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女配在三零[穿书]》李小乔

4、第4章

　　“未己，那天你在台下哼了几句天女散花，再唱来听听？”林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林乐，师父不许未己唱戏，你忘了？”林海立马制止，这要被师父知道了，未己又要挨骂了。

　　“师父又不在。未己唱戏唱那么好，大家都想听听。”林乐立马将大伙都喊了过来。

　　“是啊，未己。我们都没听你唱过戏，你什么时候练的？”林芳也凑了过来。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揶揄和嘲讽没能瞒过未己的双眼。

　　“唱两句呗。”林武块头大，声音也是虎虎的。

　　“你们别起哄，未己，别理他们。”林海拉着未己就要走。

　　未己不理他们，却纳闷的看着林海，“师父为什么不要我唱戏？”

　　“不知道，走吧。”林海把未己拉了出去。“师父让我去买块布料，你跟我一起去吧。”

　　未己跟着林海出门去买布料，路过村口一棵枇杷树，她刚好有些渴了，“师兄，走，去摘枇杷吃。”

　　“还去？你忘了你那天摔下来摔惨了？”林海拖着未己就走。

　　“我从这儿摔的？”未己回过头再去看那颗枇杷树。这棵树和那本书有什么渊源么？若是再摔一次，是不是就能回去？

　　“师父不过咳了几日未见好转，你就要上树给他摘枇杷，未己，若不是知道你这个人做事不过脑子，我们都该以为你是喜欢上师父了。”林海笑着拍了拍未己的头，像是探究自己妹妹的心事一般。

　　未己面上一红，“怎，怎么可能嘛。那可是师父。”

　　“可你还未正式拜师。”林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进了织布坊。

　　未己看了看这招牌和店内环境，看上去应该是这镇上很高档的织布坊了。这可是在2020年根本看不到的商店，苏未己四周围逛了起来。

　　“小兄弟，又来给苏先生看料子来了？”老板一出来就是笑眯眯的，看样子苏重阳不是第一次让林海来了。

　　“师父让我来拿他上次看中的那块布料。”林海将兜里的钱拿了出来，“先生数数，看对不对。”

　　老板精明的眼光一扫，手上一捏，把钱往兜里一塞，仍然挂着的是一脸的媚笑，“苏先生的，错不了，错不了。”

　　“未己，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林海让未己自己转着，他检查好师父定下的料子，才过来叫她。

　　“没有。”未己只是好奇过去的这些料子都是如何织出来，在织布机旁站着看了好久，觉得真是神奇。

　　同林海出来，她嘴馋街边的冰糖葫芦，缠着林海给她买了一串，才屁颠屁颠的跟着林海回了革新村。

　　“林海，你可回来了，你师父在村长家跟人吵起来了。”刚进村子口，张大爷就冲着林海喊。

　　林海撒了腿就往村长家跑，未己把手里的糖葫芦一扔，也跟着林海跑了去。苏重阳这个暴脾气，这次又是为了谁？

　　还没进村长家的门，苏重阳带着怒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不可能！”

　　“苏先生，您看……”老村长为难的在一旁干着急。

　　“师父。”林海一进屋，将手里的东西往随后跟进来的未己怀里一塞便挡在了苏重阳身前。

　　未己眼见着老村长身旁的那个京都来的老板，狡黠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复又笑着看向苏重阳。“当事人来了，要不，您征求她自己个儿的意思？”

　　“师父，怎么回事？”林海回头看了一眼未己，再看向苏重阳。

　　“林海，劝劝你师父，这肖老板说了，戏院不养闲人，你们一班子人去了京都，都得上台唱戏，一个都不能少。特别是……”村长斜眼看了看未己，“特别是未己。”

　　“我？”未己以为自己听岔了。

　　“未己姑娘是吧？”肖老板起身上下打量着她，“你那天在侧台边儿扭了扭腰肢儿。哟，那身子骨跟你师父可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你不唱戏，可惜了。苏先生，您不会没看出来您这徒弟可是天生为戏而生的吧？”

　　苏重阳横眉看了一眼未己，那眼神像刀子一般割在未己心里。他又生她气了。

　　“就她？也配？”苏重阳从胸腔里头冷笑的哼了一声，“林海，带她回去，别跟这儿丢人！”

　　林海算是看出来了，师父还是不肯让未己唱戏。他转身拉着未己走，“未己，走！”

　　未己心里头有些愤懑，他凭什么不让她唱戏？她爱戏，她爱唱戏，她不忌讳所有周围人的眼光，也不嫌戏曲小众。她为了唱戏不分昼夜的看戏本，研究人物。不缺课，勤奋苦练，她怎么就不配唱戏了？

