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样的妻子》金温雨

37、满天星——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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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闲逛了很久，才回家的胡言橙，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抬头望了眼王妈见她低着头，匆匆的离去。
　　[大嫂，你回来啦。]
　　胡言橙见端坐在沙发一边的钟灵文，才想起，混乱的生活已经把自己弄的连日期都记不住了，原来又到星期五了。
　　[恩，灵文，你也快放假了吧。]胡言橙说着，在他隔壁坐下，然后朝坐着看电视的婆婆伍思思和奶奶刘成香打招呼，[妈，奶奶。]
　　[过个星期就可以放了。]
　　[灵文你先别插嘴，]伍思思朝钟灵文使了个眼色，既而又对着胡言橙大声道，[言橙你又去哪逛了？一个有夫之妇三更半夜的老是往外跑，这像话吗？]伍思思一见胡言橙心里憋了老久的气，就瞬间爆发了。[晚饭不回来吃也不通知个，要我们一直等着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晚饭？胡言橙心里不禁叫苦，因为傍晚的事情弄的自己完全不对，也根本没有胃口想吃点东西，把这个事情全抛在脑后了。
　　[对不起，妈。]胡言橙知道是自己的错，也只能道歉了。
　　[言橙啊，我们一直都觉得你品性纯良，善解人意，所以你公公说要履行当初的诺言的时候，虽然你家世一般，我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
　　[妈——]听伍思思这么一说，胡言橙就有预感可能要说的是什么了。
　　[你知道灵觉不回来吃晚饭时为了什么事吗？]伍思思看了眼胡言橙问道。
　　[他——]胡言橙说不出话来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导致他送文紊洁去医院了，而是有种力量驱使着她，让她吐不出话来。
　　[说不出口？你做的时候就做的出来了？中午我和奶奶叫你一起去，你竟说自己不想去，那么为什么又在傍晚的时候偷偷的过去呢？这里面的心思你自己应该最了解的。]伍思思冷冷一笑，[现在还很心安的问我怎么回事？言橙，你怎么会这样的可怕！]
　　胡言橙再怎么幻想，也想不出来，她的婆婆会对她说这样的话，紊洁进了医院，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变成了这样，但是一个小时后，胡言橙也打过钟灵觉的电话过，确定紊洁无恙才把心真正的放下来。
　　虽然对面电话里，钟灵觉说了那句生硬冷淡的‘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你可以放心了。’的话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留胡言橙拿着电话在都市的夜风里摇曳。
　　[妈，我是不小心的，我不知道她会摔倒，你这样想我，我真的很难过。]胡言橙听了伍思思的那句严重的话，脸色一变，站了起来，正色面对伍思思道。
　　[这，难道还是我冤枉了你？]伍思思道，[难道灵觉还是会骗我这个做妈的。]
　　胡言橙心里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胡言橙原本平淡的脸上浮上了冷冷的笑意。
　　[妈，我觉得大嫂不像是会暗地里使坏的人。]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观察着钟灵文插了句。
　　[你才见过多少人，吃了多少盐就敢这么认定了？]伍思思打断了钟灵文的话道，[好在紊洁没事，我们钟家的长孙没事，要不然，]伍思思一个严厉的眼神朝胡言橙望过去，那狠毒的眼神就像一把剑一样，插在胡言橙的心窝里。让人全身泛起寒意。[言橙，你可就是我们钟家的罪人了！]
　　胡言橙就瞪大了眼睛，一直以为自己虽不是善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今天却因为这样的事被自己的婆婆说成事罪人，胡言橙除了好笑还觉得气愤。
　　[妈，其一我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的龌龊推紊洁是为了让她没有孩子。我只是当时和她意见不和要甩开她的手，她一个没站住摔了下，可以算是我的错，至少是我的不小心，她才会摔倒的不是吗？]胡言橙面目沉静的望着伍思思。[其二，是你儿子有错先对不起我在先，我没有大吵大闹已经算不错了，现在又有何理由责怪我？]
　　伍思思第一次见到胡言橙这个样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瞪着胡言橙就像看陌生人一样。被胡言橙冲击力的话吓到跌回了沙发。[原来你的贤淑良德都是装出来的啊！]
　　胡言橙望着这样的一家人只觉得全身泛起的是疲倦。叹了口气。[妈，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没有装过。是你的眼光不一样，看我挑剔了。我先上楼休息了，奶奶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医院的吗？]胡言橙说完也没等她们回应就朝楼梯口走去了。
　　留着目瞪口呆的伍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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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转反侧睡睡醒醒，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回来。心里那一股气愤难以消除，坐起身来黑暗中胡言橙瞪着眼睛望着前方。许久之后缓缓的躺下再次闭上眼睛。
