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喜欢我自己》难乡子

44、母亲的发现

　　八月余萍和刘大壮简单的婚礼之后，大家分别去旅行。美国旅行是非常愉快的，除秦垚和孟宇博外，另外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出国。秦垚流利的口语表达能力派上了用场，陈树自愧不如，严思恬和耿景宜俩更是对着秦垚一直星星眼状态。孟宇博私下拉了陈树：“陈树，你看紧秦垚啊，我看思恬看他的眼神心里就不踏实。”
　　陈树说：“思恬从小就崇拜垚垚，你放心吧，垚垚绝对只把思恬当妹妹。”
　　严思恬虽然没和严如菊说自己和孟宇博谈恋爱的事，但严如菊何等眼力，孟宇博对严思恬一脸痴汉样，也毫不遮掩。她问了严思恬，严思恬老实承认。
　　严如菊说：“小博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他从小就喜欢你，妈妈也知道。你放心跟小博交往吧，妈妈支持你。”又问陈树：“小树，你妹妹都谈恋爱了，你呢？我记得你从小就受女孩子欢迎的。”
　　陈树说：“严姨，我还小，不着急。”
　　严如菊说：“是还小。不过你也马上大四，有合适的女孩子该出手就出手，到社会上人就变复杂了，总没有大学时单纯。”又问秦垚，“垚垚，你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孩子？”
　　秦垚说：“妈妈，我念书都念不过来，哪有时间谈恋爱？不着急的，小树都还没谈呢。”
　　晚上他们在一家餐厅吃饭，严如菊继续这个话题，说谈恋爱和婚姻不一样，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则是两个家庭甚至两个家族的事，三观契合比深情相爱还重要。严思恬说：“妈妈，你说的好有道理啊！”严如菊感叹说：“妈妈是有过教训的，希望你们不要走我曾经的弯路。”
　　严思恬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妈妈，那你当年到底是怎么看上秦垚爸爸的？”
　　严如菊说：“上了看脸的当！秦汉当年真是，啧啧！”摇摇头。
　　陈树说：“严姨，垚垚其实蛮像秦汉的，玉树临风呐！”
　　严如菊含笑看着秦垚，“垚垚可比秦汉强太多了！”
　　孟宇博说：“严姨，要我说，周伯伯才是真的帅！”
　　严思恬也赞同：“周伯伯高大威猛，又体贴温柔，妈妈你这次的眼光不错！”孟宇博听她这么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医学生的学业不是一般的繁重，秦垚分数高，直接被录取为临床八年制博士，每天的课程都排得满满的，别人考上大学是换个地方打游戏，比如孟宇博；但医学生上大学是接着上高三。
　　陈树常常心疼秦垚念书太辛苦了，他自己志不在科研，大四开始就到处投简历找工作。他品学兼优，几次面试之后接了好几个offer，思来想去，陈树想去海东省一家大型央企，他觉得央企平台好，有发展前途。他去征求秦垚的意见。秦垚一向主张陈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年轻人就是要自己去闯未来、去体验生活，并不愿意用自己前世的阅历影响陈树。而且由于秦垚筹谋得早，他们现在小有积蓄，陈树完全没有经济压力，所以秦垚由得他自己拿主意，完全不干涉。陈树又打电话告诉余萍。从陈富华去世后，余萍觉得儿子一路成长得很好，她早就没有能力指导陈树的生活道路了，陈树不管做什么基本都是他自己拿主意，何况央企收入稳定，正是长辈们最满意的工作单位，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因此陈树很快签好了双向选择就业协议书，剩下的时间他除了照顾秦垚的生活起居，就是和孟宇博打打游戏，和同学聚聚，日子悠哉悠哉。
　　这年冬天，余萍尴尬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有些犹豫，刘大壮和刘奶奶却欣喜若狂，陈树也支持她生。对陈树来说，余萍再生一个，一则有人陪伴妈妈，二则刘大壮有后，三则自己传宗接代的压力就小一点了。
　　第二年秋天十月初，陈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第四个月，余萍生了一个健康的女儿，取名刘苗，小名苗苗。
