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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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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栖掐指算算日子,自己去宋城时已离开荆州有大半年的时间。
在宋城也就待了两三天落脚,裴止觅……自然不可能找到自己。
也不知裴止觅哪儿来的消息知晓自己的踪迹。
钟栖心头酸酸涩涩的,牙口也酸,像是吃多了发涩的山楂和未熟的杏子,有什么东西混沌地叆叇地堵在喉咙口。
举旗进攻,旗帜刚举起来,却发现敌人投降了。茫然四顾。不知作何。钟栖抿着唇,用力闭了下眼睛。
裴止觅酒量不好,先前来时喝了三杯。
现已醉的不成人形。
话都连不成句,想到什么说什么。
亏得钟栖离得近。
而后离得近也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
钟栖哑着嗓子开口哄裴止觅,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捂了他的嘴:“裴止觅,我乏了。”
裴止觅像是听懂了,不再哼唧支吾,老老实实闭嘴瞧着钟栖,左手力道小了些,松松地揽着钟栖。
钟栖终于能空出另一只手,从身下把被子腾上来,潦草给二人在身上裹了被子,二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一觉到天明。
裴止觅酒量极差,三杯酒必倒,是否能记得喝酒后发生的事全凭运气。
也因为这个,怕误事也怕出事,所以他极少喝酒。
今日裴止觅比往常醒的晚一些。
头是不怎么疼。
不过这次只零零星星的记得昨夜发生的事的画面。
只记得钟栖同自己说话了,自己心中很是高兴。
不过钟栖同自己到底是讲了什么,自己又说了什么胡话,全然不记得。
忆及此裴止觅颇为懊恼。
面前的一番景象使得裴止觅的懊恼转瞬即逝。
裴止觅庆幸自己醒得早。
只见钟栖一只手搭在裴止觅的胸膛上,脸朝向他,侧着身子,头挨着他的颈侧,像是窝在裴止觅怀中。
裴止觅心跳快了些,平复呼吸。
以为是梦还没醒,用力咬了下嘴唇。呼气声都放轻了,怕一不小心就把钟栖吵醒。
敛眉瞧着钟栖。
眼神荒唐得骇人,恨不得将钟栖立刻拆吞入腹。
……
钟栖是被亲醒的,衬裤被褪了大半,肌肤贴着锦被的内里,生出几分痒意。
清晨的一丝凉气顺着空隙钻入被中。
……
眼前从模糊到清醒。
胸腔里的空气被掠夺的一干二净,钟栖被裴止觅亲得喘不过气。
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身体本能反应的呻/吟出声。
抬眼对上听到这声急促喘息眼神兴奋的发光的裴止觅。
一边是厌恶一边是羞耻。
用不上几分力气去反抗。
裴止觅满心都是要把钟栖吃干抹净,这样才能把人在身边栓得牢牢的。
压抑太久的后果就是疯魔。
钟栖狠了狠心,一股血/腥味儿在二人口中蔓延开来。
裴止觅尝到更加兴奋。
手放在钟栖的后脑处,用血/腥味儿的舌带着几分蛮横去舔钟栖的舌,吮吸声啧啧作响。
……
带着哭腔的,钟栖泄/在了裴止觅手中。
一股石楠花的腥味儿在二人中间蔓延开来。
背德感与快感双重凌虐着钟栖。
裴止觅拿了自己的帕子给钟栖细致地擦拭。
钟栖捏着裴止觅的耳朵,脸上是因情欲染上的淡淡的粉色,倒没有衬得钟栖的脸更为艳丽,反而是衬得钟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更无情。
“你疯了。”
疯子裴止觅一面疼着,一面献花邀功似的给钟栖咧出个笑问他:“阿亦,不喜欢吗?”
随即凑到钟栖耳边说了几句不能入耳的荤话。
惹得钟栖掐裴止觅耳朵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钟栖不解气,又抬脚狠狠踹了裴止觅。
裴止觅既不反抗也不喊疼。
钟栖拿他这赖皮赖脸的毫无办法。
压着一口气,头隐隐作痛,像是他是昨日喝了酒,钟栖睨这裴止觅骂道:“滚。”
又补了一句:“你滚不滚,不滚我滚。”
听到这个,裴止觅脸色立马就变了。
捏到了裴止觅的死穴。
效果立竿见影。
钟栖不确定,好似还在他眼中看到了有几分害怕。
白眼收回。
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儿。
不过又被别的复杂感情压了下去。
裴止觅认错,哄他道:“阿亦,我错了。我立马走。”
看着钟栖生气得很,主动把脸凑过去,“再打几下给你解气。”
这样一凑,见钟栖脸色更差了,裴止觅着急忙慌从床榻上坐起来。、
穿戴好衣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今早打眼看到钟栖的发冠,本还想得寸进尺地问钟栖的字是什么。
眼下看来还没机会了。
直到看见裴止觅从自己卧房里离去,钟栖脸色才好了些,起身唤裘安端热水进来洗漱。
裴止觅回裴府时,经过路上的小厮仆役看到衣冠不整裴止觅,衣服皱皱巴巴的裴止觅,通红的左耳都甚是好奇,八卦之心丛生,想知道裴止觅昨夜去了什么地方,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要知道,裴公子平日里可是不去烟花柳巷的正经之人。
除了操心县衙的事回来的有些晚,基本上都掐着时辰回来。
想要仔细瞧上裴止觅一眼又不敢,见平日里有些阴晴不定的裴止觅刚要开口三四人就作鸟兽散,该去洗衣服的洗衣服,该去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各忙各的事。
裴止觅拢了拢袖子:“李叔,备水。”
“是。”
适才从裴止觅卧房中走出来的李叔迎着裴止觅。
“少爷,水饭都备好了。”
李叔看到裴止觅这幅模样也想问,不过他大概是知道的。
李叔自觉闭紧了嘴。
心想着要敲打敲打府里那些下人们,这种事万一要是被哪个碎嘴的传出去败坏了裴止觅的名声那可得不偿失了。
李叔站得近了瞥见裴止觅耳朵红肿,似乎还有伤。
从裴止觅的床头拿出消炎化瘀的药膏,眼瞧着裴止觅的耳朵,见裴止觅洗漱完,李叔见缝插针的问。
“少爷,上点药吧,我瞧着是肿了。”
裴止觅刚想说不用,留着这伤还有其他打算呢,照了照铜镜发觉伤浅也不能留多久。
钟栖没下狠手。
伸手去摸摸耳朵,脸上笑容掩不住。
“嗯。”
接过李叔手中的药,自己细致的抹到伤口处。
李叔看到裴止觅受伤心情还甚是愉悦,内心十分复杂,觉得颇为惊悚,一时失语,这……被人打了还这样高兴,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反倒像是捡着大便宜了。
不会是被人打傻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呢。
李叔自己谴责自己。
李叔很少见裴止觅有这样心情愉悦的时候。
待到裴止觅用早饭,李叔在裴止觅身侧立着。
裴止觅用饭不喜别人布菜。
李叔就只好安安静静的做个陪衬。
裴止觅心情坏的时候,李叔这陪衬都没得做。
裴止觅神情扭曲,想笑又牵扯到耳朵上的伤,嘶地吸了一小口凉气,一会儿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脸色瞧着又阴沉一点。
阴鸷跟偏执混杂着。
在眼中一闪而过。
不过裴止觅到底是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