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王者归来》公子墨菲

90、Chapter 85 搭讪

　　老实说，羽生结弦实在觉得挠人，心里总是有只小恶魔跃跃欲试地想疯狂一把。
　　不顾一切地占有苏溪，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苏溪挑选着要买的东西，而他就在一旁当移动柱子。
　　“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
　　突然，有一个金发妹子拿着手机来热情搭讪。
　　对于她说的英语，羽生结弦当然能听懂，搭讪从前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依然不擅长拒绝，便有几分局促地看着一旁的苏溪，然而她投去一个眼神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挑东西。
　　“……”怎么不救救他……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他微笑着礼貌拒绝。
　　但那个金发妹子不气馁，“我想，我们认识认识，应该没关系的吧？”
　　然后瞥了眼全程没看他们的“女朋友”苏溪。
　　“抱歉，我女朋友不喜欢。”羽生结弦依然拒绝，这次语气却有几分强硬。
　　可妹子还是坚持不懈地戏谑道：“别开玩笑了，她都不理你。”
　　望着她神情淡淡的眼神，羽生结弦心里有丝挫败感，但还是坚持拒绝，保持着安全距离。
　　正当被他越挫越勇的金发妹子要发动新一轮攻势，苏溪过来将羽生结弦拉到她身后，看着她说：“他说他不想认识你，听不见吗？”
　　语气冰凉，眼神淡漠，自带气场，金发妹子见不好惹就走了。
　　苏溪偏头看着他，叹了口气，“走吧。”
　　羽生结弦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侧脸，眉眼淡淡，看不出喜怒。
　　莫不是自己擅作主张说她是自己女朋友，她生气了？
　　结完账，他想提东西，苏溪却自己提着，“你拄拐不方便，我来吧。”
　　他真觉得自己在这里多余，“抱歉，帮不了你什么忙，被说是我女朋友，很困扰吧。”
　　苏溪望着他，坦然地说道：“没有啊，过期的也算不是。”
　　过期的吗……
　　那他算是过期的男朋友了。
　　“走吧，回去了。”
　　出来的人潮依旧没散，但他们这次学聪明了，绕开人多的地方走到停车场。
　　不过这次手没被牵着，羽生结弦多少有点不开心，微微嘟着嘴，眼里有点委屈。
　　望着她认真开车的侧脸，他想着能不能找什么话题，让车里不那么安静。
　　可他确实不知道，怎么靠近她好了。
　　“溪。”
　　糟糕，一不注意就叫了她，都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呢！
　　他都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劲，才没抬起手捂住嘴巴。
　　“嗯？”苏溪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把视线放在前边路况上。
　　听旁边没出声，她又看他一眼，“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用那么拘束。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啊。”
　　这话倒是没错……
　　羽生结弦垂眸叹了口气，鼓起勇气问道：“溪，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恰好红灯，苏溪停稳车，然后捏了捏眉间说道：“没有啊，我并没有讨厌你，只是，我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感觉我们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可实际上曾经又是恋人，然后退回不适应的普通朋友关系。其实我不说，你都知道我的答案了，对吧？”
　　羽生结弦低垂着头，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是啊，他怎么会看不出答案。
　　只是，接受起来很难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说什么。
　　可听到他这么说，苏溪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过了红绿灯后，把车靠边停，然后手肘扶靠着方向盘看他一副犯错的模样，“结弦，你这样，我很难放心你。”
　　“对……”又要脱口而出的道歉，他生生止住。
　　苏溪扬眉，语气平和地说道：“我昨晚做个了梦，梦到我掉进海里了 。”
　　羽生结弦听她这么说，注意力全部过去了。
　　“感觉自己在慢慢下沉，接着，有个人跳进海里，向我游来，救了我，你知道救我的人是谁吗？”
　　他摇摇头，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救我的人，是我自己。”
　　这答案，是他没想到的。
　　“所以我觉得，或许，我们长期以来太习惯彼此的存在，或者说，我自己忘了自己的存在，自己的需求，一直把重心放在你身上，总是放心不下你，渐渐的，感觉失去了自己。这样的自己，感觉很压抑，很难受，同时也会影响到你，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去拥抱自己，你有你所热爱的滑冰，而我，也应该好好走自己的路了。”
　　苏溪伸出手，仔细抚摸着他的脸，眼里带着温和，嘴角挂着笑。
　　“可是，没有你的未来，我害怕。”
　　“结弦，我在医院说的话，依然作数，我对你的爱会永远保持热烈，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只管昂首向前走，只管自由自在的，困难什么的我会想办法，虽然我不会陪在你身边，但会换另外一种方式支持你。”
　　笑容很真切，没有一丝悲伤的味道，语气很寻常，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只有不舍，非常地不舍，于是便觉得悲伤。
　　羽生结弦握着苏溪的手，纠结了一下，“那我可以提一个得寸进尺的要求吗？”
　　“什么？”
　　“我想再做几天你的男朋友，没过期的，可以吗？”
　　苏溪眯眼看着他，“真的很得寸进尺啊。”
　　“开玩笑的。”他嘿嘿地笑着，但苏溪却没笑。
　　好吧，一点都不好笑。
