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当侯爷的那些年》妖怪不吃肉

42、四二章 小女的后台

　　姜怡歌却是偏头过去：“贵国使者之言，歹毒之极，公主既与他为君臣，那与本侯自然无闲话可叙，本侯可不愿与歹毒卑劣之人为伍。”
　　闻人清面色一白，眼中染上泪花来，阻不得姜怡歌带来的人上楼查找，便休了话站在一旁默默垂泪，姜怡歌见此，偏头不去瞧她，却又在无人瞧见处，背在手后的手偷偷递上一方丝帕，待闻人清接过后，她又满面怒容换了个方向，似是已经被沈泽受伤的消息冲晕了头脑，做什么事都不管不顾进来。
　　元洲站在楼下被云台所挟制，亦是怒道：“我钦国真心相待，在大楚之地竟遇如此不公，明日定然要教大楚的皇帝陛下给钦国一个交待。”
　　他挣了两下，云台压制不能，抬头看了一眼姜怡歌，见她不曾看向元洲这处，便抬手对着元洲脖子砍下，将他打晕过去，完了将手在身上擦了两下：“就会耍嘴皮子。”
　　上去的人带下了闻人清身边的三个婢女，再将闻人清身边的婢女荷香拖到了一处，姜怡歌上前瞧了两眼，朝云台招了招手：“给本侯瞧瞧，是哪个？”
　　少年依言上前查看，遍查过后肯定的指着月容道：“侯爷，是此人。”
　　姜怡歌面上绽出一个笑容，只是眼中全是冷意：“本侯记得，你的名字是叫月容？”
　　“是。”
　　月容慌忙跪下：“不是婢子！”
　　姜怡歌蹲到她面前，低声道：“不是你……那是谁呢？”
　　月容伏到地上：“婢子今日都在驿馆之中，并未外出，求侯爷明查。”
　　“云台。”
　　云台应了声是，拔剑向月容砍下，在众人惊吓中，月容半边袖子被挑破，露出光洁的臂膀来，而臂膀上，好几处都包扎着纱布，有一处许是动作大些扯开了伤口，露出了血色来。
　　瞧着这血色，姜怡歌没由来的便想到沈泽肩上的鲜血来，冷哼了一声，挥袖转身不再看她。
　　结果已然明了。
　　月容牙齿微动，云台快速捏住她脸，强迫她张开嘴，犹豫了一瞬：“侯爷，她嘴里有毒。”
　　姜怡歌本是怒意冲冲，听他开口，一时不曾反应过来：“拿出来不就好了？”
　　“噫……我……下不去手。”
　　姜怡歌险些没崩住，忍了许久：“换个人。”
　　云台捏着月容的脸，待另一人拿月容牙后的毒包取出后，他忙松下手，将手在衣裳上擦了两下，长叹一口气，月容瞧得他如此反应，面上不禁又白了几分。
　　姜怡歌向闻人清道：“公主有何话说！”
　　闻人清苍白了脸：“此事本宫不知晓。”
　　姜怡歌冷哼一声：“既然公主不知，那必然是这些婢女不知天高地厚，欺上瞒下，挑拨钦国和谈的诚意，这四个婢女，本侯便替公主审问一番，总之沈相一事，本侯要钦国的一个解释。”
　　若非姜怡歌本是大楚人，驿馆中的官员定要跳起来骂一声她的不要脸。
　　先前带人围了驿馆时，口口声声说得是此举不过是她一人所为，无关国事，这会寻到了凶手，便又扯出两国邦交来，这前后做派，像极了鸿胪寺那些个大人。听说此次她也参与盟好和谈中，许就是跟着那些大人后面学的。
　　唉，本就是纨绔，现在还不要脸起来……
　　她走到闻人清身边，几乎是贴近了她：“公主有没有发现，至事发起，钦国的另外两名使者，都没出现过呢。”
　　此事若非她指使，那便与那两个使臣脱不了干系。
　　闻人清早在她递手帕时，便知姜怡歌今日过来并非是有意针对于她，不过她可否真是为了沈泽而来，这事便还需细细琢磨。如今她又意有所指……
　　闻人清面色不变：“侯爷，本宫来大楚，只带了四个婢女，除月容外，另三人，侯爷可否留下。”
　　她这话一出，絮柳忙抬头看向闻人清：“公主！”
　　姜怡歌回头瞧了一眼：“只可留一人。”
　　絮柳更是心急：“公主！”
　　“那便留下絮柳吧。”
　　果然见絮柳面色放松下来，此时此境，她竟还露了个得意的笑来，好似在为闻人清虽瞧不起她，但却不得不为她做打算，姜怡歌咳嗽了两声，面朝闻人清露了个不可言喻的表情，她实在觉得那人太蠢，忍不住了……
　　姜怡歌一笑：“能得公主贵眼的……呵，本侯瞧着那个不说话的倒是不错，留下她吧。”
　　她指的是雪寒。
　　她与闻人清也相识一段时日了，自然知道这四人中与闻人清关系最浅的，便数这雪寒，向来只做份内事，闻人清素不亲近她，她故意留下这人，只让人觉得她是真对闻人清起了警惕心了。
　　絮柳见姜怡歌未指她留下，忧心落到姜怡歌手上不得善终，忙上前扑向闻人清，姜怡歌向云台使了个眼神，云台为难将剑垂直立到絮柳面前，惊得她又退了一步坐到了地上。
　　姜怡歌在驿馆闹了一场，发了脾气，带着三个婢女离开了，而驿馆之内，竟无一人敢拦。
