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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EP. 14 潘朵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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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一天即将结束，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快要下班的时候钟立文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被他救了的那个小女孩，收拾好手头的文件，他决定去打听一下情况。
“师姐，昨晚的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放心，这担案子已经转给扫黄组跟进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多谢，师姐！”
钟立文转出门，恰巧遇到在扫黄组工作的警校同学来拿资料，“喂Wilson，刚好，我正想去找你，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接了一担强迫未成年少女□□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
“咦，你怎么知道？不愧是O记精英，消息这么灵通。”
“行了，别开玩笑了，昨晚送她来警局的不就是我喽，说啊，怎么样了？”
“别提了，昨晚录口供的时候她就说是被人强迫的，谁知道今天我们把人抓回来让她指正的时候，她竟然完全转了口风。真是见鬼了！”
“喂，那女孩家的地址你一定有吧，借来看一下。”
“阿文，你别乱来啊。”
“行了，我有分寸，放心！”
下班之后，钟立文便按着Wilson给的地址找到了女孩的家。纸条上的地址所示女孩家住庙街一带，钟立文下了车抬头望了望周围的旧楼群，仔细确定好女孩家的位置，他走进其中一栋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大楼。大楼里似乎什么都是旧的，旧的楼梯、旧的窗子、旧的门牌、旧的安全门，钟立文顺着楼梯上了四楼，来到走廊最里边的一扇门前停下，按了按门铃，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应门。钟立文不死心又多按了几下，还是没有人来，看样子屋子里应该没有人，于是他转身下了楼。
钟立文走出大楼，刚刚打开车门，转头便瞥见昨晚被他所救的女孩正从拐角转过来，手里还提着两袋菜。钟立文快步走上前拦住她，突然被人阻住去路女孩不由一惊，抬起头见是救过自己的警察才放下心来，下一秒仿佛又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装作不认识钟立文的样子低头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钟立文追了上去拦住她，“吴嘉儿，你还认不认得我，昨天晚上救你的警察。”
女孩目光闪烁不敢跟钟立文对视，“阿Sir，你认错人了。”
“我很肯定我没有认错人，昨天晚上你被人追赶是我救了你，你还说有人逼你接客也是我带你去警局报的案。你现在说不认识我？”
“阿Sir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昨天我整晚一直呆在家里根本就没出去过，我看你是真的认错人了。”女孩急切否认着，说完她连忙向大楼里跑去。
钟立文伸手拉住女孩的手臂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对我说，我是警察，一定会帮你的。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喂，你别搞我女儿啊，不然我报警了！”
钟立文顺着声音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正急匆匆朝他们奔过来。
钟立文掏出警员证递到男人面前说：“我就是警察，你女儿报警说有人逼她接客，我们警方有责任调查清楚。”
“神经病，警察了不起啊。”男人睨视着自己的女儿，高声问道：“女儿，你到底有没有报过警啊？”
“没有啊，爸，我想一定是这位阿Sir认错人了，我们回家吧。”
“呐，阿Sir你听到了，我女儿说根本就没报过警，你以后最好别再乱来，否则就算是阿Sir也不给面子。女儿我们走！”
钟立文眼看着男人带着女孩走掉却无计可施，他无意中朝街对面扫了一眼，一个男人似乎刚刚收回望向他的视线正要发动车子，只是脸上仿佛刚看了一场好戏的戏谑表情还没有完全消失。钟立文觉得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一时却又记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凭直觉他觉得对面的男人出现在这里似乎并不是出于偶然。
钟立文系好安全带正准备发动汽车，手边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放到耳边，是梁笑棠，“喂，笑哥，什么事？”
“阿文，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回警局，李美娥死了。”
“什么？”钟立文惊讶地问道，抬头瞥了眼对面的街道，他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表情立刻变得严峻起来，“笑哥，我刚好有件事想同你讲，很快到。”
