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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章 小女痛失彩头 ...

  •   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左相谢安以一只像彩鸡一样的凤凰灯赢下了本次花灯会的彩头,在宫人顺着牌子对名字前,谢安已经做出个深受重恩的模样起身向天子行礼了。
      姜怡歌撑着脑袋与范容谦蹲在一处,两人看谢安的眼神都如同看杀父仇人一般。
      范容谦咬牙道:“我不明白,凭什么我的灯笼的落选了。”
      姜怡歌抬头看向扶起在他俩人身旁的猪头灯笼,实在无法理解如果这样的灯笼都能得彩头,那天子今年到底得受了多大刺激。
      姜怡歌朝他露了个鄙夷神色:“大概是你这灯笼挂着都好像在骂人一般。”
      “贤侄啊,枉老夫这般信你,照着你这灯笼的模样做了个差不多的,谁知彩头还是被别人拿了去。”说话的是蒋庸,他端着一只白瓷的杯子走过来,面上染着红晕,他学着他两人的姿态蹲下,醉意朦胧险些一头栽下去。
      姜怡歌再次抬头看过猪头灯笼旁的另一盏猪头灯笼,规格比范容谦的那盏大了一倍,蒋庸特意让宫人将两盏灯笼放在一处,本意大概是想显出他的灯笼更高一筹,可在姜怡歌看来,那两只灯笼挂在一处就似大猪带着小猪在田间逛泥坑一样不忍直视。
      范容谦伸手扶了蒋庸,心痛道:“蒋叔,你这太过分了些,若不是你这大猪头,天子定能瞧上我这灯笼。”
      瞧,可不就是骂人么。
      蒋庸倒是乐呵呵的:“常在军中走,贤侄你倒是忘了,兵……不厌炸!”
      “倒是喝多了,蒋叔,这哪是军中……”范容谦叹了口气,回头对姜怡歌道:“我还是送蒋叔回去吧,顺路去寻蒋兄讨个公道,今日不曾讨下彩头,定要他在醉食坊请我吃酒赔醉!”
      姜怡歌心中正是五味陈杂,闻范容谦此言,便站起身将他二人送到殿门口,蒋庸醉熏熏地回头对她道:“世子,叔给你做了个灯!你拿去放!放!”
      范容谦一僵,虽说他们处得极要好,但毕竟姜怡歌如今已经承袭爵位,再叫她世子显然不大合适,他偷偷朝姜怡歌瞧了一眼,并未在她面上瞧出半分异色来,这才放心唤了旁的一个宫人与他一同扶着蒋庸往门外走。
      姜怡歌回头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猪头,忽而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眶便溢上泪来。
      她的父兄到底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一个早离了军营的在醉酒时还惦记着。
      她抬手借着摘灯笼的工夫将眼中泪水擦干,拿着猪头灯笼仔细看了两眼,依稀还是觉得难看。
      沈泽突然从后面走出,瞧得她手中的灯笼,带着些犹豫:“呃……侯爷喜欢这个……造型别致的灯笼?”
      “蒋大人让我拿着的,我瞧他醉了,总不好拒绝。”她笑着解释,这灯笼是蒋庸给兄长的,她总得替他拿回去的。
      沈泽嗯了一声:“侯爷看起来,不大高兴,有心事?”
      她僵了下,抬头道:“本侯在想……为何今年魁首不是本侯,分明是本侯这大鱼灯笼更好看些。”
      她手指向另一边的鱼灯笼。
      沈泽抿了下唇,将手背过身去:“侯爷这大鱼灯笼造型确是胜过谢相的凤凰灯。”
      姜怡歌提醒道:“是彩鸡。”
      沈泽不理她,继续道:“侯爷下次上色时,还是换个明艳些的颜色,毕竟是盏灯笼,您这涂了一身黑,除了上面留出的口勉强透些光来,旁地可真瞧不出是盏灯笼。”
      她转头看向灯笼,果然发现是这般,讷讷道:“这不是瞧着平素吃的鱼都是银黑色么,寻思着这般更像些。”
      沈泽抬头捂上唇掩了笑,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此,侯爷倒是适合拿这灯笼。”
      姜怡歌看了看手中提着的猪头,脸黑了:“沈相,你觉得本侯明日上谢相门上去讨要那彩头怎么样?”
      “唔,若是谢相大度,或许能请侯爷喝杯茶水。”
      “若本侯诚心投效谢相,立誓与他一同扳倒你怎么样?”
      沈泽停了话,眼神落在她脸上,似是要透过她的双眼看穿她的内心。
      “看来沈某在侯爷心中,还不如彩头的那把扇子啊。”
      姜怡歌低下头,心事沉沉,她是想要那支药材啊……罢了,说出来反是让他生疑,顺了他的话应道:“那扇子绘得是春意流水,落款是前朝徐圣手封笔之作,这世间可就这一把,本侯怎么不心疼。”
      沈泽笑了笑,在心中计量一番,宽慰道:“没了春意流水,不如此刻一同出宫去瞧瞧京都灯火,都是人间繁华,何须执着死物呢?”
