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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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是在颠簸摇晃中缓缓睁开眼睛的。
他的记忆有些混乱，还停留在身体被古怪的东西网住的时候。
再往后他就没有记忆了。
眼前的情况有些古怪，到处都是尖叫。从各个方向里传来海水奔涌的咕嘟声。
最让他觉得疑惑的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他的身后，紧紧贴着他的背。
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但是可以感到紧贴着他背的那一部分，有着轻微的起伏。
【？】他发出一个疑惑的气音。
身后的生物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醒过来，随这那一声气音，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东西在发抖。
麻痹的五感逐渐恢复了知觉，它他可以嗅到空气中有一种他分外熟悉的、细微的味道。
血的味道。
“救……救救我……”
微弱的声音来自他身后不知名的生物。奇怪的是，他明明听不懂他嘴里的语言，但是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威不是个好心人，特别是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并没有办法救别人，甚至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有些不妙了。
人鱼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强健的种族。在他的印象里，他受的伤从来没有存在超过一天的时间。但是这个时候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觉，无力。那种无力感蔓延在他身上的每个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都在一点一点变得缓慢。皮肤也在慢慢变得僵硬，逐渐失去弹性。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
威有些无奈的想着，不知道休这个时候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会来找自己啊。
“救救我……我……我可以吃一口你的肉吗？”
他的身后传来口水吞咽的声音。
威有些不耐烦，他伸出手推了推身后的东西，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他的脑子里突然涌进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唔……
人类？
碧绿色的眼睛带着疑惑。他有些发不出声音了，那种弥漫全身的无力感让他逐渐衰弱下去。
在接收到巨大信息的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提出想要吃他的肉这种无理的要求。
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啊！身后的人类可能马上就要死了，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故事书。里面有写过吃了人鱼的肉可以长生不老的故事。
啊……这样的话，是不是它咬一口自己的肉就能活下去了？威不找边际的想着。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那种诱人的香甜勾起了威的食欲。
肚子……肚子好饿……就算要死掉的话，也要吃饱了再死掉吧……
这么想着，他好像恢复了一些力气了呢……
时间过了很久。他感觉到身后的躯体慢慢的僵硬了，再也没有起伏，没有温暖。安静的躺在摇晃的船板上，威努力的想要翻过身看看自己的难兄难弟，瞧一瞧和自己死在一起的是什么东西。
好饿……好饿……
他的头开始剧痛，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昏沉，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在转圈。视线又一次黑暗下去。
好饿……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了。他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好饿啊……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浓烈到有一种已经钻进了他五官的错觉。
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抽离这具身体。
白尾的人鱼浑身沾满了鲜血，重新闭上了眼睛。
世界正在远去。嘈杂的吵闹声也远去了，海浪声也远去了，逐渐沉入黑暗。
在意识消失前的瞬间，他的饥饿感，也消失了。
和巨大的船只一起，他也沉入了大海。
之后就是休重新捡到威的过程了。
虽然样貌身体都变了，但是气味是不会错的。从人鱼变成了一个人类，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甚至以为自己就是匿想出那个人类。
甚至在休读取记忆的时候，关于他们两个的记忆也全部消失掉了。变成了那个叫做“维达西瓦”的人类的记忆。
休有了新的名字，墨丘利。
他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墨丘利，信使之神。他希望自己可以回到人类社会，重新跟人类的文明社会产生联系。
同样的，墨丘利也一样他能重新想起来，他们之间的联系。
在刚刚和维达西瓦接触的时候，墨丘利还以为他只是失去了曾经的记忆，然后以为自己是某一个人嘞。但是在碰到了老维科甚至来到了人类社会之后，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维达西瓦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威呢？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变成一个人类。
“你想起来了吗？”墨丘利温柔的亲亲维达西瓦的额头。
这些小动作他做起来万分自然，似乎之前已经做过一千次，一万次了。
维达西瓦眼神中还略带茫然，愣愣地回想着自己刚刚想起来的事情。
是的，他就是威，那条出生在西伯利亚冰原湖海中的人鱼。
“应该是……想起来了……”维达西瓦慢吞吞的道。
墨丘利挑挑眉，“那现在可以揭晓谜底了吗？为什么你会变成一个人类呢？一个叫做维达西瓦的，真实存在的人类。”
面前的青年没有马上回话，在一点一点仔细捋好他的记忆的同时，他有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慌乱感。
紫色眼睛的人鱼耐心的等他梳理清楚，他并不着急。
“我大概……大概是……吃掉了他。”维达西瓦也有些不太确定，关于这一方面的记忆，它非常的模糊。只记得当时非常饥饿的感觉，血腥味，以及突然而至的饱腹感。
吃掉了那个当时躲藏在他身后渐渐死掉的人类。之后又变成了他。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人类，维达西瓦也不清楚。
“那你现在还可以变回人鱼吗？”墨丘利道。
“……”他也不确定……但是那种物种混乱的感觉，慢慢恢复过来了。他已经接受了了自己真的是曾经那条出生在西伯利亚冰原的人鱼。
脑海里也是这样想的，在冰原的海面上，他曾经无数次看见过自己的倒影。
浅金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以及白色的鱼尾。
额头上温柔的触感传来，维达西瓦终于敢睁开眼睛。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倒映在紫色的瞳孔中，两对宝石温柔的注视着对方。
【墨丘利。】维达西瓦呼唤。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