　　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苏溪叹了口气，也觉得他俩这气氛实在太尴尬了，尤其是同住一屋，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他那失落得像被遗弃猫咪的模样，确实也有点于心不忍。
　　“结弦，我觉得不过期的男朋友不合适，但可以给彼此一个缓冲时间，终止时间就定在你离开那天，你觉得呢？”
　　小脑瓜子里转了转，羽生结弦点头同意，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那我如果忍不住，可以抱你吗？”
　　“……”苏溪扶额，感觉事情好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看他期待眨眼的模样，苏溪吐出两字：“不行。”
　　他猫咪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企图卖萌来蒙混过关。
　　“忍着，忍不了死忍。”
　　苏溪收回目光，发动车辆继续开回家。
　　就不该对他心软。
　　羽生结弦看着窗外倒退的树影，心情明亮了起来，虽然不能指望几天让她回心转意，但应该能留下难忘的回忆吧。
　　“不过，我的石膏什么时候能拆？”他感觉去哪里拖着重重的脚都不方便。
　　苏溪思索着，懒懒瞥他一眼，“下午要去医院看William，去拍个片看看，合适就拆了，主要还是打着限制你的瞎折腾。”
　　闻言羽生结弦乖巧地眯眼笑笑，不敢说话。
　　两人进门后，厨房里只剩Poy在忙碌。
　　“你又把南茜气走了？”
　　Poy耸耸肩，“我可没有。”
　　苏溪将东西分类放好，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听说南茜家里给她物色了一个联姻对象，我看过照片感觉还行，本来她这次应该回去见见的，只是心里还在犹豫，不过那么多年了，大抵是有数的，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数。”
　　“你是在劝我和她在一块吗？”
　　“我可没有，你俩都是我的好朋友，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见多你们吵天吵地，要是突然相亲相爱，也会挺不习惯的吧。”苏溪系着围裙带子，似是想起什么，“不过，架吵多了，总归会累，每一次吵架，说不定都是在削减一分喜欢，自以为的习惯，或许也会突然消失。”
　　“砰”的一声，室内归于安静。
　　羽生结弦一脸乖巧地看着接手厨房的苏溪，“Poy他们没关系吗？”
　　“他们能有什么事，两个人都一德行，有时候就需要旁人推一把。”
　　苏溪头发披散，习惯性地从手腕上掏头绳，却什么都没有，她微蹙着眉翻找着袖子，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丢的？竟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感觉自己脑子是不是开始退化了。
　　本想放弃把头发扎起来，下一秒，温热的手穿发而过，慢慢聚拢扎了起来。
　　“好了。”羽生结弦乖巧地笑着。
　　“你哪来的发绳？”眼里满是疑问。
　　“啊？”羽生结弦没想到竟会被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没等他回答，苏溪摆手，“算了，不重要。”
　　羽生结弦赶忙抓着她手，“发绳是你的啊。”
　　“你刚才摘我发绳了？”
　　她记得发绳是她自己摘下来戴手腕上的啊。
　　“不是啊……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
　　似是想到了当初的画面，耳根有点发红。
　　苏溪大概也是想到了，转移话题，“你去客厅坐会儿，我简单弄几个菜吃，然后休息一下去医院。”
　　“好，都听你的。”羽生结弦眯眼憨笑。
　　风呼呼而过，屋里的两人安静地吃饭，透着淡淡的温馨。
　　只是——
　　“叮咚叮咚——”
　　苏溪细嚼慢咽下口中的饭后，才放下筷子开门，挑眉看着脸上洋溢快乐笑容的南茜，还有一旁似有几分别扭的Poy。
　　“我没准备你俩饭菜。”
　　“没事，我俩随便吃几口就好了。”南茜抱着苏溪胳膊进屋，朝还在乖巧吃饭的羽生结弦挥了挥手。
　　Poy自觉去厨房洗了两副碗筷，而苏溪有眼力见地换到了羽生结弦身旁的位置。
　　有了他俩的加入，饭桌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最后一块虾应该是我的！”南茜夹住那块虾，而Poy也不退让半分。
　　“什么叫应该，那明明就是我先夹到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先夹到的！”
　　两人眼神对视中火花不断，然后齐齐看向苏溪，异口同声道：“你说，是谁的？”
　　苏溪无所谓地耸耸肩，“谁抢到归谁。”
　　下一秒，Poy朝虾呸了几下，然后松开筷子，洋洋得意道：“你要是还要就给你了。”
　　南茜一脸嫌恶，把筷子都丢了，“你简直卑鄙无耻！”
　　“什么话，我这明明就是机智好吧，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笑纳了。”
　　羽生结弦对Poy的厚颜无耻目瞪口呆，而苏溪捂着他眼睛说道：“好孩子就不要看了，容易被教坏。”
　　然后笑眯眯地伸手弹了一下Poy的脑门，温和与他对视，“桌上的菜如果你不光盘就等着见上帝吧。”
　　Poy可怜巴巴捂着吃疼的脑门，求救地看了眼南茜，而她头也不回起身离席了，最后Poy只得肚子鼓鼓地瘫在沙发上。
　　“活该。”南茜嘴上那么说，却帮他善后洗了碗。
　　“这叫能吃是福，你以为苏大厨的饭是谁想吃都能吃到的啊。”
　　一旁纯良的羽生结弦感觉被扎了一箭，嘴角的笑微微僵了一下。
　　南茜拍了拍Poy的肩膀，对羽生结弦宽慰道：“你和苏溪还没和好吗？”
　　摇头。
　　“磨一磨，苏溪心软，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闻言他笑着又摇了摇头，“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那样做，不然对她太不公平了。”
　　Poy凝视他一瞬，转移话题问道：“溪怎么还没起来，不是说要去医院吗？”
　　话语刚落，就听见楼上传来啪嗒啪嗒的走路声，直至来人面上仍有几分不清醒地站在沙发旁。
　　“走吧。”
　　“我也去。”Poy起身揽着苏溪肩膀往外走，然后被嫌弃地打下。
　　南茜与羽生结弦相视一笑，“走吧，我也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