　　轻微的开门声响，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胡言橙马上睁开了眼，在来人把灯按开的那一瞬间，又及时闭上了眼。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光亮时，再缓缓睁开眼睛。
　　胡言橙坐起了身，透过床前那堵镂空墙，可以看见进门的男人正在换衣服，把西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动作虽然很平常，无非是解扣子，什么的，但这个男人做来却十分的优雅，和耐人寻味。
　　只是这个时候胡言橙发现却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钟灵觉往床的方向走了过来，看见胡言橙正静静的望着他。
　　[醒了？还是一直没睡着？]钟灵觉看了眼胡言橙别过脸解手上的衬衫扣。
　　[你跟妈妈说是我把紊洁推倒？]
　　低着头的钟灵觉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抬起了头，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胡言橙，就好像刚刚那话不可能出自她的口一样。然后继续低着头换上睡衣。[我没这么说，妈问我在哪，我说了实话，她追问紊洁怎么摔倒的，我只是跟她说了我看到的，但是我的话里的意思并没有指是你故意推紊洁的。]钟灵觉好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平淡无奇的叙述过来。
　　钟灵觉说着朝床走了过来，拉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捏好被角，[快点睡吧，不要想太多了。]说着闭上了眼睛。
　　[不是我想太多，]隔了一会胡言橙淡淡道，[是我不能不那么想，你下午为什么会去那？]
　　[那？]钟灵觉睁开了眼，朝胡言橙望去，[早上的时候她打电话过来说，人有点不舒服，没什么胃口，下了班我就去她那了，就是这样。]
　　[就这么简单吗？]胡言橙凄然一笑，[灵觉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我们。。]胡言橙垂下了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只有躯壳没有灵魂，最近我觉得我们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你有很多事情只是自己决定了就好，从来不会和我商量。既然那天都谈好了，为什么还要和她还有交集呢？]
　　钟灵觉一愣，伸手摸摸胡言橙的头，[我从一而终都很认真对待我们的婚姻。言橙你是不是怪我犯了错，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跪在你的面前表示错误？也没有什么保证是吗？对不起，我知道我犯的错误，所以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对你的亏欠，也会好好的对待你，至于紊洁的话，对她我是有责任的。虽然那次在家里都谈好了，但是我毕竟是那孩子的父亲，紊洁找我也是对的啊。]
　　[是吗？你的这种认真，我真的很难理解。]胡言橙说着靠着抱枕的身子慢慢的往下滑。[是呀，你是那孩子的爸，所以这一辈子你也都是那孩子的爸。我明白了。]
　　钟灵觉的脸色一滞，想把胡言橙圈到怀抱内的手缩回了回来，[不要想太多了，我也是你老公。睡觉吧。]说着伸手按掉了墙上的灯钮，转过身去。
　　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钟灵觉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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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小开着的窗户边上洁白的窗帘，随着冬季午后的凉风轻轻摇荡着。
　　胡言橙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伍思思那只戴着大颗钻石的手，紧紧的握住文紊洁的手，就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好像就会飞走了样。
　　[伯母我没事的，医生也说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文紊洁安慰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刘成香朝文紊洁露出了个大笑容，[都是菩萨保佑啊！]
　　[奶奶，我这样称呼您应该没有关系吧，]文紊洁想起了钟云山那不友善的表情，所以在这个称呼上还是先征询过最年长的意愿，那样就保证万无一失了。
　　[当然可以了，孩子。]
　　文紊洁朝刘成香绽放了个大大的微笑，[谢谢奶奶，我住院的这几天，奶奶你就不用来了，你老虽然身子骨硬朗，但我真的没有什么大碍，您这样每天来我心里过意不去，何况有言橙，她会照顾我的。]说着朝胡言橙望了眼。[也请不要怪言橙，她真的是不小心的，都怪日子久了，身子越来越重，一时没个重心的。。。我可以保证真的不是言橙的错，你们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