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圣女》安素宁

57、贴身侍卫

　　往日热闹的西州街道上，衣衫褴褛的难民蹒跚前行，部分商铺大门紧闭，本地百姓行色匆匆，打量几眼难民，就埋着头匆匆走了。

　　看着有马车经过，面黄肌瘦的难民们伸着手，哀哀讨要食物。

　　骑在马背上的侍卫，右手握着缰绳，左手握着挂在腰间的佩刀刀柄，个个冷面，难民们不敢靠得太近。

　　忽然间一个年迈的老婆婆，跌倒在了路边，半天没有爬起来。

　　一个侍卫勒住马，从马背上下来，朝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跑过去，“老人家，没有摔伤吧？”
　　侍卫两手用力，将老婆婆扶了起来。

　　“没有没有，多谢你啊，年轻人。”满脸皱纹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站着。

　　“老人家，吃了烧饼，去北郊大营，那里有吃的有住的，还有大夫。”侍卫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烧饼，塞到老婆婆手里，轻声叮嘱道。

　　“谢谢啊谢谢，年轻人，你真是个好人。”老婆婆弯腰道谢，手里捏着烧饼。

　　看着老婆婆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吃着烧饼。侍卫抿着嘴，跑回去上了马。

　　把一个摔倒的人扶起来，在给一个烧饼，就是一个好人了？

　　看着这么多难民，沿着街道，慢慢往北郊走去。

　　“这些天，城里都是这样。”阿奇说。

　　“太惨了，这么多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红了眼眶的云舒摇，望着天眨了眨眼睛。扶起老婆婆的侍卫正是云舒摇，她还是决定跟着霍绎，押送粮草去前线。在她的巧手下，扮作侍卫的她，和别的侍卫别无二致。

　　本来霍绎让她坐马车，可是她拒绝了，侍卫们都骑马，她自然不好太醒目，还是和大家混在一处比较不显眼。

　　霍绎听罢，便由着她骑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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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此行是前往仓库运送粮草出库，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衙役和刺史府兵在现场暂设了岗哨，孔祥前去交涉，他们一行人才被放行进去。

　　马车在仓库院门口停下，帘子从里面掀开，一身绣金线黑袍的霍绎从容地下了马车，因他尚未行冠礼，头上束发的是一块黑色方巾。

　　他下马车的时候目光往云舒摇所在的方向一瞥，就朝着院门走去，瘦高的张管事迎了上来。

　　“堡主，粮食等物资一应清点完毕，这是清单，现在正装车。”张管事从袖子里摸出一页叠起来的纸奉上。

　　“嗯，辛苦，”霍绎颔首，接过清单浏览了一遍，“宇文大人到了？”

　　“是属下的本分，宇文大人刚到，在里面。”张管事点头。

　　霍绎点头，朝院里走去。

　　“跟上啊。”阿奇扯了扯还在东张西望的云舒摇的袖子，这个姑奶奶哟，也不知道在看哪门子的东西，公子都进去了，身为贴身侍卫的他们还在外面没动。

　　“哦哦……咱们快走吧。”云舒摇回过神，赶紧跟上阿奇的脚步。

　　好在霍绎似乎有心等他们一等，他们顺利在院子中间跟上了霍绎。

　　扯了后腿的云舒摇有些不好意思，她信誓旦旦自己可以当好一个侍卫，却没有尽到贴身侍卫的职责。

　　阿奇说过：贴身侍卫，就是紧跟在公子身侧，若是情况不允许，务必要保持公子始终在视线范围内。

　　她不看霍绎，目光直视前方，身姿站得笔直，和阿奇差不多高。

　　霍绎没说什么，拾阶而上，阔步却又不显得急切，姿仪文雅，倒是有几分贵公子的派头。

　　孔祥始终沉着一张脸，紧跟在霍绎身侧。

　　他们刚走进去，就听到爽朗的笑声，“有了郑将军，我军必会如虎添翼，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世子来了！世子来得正好！”一袭褚红衣衫的健壮中年男子，笑着迎上来。

　　“宇文大人来得早。”霍绎微笑颔首。

　　“刚到，韩副将才来得早。”西州刺史宇文延笑得一点儿也不见外。

　　“这批物资，三方都清点完毕，没有缺漏。此番都是仰仗世子，才得以这么快就准备齐全，我定会禀明陛下。”宇文延显然很高兴，为了筹集足够的粮草，他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睡不着觉。
　　幸而威远侯世子恰好在西州，有了神木堡的支持，才有今天的局面。

　　倒是令云舒摇觉得有些奇怪，她原本以为这位宇文刺史是个文官，可能是个高瘦的男子，不意却像是个将军。

　　韩副将过来，寒暄几句，几人进去分席坐下，又有差役奉了茶。

　　谈话不外乎关于战场局势、兵力投入、粮草押运。

　　末了，宇文延的目光投向霍绎身后，“世子的这个侍卫，我倒是没见过。”

