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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她穿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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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喝了水,点头。
云舒摇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走出去了。
她心里稍微轻松一点。至少遇到了一个人啊。她不是一个人呆在这杳无人迹的荒野。
病患背靠着树干,一双黑亮的眼睛,半眯着,望着虚空。他已试探过眼前这个穿着奇特的陌生女子,无内力,无武功,给他包扎伤口时叽叽喳喳地说着奇怪的话。多半是外邦来的。她给他的装水的容器也甚为奇特,纤瘦而透明的瓶身,上有小口,有盖,很薄的样子。
一通忙活完了,云舒摇抬头拨开站在脸上的头发时,才发现天空暗淡,一轮淡淡的圆月缓缓爬上山头。这么快天就已经黑了,有些沮丧。看一眼靠着树干坐着的病患,他神色淡漠,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搬到树的近处,伸展酸软的四肢。
云舒摇双手搁在膝盖上,看着病患的脸,清了清嗓子,“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病患的眼看向她,点了点头。
“这里距离最近的村庄大约有多远?”
“二十里。”
“啊?这么远!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骑马。”
“你还会骑马啊~(羡慕脸)你报警了吗?打120了吗?”
“......”
“没有报警也没有打120?那怎么行?你受伤了,必须要尽快去医院,我那包扎就是急救的,还需要医生给你好好消毒再包扎的,还要打破伤风针。你的手机有信号吗?”云舒摇从包里摸索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她在森林里时也使用了紧急拨号,一点也不管用。
“怎么还是没有信号啊?试一试紧急拨号。”云舒摇站起来,一边往空旷地走一边嘀咕一边点手机屏幕。
她没有看见坐在树下的人在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时的惊愕神情,她手中的是武器?不像是武器,有光亮,也不像是夜明珠,那是什么?
“什么破手机?没有信号就算了,连紧急拨号都不管用。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投诉他们!死磕到底。什么玩意儿?气死我了。”不多时,她气冲冲地走了回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最后把手机收进包里,又坐到石头上。
云舒摇又累又气,枕着放在膝盖上的手臂,对着初升的月亮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儿晚上会不会有野兽啊。你这样能爬树吗?”说完她自己都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她在白色口袋里摸摸索索,食物和水都已经所剩无几,问了病患身上是否带了食物,得到了否定答案。
她还是把食物分了些给病患。病患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中的食物,没有动。云舒摇倒是大口吃起来,这几天都是吃面包,嘴里淡得要死,恨不得现在就能吃到火锅,泡椒凤爪和牛肉干已经被她吃光了。
他见她大口吃着东西,捏了捏手中松软的糕状食物,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淡淡的香味,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闭嘴咀嚼。
她几下就吃完了,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接着她起身,拍了拍衣服,说:“我去捡些柴火来,不然晚上就这么睡在外面,肯定会生病。”
她走了两步,又回身,问:“你有打火机或者火柴吧?”
他摇了摇头。
什么鬼?云舒摇表示很崩溃,她蹲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他打量了一通,说:“你在附近拍戏?哪个剧组的?”
“不是。”拍戏是什么?他怎么可能做戏子?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闭口不言,虽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但是双唇紧闭,眼里都是防备。
防备个屁啊?老子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云舒摇翻了个白眼。
“那你明天能动身去附近的村庄吗?”
“恐怕不能。”
“啊......可是快没有食物了。”
“......”
“那你给我画个路线图。我明天去找人来救你。”她从挎在身前的包里摸出笔和小本子,这亏得她有随身携带笔和本子的好习惯。她翻开本子,拿好笔,抬头就看到病患的吃惊嘴脸。
不会吧?画个路线图也不行?她这是遇到了什么人啊?