　　“为什么？”未己冷眼看着苏重阳，“为什么不要我唱戏？”

　　“未己！”林海拉着她，这里什么地方，话怎么能在这里说？“未己，别帮别人递刀子。”

　　未己甩开林海的手，走到苏重阳面前，她今天倒还就是要一个答案，“为什么？”
　　“林海！”苏重阳看着未己，后牙根紧紧咬着，叫林海带她走。

　　林海死拖活拽的把未己拖离了村长家。“未己，你怎么回事儿？”

　　未己看着林海，“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可以唱戏，我不可以？”

　　“未己，你还没拜师呢。”林海顾左右而言他。

　　“这不是理由。”未己心里头难过，她喜欢舞台，属于舞台。她喜欢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她还记得那种在台上被人欣赏注视的感觉，被灯光照射着，像是黑夜中的月亮，闪耀发光。
　　她以为遇到了苏重阳，可以再一次在1934年点亮她的艺术生命。她以为她可以得到第一代戏曲大师的指导，成为他的入室弟子是一件多么荣幸，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是人家压根就没想要教她。甚至看不起她！

　　“未己，”林海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是师父说了，还不到时候就是还不到时候。”

　　“你这是愚忠！”未己狠狠的剜了林海一眼，转身就往回跑。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理由可以让苏重阳如此厌恶自己？

　　未己一口气跑到村口那颗枇杷树下，这树上饱满晶莹的果子，似乎也在看她的笑话。

　　她捡起地上的石子儿扔向这棵枇杷树，“让我回去！”

　　“小姑娘，气性这么大啊？”一个老奶奶从村口走进来，刚好看到正在朝树扔石头的未己。

　　未己转头，一脸慈祥的老奶奶正笑嘻嘻的看着她。未己闷声不说话，一屁股坐到枇杷树底下。因为生气的缘故，小脸胀得红红的，小嘴不停的喘着粗气。

　　老奶奶看了看这枇杷树，“这村子里就指望着这棵树咯。你看，种啥都没收成，偏就这棵树，满树的果子又大又甜。”

　　“是啊，这是棵神树。”未己没好气的回着话，拍了一下树干，一边还在嘟囔，“你倒是把我送回去试试啊。”

　　老奶奶笑了笑，“是不是神树我不知道。但是若这树真有灵性，我倒是希望我能再去看看我那糟老头子。他在那边，过得可还好。咳咳……”

　　老奶奶弓着背，慢吞吞的往村里走去了。孤寂又落寞。

　　未己看着她，她记得苏重阳传记上有一行题字，“勿悔此生”。不知道是谁人所题，但是当年吸引她翻开这本书的正是这几个字。
　　勿悔，无悔。

　　人生如何才能真正的无悔？

　　苏重阳，我现在好后悔来了这里。

　　“未己！”林海还是追了过来，满头的汗在日头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大师兄。”未己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土，抬眼往林海身后看去。心里头那点小期许顿时就偃旗息鼓了，苏重阳并没有来。

　　“跟我回去。师父让大家回家收拾东西呢。”林海伸手拽她，未己躲开了。

　　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脚尖一下一下的划拉着地上的土。

　　“还生气呢？”林海低下头去看她，“你还没到18岁呢，气性倒还挺大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气性大了，可是苏重阳嘴里说出来的那种无奈和宠溺，却让她念念不忘。她就是气性大，怎么了？

　　林海见她不说话，只是嘟囔着嘴满脸的不开心，“好了，师父那样做有他的道理，你现在不懂，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林海拽着未己的胳膊，无可奈何的，“走吧，小姑奶奶。”

　　不情不愿的跟着林海回了家，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抬上驴车固定好。

　　苏重阳见未己回来，手一招，喊她过去，“跑习惯了？”
　　未己眼睛看向别处，不看他，也不说话。紧咬着的下唇向他昭示着她的倔强。

　　“真想唱戏？”苏重阳叹了口气，阴沉沉的问她。
　　未己斜眼瞅他，这不问的废话吗？

　　“不是因为唱戏只是糊口的技艺，能让你吃饱饭？”苏重阳戏谑的盯着她，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着。他一直都不相信她是因为喜欢戏而想唱戏。
　　一个对戏没有热爱，没有感情的人，是唱不好戏的，也不配做他的徒弟。

　　未己看着苏重阳，他在试探她对戏的看法。苏未己好笑，自己好歹也是2020混了22年的人，他还真把她当成17、8岁的小姑娘了？偏不让他如愿。她回了他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重要吗？”
　　“呵。”苏重阳笑了，笑得轻蔑又讽刺。“去收拾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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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重阳你怎么笑得阴阳怪气？
我笑你不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