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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07
      翠容很快就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也不是什么新奇大事只不过是朝臣们见闻侯后宫空空如也,开始催促纳妃立后的事情罢了,至于为何是刘丞相的女儿,自然是因为刘思琴盛名在外,加之刘丞相在拥立新帝时发挥了不少作用。
      “你说我该送些什么给陛下作为新婚贺礼呢?”傅双歌坐在桌边,手指毫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翠容瞧着傅双歌的脸色,答道:“殿下藏品诸多,随便挑一样便可作为贺礼。”
      傅双歌脑海里闪过自己手里那些宝贝,“我记得有一尊送子观音,你去找找。”
      没多久,翠容就将那尊送子观音找出来了。
      “放在显眼的地方吧,等哪天陛下过来,直接送了就是了。”

      新帝的大婚定在了下个月十五,月圆时分。离大婚还剩半个月的时候,闻侯过来了。
      他来时恰好是黄昏时刻,傅双歌已用完晚膳,正打算抱着弯弯去散步,还未走出门就看到闻侯迎面走来。
      傅双歌抱着毛绒绒的猫咪,弯膝行礼。闻侯愣了愣,随后说道:“你不必如此。”
      “是我之前太过放肆了。”傅双歌顺着弯弯颈部的毛发,手指在柔软的猫毛中滑过,十分舒适。

      两人落座后,傅双歌朝闻侯笑道:“还没来得及恭喜陛下,相爷的爱女可是才色双绝的京城第一佳人呢,我也曾见过一面,名不虚传。”
      闻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也与往常无异,“既然双歌说名不虚传,那定是名副其实了。”
      傅双歌几不可见地僵了僵,弯弯倏地从她腿上跳下,无声落地后敏捷地跑进了里屋。
      “前些日子还在想要送什么作为陛下的新婚贺礼呢,今日正好陛下过来,便将我准备的贺礼一同带走吧,”傅双歌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笑得温婉贤良,“翠容,把东西拿过来吧。”
      翠容应声后便去取来贺礼。
      傅双歌从翠容手中接过观音像双手捧着送到闻侯面前,“只是陛下突然造访,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包装一番,万望陛下不要嫌弃。”
      闻侯望了观音像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殿下一番好意,我怎敢嫌弃。”说完便让旁边的小太监收了这尊送子观音。
      “双歌提前祝陛下新婚愉快。”
      闻侯敛了笑容,起身说道:“不打扰殿下了。”
      傅双歌看着闻侯的背影,突然道:“日后陛下叫我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叫我殿下了。”
      闻侯步子顿了顿,应了声好。

      08
      闻侯的婚礼将近,宫里四处都是忙着置办婚礼的公主太监,傅双歌见着烦,便赖在寝宫不再出去。
      大婚当日,宫里更是热闹非凡,傅双歌如往常一样近巳时才起,用了早膳后逗了会儿湾湾,然后随意挑些话本读到午膳时分,午膳过后去院子里散散步,继续看看话本或是一些鉴宝相关的书籍。
      傅双歌没觉得今日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只是心下不怎么平静,所以她用过晚膳后早早沐浴更衣上床歇息了。
      睡自然是睡不着的,躺在床上思绪混乱,回想起早前与闻侯相见时的场景,回想起还堂堂正正当着昭阳公主时的一切,回想起那些已经离开的人。

      床帐里突然传来了哭声,翠容急忙上前询问:“殿下怎么了?”
      傅双歌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不用管我。”
      “那殿下早些休息。”翠容转身时轻叹了口气,她不敢走太远,在能听见声响的地方守着。
      自从傅双歌离开那冷宫后,她再也没有哭过,她刻意避免让自己去想以前的事情,而一旦想起那些过往和身边人的音容笑貌,就像是在心上狠狠插了一刀,这刀子还不停地翻搅着,不肯让她痛快地一刀毙命。
      傅双歌哭了很久,嗓子哑了,枕头湿了一片,她抹了把脸,转身平躺,舒展开了四肢,目光落在上方的帐子上。

      “参见陛下!”
      外边突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拜见声,傅双歌听到翠容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坐起身一把撩开帐子,入目便是穿着喜服的闻侯,她脱口而出:“你来我这做什么?”
      闻侯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转身屏退了宫女,脚步声停歇关门声响起后,闻侯面向傅双歌,“你为什么哭?”
      傅双歌觉得闻侯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下意识裹紧了被子,“没什么,陛下不用担心。”
      “你为什么不叫我闻侯了?”
      “不敢直呼陛下名讳。”
      “傅双歌,你有什么不敢的。”
      闻侯头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喊她,傅双歌愣了愣后却见闻侯开始宽衣解带,她愣了片刻,说道:“今日是陛下大婚的日子,陛下走错地方了。”
      直到傅双歌被闻侯半压在床上,她才知道闻侯反常在哪里,他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虽然没什么醉态,但估计已经不太清醒了。
      闻侯拉下遮光效果极好的床帐,低头吻在傅双歌额头上,傅双歌伸手想要推开他,使劲使了半天也没撼动他分毫,忍不住怒道:“闻侯你给我滚开!”
      闻侯自然不理会她,嘴唇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傅双歌唇上,傅双歌顿时僵住,闻侯只是轻轻地吻了吻她,而后动了动,在傅双歌身边躺下,又将她捞到了怀里。
      傅双歌无力地说道:“你放开我。”
      闻侯收紧了双臂,牢牢地困住她,低声道:“不放也不滚。”
      傅双歌停止了挣扎,脑袋埋在他怀里实在不太好受,可她硬是没法推开他,等了半晌,闻侯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傅双歌将身体向后缩企图换一种方式脱离桎梏,但她一动闻侯又立刻收紧了手臂。
      尝试了无数次后,傅双歌彻底放弃,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下终于渐渐有了睡意。

