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当侯爷的那些年》妖怪不吃肉

43、四三章 小女闲了

　　姜怡歌归府后让人备上了些补品和药材，自己带着去了沈泽府上，此时下了朝，沈泽府门前竟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在距离沈泽府上一条街的地方云台便告知她马车不能再进了。
　　“是了，上朝时既然提起了沈泽受伤的消息，满朝文武说什么也得去他府上瞧瞧他。”她将帘子放下，“先回府吧，等沈府没人了再过来。”
　　云台应了一声是，将马车调转了个头，重回了侯府。
　　姜怡歌下车时正巧在门口遇上了顾清儒，天气渐寒，他竟还穿着秋裳，这般不怕冷的好身体，让姜怡歌极为羡慕，正见他看过来，忙收起感慨：“顾公子怎么来了？”
　　顾清儒行至与她身边，又与她一同入了府：“听说沈相受伤了，你昨夜还特地为了他闹了一场，不少人写了折子参你，陛下可曾罚你？”
　　姜怡歌笑应道：“自然是罚了。”见顾清儒面露关切，“不必担忧，不过是停了几日朝事，和谈一事只能交由三殿下与你主持了。”
　　顾清儒随她一路走到屋内，眼见着她府上婢子送进来一手炉，有些奇怪：“这才刚入冬，你怎么就用起这来了？”
　　姜怡歌抱着手炉叹了口气：“早些时候受了冻，落下些病根，便有些畏寒，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就是宫中太医吩咐了两句，府上人便往严重了去想，每每入冬就管得严了，连门都少让出了。”
　　顾清儒顿了顿，苦笑道：“今年初到京都，听说有处梅庄梅花开得好，还想着约你出门去看看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姜怡歌招呼婢女端上热茶并吃食，请顾清儒入了座：“无事，蒋兄与范御史去年也约我一同去过，等梅花开了，我多穿点就行了。”
　　顾清儒笑意染上眉梢，连连称好。
　　姜怡歌拿了一块糕点咬了半口：“其实你不来寻我，我也要去寻三殿下和你的。”
　　“何事？”
　　姜怡歌抬手唤了豆子，让他去书房拿了一叠纸来，她先拿在手上看了一遍才交到顾清儒手上：“这些是之前我与沈相商量着的和谈事宜并钦国的一些资料，后面么，自然是交给你们。”
　　顾清儒接过，问了声：“沈相？”
　　姜怡歌点了点头，也未详解，只让顾清儒暂先看看。
　　顾清儒听到沈泽时微有异样，不过因姜怡歌顾着吃东西却也不曾注意到，等她再抬头时，顾清儒已经拿着纸细看了，她捧着茶走到窗边，今日天阴，瞧着总像要下雨的模样。
　　“其他倒也算不得什么，为何要加这一条两地开设商路往来？”
　　顾清儒指着纸上一条有了疑问：“我大楚地大物博，若谈生意，往大原，奉渝方向皆有我大楚少有之物，开设商路倒也有理，但若是与钦国，怎么看，都是钦国得利多些。这条，是沈相提出的吗？”
　　姜怡歌走到他身边，看了两眼：“先前我倒不曾想这么多，这些条例大多是沈相写下的，他道是可作参考，并非强求。”
　　顾清儒点头应了一声：“那改日我再寻三殿下商量一番，寻和谈官员问问这些条例，若有问题再向沈相请教原由吧。”
　　他将纸收起，与姜怡歌又谈了一会儿闲话，将至中午，豆子小跑进了屋。
　　“公子，右相门前没人了。”
　　顾清儒瞳孔放大了一瞬：“侯爷要去右相府上？”
　　姜怡歌拢了拢衣裳，便起身准备着出门：“沈相受伤多是因此次和谈，论情论理我都当去瞧着他的，今日便不请你吃饭了！”
　　“可你本是……沈相是男子，终究不大方便，不如由我去？”顾清儒亦起身跟到她身旁。
　　姜怡歌不便将沈泽受伤是计划的事说出，只笑道：“你改日再去吧，他今日见了不少人，估计也累了。”
　　顾清儒劝她不得，只好与她一同出了门。
　　顾清儒骑马而来，自是要骑马归去，二人去路不同，也不便同行。
　　姜怡歌被豆子扶上了马车，冲顾清儒露了个笑，在马车上施了一辑：“与钦国和谈，便劳顾大人了。”
　　等顾清儒点头后，她钻进了马车，任云台驾着车往沈府而去。
　　姜怡歌到沈府时，沈相正倚在床边用药，隔着老远都闻得到药的苦。姜怡歌不忍得皱了眉头。
　　沈泽的床大而矮，她站着无法与他平视，无可奈何盘腿坐到床边，看着谭宋跪坐在软垫上伺候他服药，自己则支着脑袋瞧着他喝药，手上握着玉珏把玩着。
　　沈泽只着中衣，墨发未束，随意散在身后，肩上，配着苍白的脸色，倒真有几分公子如玉的病倦意。
　　“侯爷被免了朝事？”
　　他喝完药将碗递给谭宋，未伤的手理了理被子，在谭宋扶着下，换了姿态靠在软枕上。
　　姜怡歌点点头，拿了块蜜饯送到他手边：“药苦吗？”
　　沈泽接过，指点捏着蜜饯送入口中：“尚且能忍。”
　　好在没哄她说不苦，否则她定然要愧疚到……少吃一碗饭：“陛下让本侯只需要顾着审问钦国婢女便可以了。至于何时复朝……那得看沈相这伤何时好了。”
