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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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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王经年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应该啊,按理说沈述安至少还要两天才能回来,自己可是算好时间的,但也来不及多想,他赶忙问道:“他现在人呢?”
“往,往监狱方向去了。好像,好像还打了,打了人。”
原本还有些慌乱的王经年一听这话,竟然一反常态,镇定了下来,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深沉。内心却在窃喜:
沈述安啊沈述安,没想到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纪律和规矩都不要了。一回来不想着向上司汇报工作,竟然还私自去监狱劫人,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开脱!
此时沈述安却想不了那么多,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他,刚刚撂倒了一群壮汉,此刻正站在关押着林亦蝶的牢房门前,满眼阴沉。
身为王经年的心腹,张奇壮着胆子拦在沈述安面前,“沈处长,里面关押的是抗日分子,没有局长的批条,这人您可带不走,您看您刚回来,还是先回去歇息歇息,等能放人了,您再来?”
微眯着眼,沈述安一米□□的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喋喋不休、不知死活的东西。
自己这一年多来有了亦蝶,身心愉悦,进而太过修身养性,倒叫这群人忘了他是个怎样的人了!竟敢拦他的道!
沈述安压下自己想要杀人的愤怒,伸出修长洁净的五指,冷冷开口:“钥匙。”
那名特务本就有点犯怵,再看到沈述安那双快要杀人的眼睛,心里的那点胆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在这76号内,自己也是听过沈述安的名号的。
第一眼见到沈述安,脑海中就会出现“清风霁月”这四个与特务丝毫不搭的词,但看到沈处长,却又确确实实会感受到这个词的存在。听说他待人温和亲切,但杀起人来却也很亲切温和。
一想到这些,他便也不敢再跟沈述安对峙,乖乖把门打了开。
沈述安见他开了门,也不再跟他啰嗦,一颗心早就扑到了面前那个女孩的身上。
几步跨到她身边,当他看清女子的容样后,脑中不觉轰鸣了一下。愤怒第一时间蹿上他的心间,杀意和怒气更是层层叠加,让身后的人都不自觉退后了几步。
紧接着他就只剩下了心疼。
她就那样柔柔弱弱地靠在一把破木椅上,面色苍白,容颜疲惫,唇瓣也已经开始干裂。
面前这个虚弱的,仿佛随时都会飞走的女子,还是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孩儿么?
他不知道这几天她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他只知道现在的她,不再会对着自己明媚地笑,不会娇俏地对着自己撒娇,似乎就是一片零落的叶儿,全身都透着无助和绝望的凄凉。
这样的她,无端让自己害怕,害怕如果自己晚一点回来,是不是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许是门打开后的声响惊动了她,让她以为又到了审讯的时间,她不得不将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些。
多天的折磨早已摧毁了她的神智,她甚至都没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就开始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我,不,,,”因为太过虚弱,一句话没说完整,就断了开来,散落在空气中,更添了几分悲痛和凄凉。
看到她的反应,沈述安的心就像被锤子猛锤了一下,钝钝的痛。
他不得不俯下身,轻柔地把她拦腰抱起,拥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拥着她,这种真实的拥抱,才能让他的痛减少一些。
她不知道,在得知她被捕的消息后,他有多么慌乱,多么后悔,又有多么害怕。
在迷迷糊糊间,许是闻到了沈述安身上那独有的清爽温暖,她清醒了一点,愣愣地盯着上面抱着她的沈述安,这些天里,就算她强撑着,但内心却无时不刻在煎熬着。
饥饿和疲倦让她失去了时间的判断,每一分每一秒她的身心都在接受着折磨。她甚至绝望地以为他不要她了,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着他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必是心急如焚,便强撑着一点精神,哑着嗓子,用只有沈述安才能听到的声音安慰:“述安哥哥,没事的。”
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张张口,酸涩的眼却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缓缓合上。
只剩下沈述安耳边那句轻到不仔细听就再也听不到的话,
“落儿好累,落儿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