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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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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总是在早上出现的。
这句话出自维达西瓦·哲比思。这个年轻的商业巨鳄，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有一个新名字，V。
在新一天的清晨，他看到了船。
船只靠岸了。
这是一只来往H市的商船，在弥天大雾里失去了方向，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这座小岛。
船长维科算是维达西瓦的商业伙伴（很偏很偏的那种，说要是挂上钩那也能挂的上）。
他乡遇故知，维达西瓦异常感动，邀请维科前往自己居住的淡水湖旁边休息。
“船上还好么？”
“各个设备都很好，之前就是雾太大了，我们才没有摸清方向。”维科笑了笑，“现在看来也是缘分，正巧找到小岛才可以救出哲比思先生。”
轮船停泊的礁石边上，蓝色的微光一闪而过。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维达西瓦有些迫不及待，看着维科和蔼的笑脸，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如果天气好，下午就可以走。”
维科点点头，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何况和维达西瓦也算是合作伙伴，这时候帮衬一下也是力所能及。
唔……维达西瓦漏出为难的神色，“这里下午一般会起雾，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看情况。”
才怪，起不起雾他不太清楚，但是他现在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时间……想想怎么把墨丘利一起带走。
光他一个人就这样走了，那条鱼也太惨了吧？又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存下去了。
“晚上应该会下雨，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晴。”
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来，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维科看了维达西瓦一眼，漏出警惕的眼神来。
维达西瓦也愣住了，他心里打鼓，不会是那条人鱼过来了吧？那可怎么办！撇了身边白胡子白头发的维科，他手心暗暗攥紧了……如果没办法，那也只能把老维科拿下了。
那人又近了一些，两人屏住呼吸，看着暴露出来的脸都漏出怪异的神色来。
维科手上一松，歪头道，“是你的同伴？”
维达西瓦将眼睛里的惊讶藏的更深，点点头，“是的，我们一起遭遇了海难，漂流到这座岛上的。”
墨丘利自然而然的走过来，坐在维达西瓦的身边，“那天的风雨太大了，我们坐的船慌乱之中应该是撞到了暗礁，整个船都从侧面被海水冲开了。”
维达西瓦点点头，沉默的翻了翻火堆上的烤鱼。
以为提到了他的伤心事，维科也不好多说什么，身为一个船长，他太明白这种灾难意味着什么。
无数条人命，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掉到大海里面，水花都看不见。
更何况船上还有你的朋友，亲人……
“节哀。”
维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带上帽子，想海边眺望了一眼，“那我回去做好准备，明天早上如果天气不错，我们就可以走了。你们不和我一起去船上么？”
一阵沉默之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去。”这是维达西瓦。
“去。”这是墨丘利。
维科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漏出暧昧的神色。
“哎，年轻人，吵架了啊？”他眨眨眼，“那你们解决解决矛盾，船就在原来的地方，晚上过来吧。到时候我把东西应该也安排好了……”
嘟嘟囔囔的一路走远，火堆边上只剩下沉默的两人。
墨丘利侧过身，用手摸了摸维达西瓦的头发，分外温柔。
“你……能把尾巴变成腿？”
维达西瓦盯着他身侧修长的躯体。人鱼上身赤裸，海藻一样的长发盘踞在腰上，显得皮肤雪一样的白。他上身赤裸，身下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条裤子，松松垮垮的掉在腰上。
察觉到维达西瓦探究的视线，人鱼低下头漏出脆弱的样子。
“很累，很疼，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回来。”墨丘利低声说。
维达西瓦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腿，抿唇，“你听到了？我要走了……我要回到人类的世界去了……你能变出腿，今天主动出来，是愿意和我一起走么？”
他说这话，嘴唇有点疼，才反应过来自己咬的太用力了。
他有点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
“嗯。”
墨丘利点点头。
人鱼回答的如此迅速，毫不犹豫。
人鱼是如此的温顺，如此的美丽。
他愿意和自己走。
心里面种了千万朵小花，一瞬间盛开了，噼里啪啦的张开花瓣，想一路冒出来，给人鱼看。
“我们那里，是没有人鱼的，大家都是两条腿走路，你不能变出来尾巴。”
维达西瓦补充了一句，他现在开心的要死，但还是不敢相信。
人鱼听到这个话，虽然有些皱眉，还是乖顺的点点头。
天啊！他，他太可爱了吧！
维达西瓦被这个皱眉毛的小点头迷的七荤八素。
“那，那我们就明天一起走。我很有钱，我会保护你的。”
关于这件事，他信心满满。
“对了，尾巴你说会变回去，而且……走路会很疼是么？”
墨丘利点点头，适当的漏出一点柔弱来，他抿了抿嘴巴，“走路，会很疼，每天要变成尾巴一段时间。”
自动将人鱼所说的疼痛带去了童话故事中小美人鱼用歌喉换取双腿后那种扎心的疼痛感，维达西瓦自己把自己虐了一把，小心的摸了摸人鱼的腿。
他将头轻轻贴在墨丘利的双腿上，轻轻吹了吹，喃喃道，“吹吹，不疼了，我们不走路了，不走路了。”
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火架上的烤鱼变得焦黑，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了。
他看不见的地方，人鱼紫色的瞳孔眯起来，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呼出一口气。
我的，爱人啊……带我去看看……人类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