      09
      翌日,傅双歌醒来时已经过了巳时了,她只觉得浑身难受,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后才意识到自己难受的原因。
      闻侯那厮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傅双歌面无表情地喊来了翠容,翠容伺候着傅双歌穿衣洗漱,用完早膳后傅双歌又对翠容说:“你去太医院请个擅长推拿的太医来。”
      她不仅腰酸背痛,脖子也跟落枕了似的酸痛。

      翠容行事高效,很快就带着太医回来了,听着拜见声像是个年轻小伙,傅双歌抬眼一看,笑了起来,“现在宫里的小太医都这么俊俏了。”
      二十来岁的梁小太医立刻微红了脸:“殿下说笑了。”
      “诶,你给我按按脖子吧。”
      “是,殿下。”梁小太医的脸好像更红了些。
      许是见了个白皙俊朗又容易脸红的太医,傅双歌心情好了些。
      梁小太医手法很好,一顿推拿后,傅双歌脖子舒服了不少,不过没好意思让他按腰背,“梁太医真是厉害,以后多来来吧。”
      梁小太医微红着脸离开。

      傅双歌等了一下午,没等到闻侯,却等到了刘思琴——如今的淑妃娘娘,她便是见了闻侯都未必会行礼,何况是刚上任的娘娘。
      刘思琴身边的宫女见傅双歌坐在那儿漫不经心地逗着猫立刻讥讽道:“昭阳公主好大的架子。”
      傅双歌抱起桌上的弯弯,揉着它的毛发,“弯弯别怕,犬吠而已。”
      被傅双歌暗喻是狗的宫女气得不行,刚想出言反驳,翠容却先一步开口:“淑妃娘娘连只狗都管不好,以后该怎么管这后宫啊。”
      “你——”
      那宫女只说了一个字又被刘思琴打断:“是我管教无方,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训她。”
      傅双歌抬眼看了看刘思琴,“淑妃娘娘,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刘思琴微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傅双歌这么直接,“那我便直说了,昨日陛下是否在此过夜?”
      “是。闻侯喝多了走错了地方,我好心让他借宿一宿罢了。”
      刘思琴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是陛下允许你这么叫的?”
      傅双歌看着她,缓缓地弯起了嘴角,“我向来这么叫,有何不妥?”
      “那便不打扰昭阳公主了。”刘思琴努力压下心中的郁然,笑了笑。
      傅双歌假客气道:“恕不远送。”

      刘思琴一行人走后,翠容问道:“殿下,这刘淑妃此次前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傅双歌继续逗着弯弯,“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她不招惹我,我也懒得管。”
      “若非她授意,那宫女怎敢那样说话?”想起刘思琴身边那宫女的嘴脸,翠容忍不住皱了皱眉。
      “说两句而已,我不在意,如果换作我遇上此等奇耻大辱,就不止说两句那么简单了。”
      翠容迟疑地问:“昨日陛下有没有……”
      翠容要问什么,傅双歌清楚得很,说道:“什么都没发生。”
      “那便好。”翠容松了口气。
      “虽然无事发生,但闻侯还欠我一个解释,如果三日后他还不过来,那只好我亲自去拜见了。”

      10
      比傅双歌想得好些,闻侯在第二日酉时过来了。傅双歌闻声望去,发现闻侯踏进门时似有一丝犹疑。
      傅双歌见了他第一句便是:“我还以为陛下再也不会来了呢。”
      闻侯弯了下嘴角,“怎么会。”
      傅双歌笑道:“新婚之夜走错地方这种事情传了出去,想来陛下不会觉得面上有光。”
      见她面上满是调侃的神色,闻侯压下了那句“没有走错”,轻笑道:“谁敢多嘴,杀了便是。”
      傅双歌笑容浅了些,“今天陛下过来,所为何事?”
      听到闻侯答了一句“碰巧路过”,傅双歌的笑容彻底从脸上消失了。
      沉默了片刻,傅双歌道:“你和刘淑妃……”
      她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闻侯问:“什么?”
      “没什么,”傅双歌再次面露微笑,“既然陛下娶了刘淑妃,就对她好一些吧。”
      闻侯嗤笑了一声,“那是自然。”语毕,便拂袖而去。

      傅双歌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活动活动身子。
      翠容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什么非要那样说,殿下明明……”
      “翠容,无论是我还是闻侯都从未与对方说过半句喜欢,”傅双歌望着门外逐渐变暗的天色,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若是以前,我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闻侯,而现在,我大概是不配说得到这个词的。”

      就连傅双歌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喜欢上闻侯,自从第一次见了闻侯后,她就觉得闻侯和别人是不太一样的,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朝中那些与闻侯年纪相仿的臣子,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只是她更偏爱闻侯身上那种沉稳而内敛的气息以及闻侯对她的纵容。
      换作以前的昭阳公主,只要她撒个娇闹上一番,先帝定会下旨赐婚,她轻易便可囚住闻侯,哪像现在这样,只能任由别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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