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锡归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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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王回长安方过两日，便有不少习武之人慕名前来，只为通过试炼成为钟离军。
卯时一刻天刚蒙蒙亮，路边小面摊便支起来了。夜间积了雪，道上没几人行走。小贩打着哈欠慢悠悠将桌凳摆整齐，迎面走来两名身着劲装的少年，小贩立时打起精神来，满面堆笑跑上前道：“客官这边请！”随后又快步跑回来，拿撘巾擦了擦凳子。
两人便随小贩走过来坐下，顺手卸下佩剑搁在桌子上。年纪稍长的那位开口道：“小二，先上两碗黄酒，切二两熟牛肉，再整两碗面热乎热乎。”
“欸，好嘞！”
“大哥，咱想投军干嘛不去招军处，大老远跑长安来作甚？”年轻的那位问到。
不待那人作答，小贩率先开口道：“二位这也是要去竞选钟离军啊？”
“哟，听你这口气，来竞选的人还不少啊？”年轻的那位便与小贩搭起话来。
“那可不！”小贩一边熟练地从锅中捞出牛肉，手起刀落切成均匀的薄片摆盘，随后又淋上秘制的料汁端上桌来。“宫里刚传出消息说晋阳王要回京那会儿，长安就来了不少新面孔。”他放下盘子又匆匆回到摊前煮面。“这几日，长安新面孔越发多了。”
“哦，那这钟离军与普通军士有何区别？”年轻的那位喝了口黄酒砸吧砸吧嘴又问到。
“这你都不知道？”小贩一脸鄙夷回道：“钟离军是大昱战斗力最强的一支军队，他们训练有素，能以一敌百，比普通军士强太多了！”小贩端出面来放在桌子上，索性坐下来要向这人讲解一番。“钟离甄老将军你合该知道吧？”年轻的那位饶有兴致的一边嗦面一边点头，“第一批钟离军就是钟离甄老将军在晋阳王周岁时创立的，他们曾跟随钟离甄老将军将匈奴驱至中陵川水（今苍头河）以北，都打到匈奴蛮人老巢去了！第二批则是晋阳王在皇后娘娘周岁时创立的，去年还跟随晋阳王活捉匈奴大将乌兹鞑拓！唉！想当年要不是我婆娘不允许，再加上去往洛阳的路途遥远，我身上又没存够盘缠，只怕那时也要去竞选钟离军的。”小贩看着眼前两位年轻人忍不住摇摇头又道：“如今看来，还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倒是你们运气好，赶上世子降生有机会竞选一次。”
“哈哈哈，我观壮士如今也能参与竞选的啊。”那年轻人倒是很爱搭话。
“哈哈哈，抬举了抬举了。”小贩起身又去忙活了。
那两人一时也无话可言，匆匆用过早膳撂下银子便离去了。
走了两条小巷后，年轻的那位突然道：“少主，方才这小贩可真有意思。我就那么佯装随口问问你，他便吧啦吧啦讲一大堆。哈哈…大昱百姓如此拥护钟离军，不知狗皇帝作何想？”
“哼哼！”年长的那位冷笑一声道：“那日我观晋阳王自东城门而入，百姓们夹道欢呼好不热闹。依桓仲小肚鸡肠的人能作何想？左不过是觉得晋阳王功高震主，盘算着哪天找个理由除之后快咯！”随后他停下脚步又道：“柳荣，我既已回到大昱，你便无需再跟着我，回古陶山庄复命去吧。”
“少主！”柳荣生怕再次跟丢了人，急切的唤了一声。
“放心，这次我入晋阳王府，父亲定不会为难你的。”那人拍了拍柳荣的肩膀安慰到。
“是！少主。”柳荣拱手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冬日的太阳晒得人暖暖的，昨夜的积雪也被融掉了一大半，留下一地的半透明冰层，人行走在上面一不留神便要摔跟头。巳时八刻，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街上行人来去匆匆，都上赶着要回家吃饭了。太尉府门口却站着一名身着白绸劲装，腰间别关公刀，提着两只老母鸡的人。他正是晨间在面摊用早膳那少年。两只母鸡一个劲的扑腾翅膀，发出咯咯的叫声，惹得路人都忍不住频频侧目嗤笑他。他却不以为然朗声道：“古陶山庄少庄主柳天锡求见钟离姑父！”此人用了三成内力唤门，声音响彻长安大街，引得众人都议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世人皆知古陶山庄少庄主柳天锡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最喜行事高调惹人注目的事。皇城内安敢如此放肆的怕是没几人。
不多时，晋阳王亲携管家迎了出来。
“贤侄，快请！”钟离清笑着快步走下阶来道：“你姑母早间还在念叨，说听见喜鹊在叫怕是有贵客要来，想不到竟然是贤侄回大昱了。”
柳天锡立时也迎上前去，屈膝便要给钟离清行大礼。管家眼疾手快从柳天锡手中接过那两只老母鸡。“姑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好好好，快，快起来！”钟离清拉着柳天锡便要进府去了。
“侄儿在外漂泊这数年，也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来孝敬您，只能买两只老母鸡给您和姑母补补身子。”柳天锡又回身将管家手中的老母鸡扯过来递给钟离清说道：“不过侄儿就不进府去了。”
钟离清接过老母鸡又递回管家手中，一脸假笑推着柳天锡走到门口道：“你姑母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等着你呢！给我进去吧臭小子！”
管家将母鸡交给门口小厮后，两人一路架着柳天锡来到大厅。钟离氏此刻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单看这不怒自威的架势，柳天锡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敢再造次。俯身跪下行礼软糯糯的唤了一声：“姑母~”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姑母？”钟离氏出身古陶山庄，自然也是功夫了得，她一声怒斥震得人大气不敢出。“我只当你以为我们都死了！”
柳天锡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挪到钟离氏面前，抬手抱着钟离氏小腿撒着娇道：“惜命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姑母就原谅惜命这一次吧！好不好？”
钟离氏长叹一口气问道：“可曾回家见过你父亲？”
“不曾，侄儿一回来就想着要先来见姑母了！”柳天锡抬头眼中含泪眨巴眨巴看向钟离氏。
“臭小子，真是拿你没辙。”钟离氏随手弹了弹柳天锡的额头笑道。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天锡归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