“我不知道路线,我是骑马来的。”
他是伤者,他是伤者,不能打人,不能打人,你还指着这人带你走出森林呢。云舒摇捏了捏拳头,心累无比。问他啥也不说,说的都是些废话,为了不让自己被气死,云舒摇放弃了和病患谈话。她躺在草地里看月亮,看星星。
霍绎看着躺在近处草地上的女子,她双手枕在脑后。她给他包扎的手法虽然生疏,但是步骤没乱。而且那些伤药都是他未曾见过的。不过止痛药的效果很好。
她孤身一人,竟然敢在那种情况下对一个几乎满身是血的陌生男子施救,不可谓不胆大。
远处丛林里传来嗷嗷狼叫。云舒摇一个激灵,翻身爬起来,两步跑到他面前,“有狼叫声,你听到了吗?”
他点头。
“真的有狼啊?!狼会不会找到我们这儿?”她立刻紧张起来。虽然她独自一人在森林里过了一夜,可是她是爬到了高高的树上啊,二三十米高的树枝间,纵是狼也爬不上来。
他说:“有可能。”
云舒摇吓得要死,身体颤抖,眼泪一下就充满了眼眶。她好不容易走到这儿,可不想落入狼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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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火光在白月光覆盖的森林里闪闪烁烁。
这让云舒摇激动不已,有火的地方就有人。
“你看,那边有火光,”云舒摇拍了拍他的胳膊,此刻她正扶着他走在崎岖的山坡上。
霍绎望着那缓缓移动的火光,眼中闪着寒光。
“太好了,我们得救了!”云舒摇忍不住欢呼起来。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到那边喊话,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过来,到时就能送你去医院了。”云舒摇扶着他,准备让他在近处的石头上坐下休息。
在云舒摇正要开口喊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后退两步抵上一堵胸膛,睁大眼睛回望过去,她用双手使劲掰捂住她脸的手,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冷清又嘶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你妹的!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老子救了你,你还恩将仇报!她右手握成拳,手肘发力往后,顶在他胸膛上。
“你他妈想勒死我啊?神经病!”她跳开两步,揉着自己的脸,恨恨地看着他。
在她还没觉察到时,一柄亮晃晃的剑已经到了她面前,直指她的面门。
他居然有剑!真的剑?
“这是剑?真的剑?”她伸出手指,想要摸一摸。可看到他那寒冷的表情,杀气外放的模样,顿时收了手,藏到自己身后。
“诶,有话好好说,干嘛动刀动剑的?”
“何况我刚刚才救了你,你堂堂七尺男儿,转身就拿剑对着你的恩人?”
“当今是法制社会,你随意伤害他人,就是犯法。”
“那个,你的伤口好像又流血了。”她指了指,又迅速收回手。
明晃晃的长剑被收入了剑鞘。
云舒摇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真的是心脏都差点被吓得停摆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喊他们?”
“叫他们过来杀了我们?”
“什...么?......杀了我们?他们不是来救我们的吗?”
“你不知来人身份,怎可自暴行踪?”
“可是......”
“嘘!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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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浓密的树枝,在草地上撒下斑驳的光点。
一群人手举着火把,在密林里快速搜索。
“大家搜仔细点,他受了重伤跑不远,必定躲在暗处。”
“是。”错落的应答声。
云舒摇看着底下在树林里搜索的人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呼吸声太大暴露了藏身所在。
那群人都穿着黑色短打衣衫,蒙面而行。她可以肯定那些人穿的衣服绝对不是现代服装。他们没有手电筒,个个手里都是举着火把的。
待那群人消失在前方的密林里。
“他们走了,应该不会杀个回马枪。”云舒摇轻轻说。
霍绎点点头,抓住她的腰肢,提气落到树下。
云舒摇紧紧抱住他的腰,落地后也没有松开。他拍了拍她的手臂。
“等等,我头晕,缓一下。”她的语气有些虚弱。过了一会儿,她才扶着霍绎踉踉跄跄地往她之前路过的那个山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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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隐秘,其外长满了茂密的荆棘灌木丛和茂盛的树木,洞内却比较干燥。
霍绎瘫软在地上,他本就受重伤,刚刚又硬撑着提气跃上树,这会儿伤口全裂开了。哪怕是黑衣,也能看出那湿漉漉的血迹。
云舒摇想找一块豆腐撞死。她之前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伤口给他包扎好啊,现在又要包扎,真想自己晕过去啊。她不是医生又不是护士,连杀兔子的场面都觉得血腥。哎,包扎伤口真的很血腥啊......!!!