　　“她是我贴身侍卫，才从家中调来，宇文大人自然没见过。”霍绎神情不变，甚至都没看一眼侍立在身后的云舒摇。

　　“世子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宇文延笑道，“这次押送定能安全送达。”

　　霍绎颔首，此事不论是否有人请托，他都会全力将物资全数送到军营。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是每个好男儿的志向。如今他不能上战场，自然要将这偶然落到他头上的后勤差事做好。

　　所有物资都被装上大车，覆盖着油布。车队浩浩荡荡离开西州城，在西郊大营同等候在此的郑林山汇合，朝西境战场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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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送辎重，风餐露宿再正常不过。

　　骑了一天马的云舒摇，双腿发抖，可她硬是咬着牙关不喊苦。

　　直到深夜扎营休息时，云舒摇才慢吞吞爬下马背，扶着马不敢走，腿肚子只哆嗦。

　　“云……林兄弟，你能行吗？”阿奇走过去问。

　　“我站会儿。”腿又酸又麻，云舒摇还不敢走，万一让人瞧见这副模样，说世子的侍卫弱不禁风也就罢了，可别给人看出她是女子。

　　“公子叫你过去呢。”阿奇指了指马车处，此时马车里已经点灯，从帘子缝隙泄出几分亮光，马车外挂着一盏灯笼。

　　站着缓了一会儿，云舒摇才慢步朝马车走过去，无意识地保持脊背挺直，目光四处瞟，看周围人都在做什么。

　　士兵忙着搭帐篷、生火造饭，火把、灯笼次第点燃，明亮的火光在夜色中摇曳着。

　　云舒摇轻咳一声，闭目打坐的霍绎闻声睁开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感觉如何？”

　　昏黄的灯光，给他的身上渡了一层朦胧的光亮，映衬得他得眉目格外温和，盼顾之间有一种魅惑之感。

　　“还好。”云舒摇咬着牙假笑，废话，骑了一天的马，她能好才奇怪呢。不过她并不打算说出来，毕竟是她要跟着来的，万万不能在一开始就露怯。

　　“坐吧。”霍绎抬手指旁边的位置，看她绷着的神情，想必忍得很辛苦。

　　云舒摇一手抓着门边，正要弯腰坐下，突然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似乎不太适合这么大大咧咧地坐这里。

　　“你在想什么呢？你可是我的贴身侍卫。”霍绎很容易就猜到了她内心所想，不禁莞尔，她还真是太多认真。

　　对哦，她现在是霍堡主的贴身侍卫，“贴身”二字实在太过亲密了些，不过坐在这里也算是应景。这么一想，瞬间想通了，她点点头，挨着门口坐下了。

　　一直以来紧绷的身体，在得到放松后，顿时各种作怪起来，云舒摇刚坐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眼睛稍微眨慢了些，就能打起瞌睡。

　　她伸直了双臂，扭了扭腰，歪了歪脖子，“要走几天啊？”

　　云舒摇自问奔走不下千里，还是走了好些路，可她还是不擅长骑马，能选择的话就选择马车。

　　不过她心里又提着一口气，马是一种重要且好用的交通工具，她必须得学会了。

　　“至少七天，”霍绎说，“你早点休息，三个时辰后就要赶路。”

　　“哎，太远了。” 云舒摇哀叹一声，背靠着车壁，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公子，郑将军请您过去一趟。”孔祥在马车外敲了一下，轻声道。

　　“好，我就去。”霍绎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云舒摇，默默起身，将她扶着躺在软凳上睡，才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

　　“在这里守好。”霍绎对阿奇说。

　　“知道了，公子。”阿奇正色道。

　　看吧，都是贴身侍卫，一个在马车里，一个在马车外。阿奇撇嘴，靠着车辕，有些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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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最近北部诸邦中流传着这样一则传闻，有人在寻找当年外邦人建造的堡垒，听说这个堡垒满是黄金屋、白玉堂，金银珠宝，可以买下半个大陆。”下属收到最新的北部诸邦消息，说给主子听。

　　“堡垒？”赵凌风皱起眉，“有查到消息是从哪里传出的吗？”

　　“暂时还没有，突然间就在北部诸邦的街头巷尾流传出来了。”下属摇头，各地探子都有提及此事，料想此事非是空穴来风，要么有人编造这类谎言并大肆传播，要么是真有其事。

　　可不论是哪种情况，这则传言流传的幕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意图，都还未能查探到。

　　外邦人的影子都还没找到，就有这样的传言，真是不知那幕后之人到底意欲何为。

　　“继续探查，没道理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北部诸邦。”赵凌风把玩着手里的锦扇。

　　“是，公子。不过花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昭和郡主，往西而来。不知所为何事。”下属道。

　　看文愉快，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