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富家独女十六 ...
-
胡椒思忖了一番，最后决定按原著里的法子来，只要在上头那里挂上号，未来不管欧阳家也好，谢家也罢，通通都不足为虑。
决定好的事胡椒便不会再去犹豫，以方家的殷实这点代价完全可以承受，就当花钱买保护伞了，再说这也是好事，既然有能力了，她也愿意为尽一份力。干脆地发下话去，不但不要求处理存货，反倒将药材集中起来归仓到方家附近的一个仓库里，吩咐底下的人遇到价格合适的常用药材还要往回买。
掌柜们：“······”
不会真是把曾毅那小子的胡言乱语听进去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是有听说过这样的例子，可谁又知本朝的皇帝老爷是个什么样的脾性、吃不吃这套。
一群年过半百的掌柜们心中惴惴，觉得这事不大靠谱，可又想起那句‘希望可以陪方家走的更远’，到底把心中的想法抛开，按东家的意思低调地收购药材去了。
胡椒日子过得既充实又自在，一天的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上午打理生意，午间小憩，傍晚空闲下来就貘已逛街游湖，晚上则一家人热热闹闹共进晚餐。
方老爷是既失落又欣慰。
如今当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生意管理的井井有条时间上还有空余，比他这老头子争气啊。
女儿女婿省心，方老爷干脆全盘托付，再也不操心生意上的事了，安安心心地陪他家老伴，像个年老腿脚不便的大尾巴，坠在刘氏身后跟进跟出。
被粘的受不了的刘氏：“······”
要不人家怎么都说距离生美呢，以前这老头子白天还出去忙生意，经常忙得不能回家吃饭，偶尔抽空陪她一次就蛮甜蜜的，如今可好，从早到晚对着这张老脸她只觉的心如止水。
干脆牵头攒了个局，请老姐妹们湖上泛舟，出门游玩去了。
刘氏性格直爽人缘向来不错，又有日子没出来交际，老姐妹们都很给面子，来了不说还纷纷掏出近日来的大小八卦和她分享。
富家夫人们都是各富商家的当家主母，年纪不轻了也爱俏，平日在儿孙面前为了威严慈爱只能穿些酱色的宽松样式，老姐妹面前就不用顾忌那么许多，默契地都打扮了一番。
她们现在坐的是貘已特地为丈母娘特意备好的画舸，分上下两层，虽比不上大船的宽广却小巧精致别有一番滋味，瓜果冰鉴、茶水点心无一缺漏，行船后两岸景色尽收眼底，伴着微风习习，算的上是夏日里难得的享受了。
刘氏面前的小几上摆着茶水点心。左边一个红衣着锦的端庄妇人，右边一个绿纱洒金的半老徐娘，正对面那个孙子都三岁了当家主母最爱俏，发髻旁斜插了一朵鲜嫩的海棠，娇艳欲滴。个个歪坐在贵妃椅上，自在地赏着湖光潋滟，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浅了几分。
刘氏左边身穿玫红锦衣的端庄妇人先说话了，口气有点酸溜溜的，“欧阳家新进门的媳妇可真大方，听说陪嫁的那间铺子都交给丈夫打理了呢。”
半老徐娘噗嗤一声笑了，“你那消息都是上个月的不新鲜了，我听说啊前几日黄氏不知上哪儿寻摸出个教书先生，是个举人，专程养在家里说要教她家宝贝儿子做学问，说是要准备考取功名呢。”
“这也不算什么，你们是不知道昨天夜里欧阳家可出了个大洋相。”斜插海棠的美貌妇人咯咯笑，乐不可支的模样，“黄氏那个儿子啊，偷偷去赌钱输了不少银子，结果拿不出钱来还被讨债的追上门来了。”生了这么个东西还骄傲的不得了，自夸还不够，偏偏话里话外的踩她家儿子，看黄氏以后还怎么有脸出来吹。
刘氏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就染着这毛病呢，这可是金山银山都不够败呢。”
自从女儿招赘，欧阳家的小子也娶亲后刘氏就将欧阳家抛到了脑后不再关注，恨不得离得远远的，丈夫、女儿、女婿也不在家说这些糟心事，她是真不知道欧阳家发生了这样多的事。
斜插海棠花的美貌妇人姓田，她向来都与刘氏不对付，欧阳家的家丑桩桩件件的就没她不知道的，拉着刘氏就和她讲了起来，边讲边乐。
刘氏在享受生活，欧阳霸祖这当事人只觉得日子难熬。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那次欠了赌资没按时还上，导致赌坊的人上门来要债后，他平日里挂账的店铺纷纷上门来要求清账，或者说是方家来要账。
现在坐在欧阳霸祖面前的就芙蓉楼的周掌柜，一副不清完帐就不走的样子。
周掌柜将账本摊开，摆在他面前。
“欧阳公子啊，不是我不讲情面，实在您家这帐积的实在是有些时候了，最早的那笔甚至是四年前，算起来刚刚好五十三两银子，听说您如今是读书人了，可不能赖账啊。”
芙蓉楼作为系水镇最好的酒楼消费不低，欧阳霸祖自持身份吃饭自然要挑最好的地方去，酒要好酒，菜要好菜，毕竟他以前是芙蓉楼东家的乘龙快婿，吃饭从来无需给钱，意思一下记账就行，欧阳霸祖早就习惯了。
还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这样干，整个欧阳家都是记账，只要去了通通是检贵的挑，日积月累的便积攒下这许多帐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普通人家一月的花用也不过三、四两银子罢了。
欧阳霸祖被人如此直白地催债，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偏偏脸上要扯出笑来，“周掌柜，方叔叔与母亲是表兄妹，两家关系素来亲密，方叔叔亲口说过那是自家酒楼自己人过去只要记账就行。
周掌柜：“······”
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可不行，他出来前跟小姐立下军令状了，再说他还有几位同伴没来呢，就算将这一家子告到衙门去，欠的银子也得要回来，少一文钱都不行！
要说富贵人家图方便在铺子酒楼记账都是常事，一月一结便是，可哪有一记便是几年，只记不结的道理。
周掌柜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问道，“欧阳公子您是认真的？这五十三两饭钱是不打算还了？真赖账？”
欧阳霸祖也笑不出来了，脸上表情干巴巴的，“你不懂，此事你就别管了，我自会和你家主子说的。”
周掌柜见他这样，叹息一声，“行吧”这小白脸脸皮太厚了，以前只觉得他年轻人风度翩翩的，对他还挺有好感，哪成想是这么个人。
欧阳霸祖心中一松，脸上又有了点笑容。
周掌柜将账本妥帖地收了起来，放入怀中，“你也别去找我家老爷了，现在方家是小姐做主，她也说了这没回旋的余地，不但要还芙蓉楼的，方家所有铺子欠的银子今天都要还上，不还就去报官！”希望忙活完可以赶回家吃晚饭。
欧阳霸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富家独女十六
，还差 