云舒摇发现山洞里的一个角落有柴火,高兴不已,回头问:“那个谁,你有点火的吗?”
“有。”声音虚弱。
云舒摇跑过去,蹲在他身边,问:“在哪儿呢?”
给美男子搜身是个什么感受?云舒摇的脸红了。幸好,这儿月亮照不到。她摸索了半天,还摸到了他的伤口,口中连呼:“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当云舒摇硬忍着恶心劲儿把他的伤口全给重新包扎一次后,终于疲累不堪地躺在地上不想动了。
也顾不得地上厚厚的灰尘。心想:完了,自己这件一千五百大洋的大衣算是泡汤了。四百大洋的裤子和六百大洋的鞋子,估计都洗白了。哎,损失好大啊。
唉,再让他吃个止痛药吧。她买的这个止痛药效果杠杠滴,头痛牙痛肚子痛大姨妈痛,均有疗效。
霍绎睡得沉沉的,她叫了好几声,戳了他没有受伤的手臂好几下,他都没有反应。
于是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皮肤白皙,摸起来滑滑的,还有弹性。哎,比她这个女孩子的皮肤还好。难道是她以前活得太粗糙了?唉......一声长叹,也无济于事。
就在她的手蹂//躏他的脸还挺满意时,他睁开了眼睛,那眼神带有锋利的光芒,吓了她一跳,差点一个后仰翻滚到地上。她立马收回手,接着他的眼睛眨巴眨巴,又昏昏欲睡过去了。
“诶诶,我说,你吃了药再睡。”
他的眼睛半睁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之前你吃了一颗药,感觉怎么样?如果你觉得还是疼得厉害,现在就吃两颗药。吃一颗的话眨眼一下,吃两颗的话眨眼两下。”
他那双长有让女孩子也羡慕的长长弯睫毛的眼睛,扑闪,眨巴了一下。
云舒摇差点忍不住笑了,哎呀,居然被萌到了。
“好吧,那就吃一颗。”她剥出一颗药,塞到他嘴里,然后扶着他的脑袋,喂了水。
她把水盖好盖子,丢到一边的口袋里。扭了扭脖子,正好看到他脸上有点悲愤的神色,终是忍不住笑了,她说:“好心好意给你喂药,你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我又没有非礼你。要说非礼的话,刚刚给你上药还可勉强非礼一下。”
脑袋那么重,装的都是什么啊?一定不是稻草。
在她的手腕穿过他的脖颈时,霍绎确是不乐意的,他是习武之人,脖颈是最脆弱的,绝对不能暴露在敌人的手中。他的脖颈还从来没有被那一只手臂环绕过。
看着她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真的很想拔剑,可是他全身无力,手臂更是抬都抬不起来。
云舒摇把刚刚指着她的那把剑捡了起来,还挺沉的,估计怎么也得有二十斤重。她一手拿剑鞘,一手拔剑,口中吟唱:力拔山兮气盖世,结果是她连剑都拔不出来。本想显摆一番,结果自己砸了场子。
霍绎本来看着她拿着自己的剑,脸色就不大好,看见她拔不出来剑时,几乎忍不住笑了。
“什么破剑嘛?居然拔不出来。重死了,还给你。”她嘟嘟囔囔地把剑扔到他身边。
她跑到洞口,张望了一会儿,又跑回来。
“那个,野兽会找到这儿来吗?”她还是不放心,外面的森林里又响起了狼嚎。
“应该不会。”
她歪着头,又跑开了。当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一块石板推到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堵上时,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回到火堆旁。往火堆上加了些干柴,她点的火堆马马虎虎,好歹能燃着。
她说:“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不能让火堆熄灭。”
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她就望着火堆发呆。
为什么他的点火工具是她只在电视上看过的火折子?
他一身古装还被一群穿着古装的人追杀。
他的兵器是一把剑,还会轻功。要知道她当时爬树可是爬了很久的。
凡此种种,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