　　一个春天的周六，秦垚照例在实验室忙碌。大三开始他就跟着导师进实验室做实验了。医学生正常五年本科，三年硕士三年博士，要十一年才拿到学位,然后规培还要三年。对比之下，八年制的临床博士就很有诱惑力了，可这其中需要付出的努力非一般人能想象。秦垚好在英文基础扎实，心又能沉得下去，饶是如此，也觉得辛苦。陈树曾嘟囔着说他读得太辛苦，干脆转个本科毕业算了。秦垚笑笑，要成为优秀的医生，没有十余载的付出是不可能的。既有机会重来，他要沿着自己选定的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下午陈树打电话给他，嘱咐他晚上一定回家吃饭。秦垚这才想起来，最近有三个礼拜都在学校没回别墅了，是应该回去见见陈树。他和陈树在一起快三年，彼此十分相得。秦垚不得不承认，和陈树在一起确实比和女生谈恋爱轻松多了。再忙陈树也不会嫌他忽略自己，只会心疼他。不用花心思哄，不用费心思猜，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全都心有灵犀。
　　五点陈树开车来接他。陈树18岁那年拿到驾照，秦垚就说买一辆车给他。陈树想想觉得学生期间还是低调一点好，骑单车也不远，还锻炼身体。毕业后，陈树用自己上大学四年收到的房租和历年的积蓄，秦垚也添了点，买了一辆奥迪。秦垚坐好，陈树摇下车窗，先亲了他一下。秦垚说：“我一身消毒水味，你也不嫌弃。”
　　陈树说：“我怎会嫌弃你？亲都不够，你已经好几个周末不回家了。”
　　秦垚叹口气说：“忙啊。今年开始暑假也不能休息了，要跟着导师去医院实习。”
　　陈树说：“这是好事。反正我也没有暑假不能陪你，你多学一点也好。”
　　两人回到家，陈树故意慢腾腾走在后面，秦垚丝毫不察，刚走进大厅，突然迎面一阵泡沫喷在他脸上，秦垚惊愕地抹脸。屋子里响起笑声和掌声，许多人冒出来，祝秦垚生日快乐。秦垚定睛一看，严思恬、孟宇博、严如菊、周国栋、耿景宜都来了，余萍和周国栋带着才10个月的小刘苗也来了。秦垚十分惊喜，一一打招呼，大家都和他拥抱，祝他二十岁生日快乐。
　　秦垚问严如菊怎么大家都来了，严如菊笑着说：“小树过年的时候就和大家说好了，要我们把这一天空出来，又恰好是周末，我们就都来了。”
　　秦垚问：“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也不通知我去接你们。”
　　严如菊说：“小树不让告诉你，要给你惊喜。他去接的我们，我们下午就到了，帮着小树布置呢。”
　　晚餐很丰盛，菜是陈树提前就准备了的，周国栋下的厨，陈树买了红酒，给耿景宜准备了果汁，大家说说笑笑吃完了饭。蛋糕是陈树亲手做的，他大四开始就学会做烘焙了。巨大的双层蛋糕插满二十支蜡烛，在掌声和笑声中，秦垚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耿景宜先拿出一副画送给秦垚，是他自己画的，一座美丽的房子里，有两个男孩打游戏，一个女孩和一个小孩看电视，还有一个军人陪两个中年人坐着聊天。耿景宜一一指着画上的人说：“秦垚哥哥和陈树哥哥打游戏，我和姐姐看电视，哥哥陪爸爸妈妈说话。”大家都笑，夸他画得很好，秦垚笑着收了，说要把画裱起来挂在自己房间。
　　每个人都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秦垚一一谢过。陈树一直在张罗大家吃蛋糕，孟宇博促狭地问：“陈树，你给秦垚的礼物呢？不会就这个蛋糕打发了吧？”
　　陈树微笑着，打开DVD，配着悦耳的音乐，大屏幕电视上显出秦垚的许多照片。从他出生开始，一直到二十岁，几乎所有能找到的照片都在上面。陈树把动画做得十分精美，有些照片秦垚自己都记不得，比如十一岁之前的照片。那时虽然他傻着，日子过得很苦，但严如菊还是坚持每年生日带他拍一张照片。照片上小秦垚咧着嘴傻笑，胖乎乎的圆脑袋紧紧依偎严如菊。还有一张大概是秦垚七八岁时照的，是秦垚和陈树。秦垚极胖，陈树极瘦，两个小孩站在一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对照鲜明，照片放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笑了。
　　严如菊眼里泛着泪光，往日种种浮现眼前，幸好苦尽甘来，幸好秦垚病好了。看看环绕在身边的家人，一时恍如隔世。秦垚站在她身后，轻轻抱住她肩膀。