“华哥，一切都办妥了。”程家栋站在向华义的办公桌前，低眉顺目。
“好，辛苦你了。”向华义站起身走到程家栋面前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过几日我要亲自去一趟泰国，香港这边的事暂时交给你处理，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程家栋十分了解自己肩上那只手的分量，于是他谦恭地答道：“是，华哥，你放心。”
向华义满意地点点头，朝程家栋挥了挥手，程家栋知道已经没自己的事了，他说了句‘华哥我先出去了’便退出了办公室。
向华义悠闲地踱到落地窗前，眺望远方，一排排的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不知他想起了什么，面上的表情愈发阴冷，眼神里也充满着浓烈的恨意，那不是一双同于普通人的眼睛，那是只有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睛，冷酷如幽黯的寒潭，深，不见底。
在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浓重的蓝与刺目的金，黑色乌鸦纷乱飞舞，散发出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那幅画有着一个平凡的名称‘麦田上的乌鸦’，几乎没有人能够想到那幅临摹的油画是出自向华义的手笔，那幅预示梵高走向死亡结局的画作。
“笑哥”，钟立文冲进办公室，听到他的声音，梁笑棠回头望了他一眼。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先到的同事，跟钟立文一样他们都是半路接到通知临时赶回警局的。钟立文朝其他人点头招呼一声，便走到梁笑棠身边站定。
“好，我们继续。我刚刚接到CID的通知，据Madam林讲李美娥的尸体是在一个钟头左右前在西贡白沙湾码头附近发现的，根据我们警方推断可能是因为涨潮的原因李美娥的尸体被冲上岸，法医初步检验李美娥是在死后被人抛尸进海里的，具体死因还要等到尸体解剖之后才能够确定。大家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协助CID调查李美娥的背景以及社会关系，另外柴记、阿文跟我去拘留所见林伟聪，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线索。大家做事！”
钟立文跟梁笑棠来到拘留所说明来意，很快林伟聪便被带进了会见室，只见林伟聪穿着狱服一脸憔悴，“阿Sir，找我什么事？”
“李美娥死了”，梁笑棠不动声色地吐出简单的五个字，林伟聪却震惊得脸上血色尽失。
“阿Sir，她是怎么死的？”林伟聪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杀”，听到答案，林伟聪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梁笑棠。
梁笑棠表情严肃地对他点点头，“林伟聪先生，我们今天来见你就是希望你能够提供一些线索能够帮助警方破案。林伟聪先生，据你所知李美娥平时都和什么人有来往？有没有什么仇家？”
“我不知道”，林伟聪抱着头否认着。
“林伟聪，你想清楚点，你替李美娥做了这么久的司机不可能对她的事一无所知，你好好想想。”
“我真的不知道，阿Sir，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再问了。”林伟聪神经质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情绪仿佛频临崩溃，嘴里机械地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笑棠对狱警使了个眼色，狱警扶起林伟聪回了牢房。
“笑哥，你说的果然没错，林伟聪受人威胁所以不敢讲出真相。”钟立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不要紧，我们明天再来，我相信林伟聪一定会同警方合作的，性命攸关就连傻瓜都懂得自保，何况我看他未必是个傻瓜。”
“对了笑哥，你记不记得前几日林伟聪住院的时候来的那个律师，我刚刚见过他。昨晚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救了一个被人逼着接客的小女孩，今天我就是在她家楼下看见的他，那个小女孩本来答应指证逼她接客的那帮人，忽然又变了卦，所以我怀疑她被人威胁，这么巧又让我看见林伟聪的律师和她父亲在一起，你说这两件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无证无据我们也不能妄下结论，也可能他们碰巧雇的是同一家顾问律师呢。总之，我们现在要把精力全部放在李美娥这担案子上，这次警方的对手似乎没那么简单。”
漫长的一夜在等待中不知不觉地结束了，第二日一早上班，梁笑棠便接到林妮珊的电话，林妮珊在电话里告诉他李美娥同他的丈夫曹伟伦一样都是中毒身亡，至于凶手是谁却是个谜。梁笑棠放下电话同样感到迷惑，谋杀曹伟伦的凶手如果真的是林伟聪那么他便不可能是杀死李美娥的凶手，除非林伟聪给警方的是假口供，而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梁笑棠重新拿起电话正要拨往拘留所，柴记敲门走进来向他报告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Laughing Sir，刚刚收到拘留所的通知，林伟聪死了。”
“什么？”梁笑棠一下皱紧了眉头。
“狱警说林伟聪在吃早饭的时候与其他犯人发生争执，被错手杀死的。”
梁笑棠的眉头渐渐锁得更紧，他自言自语道：“这么巧？”
线索，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