和我关系匪浅呢。”

　　“怎么说？”

　　“当时我还很弱，仅仅只是现形而已。所以没有灵力的人都无法看见我，我可无聊了那时。”咎言配合着伸了个懒腰。

　　“但是阿香的祖上是神社的巫女，拥有灵力。她看见我了，我就很开心，于是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呢！”咎言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苦涩。

　　【关于香玲，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这样吗……等等，那你是不是知道主公的名字！”恭喜一期一振找到了华点！

　　“只是知道姓氏而已啦，又不知道全名。”咎言靠过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水波以二人为中心荡漾开来。

　　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咎言躯干部位的皮肤终于染上一些红晕，显露出健康的光泽。就连右肩的伤疤也沁出一点粉红色。

　　一期一振只有在和咎言靠的近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其实没有比自己矮多少，但却也是除他以外最为高大的粟田口兄弟了。眸光流转，水光荡漾，咎言的身形也算不上纤细，但腰身却也可以轻松地一臂环绕。

　　“那肩膀……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吧……”察觉到自己可能戳到了对方的痛点，一期一振赶紧住口，观察起咎言的反应。

　　【这一个个的都把我当玻璃人了？】

　　咎言一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害，那么小心翼翼作甚？”

　　“我们可是兄弟啊，说说话儿没什么好忌讳的。你想知道，我就说说，刚好向你倾诉倾诉，我自己憋着也难受。”

　　【只是不知道其中几分真假罢了。】

　　“……就是如此，我的伤疤大部分都是在流浪过程中得到的。你身上不也有吗？”咎言自然不可能说出真实情况，仗着自己浪人的身份过往，胡诌了一个听不出纰漏的故事。

　　二人又静静地坐了一会，才一同起身，擦干身子穿衣。

　　“咎言，到明年春本丸会有活动，要参加吗？”

　　“呜哇哦？明年的事现在就开始报名了吗？具体说说是什么活动？”咎言背对着对方穿起自己新买的浴衣，正低头系腰带，余光看见一期一振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的眼神，立刻摇头拒绝。

　　【笑话！这都要你帮忙的话，我不就会被你养废了吗？】

　　“其实这个活动每当有新人来的时候才会有的。你应该也听过的吧？时间胶囊。”

　　“哦？就是那个将物品埋入地下，等到十年后才挖出来的活动？”咎言整理好衣物，回头看向手里已经拿好吹风机的一期一振，摆了个无奈的眼神。“你不要这样，我会被你养废的。”

　　“有什么关系，我是你的哥哥啊。”一期一振熟练地帮咎言吹干湿漉漉的头发，“会想参加吗？这样有些过时的活动。”

　　咎言似乎想到了什么，怔了半晌才回了一句：“好啊。本来我就是过时的物品了，参加过时的活动不是很配吗？”

　　“请不要这样说自己。”一期一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听见咎言吃痛地讨饶才松了劲。“但我觉得自己没有想送给十年后自己的东西啊……”

　　“不要着急，到春天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去寻找，想要送给未来的礼物。”

　　“礼物啊……”

　　【可惜，我没有时间了。】

　　两人闲聊着，直到在转角处分别。“回去后早点睡，有什么事……”“有什么就喊你，好啦好啦，你说过多少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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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勿饮酒过量。
未成年请勿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