　　严思恬佩服地问陈树：“小树哥，你哪里找出来这么多老照片？”
　　严如菊说：“小树过年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悄悄跟我把垚垚小时候的照片都要去了。”
　　秦垚看一眼陈树，陈树也正微笑着看他，两人一时眼神交织，难舍难分。严如菊正看秦垚，见状愣了一下。孟宇博见机，忙打岔说：“果然是一胖毁所有，看秦垚现在这模样，真想不到他当年那么胖。”
　　秦垚先醒过来，忙移开眼睛：“小时候贪吃，是胖了些。”
　　晚上分配房间，陈树早就安排好了，两对父母分别住在楼下两间客房，陈树问耿景宜：“景宜，你是和爸爸妈妈住还是和我住还是和秦垚哥哥住？你自己选。”
　　耿景宜说：“我早就一个人睡了。我能自己住一个房间吗？”
　　陈树笑着说：“当然可以，那你住我房间吧。”
　　耿景宜问：“你住哪里呢？”
　　“我和你秦垚哥哥住。”
　　严如菊看了陈树一眼。陈树全无所觉，他其实早就知道耿景宜开始自己睡了，问他一声不过是正好有理由和秦垚住一起。
　　余萍和刘大壮带孩子比较辛苦，严如菊和周国栋帮着，小刘苗一会儿就睡着了。四个大人在楼下聊天，周国栋发现严如菊有些心不在焉，悄悄问她：“小菊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严如菊遮掩地说：“哦，没事，可能是刚才看垚垚小时候的照片，有些感触罢了。”
　　周国栋拍拍她手：“都过去了，以后有我。”

　　秦垚和陈树与孟宇博、严思恬和耿景宜一起在二楼露台聊了一会儿，陈树先送耿景宜回房间，交代他怎么用房间里的设备，又等他洗完澡，帮他收拾好卫生间，看着他上床了才回到秦垚房间。秦垚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陈树关好房门上了锁，回头就扑向秦垚，抱住他亲了好一会儿。秦垚说：“家里人都在，你收着点。”陈树不肯，摸着他脸说：“垚垚，我都快一个月没见你了，想死我了！”
　　秦垚说：“那不是你也一直出差不在家吗？说到这个，你工作怎样？我看你忙得天天出差。”陈树略皱一下眉：“还好，就是我感觉我领导可能不喜欢我，有些针对我。”
　　陈树从小人缘比较好，平时也不骄傲，秦垚闻言有些诧异：“怎么了？”
　　陈树拍拍他：“我自己能搞定，你别担心。现在不说这个，你等我，我去洗澡。”在秦垚嘴上亲了一下，飞跑去浴室。秦垚听他在浴室哗哗冲水，想起前世自己刚工作那阵子，进了一家龙头企业，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什么活都能干，什么苦都能吃，以为努力能换来美好生活，结果十年后换到一张裁员通知。
　　陈树不过5分钟就跑出来了，裹着一条大浴巾。他先打开音响，将音乐声微微调高了些。秦垚问：“大晚上你放音乐做什么？”
　　陈树笑着：“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丢掉浴巾，合身扑向秦垚，秦垚着实也想他。陈树堵住秦垚嘴，不让他叫出声，两人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久，一起到达极乐。秦垚懒洋洋躺在陈树怀里，感觉这走向有些脱离自己预想。他本想陈树与他在一起久了会腻，现在不但陈树没腻，他自己也越来越沉沦其中。
　　陈树一边在他身上轻抚，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秦垚还是介意陈树说的领导不喜欢他的事，接着问。陈树郁闷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工作挺努力啊，也没出什么岔子。前一阵子和一位老同事出差时聊天，他说我们领导就是这样的，总是爱训人，叫我别介意。而且可能跟我开的车也有关系。”
　　“车怎么了？”秦垚有些诧异。
　　陈树轻蔑的说：“领导开帕萨特，我开奥迪。”
　　秦垚瞬间了然，“卧槽”了一句，“那你有什么打算？”
　　“单位毕竟是好单位，我先干着看看。不行就去创业。垚垚你觉得怎样？”
　　“我支持你！”
　　“万一创业失败你要养我！”
　　“那你多坚持几年，我还有五年才毕业呢！”
　　“垚垚你答应养我了？”陈树笑问。
　　秦垚拍拍他，“放心，养！”养陈树不是应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