      人间繁华,可惜兄长不能站着看。
      她只能将希望都寄于许太医身上了,实在不行……她便去谢安府上再求一求。
      先前早便应下去他去瞧花灯的,此事还是她先提出来的,姜怡歌点点头,花灯会一结束,这一日天子寿诞便结束了,后三日是天子定下的休日,臣子可自行在家休息,不理朝事,而她也需要准备收拾行囊了,若是顺利,再过半月便能往容州而去了。
      *
      出宫后姜怡歌先回府换了身衣裳,顺便将猪头灯放回了府中。
      本来沈泽是要与她直接往集市上去的,但她怕有人因衣裳而认出她,从而撞破她与沈泽的关系,便特意寻了一身不常穿的素色衣裳,又拿了帷帽遮了脸。
      沈泽在瞧到她这一身时,摇头叹了口气,却也是明了她为何这般,开口笑道:“侯爷包成这般,沈某可要回府再换身衣裳?”
      她摇了摇头,奉承道:“沈相天人之姿,便是只着布衫亦是遮掩不了半分风华,还是不要麻烦了,便这般而去吧。”
      沈泽笑了笑,携她一同往集市而去。
      她既然装扮了自是为了隐下身份,故而便将云台与其他人留在府上。她与沈泽二人身边,只留了谭宋一人。
      如此低调出行,教她觉得好一阵不适应,直至沈泽从街边塞一只兔子灯到她手上时,她才停下了左顾右盼防着人突然出现敲她一闷棍。
      街道之上串着手腕粗的长绳,拉了数条,又用了无数灯笼将整条街上空的缝隙填满,她带着帷帽,瞧人都瞧不真切,只能依稀瞧着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因着沈泽这副好面容,一路走来倒是真真的引人注目,甚至还在街上遇到了几个她从不曾见过的官员向沈泽行了礼,好在她这一身雌雄难辩,面容又隐于帽中,倒是从未有人将她与宁远侯爷联系在一处,甚至还有一个不知是不是饮多了酒的官员冲她拜了个大礼还唤了声相爷夫人好。
      人人皆知沈相虽年过二十,除了今年与她传出了几次断袖的传言,可真真算得上是孑然一身,这声相爷夫人惊得她险些抬手打翻帷帽冲到他面前叫他醒醒酒。
      沈泽倒是笑着将话接了,好似浑然不曾注意到这声称呼,她只能捏了沈泽的手,却是被他勾了手指,作出个十指相叩。
      算是她的失利。
      沈泽停了脚步,抬手指了指一处:“那儿瞧着热闹,好似是在猜灯谜。”
      她尚不曾从那声相爷夫人中回过神来,怔怔开口:“猜什么灯谜,又不是正月十五!”
      这般不解风情的回答,沈泽笑了许久,完了却又拉着她凑到前处去,她用手护着帷帽,生恐旁人将她帽子扯开露出面容来。
      “我们这比赛啊,也简单,诸位可看到,这架上共分八方,每方悬了百枚木牌,规定时间里,只要有人答出过半的谜题,便能从我们准备的彩灯中选一物,若是将百题都答对,那么便得到今日最大的彩头。”
      姜怡歌顺着解密老板的手势看向一旁的四四方方像支葡萄藤一般的木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用红绳串起了几百木牌,瞧得老板得意的表情,看来今日赚的是盆满钵满。
      她叹了一口气,沈泽便转过头来问她怎么了。
      “你看这老板,凭着几块木片儿便能赚得如此快,这一会儿的工夫,都有三位公子上去交钱了,可能拿走灯笼的,只是其中一人。”她顿了顿,“早知我也让云台摆了摊子,一晚上肯定能给他赚个买兵器的银子。”
      沈泽亦叹道:“你怎如此沉迷敛财,哪里有半分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姜怡歌隔着帷帽看向他:“不知是哪位公子,我不过是多吃了他府上两碗饭,还天天追着讨饭钱呢!”
      沈泽冲她眨了眨眼:“原来先前侯爷都听到了,沈某也当作是沈某脸皮太薄,声音太小呢。”
      她哼了一声,将目光投到木架上,喃喃道:“若是清儒在此,许是能将那神秘彩头拿到手。”
      毕竟是会试状元不是。
      沈泽咳咳了两声问了声为何,姜怡歌便将理由与他说了,沈泽咬牙不曾开口,只是手上用了些劲儿,将她注意力全引到了他身上。
      她不解道:“怎么了?”
      一直守在两人身后的谭宋此时终于找到了一分存在感,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我们相爷当前,也是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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