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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学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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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怀,快快快,走这里…”
开课的大钟刚敲,姚苏鹤便带着无怀躲到后院一墙根处,“趁现在都去宴亭听课了没人,我们从这里翻出去。”
“公子,你又逃学!一会会被罚的,万一这姜先生一封书信给谷主又要…”
“哎呀你烦不烦呐,每日都是听什么《仪》、《礼》、《义》的,在羽山时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要是不敢出去你就找个地儿猫起来等我回来…”说罢一个飞身翻越,轻轻巧巧就跳过了围墙。
无怀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也跟着翻了出去。
两人顺着一条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向山下而去,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进了尧光城。
“糖葫芦…糖葫芦哎…”
“糕点…糕点…”
这尧光城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街道两侧满是摊铺,路上还有不少挑担的货郎。十字路口处好几队人在杂耍讨彩,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啊,这才是我该生活的地方嘛,文殊苑实在是冷清了些。”
从羽山来时路过这尧光城,为了赶时间都没好好逛逛,没想到这尧光城这么热闹,有这么多稀奇的小玩意。
“不过,比起羽山嘛,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这街上要个小美人儿都没有,这些女子还不如先生那小老头好看呢,呵...”
说着话,一股香甜的糕点味随风飘来,姚苏鹤拧起鼻子嗅了嗅,顺着味走向一糕点铺。
“小公子,来点糕点?喜欢啥味的?”铺子老板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个不高,看到姚苏鹤走近,他热情招呼起来。
“无怀,饿了吗?买点?”
“我不饿。”无怀一心想着回去怎么向先生解释,哪还有心情想着吃?
“老板,来两份。”
“好叻,公子您拿好。”铺子老板娴熟的打包好两袋糕点递到他手上。
无怀边付钱边说到,“公子,我不饿,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又不是给你买的,这是我给自己买的,这几日逃课都只是在后山玩,这后山就这么大点,太没意思。人家都说,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你要想了解当地的风俗呀,就得先从它的各种好吃的小吃开始,所以今天…”
突然,一阵叫骂喧嚣声从街对面传来。
“打!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他!”
“走狗!畜生!狠狠的给我打!”
声音传来的地方被围得水泄不通。
“走,去看看。”姚苏鹤把糕点塞到无怀手里,朝着人潮处跑去。
他奋力挤开人群,才看清一个满身伤的孩子卷缩在地上,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好几个人正对着他拳打脚踢的咒骂,还有人不停向他扔烂菜叶吐唾沫。
不过一个小孩,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会被他们如此糟践?
姚苏鹤忍不住上前呵止到,“住手!”
在他一声令呵下,围打的人都吓了一跳停下了动作,气氛瞬时凝固,一时间所有人竟不知如何是好,呆滞一旁。
“哟,这不是从那羽山来的野鹤姚公子吗?怎么?不在文殊苑好好听学,跑这来管别人的闲事吗?”
姚苏鹤才看清,说话的是仙门世家王氏家主王瑛的儿子,王宇。
澹州王氏,仙门世家排名前四。王氏祖上家底好,财力相当雄厚,王瑛为人圆滑奸诈,且他修为上乘,就算别家都不喜他,也没有人敢轻易开罪挑衅。
王氏就王宇这么个独苗,所以从小便锦衣玉食供着,娇惯宠溺,从来不知天地。近些年来仙界推崇文学,王瑛便赶个大潮,把王宇和一车的大礼都送进了文殊苑。
姚苏鹤性情豪爽正直,在羽山时也听闻过他不少恶事,来文书苑这里日就与他不对付,自然是看不上他那副傲慢欺人的样子,别人怕王宇,但他不怕。
“哟,这不是随着那车大礼一起被送进文殊苑的王公子吗?你又怎么不好好听学,跑这来打孩子呢?”
“姚苏鹤,你是什么意思?”
站在王宇旁的宁傲指责姚苏鹤到。
他和王宇乃表兄弟,王家家大业大,宁家却薄弱。好在两家有着姻亲关系,宁家依靠着王家的帮扶,在仙门中且有一席之地。
“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姚苏鹤,你可知这地上的人是谁你就敢拦我?”王宇摇着折扇,一脸傲慢的说到。
“对呀,他可是殷氏走狗…”
“没错,难怪我家鸡昨晚丢了一只,原来是殷氏走狗到这尧光城里来了…”
“十六年前我的父母都是死在殷氏手里的,我要替他们报仇…!”