　　闻人清扬了扬手，雪寒先上前搀扶起她，她再朝人吩咐将元洲送回房内，这才期期艾艾当着驿馆官员的面一步一停上了楼，弱柳扶风之态，实在叫人心疼。
　　不出所料，第二日上朝时，天子案上参姜怡歌的折子便到了一个新高度，天子是让人抬着折子坐到朝堂上的。
　　“有事……”
　　近侍刚开口，天子便抬手让他停下，近侍拱了手，便站到一旁，偷摸着瞧了一眼姜怡歌，心道也是，若今日都算不得有事，那平时里，便真是无事了。
　　“瞧瞧，诸位都瞧瞧。”天子指了指面前的三摞折子，面上表情不见喜怒。
　　摸不准天子心意，臣子自然不敢开口，个个面面相觑，久久不言。今日姜怡歌面色沉静，站得犹是端正恭敬，天子开了口，她也不曾抬头一眼。
　　天子哼了一下，手点到姜怡歌：“宁远侯，说说，昨晚去驿馆做什么了？”
　　她往旁移了两步，走出朝臣队列，垂首道：“替沈相讨公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今日沈相不在朝堂之中，早先听闻沈相受伤，竟连早朝都上不了了，可见伤势有多重。
　　“沈相怎么了？”
　　“钦国刺杀。”
　　“可有抓到人？”
　　“有。”
　　“问出来了？”
　　“一个婢女身上有伤，乃是我家仆所伤，在驿馆中也找到女子伤沈相的兵刃，可为实证，婢女也承认了，不过缘由尚不得知。”
　　天子应了，招手让她退了回去，伸到拿了案上一本折子看了一眼名字：“呵，礼部的？朕瞧瞧说了些什么，宁远侯不知礼法，擅入驿堂，伤钦国来使，惊扶华公主，专横跋扈，无视皇权，出言不逊，包藏祸心……”
　　他冷笑几声，将折子甩到堂下，写折子之人立马跪下。
　　天子张口便怒问道：“怎么，我大楚的右相被钦国人在大楚的地界上，在京都！天子之地被人当街行刺，你是要宁远侯如何，关上门哄沈相不要计较吗？”
　　“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折子都写上来了你还不敢！”
　　“臣……臣只是以为，以为宁远侯爷是……是……”他是了许久，却没说出个道理来。
　　天子先拉出姜怡歌，几句话将她昨日疯魔般的行事解释了个干净，行事不端倒成了保全大楚，而天子显然是站在她那一边的，他再说，也不过是惹得天子更怒罢了。
　　“拉出去，夺其官身，杖责二十，发配边疆。”
　　“陛下饶命！”
　　天子怒道：“身为国之重臣，不知事态如何，只知一昧盲从，上折子？哼！”
　　说着他又拿起一本来：“盛气凌人，刁蛮任性……”
　　又甩下折子。
　　“凡今日参宁远侯昨夜入驿馆一事，全都杖责十五，扣三月俸禄。”
　　左相谢安瞧着立马跪了下来：“陛下，他们也是为两国之交而着想，望陛下看在他们一心为国的份上，饶他们一回。”
　　“谢安啊谢安……”天子痛心疾道，“你可知此事意味着什么！大楚的尊荣，不是沈泽，也不是姜少白！是大楚的强盛，是大楚让邻近国日夜心惊胆战的国力。他们在我大楚行下如此之事，便不可妄想轻易粉饰过去！”
　　“陛下……”
　　“不必再说。”天子摆摆手，“宁远侯，你昨夜之行确失分寸，这段时间你就审审刺杀之人，看看背后可有幕后之人指使，旁的事，就交给别人吧。”
　　姜怡歌应了一声。
　　天子又道：“派太医去沈相府上仔细照料着，另赐百年人参十支，锦锻百匹，珍珠十斛，玉棋子一副。”
　　姜怡歌出宫时，手中抱着一个大盒子，这是天子赏她的……嗯……天子亲笔的字画，上面只有两个字。
　　狡诈。
　　沈相早前受伤的事，天子是知晓的，她昨夜一番闹腾，天子也是早知晓的，否则怎么可能就此轻轻揭过，凭她几句话便定了钦国之罪，不过确实如沈泽的判断，天子为平钦国其他人之心，免了她的职，和谈一事，她不能再参与其中了，只能将全部事情交给鸿胪寺和三皇子了。
　　至于天子为何赏她这副字……
　　因为天子很八卦。
　　他问，她与沈泽是不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她能怎么办？又不能打他。
　　上次她曾在天子面前编了个她与沈泽一往情深的桥段，这次么，便续上次说了个沈泽不愿告知世人他二人的关系，她便对沈泽来了个欲擒故纵的手段。
　　估摸着下次入宫，得编个她如何苦心守着沈泽身子转好的情深戏码了。
　　一朝天子，怎么这么闲？

作者有话说

　　沈泽对姜怡歌一往情深
沈泽对姜怡歌欲擒故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