　　沈泽笑了两声：“那沈某尽量好得快些，免得让侯爷这英雄无用武之地。”
　　“客气客气，不知沈相吃了没，本侯来得急，尚不曾用午膳……”
　　沈泽朝谭宋看了一眼，谭宋立即出门吩咐人端了几道菜并两碗饭，极有眼色将在房间里逗黑虎玩的豆子拉出了门。
　　“小谭公子，云台也没吃！”姜怡歌抱着饭碗朝门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谭宋在外应了一声，她才放下心回头。
　　“侯爷一个人来吃饭还不够，再过段时间是莫不是要举家搬到沈某府上了？”
　　姜怡歌拿起空碗盛了半碗汤放到沈泽面前：“沈泽你就这点小气，你吃饭么，自然是人多才有意思，对了你吃过了吧，本侯一碗饭吃不饱的。”
　　沈泽抬了抬手，示意她自便。
　　沈泽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往唇边送着：“那三个婢女，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只单独关着，让人守着她们不寻死。”
　　“要不要让谭宋带人去问问？”
　　姜怡歌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呦，小潭公子还有这一手呢？”她又盯着沈泽瞧了一会，“小谭公子昨夜里不是也受了伤吗，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沈泽咳嗽了两声，敷衍道：“大抵只是皮肉伤吧。”
　　“本侯与扶华公主倒是相处过一段时间，这里面嘴最松的，大概算是那个叫絮柳的。”
　　沈泽回想了一下：“先前扶华公主失踪时，给出的下落的那个吧？”
　　“是，本侯原先还以为是扶华公主设计好的，不过后来见她表面对闻人清恭敬，但实际上却有欺主之嫌。本侯想不通，扶华公主也算得一朝公主，还扶了新君上位，怎么就由着个婢女欺辱。”
　　沈泽笑了笑：“侯爷不是已经说出原因了吗？”
　　“新君？”姜怡歌想了一下，她本聪慧自然是想到了：“絮柳是新君的人？新君忌惮于扶华公主，所以派絮柳试探扶闻人清可有保留……不，不，不……若只是新君忌惮于她，她不可能由着一个下人欺压，应该是……钦国新君和扶华公主二人非是同心。”
　　沈泽点点头，目光之中满是欣赏。
　　姜怡歌拿着筷子停住，喃喃道：“可絮柳那个笨丫头能查出来个啥，新君派这么个人……是不是也不大聪明？”
　　沈泽道：“是故意示弱混肴视听还是无识人之能，等几日便知道了。”
　　“嗯？”
　　“那个叫絮柳的婢子是新君的女人。”
　　“嗯，刚才不就说是絮柳是新君的人了，你为何再说一遍。”
　　沈泽伸手敲着桌子，一字一句道：“的、女、人。”
　　姜怡反应过来却又呛着了，咳嗽红了脸，忙偏头向一旁，引得沈泽多看了她两眼，还费力撑着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刀面前。
　　沈泽继续道：“无论是钦国使团或者是扶华公主，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都会留意几分，偏偏这次惹出祸事的又是她，且大楚还是这般强硬的态度，这几日里钦国新君应该会收到消息，并给出回应。”
　　“要等吗？”
　　“自然要等，若钦国新君舍弃了婢女，那此次和谈大梦能谈下来的得利处便要少一些，且侯爷最好也不要再与扶华公主再见了，若是钦国新君要保这婢女，那钦国便不足为惧了。”
　　“说清楚些！”
　　沈泽却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沈某累了，想先睡一会。”
　　因他挑了话题，姜怡歌此时饭才用到了一半，他突然说他累了让姜怡歌一时不曾反应过来，歪着脑袋看他。
　　沈泽面色如常，见她久不动，温声开口：“谭宋出去了，可劳烦侯爷扶沈某躺下。”
　　姜怡歌呆怔地将桌子拖开，走了几步到沈泽面前，半跪半坐扶他躺下，行至一半才想起沈泽话还不曾说清，一下撤了力，凶道：“睡什么睡，说清楚再睡啊。”
　　沈泽不防她松手，一下摔下扯到伤口，闷哼一声，半晌不曾缓过来。
　　此番倒是让姜怡歌吓到了，忙俯身去看他：“你怎么样！”
　　外面一声喧闹，豆子并谭宋推门而进，二人瞧得如此情景，目瞪口呆。
　　姜怡歌回头看去，忙解释：“不……我不是……你们听……”
　　谭宋先回过神，一脸我懂得的表情，拎着豆子出了门，顺手还替她将门重新关上了。

作者有话说

　　谭宋：从未想到，姜侯爷竟对我家相爷如些……急不可耐。
豆子：当时我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