“对,杀殷鬼!替父母报仇…!”
“对!杀了他!”
“杀了他!”
王宇煽起民愤,看着人群如此高昂嘶喊,洋洋得意的对姚苏鹤说到,“姚苏鹤,看到了吗?不是我要打他,是民愤,这不能怪我呀。”
民愤可怕,无知愚蠢的民愤更是让人胆寒,姚苏鹤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死在别人的挑唆之下。
“没错,十六年前殷氏发起战争,害了你们的家人,可是他早就死了,这孩子不过十二三,战争时并未出生,他何错之有?”
“他是殷氏的后代,他身上流着殷氏的血,殷氏血脉能出什么好东西?”旁边一消瘦的五旬老头指着地上的孩子骂到。
“各位,十六年前殷氏也是世族大家,多少人家的姑娘公子都和殷氏连着姻亲!在这站着的,恐怕有不少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流着殷氏的血吧?难道你们也该杀吗?!”
众人听此言,纷纷点头相互窃窃耳语。
姚苏鹤说得没错,十六年前殷氏在修仙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家,风光之时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公子姑娘都是挤破了头的想往殷氏大院里钻。
只怪当年殷氏家主殷魆欲求不满,修炼邪术,想要独霸整个修仙界,便发起了战争,涂炭生灵,把整个修仙界搅得乌烟瘴气。
后来殷魆战败,家族没落,活下来的都是没有参与此事的殷氏旁支。
王宇眼看人群怒气就要被姚苏鹤劝散,气不打一处来,“姚苏鹤!你不过是姚谷主捡回来养的一条野狗,你懂什么?合着死的不是你的父母是吗?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王公子!”无怀听到此话,紧握手中的剑,一脸愤怒就要走过去。
姚苏鹤一只手拦住他,“没错!我是捡来的,不懂很正常,可你这家养的狗,怎么也这么会咬人呢?“
“哼,当初若不是姚空桐从中作梗,殷氏早就灭了种了,留他到今日已是恩赐,你想阻拦?莫不是你羽山与殷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宇!青天白日无凭无据,你莫要血口喷人!当年你我不过区区婴儿,你凭什么要这么侮辱我姑姑?“
“侮辱?姑姑?呵!当年姚空桐不过十六七,把你捡回去后一生未婚。早就听闻姚公子有一张好皮相,在羽山那可是非常受各家姑娘公子亲睐的,现在看来,不过就是眼睛大了点,皮肤白了点嘛,瘦的跟个纸片人似的,谁家姑娘公子会待见你?怕也就只有你那好‘姑姑’待见你吧!难道姚谷主多年未嫁,是等着你这雏儿长大吗?“
王宇越说越离谱,听着他此番口出恶语侮辱人,姚苏鹤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到,“不许你侮辱我姑姑,不许...不许!“
“哼!像你这种靠着一副好皮囊四处搔首弄姿、勾搭撩拨的狗,知道什么是侮辱?一个未婚女子养着一个小白脸,那可真是…”
‘咚!‘
姚苏鹤突然一拳重重打在王宇脸上,这措不及防的一记重拳让王宇得了一个大踉跄,险些摔倒。
王宇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鼻子、嘴角均流出殷红,“忒!你敢打我?!”
他自恃家中势力强大,完全不把姚苏鹤放在眼里,更想不到他敢与自己动手。
受了对方一拳,他必不会轻易放过姚苏鹤,“给我打!”
一声令呵,身旁的仆人蜂拥过去,姚苏鹤与无怀被团团围在中间。
两边激烈的打斗,吓退了一直围在此处的人群。
“公子!”
无怀拿出百魂散冲姚苏鹤喊到,姚苏鹤立马领会他意。
‘沙……’顿时白尘四起,两人快速掳起地上的孩子,趁白烟正浓逃离了此处。
“咳咳咳…”
王家仆人被呛得直咳,王宇扇了扇眼前的白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奶奶的,有种别跑啊!”
“表、表哥,您、您没事吧。”刚躲缩在一旁的宁傲见打斗停了下来,才小跑过来搀扶着王宇,一脸谄媚的问到。
“废物!一群废物!”
王宇骂罢,甩了甩衣袖,胡乱拍了下身上的灰,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径直朝文殊苑方向回去,众仆人也狼狈不堪的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